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淩若夕淡漠地應了一聲,“可惜沒有一次突破紫階。”


    噗……


    喂喂喂,別說得紫階好像是那麽容易突破的關卡行嗎?要知道,多少人修煉了一輩子,依舊徘徊在青階、藍階,她現在的實力,絕對稱得上逆天了,好嗎?


    雲旭鬱悶地捂住臉,嘴角有些抽搐,在心頭默默的歎息一聲,他絕不承認自己有羨慕淩若夕的修煉天分,絕不……


    “姑娘,現在不是說突破不突破的時候,再不走,攝政王他……”阿大急急地打破了兩人的談話,神色略顯慌亂,雖說突破是一件好事,但現在快點離宮才是更重要的。


    淩若夕危險地眯起眼,冷笑道:“嗬!我為何要走?”


    若她現在離去,恐怕會遭到南宮歸海的追殺,自己暴漏自己這種事,她怎麽可能去做?


    “攝政王已經發現草藥被人偷走,現在殺到宮裏來了,皇上他阻擋不了多久的。”阿大跺跺腳,恨不得立馬將淩若夕打包帶走,但想想他們倆之間的實力差距,這個念頭也就是在腦海裏浮現了一秒,就被他果斷拍飛。


    “草藥被偷走了,與我何幹?”淩若夕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語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仿佛不諳世事的純良千金。


    聞言,三人隻覺得一排烏鴉從頭頂上飛過,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別說他未曾派人來尋我,即便來了,我也不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說沒做過就沒做過。”淩若夕撒謊也不帶臉紅的,一番話說得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雲旭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強!這才叫真正的強人啊!


    “娘親威武。”淩小白跳起,一溜煙從地上爬了起來,揮舞著雙頭,崇拜地看著淩若夕。


    阿大見她態度堅決,隻能悻悻地癟了癟嘴,“好吧,如果皇上怪罪下來,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不願意走的。”


    淩若夕對他的抱怨視如不見,彎腰將兒子抱起,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眉眼含笑。


    她終於恢複了巔峰時期的實力,甚至比以前更強!


    那些得罪過她的,她絕對不會放過!


    而軒轅世家,他們欠她的,或許也該算一算了……


    “奉攝政王口諭,傳若夕姑娘禦書房覲見。”一道雄厚的嗓音,如同驚雷刺破長空,在眾人的耳畔炸響,嗓音糅雜了青階巔峰的玄力,幾乎傳遍皇宮的各個角落。


    淩若夕眉梢一挑,這是下馬威嗎?


    “來了……”阿大狠狠打了個機靈,一臉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表情。


    “姑娘,請。”說話的士兵飛身從院外高牆而入,不卑不亢地站在台階之下,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淩若夕抱著兒子,帶著雲旭緩緩踏下石階,臉上一片淡漠,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慌亂,鎮定得讓人錯愕。


    “你說攝政王會怎麽對待她?”阿大和阿二尾隨在她身後,交頭接耳地談論道。


    阿二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攝政王沒有立即派人抓捕姑娘,恐怕也隻是心有疑惑,而苦無證據。”


    最多也就隻是懷疑。


    “哼,我剛才就說讓她跟我出宮,現在好了,想走也走不了……”阿大滿臉鬱悶,狠狠地瞪了眼前方那道淡漠的身影。


    “船到橋頭自然直,有皇上在,攝政王應當不敢對姑娘怎麽樣的。”更何況,她也不是軟柿子,倒黴的究竟是誰,或許還不一定呢。


    剛穿過花團錦簇的花園,便見禦書房外兩側排開的禦林軍,正殺氣騰騰地站在小道旁,如同一堵厚實的人牆,為這禦書房豎起第一道保護。


    淩若夕剛在小道盡頭現身,立馬就被數道氣息鎖定,她眸光微冷,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暗中埋有高手的角落。


    除卻明麵上的三十名禦林軍外,暗中還有藍階高手四名,青階巔峰強者六名。


    雲旭悄悄加快了步伐,幾乎貼身跟在她的身後,不足一個身位的距離,寬袖下,手掌緩緩握上刀柄,仿佛稍有異動,他就會拔刀出鞘,奮力反擊。


    “放輕鬆,他還沒有這個膽量敢在皇宮裏殺人。”淩若夕睨了眼身後渾身戒備的雲旭,故作輕鬆地說道。


    或許是剛剛恢複實力,她身上的冷氣比起平日似乎少了許多。


    雲旭點了點頭,但心底的戒備卻一絲不減。


    淩小白乖巧地靠在淩若夕的懷裏,小手捂住嘴唇,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娘親,寶寶好困啊……”腦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他絲毫沒有吃自己娘親豆腐的負罪感。


    “睡吧。”淩若夕揉揉他的腦袋瓜,深幽的黑眸裏,滿是快要溢出來的寵溺。


    一步步靠近禦書房,空氣裏那股凝重的硝煙味,似乎也在逐漸加重,禦林軍眼觀鼻鼻觀心,任由淩若夕一行人從眼前經過。


    禦書房的大門敞開著,還沒進去,便能看見坐在龍案下首,一臉怒容的南宮歸海,以及龍椅上臉色頹敗的南宮玉,如果不知曉兩人的身份,或許會以為前者才是南詔的帝王呢。


    “恩?”南宮歸海微微擰起眉頭,驚疑地看了眼屋外的女人,她怎麽會突然出現玄力波動?似是為了驗證他的發現,藍階巔峰的威壓,霍地朝淩若夕壓去。


    南宮玉臉色微變,雙手在龍案上握緊,緊張地盯著她。


    快躲!快躲啊……


    他在心頭無聲地呐喊著,但淩若夕卻依舊淡漠地站在原地,待到威壓逼到身前,她漫不經心抬起手,扯了扯淩小白頭頂上的呆毛,眉梢一彎,毫無阻礙地繼續前進。


    姿態端的是落落大方,卻讓南宮歸海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好幾次,似錯愕,似驚詫,還有深深的忌憚。


    這個女人怎麽可能擁有玄力?她不是普通人嗎?


    淩若夕跨步走入書房,南宮玉立即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快請坐。”


    “若夕姑娘,你竟是藍階巔峰的武者?”南宮歸海深沉的嗓音毫無征兆的響起,他定眼凝視著對麵的淩若夕,目光銳利如刀。


    “是。”淩若夕坦然承認,托了托淩小白的小屁股,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睡得舒服一點,對來自對麵的眼刀視而不見,依舊是那副泰山崩於前二麵不改色的模樣。


    “這不可能!”南宮歸海愕然驚唿,他明明試探過這個女人的實力,白日她還是一個毫無玄力的廢物,空有格鬥身手,短短數個時辰,怎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攝政王,你特地請若夕姑娘前來,不是為了詢問她是否修煉玄力吧?”南宮玉溫和地笑著,想要將這個話題轉開,她能夠恢複修為,必定是得益於紅蓮冰心草,若再任由南宮歸海糾纏下去,這件事遲早會露餡!


    “哼,本王白日迴府,卻驚聞竟有人偷偷潛入王府,偷走了本王的寶物。”南宮歸海言歸正傳,但一雙陰冷的眸子卻仍舊黏在淩若夕的身上。


    淩若夕抬起眼皮,對上他銳利的目光,淡漠地啟口:“攝政王,你是在暗示,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本王丟失的乃是一株能治療內傷的奇珍靈藥,若夕姑娘白日尚且是一普通人,可現在卻忽然擁有藍階的實力,這不是太巧合了嗎?”南宮歸海咄咄逼人地質問道,他原本隻是懷疑,此事與她和南宮玉有關,若非白日在馬場的鬧劇,若不是被強留在宮中用膳,那賊人也不會有機會潛入王府!偷走靈藥。


    如此詭異的巧合,他怎麽可能當作是偶然?


    再加上淩若夕此時此刻突然出現的實力,南宮歸海已認定,此事必定是她所為,即便她不是主謀,也是得益者。


    這麽想著,他臉上慈祥的笑容徹底消失,隻剩下一片叫人膽寒的陰霾。


    “恩,攝政王說得不錯。”淩若夕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眾人紛紛傻了眼,她這是認罪了?


    南宮玉焦急地想要開口,卻被她一個厲色阻止住了……


    “這麽說,你承認此事是你幹的了?”南宮歸海沒料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更沒想到淩若夕會鬆口承認,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裏有些毛毛的。


    “我什麽時候承認過?”淩若夕挑眉反問道,語調滿是詫異。


    “那你剛才……”南宮歸海顯然沒明白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你不是說本王的推斷是正確的嗎?”


    “我的確說過,”淩若夕再度點頭,“可是,證據呢?”


    手掌淩空攤開,朝著南宮歸海伸去,“攝政王的推斷合情合理,但僅憑推斷未免太兒戲了,既然王爺認為此事與我有關,麻煩拿出證據來,相信向來公正廉明的攝政王,是絕不會做出目無王法,無視證據僅憑推論便捉拿無辜百姓的事的。”


    一頂高帽子精準地扣在南宮歸海的頭上,若是他今天強行對淩若夕出手,便有違公正廉明這四個字。


    南宮玉努力憋著笑,他就說,以若夕姑娘的性子怎麽會輕易認下此事呢,原來她還有這招啊……


    “若夕姑娘所言甚是,攝政王名滿天下,即便是懷疑,也要拿出能堵住幽幽眾口的證據,不然,怕是對王爺的威名有所影響。”南宮玉深吸口氣,故作淡定的說道,但那雙通透幹淨的眸子,卻溢滿了零碎的笑意。


    多少年了?受到南宮歸海的牽製與要挾的日子,他過了多少年了?


    如今,總算是有了出一口惡氣的機會!


    兩人一唱一和,愣是把南宮歸海說得險些吐血,他鐵青著一張臉,惡狠狠瞪著麵前的一男一女,心頭殺機頓起。


    “唔,爺爺,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淩小白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糯糯地問道。


    “王爺年紀大了,坐太久難免會身體不爽,我們要理解他,明白嗎?”淩若夕戲謔地勾起嘴角,嘴裏吐出的話,帶著一絲諷刺。


    淩小白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爺爺,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啊,娘親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有哪兒不舒服,要找大夫好好看看,這樣才能長命百歲。”


    “……”南宮玉幾乎快要克製不住心頭的歡喜,猛地垂下頭,雙肩微微顫抖著。


    “好!好!”南宮歸海怒極反笑,一身逼人的煞氣自他體內迸出,“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兒,好一個聰慧無雙的女子!”


    “謝謝爺爺誇獎。”淩小白咯咯地笑著,仿佛沒聽出他話裏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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