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夕冷著一張臉,她明顯感覺到了,四周出現的氣息波動。


    “南詔國的人?”僅僅隻是一個字,就已讓她猜出了這幫人的身份,“嗬,南宮玉派你們來的?”


    難道他人在京師,卻早已下令派人在這兒埋伏?


    “快動手啊。”士兵猛地迴過神來,大聲高喝一句,刹那間,漆黑的夜幕下,無數的人影咻地竄出,他們緊握著手裏的武器,朝淩若夕一行人緩緩圍攏。


    斑駁的月光從蒼穹上灑落下來,落在他們的身上,那一張張恐懼卻又帶著堅定的麵容,被映照得有些晦澀。


    “他們這是害怕呢,還是不害怕呢?”暗水疑惑的嘀咕道。


    說是害怕吧,但他們卻又敢圍上來,說不害怕吧,但他們麵上的恐懼與不安卻又太過明顯。


    “有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淩若夕開始給他們科普基本的文化知識。


    “所以,即使明知道下場會死得很悲催,他們還是沒辦法放棄?”暗水靈光一閃,左手握成拳頭,在右手的掌心輕輕一敲:“這就是姑娘常說的,傻逼?”


    淩小白噗哧一笑,笑得眉眼彎彎,宛如這天上彎月,“哎呦,不錯喲,沒想到你也學會了這麽新潮的詞語。”


    “老二,智商有長進,不錯。”絕殺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暗水剛得意了幾秒,立馬反應過來,這話怎麽聽著這麽不對味呢?“喂,大哥!你這是在諷刺我平時的智商很低吧?”


    是吧是吧,他是這個意思吧?


    “你現在才明白麽?”鬼醫搖搖頭,“還以為你一直有自知之明呢。”


    “臥槽!”暗水氣得爆了粗口。


    淩小白頓時提醒道:“注意素質,咱們是文明人,不能隨便飆髒話。”


    “抱歉,我就這個性,素質那玩意兒是什麽?能吃麽?”暗水不僅沒感到心虛,反而愈發驕傲的挺起胸口。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太無知,哎,這年頭,早就不是拿無知當個性的年代了。”淩小白故作老成的搖頭晃腦一陣,嘴角幾乎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暗水頓時有些手癢,媽蛋,他好想給小少爺一巴掌,腫麽破?


    這股衝動剛剛升起,他立馬瞥了眼麵前麵若寒霜的淩若夕,默默的將這念頭從腦海中拍飛。


    隻怕他一時爽了,就真的該進火葬場了。


    為了他的小命,他還是忍吧,反正忍著忍著就習慣了。


    看著他們在包圍圈中還能談笑風生,這批南詔國的士兵怒極反笑,要不是礙於他們的實力,真想一刀劈死這幫家夥。


    “我敢保證,他們一定在心裏想著怎麽把咱們肢解。”暗水一邊說著一邊用力點頭,光看看這些人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們在想啥。


    “要想殺人,也要有能殺人的本事。”絕殺眼底隱過一絲不屑。


    “閃開。”淩若夕眸光一冷,嗬斥道,一股逼人的威壓,筆直的朝眾人撲去,宛如一顆大石,壓在他們的肩膀上。


    士兵們手臂一顫,刀劍頓時發出一聲類似哀鳴的嗡嗡聲。


    “哈哈哈,嚇傻了吧?”暗水樂不可支的笑出聲來,媽的,這些人可真有趣,“識相的趕緊滾到一邊去,要知道人可隻有一條命喲。”


    他伸出一根手指頭,不停在來迴晃動,似在提醒他們要記住惜命。


    但他那副耀武揚威的姿態,卻著實讓這幫士兵氣得夠嗆,總有種自己完全被小看了的感覺,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兄弟們別怕,就算他們實力再高又怎樣?不能帶迴皇後娘娘,咱們左右不過一死,何不同他們拚了?”一名似乎是帶頭的士兵咬著牙,勸說道。


    “就是!與其迴去被皇上責罰,還不如放手一搏。”他的話瞬間引來無數人的附議,心頭的懼怕頓時被勇氣取代。


    暗水無奈的聳聳肩,他勸也勸過了,奈何這幫人,似乎執意要找死,這人啊,一心求死,誰也阻止不了不是?


    淩若夕麵色一沉,銳利的目光果斷的鎖定在那名士兵的身上,身體迅速一閃,猶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背後,柳葉刀出現在指縫間,輕輕一劃,一道血痕驟然割破士兵的咽喉,他到死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如何移動得這般迅速。


    身體抽搐幾下,砰地砸在了地上,汨汨的鮮血從他的身下彌漫開來。


    “嘶!”淩若夕利落的手段,嚇得一旁的士兵倒抽了一口涼氣。


    冰冷的目光挨個掃過這幫人,被鮮血濺染的麵容,此刻猶如地獄的羅刹,分外駭人。


    士兵們慌忙後退,一個個嚇破了膽,誰也不敢再靠近她半步。


    這是一位殺神,一個能眼也不眨收割掉性命的死神!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滾!”


    勃然加重的語調剛剛落下,士兵們扭頭就跑,那背影要多倉促有多倉促,隊伍要多慌亂有多慌亂。


    “哎呀,誰踩我?”有被人流擠到地上的士兵,在一次次踩踏中,痛苦的哀嚎著。


    眨眼的時間,數百士兵消失得一幹二淨,隻有淩若夕腳邊這具還未涼透的屍體,印證著這裏曾有敵人埋伏的事實。


    “娘親真棒。”淩小白雙目放光,心頭的崇拜宛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好一招威懾。”鬼醫更是激動得鼓起掌來。


    “馬屁拍夠了麽?”淩若夕隨手將柳葉刀收迴衣袖,涼涼的睨了他們倆人一眼。


    二人立即閉嘴,並且伸出手,在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迴山寨。”這裏的事已經解決,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眾人飛身而起,朝山寨的方向絕塵而去。


    第二天,雲族的結界無故被開啟,隱世多年的雲族,時隔多年重新向外界打開,無數人湧入雲族,想要膜拜這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第一世家,但迎接他們的,卻是被大火綿延燒過的焦黑土地,以及那隻剩下滿目瘡痍的殿宇,擺放在倒塌的殿宇外的屍體,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樣貌,變作了一具具焦屍。


    即使走在這片土地上,也能夠感覺到,那股還未散去的焦味。


    每一個進入雲族的人似乎都能感覺到這裏曾發生過的慘案,能夠聽到那些慘死的亡靈們,在耳畔不斷哀嚎,不斷嘶吼的聲音。


    刹那間,雲族被人滅門的消息如同一陣旋風,傳遍整片龍華大陸,百姓們徹底驚呆了,猜測著究竟是什麽勢力,竟有這麽大的能耐,敢在一夜之間,將雲族滅門。


    從婚禮上離開的各方勢力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們起初還不願相信,但當他們派去的探子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見到的慘狀描述出來時,卻容不得他們不信。


    有人散播流言,很快的,淩若夕暴怒率人將雲族滅門,並且火燒屍體的殘忍行為,如同一枚炸彈,轟動兩國。


    有人對她頂禮膜拜,有人對她的暴行深惡痛絕,有人則冷眼旁觀,更有不少人,將她視作絕不能得罪的大人物,總之,淩若夕這三個字,再度成為了時下最熱門的話題,不論走到什麽地方,都能夠聽見眾人談論她的聲音。


    “噗。”淩若夕坐在主事堂的上首,口中剛飲入的茶水成直線噴出。


    淩小白急忙跳開,這才避免了被噴得一臉的下場。


    “娘親,你太不講衛生了。”要不是自己躲閃得快,現在絕對會變成落湯雞的,他不滿的撅著嘴。


    “抱歉。”敷衍的迴答,沒能讓淩小白心裏的不滿減弱多少,淩若夕隨手擦了擦嘴角,再度拿起那封剛從南詔國京城傳來的書信,越看,她的臉色愈發古怪,一陣青一陣紫。


    淩小白心裏泛起一絲好奇,忙蹬蹬的邁開步伐跑了過去,腦袋蹭到她懷中,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上麵傳迴來的內容。


    “臥槽!這根本是謠言!”


    她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話。


    淩若夕冷冷的挑起眉梢,冷峻的麵容極其嚴肅,“小白,這個詞你是從哪兒學到的?”


    淩小白害怕的縮了縮腦袋,但在淩若夕充滿壓迫感的目光下,他終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是暗水叔叔啦,寶寶經常聽他這麽說,難道是什麽不好的詞嗎?”


    趴在他肩膀上的黑狼,特鄙夷的看著他,小少爺越來越無恥了,明明他是自學成才,卻偏偏禍水東引,嘖嘖嘖,果然得到了女魔頭的真傳。


    淩若夕斂去眸中閃爍的寒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暗水是吧?看樣子從雲族迴來後,他的訓練量實在是太少了,居然有閑情逸致來教育她的兒子這種東西。


    她身側彌漫出的冷意,讓淩小白不自覺打了個哆嗦,他默默的在心底為暗水花了一個十字架,為他黑暗的未來祈禱。


    “哎喲,娘親,現在不是說這種小事的時候,呐,你看看這上麵寫的都是什麽?他們這麽汙蔑你的名聲,這是不道德的行為,咱們一定要嚴厲杜絕。”他悶在這山寨裏已經好幾天了,真心很無聊有木有?他很迫切的想要出去玩玩,這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他心裏在打什麽如意算盤,難道淩若夕真的不知道麽?


    眉梢涼涼的挑起,“我從小就教導你,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怎麽說,隻要沒有幹涉到你的生活,就無需在意。”


    “可是,他們說的都不是事實,什麽叫娘親你為了搶親,在事敗後,對雲族出手,這根本是歪曲事實。”淩小白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緊握住拳頭,恨不得將說這些話的人揪出來,好好教育他們一頓,告訴他們什麽叫做禍從口出。


    “所以你是想,一個一個的向他們解釋麽?”淩若夕隨手將書信擰成一團,扔在地上,這種小事,對她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旁人說什麽,做什麽,如何看待她,隻要沒有危害到她身邊的人,沒有危害到她自身,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隻是有些意外,這些人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麽長的?他們哪隻眼睛看見,她同雲井辰有一腿?哪隻眼睛看見,她是去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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