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印安東對這個問題也思考過?想到這,朱和波看著印安東,他從煙盒裏彈出兩顆煙來,扔給鍾敬文一支,扔給印安東一支,鍾敬文咳嗽了兩聲,連忙擺擺手說,哎呀,我可不敢抽了,抽太多了。


    印安東接過煙,點上。


    朱和波看著印安東悠然地抽著煙,便問,印工,碰到劉老二這種人,你說咱能怎麽辦?


    印安東說,朱經理,你問我?


    印安東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然後說,朱經理,我可沒有什麽好辦法,不過像這種人,我看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就像房總給我們說的,我們這麽多人的智商、情商加起來還不如他?


    鍾敬文在旁邊說,印工,你說的簡單,要是比誰有錢,咱能比得過劉老二?要是比誰花錢更靈活,咱們是怎麽也比不過劉老二,這些跟情商、智商可沒關係啊。


    印安東聽鍾敬文這麽說,也不再多說,這個鍾敬文看著非常聰明,確實不知道港城建設的優勢在哪兒?自己明顯的優勢,卻被劉老二拽著鼻子,這就很不應該了。


    印安東隻好尷尬的說,鍾工,你說的對,實際上我們這方麵比劉老二差的太多了。


    長他人誌氣的話,朱和波一點兒都不願意聽。


    印安東還沒說完,朱和波冷哼了一聲。


    鍾敬文感覺朱和波這個聲音有點怪,他不明白朱和波為什麽要這樣,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印安東還是繼續說,朱經理,鍾工,不過我們港城建設攬的這個活兒,我們這個是有法律保障的,這就是我們的優勢,要不然那個劉老二還會跟我們談,他要那麽能,直接找學校得了,還用得了來找我們,想想同意他幹活之前,你看他那殷勤樣兒,真是判若兩人。


    印安東的話,把朱和波拉迴劉老二以前對他恭敬的樣子。


    朱和波越想心裏越惱,這個劉老二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對他有一點利益上的損害,立馬就變臉,這哪是正常人啊。


    朱和波看著印安東,說,印工,你繼續說。


    印安東沒想到,朱和波還讓他繼續說,他感覺這話已經說的夠多的了,他現在想,如果自己處在朱和波這個位置會怎麽做,印安東就像沒有想過一樣,便說,朱經理,我看這個事主動權還是掌握在咱們手裏。


    鍾敬文說,你這什麽意思?都被人拽著鼻子拽成這樣了,主動權還掌握在咱們手裏?


    印安東說,這個事說到底著急的是他,而不是咱們,哎,說到底啊,這個活兒誰幹都得給誰錢,既然誰幹咱們說了不算,倒還不如直接給學校說一聲,就讓劉老二把這活兒全幹了得了,省得讓學校那邊還整天惦記著,學校那邊不也就擔心這個事兒嗎?


    印安東這一說,直接說到了朱和波的心坎兒上,鍾敬文都沒有想到,這個印安東看上去向著朱和波說話,但反過頭來,就是向著學校說話。


    朱和波看著印安東,說,你繼續說。


    印安東不知道朱和波什麽意思,他還覺得自己是在誇誇其談,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朱經理,我那裏說的不對,你多擔待,畢竟我也不是項目經理,沒在你那個位置上考慮問題沒那麽周到,俗話說,言者無罪。


    朱和波聽印安東這麽說,便笑著鼓勵道,印工,你說得很好,似乎把我這心頭的疙瘩給解開了,你繼續說。


    印安東說的這些話絕對不是在胡說,隻不過言多必失,不想留給朱和波誇誇其談的印象。


    印安東說,我覺得好人還是做到底,看得出,學校那邊都成了心病了,咱們主動的去給學校說一說,說清楚,學校那邊清楚了,也就沒那麽多事了。


    好,說的好。朱和波說。


    印安東笑了笑,說,朱經理,我想到的就這些,我也是沒經驗。


    朱和波突然覺得難道以前真的有思維的誤區,集團安排過來的隊伍跟他合作又不是第一個項目,說到底,還是自己心底有放不下的東西?難道自己的想法真的是錯誤的?


    一旦想通這事,朱和波心裏像是卸下了千鈞重擔,原來這事情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麽複雜,印安東也沒有天天盯在工地上,但對這個事兒看的這麽透徹,看來,涉及利益的道理並不複雜,隻是自己不願麵對現實。


    朱和波這才問印安東,印工,你有什麽事?


    印安東說,朱經理,下午我在這也沒事了,我想早走一會兒。


    沒事了?朱和波脫口而出,要不你跟我去學校那邊,幫我一塊兒解釋一下。


    我去?印安東一臉的不可置信。


    畢竟鍾敬文就在旁邊,朱和波拉著自己去給學校的領導解釋,印安東怎麽覺得都不得勁。


    我去合適嗎?再說也幫不上忙啊,這幫不上忙,幫上倒忙那就不好了,印安東還是有點不自信。


    走吧,走吧,一塊兒去,不用你說什麽,有些事呢,你在旁邊提醒著我點就行。朱和波說。


    那-好-吧!印安東是一臉的不情願,這個表情深深的印在鍾敬文的心目中,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個朱和波為什麽非要帶著這個印安東,一個搞安裝的工程師,能有多大能耐?


    從心底裏鍾敬文就瞧不起印安東,他老覺得安裝上的人浮浮躁躁的,有幾個能辦成事兒?他們的工作就像寄生蟲一樣,寄生在土建公司的身上,依靠土建公司生存。


    鍾敬文拍了拍印安東的肩膀,說,印工還是比較優秀啊,這麽難的問題,沒想到都讓你給說透了,難道我們的思想真的已經過時了嗎?


    印安東連忙說,鍾工,你可千萬不能這麽說,對待同一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想法。我這也就說出了我個人的想法和看法,管不管用,或者是對不對,我自己也沒個判斷,所以也就起到一個參考。


    朱和波卻哈哈一笑,他一邊笑一邊說,印工,你就不用客氣了。你的水平我早就聽說過,侯友健跟我說過,我也聽邱總說過,你的能力不用懷疑,走吧。


    印安東沒有想到這個朱和波,說去就去,看來這塊石頭壓的他確實不輕快,他也是巴不得早就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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