彩蝶翩翩起舞,撲扇著翅膀閃著七彩光澤豔麗無比。


    忽然眼前的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範聽北一陣詫異,原地轉了一圈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自己身處的地方。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幻境,範聽北疑惑起來,難道是那幾隻彩蝶營造出來的幻象?


    幽僻小徑變成了花園小徑,林間不在暗淡,而是變得陽光明媚。樹木蒼翠欲滴,小徑兩旁各色鮮花爭奇鬥豔,彩蝶翩翩飛舞,不時有清脆的鳥鳴傳來,很是悅耳。這裏仿佛是另一片世界。


    範聽北手握白玉鈴鐺,讓他安心不少,他不顯驚慌順著感覺向著迴路走去,四隻彩蝶在前麵起舞像是在為他帶路。


    大約走了百十來米,沒有見到來時所看到攔路的荊棘,放眼望去,仿佛這條花園小徑沒有盡頭,路旁的鮮花無限延伸向前。


    範聽北停下了腳步,他發現了奇異,也確定了這是幻境,不是真實的世界。


    花草雖美,卻聞不到半點花草的芬芳。鳥鳴悅耳,卻不見一根鳥毛。範聽北屏息凝神感受著周遭的一切,靜寂一片,片刻之後睜開眼來,周圍依舊是鳥語花香的世界。


    就在他抬頭直視前方,準備再向前走去時,一道靚麗的風景鎖住了他的目光。


    一妙齡女子近乎赤裸,幾隻彩蝶相伴,正背對著範聽北在前方不遠處的花叢中翩翩起舞,隻身披一層網狀白紗,難遮其泛著光澤的惑人肉色。


    優美的身段,曼妙的舞姿,勾畫出一道近乎完美的曲線。


    範聽北不能自己,一下子漲紅了臉,他什麽時候見到過如此的桃園春色,在他這正值青春年華之際,實在難以把持自己。


    範聽北強忍鎮定,可是漸漸地他感覺很沉悶,腦袋發脹發昏,臉色緋紅發燙。腿腳竟不聽使喚的向前走去。


    他完全迷失了,意誌力被瓦解,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幾隻彩蝶飛來在他的頭頂上方纏繞起舞,帶著他向前走去。


    突然刺痛襲來,範聽北的右手像是被荊棘刺骨,劇烈的疼痛感伴隨著一道血液流了出來。


    紅色的血液在白玉鈴鐺綻放出的白光之下泛著光澤,顯得異常妖豔。


    “啊…”


    一聲無比淒慘的女子嚎叫聲,劃破了虛空,震散了彩蝶營造而成的幻境,撕去了靚麗的外衣露出了原來的幽僻小徑的模樣。


    範聽北被疼痛激醒,他順著疼痛望去,在其右手背上一根指節長的荊棘幾乎刺穿了他的手掌。


    鮮血如同泉眼順著荊棘直往外湧出,他掙紮開來按住了被戳了個小孔的手背。


    這點疼痛對範聽北來說並不算什麽,他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一切都已恢複如初,心中亦踏實了下來。


    眼前的荊棘攔住了去路,直視前方已隱約能夠望見小徑出口處的光亮了。


    範聽北下意識的目光移到了腳下,發現四隻彩蝶趴在地上無力的拍打著七彩翅膀,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奄奄一息的樣子。


    他蹲下身來,剛要仔細觀察一番便發現了異常,他驀地站起身來猛烈的搖了搖頭,不再直視彩蝶。


    彩蝶妖異無比,像是成了精的妖怪,能夠給人製造幻象,讓人迷失自我。差一點再次將範聽北代入幻境之中。


    範聽北仔細在腦中迴想著剛才的情景,發現彩蝶似乎懼怕血液,他在被荊棘刺中血液流出時聽到的一聲淒慘的女子叫聲,幻境才被打破。


    他細思極恐剛才在幻境中差點貞潔不保,現在想來甚是後怕。如果他不被荊棘刺中,真的與幻境中的女子發生什麽,那將會是怎樣的後果,他不敢想象,直覺告訴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範聽北思索了片刻,突然靈機一動,腦中閃現一個美麗的想法,他撕下一角外衣,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彩蝶包裹起來,帶著走出了幽僻小徑。


    範聽北剛要踏出小徑時,視線之內便看見了蒼天寶正在他居住的偏殿門前轉悠著,並時不時的透著門縫往裏偷看。


    範聽北臉色一沉,此人最近時常在他的住處周圍探查,似乎發現了他的蹤跡,他感到了危險正在向他靠近。


    趕走蒼天寶已刻不容緩,範聽北嘴角發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了看手中包裹著的彩蝶。


    都有點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頓時陽光般的笑容浮上了臉上,如果現在有頭豬就更好了。範聽北這樣的想著。


    蒼天寶轉悠了一圈什麽也沒有發現,思忖了片刻便垂頭離開了。


    範聽北走出小徑,不遠處就是偏殿,但是他並沒有迴去,而是趁機小心翼翼的跟蹤上了蒼天寶。


    不多時,蒼天寶迴到了自己的住處,範聽北仔細記下了地形路線。笑顏難遮的往迴走去,片刻之後範聽北走到一處開闊地,幾處假山聳立,幾條幹枯的藤蔓似稀疏的發絲披在假山上。


    突然間一頭普通體型的小豬出現在了範聽北的視線裏,一頭小白豬身上分布著稀疏的白色毛發,正在哼哼唧唧的有節奏的邁著步子,好不自在,它瞥了一眼忍不住笑意的範聽北,一臉的不屑走開了。


    範聽北不禁笑出聲來,自語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快速向前衝去欲抓住小白豬,而小白豬還在大搖大擺的走著似乎根本沒把這個人類放在眼裏。


    突然,一陣豬的嚎叫聲刺耳的響起,小白豬被範聽北抓住了兩隻後腿提了起來。


    範聽北提起小白豬心中樂開了花,腦中正想著看蒼天寶如何出醜的樣子。


    “砰”


    一股巨力襲擊了範聽北的胸部,讓他連連後退站立不穩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範聽北睜著大眼緊咬牙關憋著一口氣,強忍著胸口與屁股的疼痛,手掌使勁的揉著胸口。


    他憋不住長嚎了一聲,以緩解身體上的疼痛。他看了一眼小豬,暗怪疏忽大意,在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普通的豬。


    小豬抬起前蹄撩了撩耳朵同時甩了一下腦袋,憋了一眼範聽北,用力的踢著蹄子扭著屁股走開了。


    範聽北踉蹌著站起身來,掏出白玉鈴鐺忍著疼痛向前追去,小豬聽到鈴鐺的響聲,掉頭一看頓時驚恐萬狀撒腿瘋跑,嘴裏不住地哼哼著,樣子顯得很是滑稽。


    “砰”


    小白豬由於受了驚沒有注意,一緊張的緣故撞到了假山上,頓時昏了過去。


    範聽北走到近前嘿嘿笑了起來,他一把抓起昏睡的小豬扛在肩頭向迴走去。


    他一路上思索著快到偏殿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覺得這種事情還是晚上幹比較好,也有利於自己趁黑藏身,好與此事撇清關係。


    但是大晚上的必須要把動靜弄大,讓人前來圍觀,否則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那隻能白忙活一場。


    畢竟他也是付出代價了,被小豬踢得胸口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我素來宅心仁厚,這次也是迫不得已,還求上天保佑。”範聽北神神叨叨的。


    殿內的小狗似乎聽到了外麵範聽北的動靜,刺溜一聲衝了出來,看到範聽北後立刻調轉方向而來。


    範聽北也看到了小狗,小狗跑至近前發出微笑,不停地搖動著尾巴,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盯著昏睡過去的小豬就差流口水了。


    範聽北憋了它一眼,道:“烤乳豬就別想了。”


    聞言小狗低下了頭,耷拉著耳朵就要往迴走去。


    “站住,帶你去看場大戲。”範聽北微笑著說道。


    小狗像是打了雞血,突然來了精神,充滿了興趣,跳起來一百八十度轉體,豎起耳朵伸著舌頭爬上了範聽北的肩頭,像個極度頑皮的小娃娃一樣。


    範聽北順著下午記下的路線,天黑的緣故讓他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摸對路,小豬的個頭看似不大實則不輕。讓他的肩膀一陣酸痛。


    夜晚山間涼意很濃,盡管範聽北滿頭大汗,還是感受到了涼意襲身,不自覺的抖了個激靈。


    小豬因為突然的撞擊力比較大,致使昏迷到現在還未有醒來的跡象。


    小狗則滿臉的期待,名副其實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此刻,蒼天寶的屋中燈影憧憧,在外麵可以看到屋內一道人影不厭其煩的來迴踱步。


    範聽北拍了拍小狗讓它下地自己走,趴在他的肩膀上目標太大了,且不方便行動。小豬則被他拽著一條後退放在地上拖著慢慢向前移步。


    忽然,屋內的人影止住了身形,似是發現了外麵的動靜,立即轉頭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而後快速熄滅了燈火,小心翼翼的向著門口走來。


    範聽北見狀立刻蹲下身來,暗怪自己太過大意,肯定拖著小豬發生的聲音驚動了對方。


    門被打開,蒼天寶走了出來神色警惕四下打量了一番,足有小半個時辰,才放鬆下來走迴房中關上了門,燈影重燃。


    範聽北長出了一口氣,此人還真是萬分警惕,容不得他有半點的馬虎。


    一時間竟讓他不知該如何下手了,範聽北頭腦快速風暴起來,想著各種法子。


    燈火再次熄滅了,屋內歸於平靜。


    範聽北焦急起來,蒼天寶肯定是睡下了,彩蝶放進去他看不見起不了作用,不禁心中自語道:“害個人還真難,怪不得我隻能做好人。”


    範聽北拿出衣布包裹著的四隻彩蝶,他不敢直視,生怕再被迷失進去,同時亦伸手擋住了一旁小狗的眼睛。


    雖然被衣布包裹著,但是在這黑暗之中還是能夠隱約看見彩蝶閃爍的光芒。範聽北餘光快速掃過,靈機一動。


    彩蝶發出的采光在黑暗中顯得更加耀眼,此時屋內一片黑暗,一定可以驚動蒼天寶,到時候…


    範聽北差點笑出聲來,他相信若是沒有踏上修煉之路,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或許可以以此手藝為生,說不定都可以富甲一方。


    他將腳步放到了最輕,在這間屋子的周圍轉了一圈後開始抓起頭來。


    門窗是關閉的,打開肯定會驚動蒼天寶,其他根本沒有地方可以下手,難不成要等到他睡著了?睡著了還看見個球啊。


    範聽北暗暗下定決心,今晚不讓蒼天寶感受一下小豬的溫柔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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