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正廳內,絕殺麵露驚愕的從椅子上站起,他向來自持冷靜,可此時,卻再也無法保持住任何的平靜,“你是說,你找到辦法了?”


    心激動得砰砰直跳,他努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突然間驚聞了一個天大的喜訊,饒是他,也無法在短暫的時間內做到心如止水。


    “恩,不過我需要大家的幫助。”淩若夕微微頷首,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果然,把一個沉著冷靜的人挑撥到炸毛,真的讓人很有成就感。


    “你說,隻要你能做到帶我們離開,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們絕不會推辭。”絕殺的態度很明白,隻要她能做到,他就會助她一臂之力。


    淩若夕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那麽,等我想好了完全的方法好,再來與前輩商談,再這期間,希望前輩能出麵,把此事告知穀裏的所有人,也好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你的目的不止這麽一點吧。”絕殺狐疑地問道,在他的眼中,淩若夕分明是一個心機深沉,卻也果斷狠厲的人,要說她特地跑來隻為了告訴他這麽兩句話,怎麽想似乎都說不過去。


    “前輩果然英明,”一頂高帽偷偷往絕殺的頭頂上蓋去,“我隻是希望在為大家找到出路時,得到相對的酬勞而已。”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口頭上的感謝,她說過,她希望收複這個地方,讓這些可愛、正直的愣頭青為她所用,成為她離開這裏後,重返龍華大陸的助力!


    “你想先放出消息,然後讓他們動心,用在對我身上使用過的辦法,妄想收複他們為你所用?”絕殺一點一點分析著淩若夕的計劃,幾乎將她心頭的打算全部猜中。


    “是啊。”淩若夕態度極其坦然,“我的計劃若能成功,深淵地獄中的人都將得到自由,難道我不該為自己要一點好處嗎?”


    “他們不會替你賣命的。”絕殺眸光驟然一冷,警告道,若她以為施舍些小恩小惠,就能將所有人馴服,利用他們達到她的目的,她絕不會成功。


    而他,更不會助紂為虐。


    “我需要的不僅僅是他們替我賣命,前輩,你難道以為從未踏足過這片大陸的你們,突然間出現,可以毫無任何間隙的融入其中麽?我打聽過,你們的祖先本就不是這片大陸中的人,而是來自別的位麵,我想,若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替你們做指引,你們就算離開此處,出現在龍華大陸中,將來也會遭受到諸多困難,畢竟,在外麵如我這般心機深沉,喜愛玩小手段的人,可是數不勝數呢。”她說得漫不經心,但這番話卻讓絕殺不得不放在心上。


    她所說的一切,何嚐不是他所擔心的?何嚐不是未來極有可能出現的局麵?


    “哼,這算是警告嗎?”他眼底的冷光愈發暴漲,猶如實質般,紮根在淩若夕的身上。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搖晃幾下:“不,這隻是我好心的提醒。”


    至於他們如何選擇,本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不過,她想,有絕殺這麽一個不傻的統治者,最後的結局應該不會讓她失望才對。


    “現在談及這些還為時尚早,前輩有不少的時間可以慢慢考慮,我所能說的隻有一點,若是願意同我並肩作戰,我將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中,給予他們足夠的自由與保障。”這是她的承諾,一諾千金。


    絕殺沒有吭聲,但周身圍繞的冷氣,卻消散了不少,顯然已把她的話聽了進去。


    離開山穀後,淩若夕在外邊的空地上,見到了正在同黑狼玩鬧的兒子,他臉上黑乎乎的,染上了不少泥巴。


    “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撚住袖口,她用力擦拭著兒子的臉蛋,“他胡鬧,你也跟著黑鬧嗎?”


    淩厲的眼刀刷地刺在黑狼的身上,後者立即委屈的叫了一聲,身體軟綿綿趴在了地上。


    他也很無辜有木有!為毛每次被教訓的都是它啊?


    “娘親,事情談完了嗎?”淩小白舔著臉,露齒一笑,兩排茭白的牙齒,璀璨發亮。


    “恩。”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結果咋樣?他是不是答應替娘親辦事了?”淩小白立即問道,這兒的人都好有錢,要是娘親能夠收複他們,那那些銀子,豈不是就屬於他們母子了嗎?這麽想著,他靈動的雙眼,瞬間變成了銅錢的形狀,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看得淩若夕滿頭的黑線。


    “你怎麽猜到的?”她似乎並沒有在他的麵前提及過這件事,雙眼緊緊地盯著淩小白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他這張賣萌乖巧的麵頰上,看出點別的。


    “哼哼哼,寶寶是誰?寶寶是娘親的兒子,母子連心,怎麽可能猜不到?”他才不會說其實他能猜到,隻是因為娘親從來不做無用功,更不做損己利人的原則呢。


    要是淩若夕知曉真實的原因,大概會好好教訓他一番吧?


    黑狼朝天翻了個白眼,小少爺這自賣自誇順帶向女魔頭大獻殷勤的行為,會不會太無恥了一點?


    當天下午,烈日高照,深淵地獄中,一則消息宛如長了翅膀般,迅速傳揚開去,這幾日一直在尋找出穀方法的淩若夕,真的找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那些冷眼旁觀的人,一個個頓時激動萬分,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假,無數人聚集在一號山穀外的空地上,高唿著要見淩若夕。


    “喂,黃毛丫頭,你快出來把事情給咱們說清楚啊,你到底找到了什麽法子?”


    “就是啊,是真是假你倒是給個準信,別耍著咱們玩。”


    ……


    高唿聲一波接著一波,就連嘴裏說著早已認命的暗水,此刻也加入其中,但他卻沒有開口,而是站在人群外,冷眼看著這些既激動又不安的同伴。


    看吧,他就知道,一旦希望之光被點燃,他們早已沉寂的心,將會又一次複蘇。


    可是,若希望再次破滅,大家又該有多失望?


    這一刻,他竟有些後悔那夜沒有殺掉淩若夕,而是被她的話說得動搖,以至於這些天不曾阻止她胡鬧的舉動,反而造成了此時此刻這讓人難以收拾的局麵。


    “你們說,這件事會是真的嗎?”叫了半天也沒見到人,有人開始坐不住了,拚命的向周圍的同伴尋求著答案。


    “應該是真的吧?這幾天那淩若夕不是一直在找出路嗎?說不定還真的被她給找到了。”有人遲疑地說道,但話裏卻帶著幾分心虛,幾分迷茫。


    “夠了!”暗水聽著這些如同潮水般的猜測,聽著他們自欺欺人的相信,當即怒上心頭。


    地玄初期的威壓排山倒海般,席卷整塊空地,原本吵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他們齊齊迴過頭去,將目光放置在他的身上。


    麵對著這些或不安,或緊張,或擔心的麵孔,暗水的心隱隱疼了起來。


    “這麽多年,這麽多代人的努力,也沒有找到辦法,你們真的認為,她一個外來者會成功嗎?”他咬著牙,一字一字沉聲說道,他想要親手將他們的美夢打破,隻有這樣,將來失敗後,他們才不會絕望。


    長痛不如短痛!


    “暗水,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萬一她真的找到方法了呢?”有人不肯相信,更不願放棄,哪怕這種可能極其渺茫。


    暗水冷冷的揚起嘴角,譏笑道:“萬一?難道你們還沒有吸取教訓嗎?我們永遠無法離開這裏,這是我們的命!”


    話如同驚雷,轟然炸響在眾人的耳畔,炸得他們肝膽俱裂,頭暈目眩。


    整塊空地此刻靜悄悄的,隻有他們愈發急促的唿吸聲在耳畔環繞,他們很想質疑暗水的話,可是,這些年來的努力與嚐試,都以失敗告終,他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反駁。


    眸中好不容易點燃的光芒,逐漸黯淡。


    氣氛驟然間變得沉重。


    “命?我現在給你們逆天改命的機會,如何?”一道冷峻的聲音帶著近乎張狂的自信從山穀內傳出。


    已經想要放棄的眾人猛地轉過頭去,看著那扇緩緩打開的石門內,靜靜站立的女人。


    一席墨色的長衫,三千青絲被緞帶紮成馬尾,身影傲然且筆挺,沐浴在陽光下,嘴角微微朝上彎起,笑容清淺,卻又帶著一股攝人魂魄的魔力,她的身影那般單薄,可不知道為什麽,好似散發著一股不可直視的光芒,如同初升的旭日,光芒萬丈。


    “我的確想到了一個可能離開這裏的辦法,至於成功的機率,還需要計算,需要進行反複實驗。”


    “嗬,所以呢?我們就該因為你完全不知道能否成功的辦法,整日提心吊膽?”暗水神色譏誚,毫不留情的駁斥道。


    “不然呢?還是說比起抓住這有可能成功的機會,你們更喜歡提前退縮?連嚐試一番的勇氣也沒有?”淩若夕犀利如刀的眼神,一個挨著一個,緩緩從眾人的臉上掃過,所到之處,一股讓人胸悶的壓迫感瞬間逼去。


    有人悄然握緊拳頭,有人慚愧的垂下腦袋,更有人雙眼迸射出極其熾熱的亮光。


    “信我,或許還有一絲可能,不信,便是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會有。”她說得極其淡漠,鏗鏘有力的話語如同一記強心針,狠狠地刺入眾人的心窩,紮在他們心底的最深處。


    是啊,若是連相信的勇氣也沒有,他們這輩子還談什麽離開?還談什麽自由?


    “黃毛丫頭,老子我相信你!就算最後失敗又怎麽樣?大不了又恢複到以前的生活,沒什麽大不了的。”曾與淩若夕交過手的壯漢,第一個出聲,拳頭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我敢賭就敢輸!”


    有人出頭,自然有無數人紛紛響應。


    “淩姑娘,你說到底要怎麽做,咱們也參與進來,替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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