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小豆子再次見到淩小白時,他正捂著小屁股,眼眶腫得像是兩個大核桃,甚至還充著血絲,把小豆子嚇得不輕。


    “小少爺,您昨晚……”他欲言又止,想要表達自己的關心,卻又害怕觸碰到淩小白的傷心事,畢竟,他的情況看起來似乎不太好,一看就知道,昨晚沒少被修理過。


    淩小白幽幽瞪了他一眼:“不要和小爺提起昨晚的事,聽清楚了嗎?昨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嚶嚶嚶,被小夥伴知道自己被慘痛的修理了一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火辣辣的屁股,讓淩小白徹底領悟了什麽叫做深深的沉痛。


    小豆子立即住了嘴,沒敢再問,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的手臂,有這個移動的拐杖,淩小白也樂得輕鬆,身體的力量幾乎完全壓在了他的身上,小豆子扶得有些吃力,豆大的熱汗一滴接著一滴,從他的臉頰上落了下來,但他卻沒吭過一聲,這時間長了,淩小白自己也是滿心的愧疚,有種正在欺負老實人的愧疚感。


    今天,帶著淩若夕旨意的禦林軍大清早就整裝待發,在宮門前,將正準備進宮上朝的幾名正五品官員攔下,粗魯的摘掉對方的烏紗帽。


    “皇後娘娘有命,李煒、寧靖、張遠因犯下叛國罪,立即轉交大理寺收監。”統領威風凜凜的宣布道,三名官員嚇得臉色霍地一白,無法相信會聽到這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帶走。”統領大手一揮,示意手下人動手。


    “不,這不可能!”看著他們真的有動手的跡象,三名大臣哪裏還穩得住?“我要見皇後娘娘!這是冤枉,天大的冤枉!”


    吵鬧聲從宮門口傳入宮中,被侍衛阻擋在宮外的大臣聲嘶力竭的請求著要見淩若夕一麵,但這幫侍衛卻紋絲不動,將他們狠狠的拽住,不少大臣膽戰心驚的站在一旁,別說是出麵求情,即便是說話,也不敢。


    這時候誰看不出,皇後娘娘是要肅清朝堂了啊,不少心中有鬼的大臣戰戰兢兢的躲在人群後方,就怕被這三個同僚指認出來,引火燒身。


    “把他們的嘴堵上,皇宮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統領早就得到了指令,立即命人用臭襪子塞住他們的嘴,三名大臣被五花大綁的拖走,那嗚嗚聲,如同野獸的哀鳴,聽得人毛骨悚然。


    而其他的同僚們卻像是看戲一般的站在一旁,三名官員似死豬般被粗魯的拽走,離開時,他們看見了倚仗的主子,嘴裏嗚嗚的叫聲愈發的淒涼,可偏偏,那幾名心懷鬼胎的大臣竟迅速移開了目光,甚至還故意躲在其他大臣身後,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朝堂上,此刻安靜得隻能聽見衛斯理略顯急促的唿吸聲,他很清楚,宮門外現在正在發生什麽,帶著幾分激動幾分亢奮的目光,偷偷投向最上方穩坐在龍椅上,掌控天下生殺大權的女人身上,她仍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氣息平穩,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即使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言語,卻偏偏讓人不敢造次。


    “蹬蹬蹬。”殿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於老和鎮南將軍氣喘籲籲的從百丈浮雲梯下跑了上來,臉上的喜色毫不掩飾。


    “娘娘,丞相大人,大喜啊!那三名官員已經被押往大理寺了。”於老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稟報給淩若夕,這些朝廷上的蛀蟲,如今開始落馬,他怎能不興奮?


    “唿。”明知道事情不會有任何的變故,但直到聽見這番話,衛斯理提高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淩若夕微微頷首:“這僅僅是開始。”


    “是,有皇後娘娘坐鎮,南詔一定能恢複昔日的繁華昌盛。”對於這一點他們三人深信不疑。


    這天早朝,百官人人自危,戰戰兢兢的站在隊列中,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喘,唯恐淩若夕會當朝發難,但出乎他們預料的事,淩若夕隻命衛斯理宣讀了一份對那三名官員問罪的詔書,將他們抄家、收監,並未深究他們背後還有那些人。


    她看似溫和的舉措,讓文武百官既安心又緊張,總覺得,現在的平靜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對了,審理這次叛國案的主審官,就由兵部尚書和刑部侍郎一起擔任,記住,你們可千萬要公平公正的審案,務必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在退朝前,淩若夕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本就憂心忡忡的兵部尚書李廣和刑部侍郎餘華心頭猛地一跳,他們驚訝的抬起頭,見鬼似的看著龍椅上一身貴氣的女人。


    皇後娘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然,怎麽會特地讓他們二人接管此事?


    不少武將幸災樂禍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兩位大臣,在心裏偷著樂,誰不知道今天落馬的三名官員是他們的人?平日裏,沒少仗著職權,在朝堂上拉幫結派,現在可不是報應來了麽?


    淩若夕將他們二人驚詫的表情看在眼裏,淩厲的眉梢微微一挑:“你們有異議麽?”


    帶著沉重壓迫感的問話,讓兩人迅速迴神,他們硬著頭皮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領命。


    退朝後,衛斯理心情大好,甚至還故意走到這兩名愁眉不展的大臣麵前,含笑開口:“兩位大人是國之棟梁,這次娘娘讓你們來審理這樁案子,看來是要重用兩位了啊。”


    明明聽著是羨慕的話,可偏偏,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似諷刺,似嘲弄。


    兩人臉頰迅速漲紅了一片,嘴唇蠕動幾下,終是訕訕笑笑,便告辭離宮。


    “哼,過不了多久就該輪到他們了。”於老沒好氣的冷哼道,兇神惡煞的瞪著這兩名官員離開的背影,“現在才知道害怕?晚了!真希望皇後娘娘能盡快將他們問罪,把這些害群之馬通通斬殺,祭奠我南詔萬千士兵的在天之靈。”


    根據小丫查到的消息,再根據鎮南將軍對遭到伏擊時的迴憶,在背地裏,通敵賣國,險些讓南詔國陷入沒有支援,差點亡國境地的,可不就是這二位嗎?


    於老恨得咬牙切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大概這二人早就在他的目光下慘死了無數次了。


    “放心吧於老,皇後娘娘不會放過他們的。”衛斯理眸光微微一冷,信誓旦旦的安慰著他。


    “我知道,對了,最近禦林軍是不是在尋找什麽人?老夫昨天就接到消息,似乎禦林軍的換防不太尋常啊。”於老到底是老將,對於宮裏極小的變化也能夠敏銳的察覺到。


    “這事本相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是娘娘親自下達的命令。”衛斯理心頭了然,皇後娘娘隻怕是察覺到了什麽事,才會有這麽大的動作。


    “唔,看來老夫得找機會問問娘娘了,千萬不能讓娘娘陷入危險的境地,如今她可是南詔國的英雄,有什麽事,不能讓娘娘一個人擔著。”於老毫不掩飾對淩若夕安危的牽掛,向來迂腐的他,似乎對淩若夕執掌朝政這件事接受得極快,甚至還隱隱有推崇、擁戴的意思。


    衛斯理沒有吭聲,隻是在離宮時,偷偷找來禦林軍統領,向他了這件事,在得知宮門外曾有人鬼鬼祟祟後,他這才恍然,能夠讓皇後娘娘下達這樣的旨意,並且不許傷害對付性命的人,怕是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人外,不做他想了吧。


    衛斯理苦笑一聲,鑽進了宮外外停靠的馬車,車輪在青石板路上發出軲轆軲轆的碎響,朝著丞相府緩緩駛去。


    他挑開車簾,眸光複雜的看著外麵的街景,心裏頭,卻有些煩悶,有些壓抑,他不可遏止的想起了消失無蹤的南宮玉,想到那位因愛成癡,因愛而瘋的少年天子。


    如果皇後娘娘能把一分的心思用在皇上身上,結果就不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吧?


    自從見到淩若夕,他沒有一次問起過那天在討伐大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南宮玉又究竟是生是死,隻因為有些事他不說,也能猜到,這麽多天的失蹤,這麽多天的了無音訊,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他甚至能夠猜到,一旦自己問出了口,隻怕同皇後娘娘之間微妙的平衡就會被徹底打破,畢竟,那天皇上是為了她前去的,也是因為她,才會下落不明,不知生死,若說這件事和她毫無意外,衛斯理不信,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閉口不談。


    淩若夕絲毫不知道衛斯理會天馬行空的想這麽多事,她信步迴到鳳溪宮,剛進主殿內的內室,就看見了躺在金燦燦的八仙架子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兒子,他整個人成大字型,雙腿劈開,小小的身影,幾乎占據了大半個床位,那雙靈動、清澈的大眼睛此刻輕輕閉上,紅豔的嘴唇吐著泡泡,在他的胳肢窩邊,黑狼的身體蜷縮成一個毛團的形狀,一人一獸同床共枕的畫麵,分外和諧,也分外溫馨。


    淩若夕嘴角一抖,掌心凝聚了一團龐大的玄力,驀地朝淩小白揮去。


    猝不及防的攻擊讓黑狼從睡夢中驚醒,它還沒來得及防禦,小小的身體就被這股力量給掀翻,變作一道華麗的拋物線,吧唧一聲,狠狠砸在了床榻後方的牆壁上。


    次奧!它招誰惹誰了!


    黑狼疼得齜牙咧嘴,銳利的利齒,發出若有似無的磨牙聲。


    這麽大的動靜,但淩小白卻睡得依舊香甜,完全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吱吱!”該死的女魔頭!黑狼艱難的把自己的身體從牆壁中扯了出來,四肢穩穩的落在華麗的被褥上,衝著她一通亂吼。


    淩若夕手指微微一動,還沒采取**,剛剛還叫得氣勢洶洶的黑狼,立馬懨了,幽怨的縮著腦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惡!想它堂堂雲族神獸,居然被一個女魔頭給壓得死死的,嚶嚶嚶,這要是傳揚出去,以後它還要不要在魔獸界混了?再說了,它不就是睡個懶覺麽?需不需要用這麽殘酷的方式叫它起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腹黑娘親帶球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桐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桐歌並收藏腹黑娘親帶球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