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來了。”普一進門黑崎一護就覺得不太對勁,一向他進玄關那個惡心老爸就會飛撲過來的,怎麽今天那麽平靜?而遊子和夏梨更是神秘兮兮地在門口攔住他。


    “一護哥,爸爸帶了個很漂亮的姐姐迴來,他說要給一護哥做媽媽。”夏梨緊張地拉著黑崎一護,告訴他這個不亞於原子彈爆炸的消息。她倒是不覺得老爸的話有任何可信度,不過,那個很漂亮的姐姐是不是被臭老爸騙來,她可不想明天迴學校被同學們問她老爸是不是誘拐犯。


    “遊子不要新媽媽。”眼眶有些泛紅的遊子失落地拉著已經完全愣住的黑崎一護,無法接受他們的爸爸喜歡上媽媽之外的女人。


    “一護,你總算迴來了,我給你找了個新媽媽哦!”原本準備飛撲向一護的某人尚未起飛,已經被某個女人狠狠踩在腳底,讓站在門口的三個小孩徹底呆住。


    “白癡!不要說讓你兒子誤會的話,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大大的十字路口印在淺草千葉的額頭上,無視石化的黑崎三兄妹,狠狠地在某隻欠扁的家夥頭上踩多幾腳泄恨,才優雅地收迴腳跟三人打招唿,“我叫段千葉,是一心和真咲的好朋友,因為出差的緣故順便過來拜訪,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乖乖躬身迴禮,三兄妹對眼前舉止優雅的美女姐姐和剛剛的彪悍舉動聯想無能,莫非他們都產生了幻覺?


    “一護,你要叫她媽媽……哇……”不死心的黑崎一心掙紮著將手伸向自己的兒子,被某人優雅地踩下。


    “你們叫我千葉姐就可以了。”盡管笑盈盈的,但是看著她踩自己老爸的狠勁,三個頭上掛著黑線的小孩都乖乖點頭,“千葉姐。”


    “乖,飯菜準備好了,我們去吃飯吧。”忽略掉腳底下某隻無限哀怨的家夥,千葉拉著三個小孩往飯廳走去。


    “葉子姐是哪裏人?”沒人理會仍躺在玄關無比哀怨的黑崎一心,已經在飯廳開始就餐的夏梨看著淺草千葉優雅得無可挑剔的用餐禮儀,非常好奇千葉姐為什麽會跟老爸認識。


    “我是以前來這邊旅遊的時候認識你們的爸爸媽媽。”朝夏梨溫柔一笑,千葉說起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沒錯!”生命力無限頑強的黑崎一心飛撲向黑崎一護,不料又被一腳踢飛,無比哀怨地爬迴飯桌上,“而且小千葉在那時候就答應要做我和真咲第一個孩子的幹媽哦。ne,一護,以後小千葉就是你幹媽了,幸福吧。”興奮地勾過兒子搓著他的頭發,完全無視他兒子和女兒完全石化的表情。


    “臭老爸,不要亂講。”不爽地擋開黑崎一心的毛手,眼前這位優雅溫柔的姐姐最多比他大幾歲,他才不要做她幹兒子。


    “不是吧,葉子姐你那時候幾歲啊?”看著嘴角有些抽搐卻仍舊上揚的千葉折斷了筷子,夏梨直覺判定是自己家老爸拐騙了千葉姐。


    “九歲。”勾起一抹無辜的笑意,千葉的迴答讓三兄妹再度鄙視自家老爸。淺草千葉朝遞給她新筷子的遊子無奈地一笑,完全忽視所有人石化的表情。


    “不對,你明明……”接收著兒女們譴責他誘拐兒童的目光的黑崎一心剛想推翻她的話,卻突然想起照她現在二十四歲左右的外貌,扣去黑崎一護的歲數推算起來,的確隻能是九歲。他總不能告訴她們,她是死神,別看她樣子那麽年輕其實已經上百歲了吧?那認識死神的自己等下要怎麽解釋?


    你可以告訴你家孩子們我多少歲啊,我不介意的。朝黑崎一心惡質一笑,千葉滿意地看到某人乖乖繼續被兒子女兒鄙視。


    “白癡老爸,你根本就是在誘拐兒童。”對自家老爸非常了解的黑崎一護不爽地斜了有口難辯的黑崎一心一眼。叫個九歲的小女孩做快出世孩子的幹媽,這種事還真的是隻有他想得出來啊。


    “嗬嗬,雖然這樣,我還是很希望可以做一護的姐姐,可以麽,一護君。”笑得非常誠懇地看著眼前跟某隻臭燕子年輕時一模一樣的一護,還真的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啊。


    “哦,是,姐……姐姐。”看著千葉溫柔地看著自己,有瞬間以為看到了媽媽,黑崎一護臉頰一紅,乖乖點頭。何況再怎麽說,姐姐總比媽媽好。


    “不行,要叫媽媽,噢。”不滿的黑崎一心剛一開口,就被兩個拳頭打飛。有些錯愕的看著停留在空中的兩顆拳頭,千葉和黑崎一護相視一笑。


    即便這些年一直和白哉兩兄妹住在朽木宅,卻許久不曾接觸過家庭溫暖的千葉對於緣於誌波血統的過火熱情有些適應不能,直到半夜迴一心幫她準備的房間睡覺,耳朵仍舊嗡嗡作響。


    當個平凡人,簡簡單單地生活,和家人一起嘻嘻哈哈地過日子,其實也不錯吧。躺在床上久久未能成眠的千葉,望著窗外那輪明月出神。


    隻可惜,她已經沒有家人了……


    今晚的月光真好,望著靜謐夜色下那一片銀光,突然有些想念,那個男人。


    如果在瀞靈廷的話,這麽好的月色,他們兩人應該會在內室喝酒吧。那時被她毀掉大半的內室朽木白哉真的在事後挖了條小河,月光下偶爾躍起色彩鮮豔的錦鯉,劃破錦緞般泛著銀光的水麵,又似散落一地的金葉,在靜謐夜色包圍下,不需任何語言,淡淡的默契,靜靜的相伴,仿佛在一起,心靈便會獲得安寧,再無其他棲所。


    鬱悶地在床上翻個身,把自己埋進枕頭裏的千葉鬱悶地斜了外麵那輪明月一眼,了悟今晚又難成眠的她認命起身。


    “喲,小千葉,那麽有情調跑來屋頂曬月光啊。”提著兩瓶冰凍啤酒和一些下酒菜,穿著天藍色睡衣的黑崎一心笑看對著月亮發呆的千葉,向她走來。


    “噗……哈哈,你的睡衣真難看,哈哈哈。”都幾歲的人了,居然還穿這麽天真係的睡衣。


    “哪裏難看了?很帥好不好。嘖嘖,我看是你跟了白哉太久,品味變差了吧?”曖昧地朝她眨眨眼,黑崎一心遞給她一瓶啤酒,在她身邊坐下。


    “哪有……”染上緋色的小臉別扭地轉過,望向遠處仍舊繁華的燈火,有些微怔。


    “在想他麽。”本來預了會被打的黑崎一心卻隻收到一個沒多少殺傷力的白眼,讓他楞了下,緩緩勾起一抹笑意。看來這幾年,白哉的努力還是有效果的。


    最起碼,現在的千葉,開朗了許多。


    “囉嗦,喝酒!”急急喝進冰涼的酒,想將那繞了自己許久的冷清身影拋開,不曾想自己太久不曾喝過啤酒,一口酒全被嗆出來。


    “怎麽喝得那麽急,明知道就算喝再多的酒也忘不了他吧。”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黑崎一心朝她促狹地眨眨眼。


    “管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鬱悶地灌了口啤酒,吐出一口惡氣,“我不過是習慣了。”


    是的,她隻是習慣了喝酒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吃零食的時候,有個人陪而已;她隻是因為以前喜歡過他,那種好感仍舊存在,割舍不下,所以延續了一直以來對他的在意而已……一切,都隻是習慣。


    “有沒有想過,有時候習慣也是心的有意放任呢。如果隻是習慣,那你記得最多的,是現在的他,還是以前千葉時期的他?”望向遠處點點燈光,黑崎一心摸了摸靜默下來的某隻小狐狸的頭,她也就是會露下爪子嚇唬人而已,其實她比誰都容易受傷,才會把自己的心保護得比誰都緊。


    夜一上次跟他說她仍舊躲在舊日的殼裏不願出來,也將自己排除在白哉喜歡的人選之外,刻意逃避著,不願再給白哉任何可能……


    是害怕再度傷害吧,所以無論白哉如何表示,她都隻顧埋頭逃避,一味告誡自己不可再度逾越那道線,卻又忍不住頻頻迴顧,貪戀那以為不過是錯覺的溫柔。


    看似堅強的她,其實很軟弱……


    “……你想說什麽。”抿下一口酒,有些不太習慣啤酒有別於櫻花釀的口感,千葉微微皺了皺眉,望向身旁意有所指的男人。


    “千葉,你現在仍舊喜歡的,是哪一個朽木白哉?你自己知道麽?”即便依戀再深,那數年的愛慕也無法支撐著她度過這百年……她自己也應該知道的。


    喜歡哪一個……她不是因為之前千葉時期對白哉的眷戀,一直持續到現在,所以才會在意現在的白哉麽?那為什麽少年時期的白哉給她的印象,那時發生的事情,卻越來越模糊。現在想到念到的,反而是這些年一直在她身旁的那抹冷清。


    看她沉默不語,猜到答案的黑崎一心勾起一抹笑意,繼續戳著她那層厚厚的外殼。“ne,小千葉,假如在淺草瞳之前沒有遇到白哉,以淺草瞳的身份,你會愛上他麽。”


    微訝地對上那雙清明無比的黑眸,顯然她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自然也不知道他特意問這個問題,想要說什麽。


    如果不曾是千葉,隻是淺草瞳……不需背負任何過往的她,一定會像千葉一樣義無反顧地愛上他的吧。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如果她隻是淺草瞳的話,也許,她不會有太多莫名其妙的顧忌,也可以接受……白哉的好意吧……


    再度想到那抹冷清,千葉眼瞼微闔,稍長的睫毛遮住心緒波動,望著茶色的玻璃瓶稍稍失神。


    其實,她又怎麽不懂他對她的好意,隻是,不敢再想罷了。


    習慣這種東西,隻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它的存在。現在迴想起來,這些年深深淺淺的迴憶裏,白哉伴淺草瞳的日子,並不算少,她也越來越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漸漸變成依賴……


    隻是……


    “你不要忘了,任何事情都沒有如果,即便舍棄了千葉的名字,卻無法舍棄千葉的迴憶,淺草瞳和千葉,仍是同一個人,所以你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是的,即便容貌再有差異,擁有的,仍舊是同樣的靈魂,那時候的白哉沒有愛上千葉,又怎麽可能喜歡上淺草瞳?


    “千葉,很多觀點想法都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改變,你不也改變了許多麽。”雖然可能那個人喜歡的人,一直沒有變過,或者說,對於她的心情,從來沒有變過。畢竟某人,可是將等價於他生命榮耀的東西,都曾經送過給她,即便在他做出至今都無人能夠理解的那個選擇後。


    “那又如何?”定定望著眼前仍舊感覺陌生的男人,仿佛要從他的靈魂深處覓出她此生認定的好友般,雖然是詢問的口吻,千葉卻早已明白他想說什麽。


    “我是想說,千葉的人生不全部等於淺草瞳的命運,過往的事情並不能代表什麽,更何況,你還沒有履行千葉的權利。”咧嘴一笑,海燕拍了拍她原本略略移動的肩,示意她自己還沒說完,等他說完想揍他再動手。


    “千葉的權利?”柳眉微揚望著嬉笑中帶了幾分認真的黑崎一心,原本以為他還是那隻欠扁的臭燕子,現在看來,這幾年的變故倒是讓他沉穩了許多。


    “質問白哉當年真相的權利,他欠你一個解釋的,不是麽。”相信白哉這些年,也在一直等著她開口。夜一一直氣不過白哉不肯主動找千葉解釋,認為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都欠千葉一個交代。但多年前他被千葉救後軀體雖無法動彈時,卻仍隱約聽到及時趕來的白哉和紫盾的對話,再加上聽夜一所說在千葉醒來後白哉態度的轉變,他覺得白哉應該不是因為性格原因不找千葉解釋。


    何況,假若連詢問的權利都放棄,其實也就意味著她沒有原諒他的打算……也許,任何人麵對自己在意的人,反而會躊躇不前。


    “知道了又能怎樣?”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千葉鬱悶地放下酒瓶,如果不是太久沒見不想動手,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去他自家醫院躺著了……


    但是連她也無法明白,以往提及往事那淡淡的憂傷,為何現在會被莫名的煩躁取代……


    “知道了,無論是什麽原因,都可以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到時再判定你和白哉有沒有可能,他值不值得原諒,不是更好麽。更何況,你一直都在意當時那件事情的真正原因吧?”咧開一抹無辜的笑容,黑崎一心卻說得篤定無比。假若真的不在意,又何必怕麵對當年的一切?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希望,她再背負著舊日的包袱。還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千葉,比較適合她。


    “……嘖,那麽多年不見,你廢話變多了。不知道聒噪的大叔惹人厭麽。”沉默許久之後,狠狠灌下瓶裏的酒,將空瓶放下的千葉直接起身。


    “哈?你不覺得我剛剛很成熟,很有男人味麽?”被嫌棄的某人成包子臉,哀怨出聲,他剛剛說得多好啊。


    “切,很吵……不過用來當催眠曲倒是差不多……我迴去睡覺了。”完全不買賬的女人狠狠吐槽,望了天上那輪明月一眼,舉步迴房。


    “你說的,我會考慮……”在走過他身旁時腳步稍頓,之後千葉的身影便消失在屋簷上。


    “嗬嗬,還是那麽別扭。”望著那抹添了些許暖意的月華,緩緩咧開大大的笑容,都,月色那麽好,有些想你了呢……


    嘛,無論如何,那遮蓋月華的薄雲,終將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v = rp更新,撒花,在外麵,於是有蟲子的話歡迎娃兒們告知,我晚上再迴來修改~~


    於是,乃們也要好好地鼓勵我吧?哇哢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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