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護衛輕輕將房門帶上,盡忠職守的把守在外邊,至於裏麵發生了什麽,不是他能夠去管的。


    “雲井辰!識相的你最好快點放了我們,否則,藥王穀絕不會放過你。”藥王穀的護法虛張聲勢的叫囂著,雙眼用力瞪大,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


    “本尊倒是很想知道,你們能怎麽不放過本尊。”雲井辰略感好笑,這年頭,什麽人都敢威脅他,挑釁他了麽?還是說,因為雲族的覆滅,所以他們以為,自己變得很好欺負?變成了一個軟柿子?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會讓這些人用生命來銘記,什麽叫做後悔!


    “這是我們和淩若夕之間的恩怨,你一個外人沒有不要插手!”護法冷靜了一下,企圖挑撥他和淩若夕之間的關係,若是失去了雲井辰作為助力,對付她,會更加簡單。


    “你想想看,這天下多的是女人,為了她,和我們做對,值得嗎?”


    雲井辰掏了掏耳朵,手臂輕輕一揮,一股逼人的玄力,瞬間打在了護法的臉上,啪的一聲,麵頰火辣辣的疼。


    “這巴掌,是為了告訴你,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嗬,想要挑撥離間?也不洗幹淨眼睛看看,他們夠這個資格麽?“說吧,被你們抓去的人現在在哪裏,你們的主子又是什麽人。”


    雲井辰懶得同他們廢話,他之所以留下他們的狗命,不過是為了從他們嘴裏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在她蘇醒前,他必須要把事情圓滿解決,不會讓她牽涉其中。


    護法氣得一張臉瞬間爆紅,他是藥王穀穀主夫人身邊最得力的手下,平時,誰不尊敬他?現在卻被一個狂妄的晚輩,打了巴掌,這口氣,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你死心吧,我們是不會出賣主子的。”一旁的三人扯著嗓子幹嚎。


    “沒錯!大不了就是死而已,我們死了有什麽關係?反正你們早晚會赴我們的後路。”他們不依不饒的叫囂著,挑釁著,仿佛把生死置之度外。


    看著這四個寧死不屈的男人,雲井辰狀似苦惱的攤攤手:“看來,你們很有骨氣。”


    護法頂著紅腫泛青的臉蛋高傲的仰起頭,像隻打了勝仗的公雞,他們不會背叛夫人!絕對不會。


    “本尊不喜歡暴力,可偏偏有時候,某些人總喜歡逼著本尊用。”雲井辰幽然長歎,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玉藥瓶,打開瓶口,從裏麵倒出四粒黑色的藥丸,塞進這四名俘虜的口中,逼迫他們強行演下去。


    “咳咳咳……”四人被口水嗆住,難受的咳嗽著。


    “你給我們吃了什麽?”白衣護法怒聲問道。


    雲井辰笑如春風,“你們不是喜歡用毒麽?本尊不過是以其人之道反之其人之身。”


    他對他們下了毒?護法心頭一緊,咬著牙關,沒有露出半分的怯意,就算中毒又怎麽樣?他們絕不會因此而妥協。


    為了防止這幫人咬舌自盡,雲井辰卸掉了他們的下巴,動作幹脆利落,帶著說不出的狠絕,卻又瀟灑至極:“等你們什麽時候想說了,隻需要點點頭,便會有人為你們鬆綁,本尊就不奉陪了,慢慢享受吧。”


    邪氣在他的眉宇間瘋狂滋長,他拂袖轉身,不再去看身後這四個正兇狠瞪著自己的人。


    走出屋後,向護衛吩咐一句:“注意別讓人死了。”


    護衛急忙應下,等到他離開後,才興衝衝跑到柴房裏,緊緊盯著俘虜。


    很快,藥效開始發作,先是五髒六腑傳來火熱的灼傷感,之後,一股劇痛從骨頭裏傳出,像是有人用錘子一點一點把他們的骨頭全部敲碎,那種疼,堪比烈火焚身,足以讓心智堅定的人陷入崩潰。


    嗚嗚的哀嚎,不斷從柴房裏傳出來,那仿若厲鬼般的慘叫,讓整個王府被渲染得如同人間地獄。


    雲井辰靠在前廳的木椅上,小坐歇息。


    他該做的已經都做了,現在就隻等那幫人鬆口,說出他們知道的情報,他才能夠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孤身一人時,他開始思念淩若夕,不知道這時候,她睡得可安穩?可有做什麽美夢?夢裏,是否有他的存在?


    與此同時,東方本家。


    小丫緊張的守候在床沿,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沉睡的女子,在她的身邊,是一臉不忿的淩小白,“搞什麽鬼啊,壞蛋怎麽可以把娘親弄暈?”


    他在醒來後,就被告知,雲井辰出府辦事,同時,為了淩若夕的安全,她被下了藥,陷入昏睡。


    淩小白是不知道為什麽雲井辰要這麽做,可他不喜歡他的這種做法,連帶著,對他的印象越發差了幾分。


    “雲公子也是為了夫人的身體著想。”相比淩小白的憤慨,小丫卻顯得冷靜不少,她覺得雲井辰沒有做錯,如果夫人知道外界發生的事,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趕去,到那時,萬一發生點什麽意外,那後果,他們承受不起。


    “連你也替他說話。”淩小白不滿的撅著嘴,似乎有些遷怒小丫,“你也被壞蛋收服了嗎?”


    麵對淩小白的質問,小丫有些哭笑不得,“小少爺,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奴婢隻希望夫人和您可以平安無事。”


    “哼!”看著她滿是關切的雙眸,淩小白心裏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似乎說得太過分,可偏偏,他又不好意思低頭道歉,隻能擺出一副傲嬌的表情,來遮蓋內心的心虛。


    “那娘親什麽時候會醒來?”他生硬的把話題轉開,或許是小丫的解釋,讓他心裏的怒火稍微減弱了一些。


    “這……奴婢也不清楚,不過雲公子在離開前有過交代,若是夫人有蘇醒的跡象,讓奴婢再喂她喝下迷.藥。”


    “娘親醒來以後,絕對會讓他好看的!”這一點,淩小白毫不懷疑,甚至有些期待,淩若夕教訓雲井辰的那一幕,希望他們能夠快點來臨。


    “唔!”一聲低不可聞的嚶嚀從床榻上傳來。


    正在交談的二人瞬間住嘴,小丫慌忙捧起一旁盛滿迷.藥的藥水,準備給淩若夕喂進去。


    可還沒等到她動手,那雙緊閉的雙眸,霍地睜開,犀利如刀的目光,直刺她的眼睛。


    小丫嚇得手指一顫,勺子與瓷碗冷不丁碰撞了一下,發出清脆的碎響。


    淩若夕冷冷的看著床邊的兩人,眸光清明且冷冽,哪裏有剛醒來的迷茫?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似乎有些疲軟乏力,眉頭暗暗皺緊,“誰做的?”


    或許是昏睡了近一天,她的嗓音帶著幾分嘶啞。


    哪怕是躺在床上,可她身上散發的那股淩厲氣勢,卻未曾減弱半分。


    小丫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怎麽辦?這樣的夫人,好可怕,她完全不敢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淩小白低垂著腦袋,把自己當作透明的,小手不停戳著小丫的後背,她還愣著做什麽?不是要給娘親喝藥嗎?快點動手啊!


    他哪裏知道小丫此刻的恐慌。


    “他呢?”淩若夕一邊蓄力,一邊問道,能夠對她做出這種事的人,除了雲井辰外,不可能有第二個!嗬,這是他第幾次對自己下手了?好!很好!勇氣可嘉啊。


    深邃的雙眸裏暈染著絲絲冷怒,小丫深吸口氣,將心裏所有的害怕一股腦全部拋開,“夫人,該喝藥了。”


    她必須要盡快把這藥給夫人喂下去,不然,就會遲了!


    “拿開。”淩若夕知道她手裏的藥是什麽,怎會喝?


    如果換做平時,小丫絕不可能違反她的命令,但現在事關重大,她也隻能硬著頭皮,把湯勺往淩若夕的嘴邊伸去。


    就在此時,空蕩的丹田裏,總算凝聚了一絲玄力,手肘撐住床板,她迅速起身,擒住小丫的手腕,動作快如疾風,讓小丫毫無反應的時間和機會。


    “是迷.藥?”淩若夕奪過她手裏的瓷碗,輕輕嗅了嗅,臉上的冷色變得愈發濃烈。


    看著她這副盛怒的樣子,小丫害怕得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怎麽辦?她現在該怎麽辦?為什麽夫人這麽快就會恢複?


    小一離開的時候不是說,這種迷藥可以讓夫人短時間失去力量嗎?這和他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小丫在心裏暗暗著急,淩小白也在一旁默默的擦著臉上的冷汗。


    完蛋了,娘親這迴絕對會發飆!


    “迴話。”陰鷙如魔的命令,讓淩小白和小丫同時身體一抖,他們根本沒勇氣張口,更不敢迴答她的問題,可他們這副做賊心虛的表情,還不夠淩若夕明白一切麽?


    涼薄的紅唇朝上一彎,笑容冰冷得讓人頭皮發麻,她驀地將碗砸落在地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夫人。”小丫急忙上前試圖攙扶她,卻被淩若夕避開。


    “他在哪裏?”她自顧自的起身,穿上靴子,白色的褻衣內,單薄的身影若隱若現。


    小丫訕訕的動了動嘴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夫人實情!萬一說了,引起意外,這責任誰負得起?


    “小白。”眼眸微微一轉,落在了淩小白的身上。


    被她直勾勾的盯著,淩小白頗有些壓力山大,嚶嚶嚶,娘親為毛要問他啊,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有木有?


    “娘親,寶寶真的不知道。”淩小白老老實實的開口,神情極其純良,看上去不像是在說假話。


    淩若夕冷哼一聲,“都不肯說是麽?嗬,我難道還查不到他現在人在何處?”


    想要知道雲井辰的下落,她有的是辦法。


    “夫人,雲公子他出去辦事,您就好好在家裏待著,別到處亂走了。”小丫鼓足勇氣上前勸說。


    他們誰也不想看到淩若夕受傷,最好的選擇,就是把她安置在家裏,不讓她出去。


    “他人在哪裏。”淩若夕再度問道,似乎問不出雲井辰的下落不肯罷休。


    小丫和她周旋了片刻後,終於敗給了淩若夕的固執與威嚴,雙眼猛地閉上:“北寧出了事,雲公子前去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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