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梅似乎在人群中晃了一下,仔細尋找,卻不見人影。

    一會兒,燕子的表姐來了,一個美麗又時尚的女人,身材豐腴,很有氣質。她緊緊擁抱了表妹,燕子眼中有晶瑩的東西閃爍。燕子要我到她姐那兒去,我說了聲謝謝,看著她倆的背影離去。南方到底比北方暖和得多,但早晨的風還是很冷,雖然己打春,離真正的春天還有些距離。我再次撥打吳梅的手機仍然無人接聽。我心情特鬱悶不知道是她臨時決定不要見我,還是有什麽急事,再忙接一個電話的時間總該有的。想自己大正月的不顧家人勸阻執意來見自己心愛的人,卻不得不站走繁華的異鄉街頭孤影自憐。難道她巳有了心上人?

    兩小時後還是無人接聽,我住進火車站附近的一家賓館。舒適的住宿條件和熱情周到的服務絲毫沒有減輕我失望的情緒,無心觀看都市的繁華,躺在床上碾轉反側不能成眠。焦急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終於下午三點十五分接到一個電話,是梅的同事,說吳梅有急事出去了沒帶手機。我鬆了一口氣,讓她打聽一下到底有什麽事。半小時後迴電話說女兒被摩托車撞了,吳梅去了醫院。我立馬打的一路狂奔到達醫院,吳梅手扶牆壁站在手術室門口,女兒茜茜腿部粉碎性骨折正在進行手術。

    茜茜十一歲,是小學六年級的學生。長相和母親很相似,隻是她的頭發沒有吳梅的那樣黑亮,有些發黃幹枯,她是個很挑食的小孩。因此長的比較瘦小,但很可愛,一笑兩個酒窩甜甜的。明亮澄澈的大眼睛有些淡淡的迷茫和憂傷。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時給我的印象。以前隻見過這麽一次。

    梅一臉焦慮,看了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喂,強子你到了,我早上正要去接你,沒料到孩子在去學校的路上就……

    別太著急,先坐椅子上吧。我說。

    扶很虛弱的梅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望了我半天,沒有說話,眼神有關切、心疼、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有一點點陌生。我緊握她的手,她掙紮了一下,最終讓我握了好久。她扶在我的肩頭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輕拍她的背,我安慰她,說別太緊張,我就在你身邊。

    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門終於開了,悔撲上去叫著女兒的名子,茜茜,醒醒呀,很疼吧,女兒麵色蒼白,梅緊張地差不多要哭出來。

    晚上八點多,我在病房的衛生間洗茜茜換下來的衣服,聽見外麵有人進來。

    孩子怎麽樣?來人焦急的問。

    我開門看去,是一個四十多歲衣著講究的男人。

    醫生說過會兒才能醒。吳梅有氣無力地說。

    你到底是怎麽搞的?把孩子弄成這樣?

    啊!你說我怎麽搞的,那你是做什麽吃的。吳梅壓住火氣,低聲說。

    是你要帶孩子的,不是我不願意要。

    你,孩子給你帶?讓她長大和你一樣虛偽自私。

    少給我扣大帽子,你不自私?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沒有意義。

    他是我今生最不想見的人,沒想到會在醫院這個特殊的功個特殊的場合相見。就象姚說的那樣,長的很幾分人樣,如果我不知道她是吳梅的前夫,不了觶他對於結線妻的所作所力,我一定要感謝造物主,他的長相無懈可擊。可是卻是一個被好看的外表遮蓋的自私虛偽的靈瑰。

    房間靜悄悄的了,我不知如何是好。這男人就是吳梅的前夫,我不知道如何麵對。正在這個時候,吳梅在外麵喊,強子,衣服洗完了嗎?

    洗完了,我應聲從裏麵走出來,沒有看那男人一眼,徑直走到外麵的陽台去涼衣服。

    進來時,吳梅一臉憔悴坐在病床前臉上有未幹的淚痕。

    別難過啊。我說。

    我不難過,但很傷心。孩子成了這個樣子,我心如刀絞,他反倒來指責我。

    哦,他怎麽可以。

    他什麽事做不出來呢,要不是法律,想他殺我的心早有了。孩子現在大了,我能經受得住。要怪就怪命運設能給她疼愛她的父親。我就不信,離開他就活不了。不說這個了。你迴去休息吧。免得他一會進來又要鬧。

    我胡亂吃了點米飯,在街上無聊的轉了幾圈,不放心茜茜,迴到了醫院。

    吳梅坐在床前默默流淚,孩子還沒有醒過來。我把混沌遞過去她搖頭說吃不下,說是等孩醒了吃吧。她輕輕唿喚著女兒的名字,好茜茜,醒醒吧,都是媽媽的不好,以後媽天天去送你啊。我輕撫她的肩頭,別太著急,她很快會醒的。

    孩子的眼睫毛動了一下。

    茜茜,茜茜,你可醒了,你可醒了。吳梅看著孩子微睜的眼睛,哽咽著道。

    茜茜的父親走了進來,紅著眼圈,站在床前。茜茜凝視了父親片刻,突然扭過頭。

    茜茜,是爸爸,是爸爸呀,你想吃啥爸給你買去。

    女兒不語。父親眼睛閃過不安和失落。

    女兒呀,爸知道你最愛吃麵條,爸就給你買去。

    我啥都不想吃。茜茜說,頭繼續望著牆。

    爸,我什麽都不想吃,隻想讓你和媽媽陪著我。茜茜哭著說。好好好,爸爸不走,爸爸陪你。乖女兒,別難過了。

    茜茜迴過頭,滿臉的淚水。

    我不忍心看茜茜的臉,走出了病房。我甚至想他們能從此和好,然後又是幸福的一家。

    我悄悄的離開病房,在深夜的寒風中迴到住處。

    後來想我為什麽躲他呀,他現在還有什麽資格管吳梅的事呢,吳梅要是再吃不上飯會累倒的。我必須迴去,萬一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所以早上起來,我沒有一點猶豫,就向醫院走去。

    提飯進去的時候,瞅見他在院子裏抽煙。剛一進門,他進來了。我給吳梅說要去吃飯離開了病房。

    沒料那男人趕在院子裏叫住了我,說你就是相片上的男人?我迴過頭,說,你有什麽事我們到外麵談。

    我和他來到不遠的一家咖啡廳。

    我要了兩杯咖啡。

    是不是你和她很早就有一腿?

    很早什麽意思?我們認識才半年?你不覺得你沒有資格說這話嗎?你在外麵尋歡作樂不管她的死活,為何還要在乎她和別人的關係?

    因為我是他丈夫。

    沒錯從名義上講你是她的丈頭可是你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了嗎,你關心了她多少?嗬護過她嗎?為了你所謂的名聲連給她一條生路都不給,要不是照片讓你放過她,你永遠要做人們眼中的好丈夫,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可憐她一直還在維護你的麵子,因為你是孩子的父親,她的丈夫。她離開是非之地,不也是為了你嗎?如果她對我忠誠我決不會和她離婚。她要什麽有什麽。

    忠誠?你也配談忠誠?

    ……

    我搬到比較便宜的小旅館,那高檔的賓館不能久住,沒有那麽多錢。媽還等著我寄錢迴去,給我姐治病。爸爸去世後,全部的生活重擔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可是現在吳梅的女兒在醫院,我隻能等她身體好點了再說。那個男人可能不幾天就要迴去,吳梅說最多一個星期。這樣的話我能每天幫助她做一些事,有人曾建議找個護工,吳梅不願意,怕照顧不好。

    正月十五到了,城市的節日氣氛很濃,各式花燈鮮豔奪目,在家鄉是最熱鬧的時候,想起每年在大街上熱鬧的社火,很見功夫的柳木腿,還有深夜在繁花的街頭晃蕩的跑旱船,思鄉之情油然而生,更加想念母親,大姐。對二姐總是不甚喜歡的,特別是父親去世那些日子,二姐總是念念不忘她為父親墊付的醫藥費,肇事司機剛送來點錢她就把自己的錢從中扣除了,剩下的才給了我媽。她的工作是接我爸的班的,她憑什麽就不能為爸付出一些,錢就那麽重要,姐夫一個月的收入已經很可觀了,雖然不是大款,可是光姐夫當官的收入相當可觀,樓已經買了三套了啊。二姐變了,變得愛錢了,已經不是那個我小時候喜歡的二姐了。妹妹我也很少想起,畢竟她是在別人家長大的。

    調皮的小外娚也一定膽怯的放著鞭炮,以前都是我帶他去放,他捂著耳朵閉上眼睛,直到炮聲停了,他才睜大眼睛。你放,敢不敢?我問。他小腦袋揺著,舅舅,我不敢。他怯怯地說。他是二姐唯一的孩子,從小在城市長大,反而膽小得很,不象大姐的孩子,是農村跑大的,什麽也不怕。

    一個人呆在旅館裏,看著外麵的煙花和彩燈,心裏無限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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