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蔑,你根本是汙蔑!”雲井寒怎麽可能承認整件事是他所為?果斷的否認,隻是,卻難以抵擋眾人心裏的懷疑,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讓他亂了分寸,用力搖晃著腦袋:“你們寧肯相信他,也不肯相信我?我怎麽可能殺害大長老,又怎麽可能奪走族裏的秘藥?”


    “那你如何解釋藥瓶出現在你的房中?又如何解釋你房間裏與大長老死時服用的同樣的毒藥?”雲井辰啞聲問道,俊美的麵孔陰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如今本尊已不願再聽你的解釋,你留著去向爹說吧,來人,將二少爺帶下去,暫壓地牢,等候族長出關,再做定奪。”


    “雲井辰,你敢!”雲井寒雙目圓瞪,體內澎湃的玄氣此刻如同爆發的火山,瘋狂的朝外擴散著,墨色的衣擺在狂風中獵獵飛舞,長發飛揚,混雜了殺氣的玄力在席卷整個大殿,並排放置在兩側的椅子,更是在這狂風暴雨般的威壓下,哢嚓哢嚓出現了數道裂痕。


    “二少爺!”長老們運氣抵擋,口中發出錯愕的驚唿,試圖阻止雲井寒發飆。


    “你是打算反抗嗎?”雲井辰定定站在翻天的氣浪中,身如巨山,紋絲不動,氣浪迎麵撲來,他肩頭垂落的青絲被吹得朝後揚去。


    雲井寒冷哼一聲:“大哥,你都要壓我進地牢了,難道還不許我反抗嗎?”


    “當然,”雲井辰坦然的點頭:“押你進地牢是因為你犯了錯,你若反抗,今日即便將你斬殺在此,本尊也無過。”


    說來說去,他不論是反抗與否,錯的都是他一個,雲井寒齜牙咧嘴地怒視著自己的親大哥,恨不得用眼神在他的身上戳出幾個血洞來。


    “我不服!”憑什麽就因為他幾句話,就要把自己丟入地牢?“我是雲族的二少爺,沒有真憑實據,你沒有資格將我押入地牢!”


    “資格?這種東西本尊需要嗎?”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化作一抹火紅色的殘影自高首消失,雲井寒甚至來不及運氣抵擋,更來不及尋找他的蹤影,後頸一疼,眼前頓時黑了下去,整個人軟綿綿地癱軟在了地上,那股澎湃的玄力威壓,同時消失在大殿之中。


    一直運氣阻擋威壓的長老們,一個個長長鬆了口氣,抬手擦去臉上的冷汗,還好少主及時出手,不然他們一定會被逼得對二少爺動手的。


    “把人帶去地牢。”雲井辰連多看地上昏迷的人一眼的心情也沒有,隨手一扔,雲井寒如同一灘爛泥撞入雲族弟子的懷中,被對方牢牢接住。


    “事情告一段落,本尊有要事需要離開雲族,善後事宜交給諸位長老,相信你們會一五一十告知族長的,對嗎?”他冷冽的眼神挨個掃過在場德高望重的長老們,視線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垂頭避開,不敢與之直視。


    就在雲井辰打算離開雲族前往南詔抓迴某個不聽話的女人時,遠方雲層包圍的深山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如同龍吟般震天動地的聲音。


    他淡然的麵容微微一變,爹出山了?


    “是族長!族長出關了……”


    “天哪,這股威壓,族長難道突破了地玄巔峰?”


    “恭迎族長。”


    雲族萬千弟子齊齊跪地,迎接族長出關。


    雲井辰抬起步伐,走出大殿,一席紅衣傲然站定在蒼穹之下,眺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峰。


    一股淩厲的劍氣從正前方迎麵逼來,玄力凝聚的利刃劃破空氣,在地麵上滑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他敏銳的朝一旁側身閃開,右手迅速揚起,紫階巔峰的玄力從手臂劃出,與那股力量隔空撞上,刺眼的白光照亮天際,眾人不自覺閉上雙眼,隻聽見一聲山唿海嘯般的巨響,可怕的威壓猶如巨山,壓得他們根本無法抬起頭來。


    隻是一擊,就讓雲族上上下下的弟子無法站立。


    強!極強!


    “哈哈哈,”滾滾的塵囂之中,爽朗的笑聲破空而至,“辰兒的武技又長進了不少啊……”


    話剛落地,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浮現在朗空之上,絢爛的陽光將他整個人包圍著,健壯的身軀宛如神祗降臨,平凡無奇的麵孔沐浴著淡淡的光輝,偉岸且神聖。


    這就是傲立在龍華大陸巔峰的存在,第一世家現任家主——雲滄海。


    “爹,這是你給兒子的見麵禮嗎?”雲井辰無力的揉了揉眉心,睨了眼腳下深達數米的溝壑,嘴角不自覺抽動幾下。


    半年不見,爹的暴力似乎又增長了不少。


    “隻是測量測量你最近有沒有強加修煉。”雲滄海豪氣如雲的笑道,身子從高空落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緊張,為父早就知道你能接下這一擊,你可是為父最疼愛的兒子,為父怎麽可能眼見你受傷呢?”


    “是啊,如果不是兒子躲閃及時,怕是早就被轟成碎片了……”雲井辰幽幽歎息道,有這麽一位粗神經的老爹,他表示極其鬱悶。


    “恩?井寒是怎麽迴事?為何會暈厥在此?”雲滄海含笑的目光在看見被弟子抱在懷裏的二兒子時,驟然失去了溫度。


    一雙不怒而威的鷹眼,冷冷地注視著那名弟子,未曾動手,未曾恐嚇,卻讓對方頓時膝蓋一軟,噗通一聲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好可怕……


    族長的眼神真的好可怕……


    “哼,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點壓力也擋不住,豈不是給我雲族丟臉?”雲滄海惱怒地冷哼一聲,顯然忘記了,他才是害得弟子如此惶恐的罪魁禍首。


    “爹,具體的事有長老們替你講解,兒子還有事,先行拜別。”雲井辰的心思幾乎全都撲在了淩若夕的身上,哪有閑工夫陪這神經兮兮的老爹閑聊?隻想快點趕去南詔。


    “急什麽?有什麽事比為父更重要?”雲滄海有些吃味,雙目圓瞪,惡狠狠盯著他。


    雲井辰無奈的苦笑一聲,要說這世上讓他最無力的,便隻有親生父親了……


    “爹,兒子當真有要事。”


    “那也給我忍著。”雲滄海大手一揮,懶得聽他解釋,直截了當拒絕了他準備出山的請求,大步流星般進入正殿,詢問起了近日來發生的瑣事,當聽聞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後,他氣得哇哇直叫,“混賬!把這個逆子給我丟入地牢,他何時反省了,何時再放出來,另外,將大長老的遺體火化,葬入英魂碑,生生世世供雲族弟子供奉,享族內香火。”


    畢竟是跟隨了他多年的兄弟,即便他知曉大長老早已對大兒子不滿,轉投二兒子的陣營,但在身後,他仍舊不願計較太多,給了對方隻有對雲族有無數功勞的英雄才能享有的待遇,將他的姓氏刻上英魂碑,得享世代香火供奉。


    這也是雲族對弟子們的最高禮遇。


    為近期的事畫下句點後,雲滄海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滾蛋,卻獨獨留下了雲井辰一人。


    “我在出關之時,隱隱察覺到東方有神器出土的氣息,預計就在最近,這片大陸百年才會有一件神器出世,你立即啟程帶領弟子前往,務必要將神器拿迴來。”修為一旦突破地玄,神識便可擴大到整片大陸,甚至能感應到神獸、神器的存在,雲滄海這次便是感應到東方有神器的氣息,從而才會臨時決定提早出關。


    聞言,雲井辰微微擰起眉頭,“爹,本尊當真有急事需要處理,讓二長老率人前去便可。”


    區區一件神器,不足以與那女人相提並論,在雲井辰的眼裏,後者的重要性比氣前者高了太多。


    “放屁!這些個長老的心思,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若是神器落入他們手裏,隻怕你這少主也該坐到頭了……”雲滄海氣得險些一巴掌扇在雲井辰的臉上,“我管你有什麽事,都給我押後,先把神器取迴來再說。”


    “爹!”雲井辰不悅的重重喚了一聲,顯然不願聽從他的安排。


    “怎麽,現在你長大了,連為父的命令也不願聽了?究竟是什麽事?說出來給為父聽聽。”說到後兩句,他放柔了口氣,不願和兒子鬧僵。


    雲井辰勾唇一笑,糅雜了淡淡情愫的笑容,驚豔、絕美:“為了給你把兒媳婦搶迴來。”


    “恩?”雲滄海麵露詫異,“兒媳婦?”


    他怎麽不知道何時自己多出一個兒媳來了?


    “見到她你就會知道,她有多與眾不同。”雲井辰笑得有些神秘,未曾把淩若夕的身份公開,雖說他的父親平日裏大大咧咧,但卻意外的固執,雲族自創建以來,早有過鐵一般的族規,決不允許族內弟子與塵世外的人通婚,更別說是嫡親血脈,可想而知,一旦淩若夕的身份曝光,勢必會引起雲族上上下下的強烈反對。


    這也是雲井辰不願提早公開的原因。


    再說,八字還沒一撇,等到將人搞定後,再把她帶迴來見家長也不遲。


    “哼,你的私事我從不過問,隻是這次,你不能再任性,辰兒,你要做什麽,為父不管,隻是,神器一事必須要你親自去一趟,除了你,為父不放心交給旁人,你可明白?”雲滄海轉瞬便把這件事拋諸腦後,態度極其堅定,勢必要讓雲井辰走上這一遭,若能拿迴神器,對他的地位以及威望都有著很大的影響,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


    “容我考慮考慮。”雲井辰並未及時答複,他看得出要讓雲滄海妥協幾乎是不可能的,隻想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考慮個屁!總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雲滄海狠狠跺了跺腳,哪裏容他遲疑?直接將事情敲定。


    他的霸道與強勢,隻能讓雲井辰報以苦笑,“好,兒子這就啟程。”


    他必須要在大婚前,將所有的事處理完畢,片刻也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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