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迴來了,辛苦了少爺……淺草大人,歡迎。”夕陽西下,在朽木宅門口恭候朽木白哉歸來的老管家在看到羽織身後那抹嬌小身影後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卻仍不忘禮數地向來人行禮。


    “老管家好。”垂頭喪氣地跟老管家打招唿,在看到老人家非常克製卻仍舊微抽的嘴角後勾起一抹莫可奈何的笑意,悻悻地跟著前麵銀白風花紗的主人進門。


    和修兵大戰後,當她私下邀請那些學員,順便說了自己之前的糜爛史,將自己由廢材變天才的功勞推給六番隊這個革命大熔爐,肯定他們隻要選對修煉環境成長絕對在她之上後,果然很多人當場表示會將進六番隊作為畢生誌願。


    恩,宣傳效果是達到了,但是,她這個出色推銷員的麻煩也來了。


    ‘淺草,’踏著夕陽的餘暉,和修兵各有斬獲的淺草瞳抱著登記得滿滿的本子跟著朽木白哉走在寬大潔淨的靜靈庭長街上,前方冷清的身影突然在拐彎的路口稍頓,叫住了身後的她。


    ‘朽木隊長?’恩?這個時候應該是下班時間了,莫非有緊急隊務要提前交代?


    ‘你的斬擊有問題,跟我迴去訓練。’冷清的聲音有著一絲不尋常的急促,不等身後女人反應,銀白風花紗已經劃過弧度,披著六番隊羽織的男人徑直邁向朽木宅所在。


    這就是,她又一次出現在朽木宅的原因。


    跟著朽木白哉走進熟悉中透著幾分陌生的道場,接過侍女遞上的毛巾淨手、搽臉,看著那個冷清的男人優雅地解下銀白風花紗、羽織和聖白色手套,和她重複同樣的動作後下令所有仆人退下,偌大的道館隻剩兩個人對視而立。


    “淺草,向我揮刀。”拔出泛著寒芒的千本櫻,沒有贅言的朽木白哉不再刻意壓抑自身靈壓,頓時連含有殺生石材料專供隊長級別修煉普通斬擊的道館,也微微有些顫動。


    “……恕難從命。”不得已提升自身靈壓抵禦朽木白哉帶著明顯敵意的冰冷靈壓,露出無奈的笑容,淺草瞳朝穿著死霸裝的男人躬身行禮,拒絕他的好意。藏在衣袖之下的雙手成拳,極力克製在看到那把泛著致命寒光對著自己的千本櫻後,想到那些太過久遠的東西……


    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原以為和白哉相處了兩個月,應該可以習慣和麵對他那把千本櫻了……


    咬緊下唇,壓抑著被他挑釁意味濃重的靈壓挑起的戰意,她得快點離開了,再不離開,她積累太久的戾氣,真的會讓她……對他揮刀……


    “為什麽?”將她雙肩緊繃的樣子看著眼裏,千本櫻向她逼近一寸,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墨玉印著被千本櫻劍氣激起鬥誌卻極力壓抑的小臉,冰冷的聲調有著淡淡的質問。


    “……您是我的上司,我,絕無向您揮刀之理。”唿吸略顯急促地看著眼前似乎和多年前那個雨夜的冰冷身影重合的男人,淺草瞳不得不繼續提升靈壓抵禦千本櫻過於淩厲的刀氣,往後退了一步,卻仍舊不肯拔刀。


    “是麽,那麽也包括你的前任上司,誌波海燕麽。或者你想說,燕尾迴旋,不是那個男人獨有的招式。”劍眉微揚,不帶半點溫度的聲音輕易擊碎她的謊言,強大而迫力十足的靈壓如它的主人般絲毫不肯放過她,再度逼近。


    “……我不想,對你揮刃。”不得已開始真正提升自身靈壓抵禦著冰寒而強大的壓迫感,有些狼狽地側過臉,不想看泛著華光的千本櫻挑釁般再度向自己逼近。一如多年前那冰冷的利刃,沒有任何守護的意味,有的,隻是冰冷而令人窒息的敵意。


    緊握著因主人受到挑釁而開始瀉出刀壓的碎櫻,淺草瞳不得不分神壓抑開始有些失控的戾氣,那些她掩埋於笑臉之下,連同整顆心一同舍棄的……醜陋不堪的怨懟……


    “是麽,我還以為你手中銀刃,很想知道我血液的溫度呢。不是都已經在向你這個主人嘶吼宣告著,要斬殺我了麽,就如我手中這把,千本櫻一樣。”開始泛著妖豔紅色的千本櫻烙紅了淺草瞳的眼,涼薄的刀身映著她夾著淩厲恨意的臉,下一刻,毫不留情地向她斬落!


    嘶啦!衣料碎裂的聲音響起,掛著笑意的淺草瞳白皙臉上沾著觸目驚心的血珠,銀色流光一晃,揮落一地猩紅。


    “哦?在這種程度的靈壓之下還能傷到我,看來有些小看你了。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對身上的傷不以為意,朽木白哉看著眼前逐漸進入封閉狀態的淺草瞳,右手居高擋下她充滿殺意的一擊,稍一提升靈壓便將她震向牆角。下一刻,毫不意外地翻轉刀身,擋下背後死角致命的一刀,握刀的主人並沒有迴頭,千本櫻角度稍偏,猶如靈蛇般沿著銀刃而上,直接刺入淺草瞳的左臂。握住紫色劍柄的白玉右手隻一頓,銀色刀鋒已劃破黑色死霸裝,直接自他背後刺入。


    當!緊要關頭千本櫻格開了銀刃,隻在背上留下一道血痕,朽木白哉揮落斬魄刀身染上的血跡,仍舊不曾移動半步。


    對自己左臂的傷毫不在意,粉雕玉琢的娃娃臉上笑意更炙,黑色雙眸有著嗜血的渴望,身影一頓,手中斬魄刀即刻襲向不曾移動分毫的冷清。


    當!啪!不曾停止過提升自身靈壓的兩人纏鬥漸烈,夾著巨大靈壓的斬魄刀互相斬擊碰撞之猛,連殺生石築成的道館都開始無法承受,淺草瞳刀路亦越顯毒辣狠毒。再一次將她震向牆壁,向前邁出一步的朽木白哉平舉斬魄刀,墨玉看著完全失去自我的淺草瞳,聲調愈加冰冷。


    “難怪你短期之內,便能達到這種水平,”身形一頓,側身擋下再度襲來的銀刃,墨玉映著那張笑容不減的臉,冷清的聲調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淺草,以你的資質,達到萬解至少仍需十年,為了能急速成長,你選擇在戰鬥中,以刀性作戰麽。”握住紫色劍柄的右手稍一用力,沾滿血跡的碎櫻即被震開,下一刻,千本櫻再度出擊,雖滿帶殺氣,整體氣息卻平穩沉靜,不似她,狠辣中有著過多的浮躁。


    被說中的淺草瞳不過分神一瞬,千本櫻已直接劃破她的右臂,心驚的她連忙運勁於足,狼狽地躲開千本櫻第二次斬擊,原本混沌的黑色雙眸情緒稍有沉澱。


    “斬擊修煉分三境,人用刀、人刀合一、分合。達到第一境者,僅是用刀好手,第二境講究刀主和刀心境合一,以一人之力夾雙倍之威。淺草,為了速成,在無法達到於斬魄刀威力同步的情況下,你選擇了和刀性最為接近的戾氣,作為達到人刀合一的條件。”不疾不徐地接下她戾氣漸減的斬擊,千本櫻刀威漸長。


    “的確,這是一條短期內極大限度提升自己的捷徑,讓你很快接近隊長級別,但是,”不在意肩上再添一道刀傷,用刀背將淺草瞳打落地板,盡管身上掛彩不少,卻絲毫不見半絲慌亂,緩緩舉步往被完全他的靈壓和刀路壓製住,體力漸漸不支的淺草瞳。


    “相信你也發現了,揮刀時,以刀性作戰,殺傷力雖強,卻如玻璃之刃,剛而易折,隻要遇上實力比你高一階級的對手,那麽你便,毫無勝算。”無源之水注定無法長久,以刀性作戰短期之內雖能快速提升自身實力,但並非依據人的意誌出擊,失去了支撐信念的根本。以刀性作戰,因刀為倔物,隻會臣服於強者,同樣的,若在戰鬥中對手強於自身太多,那麽刀性便會反噬主人自身鬥誌,不戰自潰。


    任憑她身上的戾氣繼續積累,遲早有一天,她會被手中之刃所控,連心智也被侵蝕……這是他下午看完她和修兵的對練後,唯一能肯定的事情。


    再這樣發展下去,她遲早會徹底停止成長,步入歧途。這是急進的代價,也是他必須以這種方法,讓她徹底清醒的原因。


    “咳咳……”吐出汙血,原本戾氣滿布的雙眸漸漸恢複清明,緩緩起身的淺草瞳有些狼狽地喘著氣,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剛剛雖一直拚死搏殺,內心卻從一開始便對那柄遠勝自己的利刃,畏懼不已,這便是朽木白哉說的,以刀性戰鬥的致命弱點麽……


    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被朽木白哉輕易挑釁,失去理智,直接進入她準備作為最後殺著的刃心狀態,還敗得這般徹底……


    “無論變強的理由是什麽,都不能以泯滅自我的代價去換取。勉強得到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遲早會被它所吞噬,連帶你想守護的東西……”定定看著恢複神智的她有些失落的小臉,千本櫻在空中劃過優雅弧度垂於朽木白哉身側,鮮紅的液體沿著刀身緩緩流下,滴落古草色地板,絕豔猶如血櫻,俊逸白皙的臉仍舊冰冷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無視她的狼狽。


    親手折斷這利爪,即便那疼痛會深入骨髓,即便意味著她一切需從頭開始,也好過她日後被自己的利爪所傷,甚至致命。


    略略閃過訝異的神色,淺草瞳望著眼前仍舊散發著敵意靈壓,墨玉卻一片清明的男人,才感覺心中積壓許久的戾氣竟已不複存在。


    這才是,他故意對她拔刀相向的原因麽……隻有徹底擊潰這狂妄不實的浮躁,才能消除她許久以來憑借它取勝的信念還有僥幸。


    隻是,以他的程度,根本可以毫發無損地輕易擊敗她吧。故意讓自己不斷掛彩,是想刺激她完全進入刃心狀態,好讓她完全了解這種方法遲早會讓她失去自我,讓她徹底斷了以刀性修煉的念頭麽……


    望著仍舊麵無表情的朽木白哉,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男人,不坦率的別扭性格還是沒變……


    即便是將她從自我毀滅的路上救下,卻絲毫沒有必須讓她理解他用意的打算,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讓她明了自己的錯誤,無論別人是否會體諒,都隻會用高傲冰冷的姿態去麵對。


    不辯解,不解釋,他隻是以自己的方式做著他認為必須做的事情,並不需要別人任何感恩。


    幫你,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覺得虧欠麽……


    勾起一抹不自覺的溫柔笑意,淺草瞳握著銀色斬魄刀的雙手在朽木白哉遠高於自身數倍的靈壓壓迫之下有些微抖,卻開始擁有決意,不再害怕。


    她似乎,又欠了他一個,很大很大的人情呢……


    “看來你開始有所覺悟了。”靈壓緩緩升高,朽木白哉對眼前靈壓全開,仍舊滿臉笑意,雙眸卻無比清明的女孩略略頷首,示意她出手,不需猶豫。以她自身的意誌,向他揮刃!


    哢!金屬折斷的響聲揚起,碎櫻被斬成兩段,在空中劃過銀色流光墜地,體力和靈力都達到極限的淺草瞳猶如斷線風箏般,被朽木白哉夾著巨大靈壓的刀威直接震向牆壁。


    猶如受到黑色鋼彈猛烈撞擊,用殺生石建構的厚實牆壁竟被撞出直徑近十米的大坑。


    “……”用自己身體卸去淺草瞳本應收到的所有衝擊,穩穩抱住已力竭昏迷的她,朽木白哉自牆邊緩緩起身,猩紅的血自優雅的唇邊滑落,向來沒有情緒起伏的墨玉印著她因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有著微微波動。


    如果淺草瞳足夠冷靜,便會發現自他拔刀那一刻起,那雙沒有情緒起伏的墨玉昭顯要斬她的決心之下,一直隱忍著另一種情緒……


    手中的千本櫻,從一開始,便動搖了……


    “管家,”靜靜看著懷裏昏睡過去的淺草瞳,冷清的聲音揚起,立於被兩人毀了近一半的道館,朽木白哉示意在外守候的管家進來。


    “少爺……”錯愕地看著身上多處掛彩的朽木白哉抱著同樣有不少傷痕的淺草瞳站在滿目瘡痍的道館,老管家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已經昏睡的淺草瞳。她竟然能夠傷到少爺!這個剛剛升為副隊暫代,整天對朽木宅避之唯恐不及的失禮女死神,竟然能讓被稱為曆代最強當家,已是護庭十三隊隊長的少爺受傷,莫非她也已經……


    “去請卯之花隊長過來。”沒有理會老管家有些複雜的眼神,朽木白哉徑自抱淺草瞳往自己居住的內院而去。


    “是……”目送著同樣傷痕累累的兩人離去,向來很少情緒起伏的管家,突然感到莫名的哀傷。盡管仍舊麵無表情,盡管那個女死神身上的傷便是出自少爺之手,但其實少爺從剛剛開始,便很緊張她吧……


    隻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那位大人,或者願意如那位大人一般,關心在意少爺冷漠外表下,那顆與常人無異的心……


    ——————————————————————————————————————————


    “已經幫淺草副隊處理了傷口,過一兩天她便可以完全恢複。”湛藍雙眸印著向來冷清的男人有些不符常理的舉動,娥眉微揚,“現在,讓我先診斷下朽木隊長您的內傷吧。”他身上的內傷,並不輕呢。


    “……有勞卯之花隊長。”望著那雙溫柔卻不容拒絕的藍眸,朽木白哉難得配合地伸出自己的右手。


    “因何造成?”隊長級別受這種內傷?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卯之花烈定定看著眼前被稱為朽木族最強當家的男人,明明再平凡不過的舉動,卻令人怪異地感到一陣寒風襲過。


    “……承受我近四成靈威的千本櫻刀壓。”墨玉閃過一絲無法捕捉的情緒,在仍舊等著他下文的藍眸注視下,緩緩道出本不想說出的事情,“……在我撤去所有靈壓防護的情況下。”靈壓防護是上位死神,特別是隊長級別死神最佳防護。正常情況下隊長自身的靈壓可以承受其他隊長級別死神未始解斬魄刀的攻擊,猶如無形盾甲一般的存在。撤離它去承受隊長級別的攻擊,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那麽,朽木隊長打算怎麽治療?”溫柔的笑意加深,將手放在自家斬魄刀刀柄上的卯之花烈非常好脾氣地等著對麵男人選擇。


    “……”朽木白哉不發一言地走到虎徹勇音已經布好的醫療修複陣內,端坐其中,目送嘴角微抽的虎徹勇音背著藥箱先行退出和室,恭敬地關上紙門。


    “是斬魄刀暴走麽,朽木隊長。”看著那雙沒有波瀾起伏的墨玉停留在正在另一處醫療修複陣裏好眠的女孩身上,心中明白了幾分。浮現凝重淺綠色光芒的雙手附上陣中法繩,讓原本隱忍傷勢的某人臉上漸有輕鬆神色。


    “不……她那時已全無靈力可防護自身。”原本下抿的嘴角緊了緊,最終告知卯之花烈答案。那種情況之下,他若不撤去自身靈壓防護,她同樣會受到作為盾牌的靈壓防護的力量反衝。


    “太亂來了,朽木隊長。”即便淺草會因為他靈壓防護反衝,也不過是輕微內傷,絕對比現時他受的內傷要輕上許多,若非發覺他氣息稍亂,這個男人,是準備誰也不告知麽。


    “給卯之花隊長添麻煩了。”淡淡出聲,朽木白哉向麵帶責難之色的卯之花烈略略頷首,說的卻顯然不是幫他治療這件事。


    “……我明白了,淺草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但朽木隊長三日內必須按時服藥,不得過勞。”望著仍舊冷漠如昔的男人,湛藍雙眸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這個男人,何必執意如此……


    “有勞卯之花隊長。”墨玉仍舊平靜無波,默默看了一旁安睡的淺草瞳一眼,不再言語。


    “唔……”仿佛從一場很漫長的夢中醒來,有些酸乏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軟榻上,這麽華麗的天花板……朽木家?!


    “你醒了。”墨玉對上那雙略帶驚訝的黑眸,穿著藏藍色便袍的朽木白哉緩緩放下茶杯,在看到她準備起身的意圖後冷清聲調揚起,“別動,卯之花隊長說了,今晚整晚你都不可亂動,否則日後會留疤。”


    “……哦,給朽木隊長添麻煩了。”露出無奈的笑意,淺草瞳在心裏暗罵卯之花烈那隻大腹黑,明明知道她可以叫蒼治療,別說傷疤連條細紋都不會留下。就因為不爽他們兩人無端增加她的工作量,居然要她整個晚上都躺著裝死人不許動呐。


    不過,她記得朽木白哉似乎也受傷了……


    “朽木隊長……沒事吧。”別過在他注視下有些微紅的臉,掩蓋語氣中泄露的在意。


    “……無妨,這是你的斬魄刀,已經好了。”將那把銀色斬魄刀往她身旁一放,再度換來淺草瞳意外的表情。


    “這麽快?”伸手摸了摸銀色刀鞘,果然感受到琉極度不爽的刀壓。哈哈,自他到自己手裏,似乎還沒敗得那麽慘過呐。


    “是一刀兩體麽。”記得上次虛狩,她的斬魄刀有著兩種完全相異的靈力屬性,那時候他便對這把斬魄刀有些在意。而剛剛這把刀,是自行恢複的。


    “恩,它有兩種狀態,一種是赤琉,一種是……碎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某人微揚的劍眉,不關她事,它就是叫這個名字。


    “碎裂櫻花麽。”輕輕拂過純銀色的劍身,果然感受到隱隱排斥他接近的刀壓,墨玉望向它一臉無辜表情的主人。


    “是否無法突破主刀萬解。”右手雙指指尖凝成白色靈壓,直接附上純銀色刀身,果然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


    “誒……你怎麽知道我會其中一刀的萬解了?咳咳……”因為激動而整個坐起來驚訝地望著仍舊平靜如水的男人,牽到內外傷口的淺草瞳倒吸一口涼氣,讓身邊的男人寒氣漸生。


    “莫非你認為,一個普通的副隊,可以傷得了我半根毫發?”伸手指了指她的枕頭,非常識趣的女人乖乖躺迴原位置。


    “……下午失禮了,朽木隊長。”真是差勁呐,竟被他看到她最瘋癲的狀態……


    “不需在意,”白玉般的大掌放在她頭上,有著安撫的意味,“你的斬擊很利落,但太依賴狠辣助長威力,連帶影響自身判斷。人刀合一,人和刀,必須站在對等麵上,才有發揮最大威力的可能。”


    “……是。”望著仍舊平靜如昔的那片墨玉,感覺纏繞自己許久的急進的浮躁正在慢慢沉澱,心中豁然開朗。


    想不到,她也會做這種蠢事,為了想變強,居然想要去迎合刀……難怪她達不到主刀的萬解,人刀合一,本來就應該是平等的……不!應該是她主刀仆才對,無論什麽時候!伸手握住微微泛著銀光的斬魄刀,提升自身靈壓告知琉她的最終決定,竟感到碎櫻的震動!訝異地望向自家那把拽得要死的斬魄刀,這意味著,碎櫻已經開始認同她有萬解的資格了!


    “不行,”冷清的聲音揚起,白玉般大掌自她手中奪下斬魄刀置於身後,定定望著對降服碎櫻躍躍欲試的淺草瞳,一字一頓地宣告,“在我沒有承認你達到人刀合一境界之前,不允許你修煉它的萬解。”


    “……哦。”好吧,她命是他救的,沒啥立場浪費人家的好意仍舊胡來。望著麵無表情的某人,淺草瞳有些鬱悶地扁扁嘴,那不就意味著她還要等很久。


    “培訓後進隊員也是隊長責任之一,自後天起下班後我會幫你特訓。”望著今晚第n次出現呆若木雞表情的淺草瞳,淡淡地向某‘後進隊員’宣告他的決定。


    “……哦。”她好像沒啥立場可以拒絕吧,這種擺明就是她占了大便宜的事情……那隻忙著和都培養感情的死燕子短期之內絕對沒空甩她,修兵武道修為比她還嫩,如果有朽木白哉指點的話,她可以少走很多很多冤枉路……算了,債多了不愁,反正她本來就欠他很多人情,不差這一個。


    “又給朽木隊長添麻煩了。”朝仍舊冷清的男人略略點頭,露出大大的笑容。其實,他對屬下還是挺關心的嘛,既然是隊員福利,那她不用不就可惜了。


    “……對我不需客氣,淺草。”知道她在想什麽,墨玉微闔,靜靜看著她溫和如風的笑容,不再言語。


    又一個季末,墨綠的葉慢慢消耗著夏的暑氣……


    很快……


    便入秋了……


    作者有話要說:別緊張,在抓蟲,不是更新……= v =


    orz,第一次寫那麽長的武鬥場麵,無語啊無語,這幾天寫得我虛脫~~


    大家自己招唿自己,拖板凳磨牙嗑瓜子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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