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飛絮,梅子黃時雨。”將喝完的酒瓶往崖下一丟,果然在不久後聽到下麵傳來酒瓶粉身碎骨的聲音。


    “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出神地望著夕陽下的瀞靈廷,平靜而祥和,似乎那些數千年來從不間斷的腥風血雨,傾軋爭鬥,不曾有過。餘暉仍舊柔和而令人感覺溫暖,卻又隱隱帶了些許血色般隱晦的不祥,像極了許多年前,她和柳生在大戰前,最後見過的那抹殘紅。


    她是不是,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呢?也許,很久很久之前,她便該和夜一一同離開,隔絕了,離開了,也許,也便不會再有任何羈絆的延續。


    望著遠處三三兩兩的死神結伴迴隊舍,溫酒入喉,暖了身,卻抹不去心中那抹微涼的寒意,突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這個地方,耗費百年的光陰。


    她為什麽會以為,一切,都可以不變?為何仍舊固執地認為,那個男人,仍和當年那名少年那般,繁華自落,不沾凡塵,仍保有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苦修三十年的決心?仍會如當初般,一直愛著她?


    搖搖再度空了的酒瓶,第一次發覺自己酒量其實還不錯,將酒瓶隨意一甩,直接躺下的她滿意地再度聽到酒瓶摔得粉碎的聲音,恩,跟什麽東西的聲音很像呢。


    “雙殛麽,這個地方還真的是塊容易挨劈的倒黴聖地。”她記得有很多次大戰,都是在這裏進行的。望著在餘暉下猶如被烈火染紅的天際,有些迷惘。也許,當初她該隨藍染走的,然後趁機迴到幻域,那樣,她便什麽事都不會知道,也便不會知道當年原委後,舍不得離開。


    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主人,會著涼的。”紫色身影漸漸浮現,幫千葉頂班的紫盾淡淡提醒獨自躺在崖邊吹晚風的千葉。


    “沒關係。不好意思,讓你替了我半天,下午沒什麽事吧?”知道來人是誰,千葉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一切正常,主人……下午曾感覺到白哉大人的靈壓在辦公室外停留過,不過他似乎知道你不在那裏,不久便離開了。”說到這裏,紫盾不禁微微蹙眉。她和蒼和千葉定契約後,兩人都能近乎完美地複製千葉的容貌言行和靈壓,但是朽木白哉似乎每次都能準確辨別誰是真正的千葉。


    “切,他剛好路過而已,不用安慰我了。走吧,去吃飯了,我餓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最後望了望朽木宅的方向,喃喃低語,“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苦澀一笑,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小女人罷了。


    朽木宅


    “……我吃飽了,失禮,先告退了。”實在沒有眼看某人趁著千葉姐不在,膩在兄長大人身邊獻殷勤,雖然兄長大人不曾有半步猶豫退讓,但是,顯然千葉姐還是誤會了。


    望了望千葉姐空蕩蕩的位置,將竹箸放下,接過侍女的毛巾的露琪亞決定還是再跟戀次去找下千葉。聽戀次說大哥和千葉姐兩人今天下午在六番隊吵架,連牆都拆了,作為監視,咳,和戀次一起見證了大哥這半個多月來優良表現的她,很有義務和責任告知千葉姐真相的。


    “露琪亞你胃口不好麽?”溫柔地問著白哉非常重視的妹妹,椛想留下好印象。


    “是的,椛殿下,失禮了,告辭。”無可挑剔地行了禮,接過袖白雪正準備出門,卻意外地看到管家領著一個死神步入大廳。


    “朽木隊長,”向來溫文儒雅的上杉立羽冷淡地行禮,“千葉隊長近期公務繁忙,作息較亂,怕‘打擾各位’,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直接在番隊宿舍休息,特遣我來告知各位,並請老管家不必為她等門。”朝一旁微微閃過訝異神色卻仍舊保持風度的老管家微微頷首,上杉立羽顯然很清楚千葉特意讓他來告知朽木白哉的另一個用意,便是不希望老管家為難。


    “你們隊長,當我朽木宅是什麽地方?”墨玉覆霜地望向眼前外表恭敬,語氣不遜的上杉立羽,露琪亞分明聽到冰塊開裂的聲音。


    “作為千葉隊長的部下,我不能代替她迴答朽木隊長您的問題。不過我們隊長說過,如果朽木隊長有異議,就當她搬出朽木宅便是了,想必,”掃過餐桌另外兩兄妹,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朽木隊長也對她這個閑人看厭了,這是千葉大人的原話。打擾各位用餐,失禮了。告辭,各位大人。”得體地躬身行禮,完全無視快結成冰的某人和帶著興味眼光的兩兄妹,上杉立羽轉身離開。


    滿頭黑線地看著兄長大人優雅地接過仆人遞上的毛巾,結束用餐後像沒事人一般離去。露琪亞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她怎麽覺得,這樣的兄長大人似乎更恐怖呢?千葉姐啊,你好像惹毛大哥了。


    五番隊長休息室


    “唔~”在本來就不怎麽涼快的新五番隊隊長休息室翻來覆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快睡著了,卻感覺自己被強行帶進一個略帶櫻花香氣的懷裏。但一向怕冷怕熱,傍晚又喝了不少酒至今酒氣未散的她在這種悶熱的天氣顯然不怎麽歡迎這具有些微燙的軀體,本能地手腳並用想掙脫離開,卻被抱得更緊,隻能發出略顯困擾的□,但是下一刻,便連她斷斷續續的□,也被盡數吞進某人口中。


    “唔,放開我,唔~”被略嫌粗暴的吻吻醒,千葉錯愕地發現居然有人膽邊長毛敢夜闖她寢室,怒火驟升的她正想出手劈了這匹不知死活的大色狼,卻發現那人居然能穩穩地扣住自己的手,甚至靈壓也不遜自己。


    “怎麽了千葉隊長,很意外麽,又或者說,連我的靈壓,也無法分辨了?”白色牽星箝在月光下閃著寒芒,墨玉色的雙眸裏映著千葉錯愕的表情,平靜得令人心驚,不慍不火卻略帶嘲諷的嗓音卻讓他身下的千葉心髒緊縮。


    是他,而且生氣了,真的真的生氣了。


    “你,”舔舔幹澀的嘴唇,千葉沒什麽膽量看某人盛怒的表情,隻得別過臉望向微微透著庭外燭光的紙門,盤算該怎麽溜人的千葉喉嚨微幹地提醒他,“這裏可是五番隊。”暗暗罵今晚值班的隊員是飯桶,怎麽會讓這麽危險的人物大搖大擺地走進五番的。


    “然後呢?”似乎好脾氣地詢問般,修長的手指在她稍嫌稚嫩的身體遊走,稍一用力,裏衣便應聲而裂,成功引迴死到臨頭仍在盤算如何落跑的小狐狸的注意力。


    “我,我會喊人的!”慌亂地想用雙手攔下他的放肆,卻被他握住置於頭頂,得,這次真的動彈不得了。


    “請便,千葉隊長。”略帶濕濡的吻由她頸間慢慢滑下,夾著有些懲罰意味的啃咬帶來的刺痛。


    “別,別這樣,”本想用力掙脫他的掌控,卻換來更加粗暴對待的千葉開始告饒,“白,白哉,你放手,你到底想怎樣,我都搬出來了,噢~很痛耶~~”吃痛地瞪向在她肩頭咬了一口的某人,他是想吃了她咩。千葉望向自家原本白若凝脂的雪肩上那泛著血珠的齒印,感覺更痛了。


    “你也會知道痛麽。”修長的食指故意按壓猶帶血跡的齒印,絲毫不理會她吃痛的□,墨玉深邃得好像要將她整個人吞沒一般,下抿的唇沾著點點血跡,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美,俊美無疇的麵容在光影交織下越發夢幻,卻讓千葉越來越膽戰心驚。


    “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值得你信任。”猶如情人般的低喃,在她身上肆意留下痕跡的某人舉動卻沒有任何溫柔可言。


    “不、不是……唔……不要了……”艱難地吐出自己想說的話,千葉忍不住□出聲。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我身邊有女人出現,你就馬上可以脫離苦海,離開我了?”毫無憐憫地在她猶如嬰兒般稚嫩的身體繼續施虐,絲毫沒有理會她的告饒。


    “不是,你,你放開我,我真的生氣了。唔……”被白玉般的大掌捏住下巴,下一秒她的抗議都被櫻花怒放般濃烈的氣息悉數吞沒,沒有任何憐惜,隻有滿滿的怒意。


    完完全全感受他怒意的千葉心髒再度緊縮,她完蛋了……


    翌日


    “布穀、布穀,八點啦,八點啦……”鬧鍾準時的喧鬧讓某人頭痛欲裂,掙紮著埋進厚實的胸膛裏想逃避起床的命運。拜托,她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饒了她吧。


    “怎麽了千葉隊長,現在想投進我懷抱了麽。”清冷的嗓音如魔咒般,立刻嚇醒準備賴床的某人。一睜開眼,她昨晚的噩夢之源正活生生地擺在她麵前,自己仍舊被牢牢地困在他懷裏。習慣性地順著某人性感的鎖骨往下瞄,才驚覺他上身根本寸絲未著,白皙厚實的胸膛隱隱透著雄性的誘惑,再低頭瞄了瞄自己。才發覺自己原本那件薄薄的裏衣早已散得七零八落,身上更是沒一塊好肉,全都青一塊紫一塊的,tat


    “你,你給我出去!”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就有氣,他擺明是吃定她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任他擺布,這腹黑惡劣的家夥,她以前怎麽會覺得他深情可靠,循規守禮,言行舉止皆是屍魂界典範的?


    “要我這樣走出你寢室麽,千葉隊長?”墨玉不見一點火星,仿佛非常好商量的口吻,埋進她小巧的肩繼續啃咬。


    “別~~是……是我錯了,朽木隊長,噢!”欲哭無淚地看著他在另一邊的肩頭也毫不客氣地留下齒印,深吸進一口氣,決定不跟自己的肉過不去,乖乖改口,“白哉大人,我真的知道錯了。”為什麽明明她是受害者卻要向做錯事的人低頭~~


    “覺得委屈了麽,千葉。”停下繼續肆虐她皮膚的舉動,劍眉微揚地看著身下自認滿肚子憋屈的某隻小狐狸。


    “沒有!”賭氣地別過臉,明顯的口不對心。


    隻消一眼便看穿她在想什麽,朽木白哉淡淡開口,“我沒有吻過椛。”


    “誒?”錯愕地轉過頭看著仍舊麵無表情的大冰山,騙人,都照出來了。


    “椛在隊長室的時候戀次都在場,那張照片是角、度、有、問、題。”直接起身,從昨夜他的衣物裏抽出唯一一張他沒有銷毀的照片,“戀次當時也在場,你可以問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邊角那束紅色頭發。


    不用問了,以他的個性,絕對不可能當著別人的麵做那種事情。就算他真得腦袋發昏當著戀次的麵吻椛,估計露琪亞也會第一個狂奔到五番隊向她打小報告……幹笑著看朽木大人從側櫃取出毛巾進浴室梳洗,乖乖起身穿迴衣服的千葉聽著浴室不斷傳來的水聲,想到昨天晚上她交代上杉的話,頭皮有些發麻。


    “千葉隊長還有什麽疑問麽。”梳洗完畢,看著一臉討好笑意的沒膽女人已經穿好衣服乖乖等著伺候他更衣,淡淡出聲。


    “沒,沒了……”得,搞了半天,根本就是她在捕風捉影,本該是錯的人原來啥事都沒幹,反倒是她這個‘受害者’的表現,‘可圈可點’啊……她昨天似乎做得有些過分呐,連他出聲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給,就直接將罪名扣到他頭上……想到這裏,千葉不禁縮了縮脖子,總算開始明白眼前男人做出昨晚那些完全不合常理恐怖行徑的真正原因,而且,她估計,現在洗刷完罪名的某小氣男人,肯定不會這麽簡單地放過自己的。


    “隊長!千葉隊長!您醒了嗎?昨天您說過如果八點半還沒見到你便過來叫醒你多一次的。”上杉立羽猶豫地在庭院喊著,其實並不願打擾隊長休息。昨天隊長剛搬進新隊長休息室,怕新地方睡不好起不來,特意吩咐他八點半過來看她醒了沒有。唉,可憐的隊長,快訂婚了卻遇上未婚夫有外遇,估計昨天晚上很難睡得著吧?


    “那、那個我已經醒了,咳,上杉你先過去吧,我隨後就到。”在白哉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便跳上去死命捂住他的嘴,現時整個掛在白哉身上的千葉隻求上杉趕快離開。等下給他知道了算是什麽事,六番隊長夜宿五番隊長寢室,傳出去她怎麽見人?


    “是,失禮,告辭了。”略略施禮,以為自家隊長要補妝掩蓋燈泡眼的上杉立羽非常善解人意地瞬步離開了。


    難得朽木大貴族十分配合,直到上杉離開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但不帶半點溫度的視線還是讓她馬上識相地縮迴手,幹笑以對。555,她要慘了。


    “……那個,白哉,要遲到了哦~”討好地指了指牆上時鍾上的鍾點提醒著,千葉巴不得他大人趕快離開。現在做錯事情的人是她,照某人昨天晚上的異常舉動,分明是被她氣瘋了。不然以白哉冷漠隱忍的個性,簡直千年都難看他發一次火。


    “怎麽千葉隊長也會關心我麽。”從容地披上六番隊羽織,顯然朽木隊長沒那麽好風度對某個女人遇到假想情敵便直接棄權將他出讓給別人的行徑一笑置之。


    “當然當然,我怎麽可能不關心朽……白哉你,昨天是我不對,是我不對。”賢淑地幫他戴上不染纖塵的月牙色手套,千葉陪著笑臉,“那個,不要生氣啦~~”


    “今晚,如果我在這裏找不到你,明天我便直接到你辦公室找你商、談、隊、務,千葉隊長。”優雅地將銀白風花紗套在她脖子上,遮住那引人遐想的吻痕,略略上弧的唇線跟千葉完全下彎的嘴角相成對比,在她唇下烙下自昨晚以來最為溫柔的一吻,無視她猶如末日降臨般的垂死表情,轉身瀟灑離去。


    “完蛋了。”摸了摸頸上仍帶著白哉特有冷凝花香的銀白風花紗,千葉垂頭喪氣地看著那抹冷清消失在庭院。


    唉,自做孽不可活啊……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啦啦啦


    = v =我估計這一章可以讓很多娃兒都沸騰,也算是俺順從民意,讓白哉正式華麗麗地推倒千葉娃一次,咳,我該在標題那標個十六禁的,哈哈哈


    恩,關於更新的問題,必須跟娃兒們說下。因為現在這份工作某玊剛上手,年底又很多事情忙,加上某玊現在晚上很多時候要外出忙,所以,更新的話一般都會爭取在星期三和周末更新,如果情況允許,周末也許會加更,但是,還是要看rp,其他時間的,隻能是盡量了,多謝娃兒們一直以來的支持,o(n_n)o哈哈~


    又及,俺這章都這麽限製了,你們是不是也該浮出水麵意思意思兩句啊? =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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