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因為她之前就答應過許從周生孩子的事情,加上她也算過,現在生,等恢複高考的時候孩子正好也讀書了,她就可以安心參加高考,不用被小孩子絆住腳。


    因此不止許從周這次迴來後也格外熱衷這件事,她目前也挺熱衷的。


    十月倏然而過,十一月也一天天的過去,這邊的天氣也稍稍涼了些。


    十一月下旬的時候許從周又出去了半個月,任務保密,一直到臘月初五才迴來。


    迴來後,他依舊熱衷於生孩子這件事。


    南方的人習慣在臘月二十四這天過小年,也就是在這天,江秋月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


    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管是江秋月管的製藥小作坊還是楊雙雙管理的那個小廠子都放假了。


    家屬區不少人今年賺到了錢,過年的時候也格外的舍得往外花,不管是供銷社還是副食品站都比其他時候熱鬧很多倍。


    楊雙雙本來也打算今天約江秋月一起到副食品站那邊溜達溜達,順便買點菜迴來,沒想到一大早就聽到了江秋月可能疑似懷孕的消息。


    楊雙雙下手摸了一下江秋月的肚子,“真的假的?”


    江秋月搖頭,“感覺有些像,不過現在時間太短了,我給自己把脈也摸不準,還要等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確認。”


    “那我覺得肯定是真的。”楊雙雙捶了下手,忽地又說:“十月懷胎,你這個時候懷孕,那就是明年九月份生,天氣雖然還有些熱,但也還行,應該會比我當時生那倆臭小子的時候要舒服些。”


    “欸對了,你既然已經懷了,那很多東西就該開始準備了,還有你接下來身體會越來越重,我也得安排好我的工作,必須得有足夠的時間照顧你……”


    “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身上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楊雙雙絮絮叨叨,簡直可比她懷孕時候的江秋月了。


    江秋月這才發覺楊雙雙那時候為什麽老覺得她太緊張了,也對她有些無奈,因為她現在已經感覺到那種無奈了。


    江秋月隻好打斷她說:“現在什麽都還不確定呢,我怎麽可能不舒服,說不定是我感覺錯了呢。”


    “那不可能。”楊雙雙絕對不相信,又開始說:“本來我還打算找你一起去逛街的,但現在你行嗎?要不然你就在家休息吧,需要什麽我給買迴來。”


    江秋月:“……”


    就無語。


    她當時也這樣嗎?


    江秋月強硬地堵住了楊雙雙這種越來越過頭的行徑,認真表示自己沒事兒。


    乘希和朝希如今走路已經穩當很多了。


    加上楊雙雙提意辦廠子的事真的給家屬區這邊帶來了切切實實的好處,幾乎家家戶戶都對家裏麵的孩子耳提麵命,不許欺負楊雙雙家裏的孩子,要幫忙照顧。


    故而,除了經常要去文工團訓練的美希,乘希和朝希已經成了家屬區孩子堆裏的小團寵,楊雙雙根本不擔心她不在家倆孩子會有任何一丁點的問題。


    今天一大早,倆小子就跟著家屬院的一些大孩子出去玩了,楊雙雙也沒喊他們,就這麽和江秋月一路溜達往中心區逛去。


    不過等買了菜後,楊雙雙卻沒讓江秋月拿,而是自己拎在手裏提了迴來。


    一迴來就讓江秋月趕緊去休息,甚至就連燒飯,她也不要江秋月動手了。


    許從周和閆勝利迴來的時候發現兩家的飯又合在了一家後也沒驚訝,反正他們兩家時不時就這樣。


    更何況今天還是小年,逢年過節一起聚餐已經是他們兩家的慣例了。


    但等到吃飯的時候,這兩人才逐漸察覺出些不對勁。


    江秋月燒飯的手藝比楊雙雙要好一些,他們經常吃,一嚐就知道哪道菜是江秋月燒的,哪道菜是楊雙雙燒的。但是今天這一桌子的菜,好像都是楊雙雙燒的,沒有江秋月的手筆。


    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她倆做事情基本都是一起動手,除非有一個人是真的有事或者不好動手。


    就像楊雙雙之前懷孕那段時間都是江秋月照顧她一樣。


    可江秋月這段時間一直好好的,現在廠子又放了假,她應該不忙啊?


    就連閆勝利都忍不住多看了江秋月兩眼。


    許從周幹脆就停下了筷子,仔仔細細地看了江秋月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啊?”江秋月也奇怪許從周好端端的怎麽會忽然這麽問,忍不住問了出來。


    許從周想著飯桌上說這些有些不好,再者萬一真的是他誤會了呢,便搖頭說:“等下再說吧。”


    江秋月隻好暫時先放下心中的疑慮。


    飯後,楊雙雙也沒讓江秋月幫著洗碗,而是直接開口趕江秋月迴家休息,順便還對許從周說:“你路上看好她啊。”


    許從周:“?”


    略一皺眉,許從周腦袋裏忽然閃現了某個念頭,下意識扶住了江秋月的胳膊,心口開始“砰砰砰”直跳。


    等到了家,許從周想開口問,但又怕自己白高興一場,到時候還累得江秋月跟著他一起緊張,最終忍了下來。


    他深唿吸稍稍冷靜後,才對江秋月說:“你先歇著,我去燒水洗澡。”


    “不急。”江秋月拉住了許從周的手,將他拽著和自己麵對麵坐,然後托著下巴看他說:“你是不是猜到什麽了?”


    許從周的唿吸瞬間急促,緊盯著江秋月的眼睛,“你……你是不是……懷孕了?”


    江秋月搖了下頭,正要開口就看見許從周的臉色倏然一變,失望的情緒都要溢出來了。


    她有些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掌,“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情緒這麽多變幹什麽!”


    “那……那你到底……”許從周被江秋月說的有些呆,愣了一會兒,結果又問不出口了。


    江秋月這才捏著許從周的手指說:“隻是有這個感覺,但是還不能完全確定,可能要再等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查出來到底懷沒懷孕。”


    許從周也和楊雙雙一樣相信江秋月的感覺,立馬就說:“肯定是有了,我要當爸爸了。”


    他笑了出來,露出比皮膚白了好幾倍的牙齒,看著有點傻氣。


    江秋月就說:“那萬一要是我感覺錯了呢?”


    “不可能。”許從周想也不想就開口反駁,並且開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對江秋月做什麽,說什麽。


    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問江秋月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餓不餓之類的,隻把江秋月弄到哭笑不得,然後兩隻手擠在了他的那張俊臉上,才讓他被迫停下了這種突如其來的焦躁。


    “我很好!”江秋月和他強調,“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我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別一聽到懷孕就緊張。”


    “我……我……我……”許從周卡殼了一會兒,最終慢慢平靜下來,“我不緊張,但你要是有事或者身體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別藏著噎著。”


    “我知道。”江秋月覺得許從周現在的這個樣子有些好玩,故意逗他說:“萬一哪天我真的不舒服,我就立刻往你們營區打電話,告訴接電話的話務員說我找營區最出名的許營長,讓他們快點給我轉接,我身體不舒服,要許營長迴家哄我,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好。”


    許從周:“……”


    無奈了一瞬,許從周的手掌貼著江秋月的笑臉說:“又調皮。”


    江秋月就把手一張,“我難受,要許營長的親親抱抱舉高高。”


    一臉的你奈我何。


    許從周見她這樣就知道她是真的沒事,心裏的一大塊石頭落地,但也配合彎腰將江秋月抱起來,又低頭親了親她。


    眨眼又到了大年。


    今年的家屬區一如既往,就是空氣中飄蕩的肉香味比以往濃鬱了許多,各家孩子的哭聲少了許多,以往總罵孩子偷吃好吃的也很少聽見了。


    和去年一樣,今年依舊有文藝匯演,兩家也依舊在一起過的大年。


    依舊是初三之後開始慢慢忙碌起來。


    年初七,江秋月又給自己診脈,確認是懷孕了。


    但她還是去了一趟醫院檢查了一番。


    當時楊雙雙正好在,她非說擔心江秋月一個人,硬是和她一起過去的。


    等拿到結果後,江秋月就先迴到自己的小診所給許長盛和周碧雲打了電話。


    周碧雲一聽到江秋月懷孕的消息,立馬就合不攏嘴,開始各種問江秋月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需不需要她過去照顧之類的。


    江秋月同樣用了點時間才把周碧雲安撫好,勸住了她那顆想要過來的心。


    許長盛今天沒事,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等到電話一掛,他就立馬問道:“兒媳婦懷孕了,我要有小孫孫了!”


    周碧雲嫌棄地撇他一眼,“現在還不確定是男是女呢,你就那麽想要孫子啊,我倒是覺得小孫女才可愛呢!”


    許長盛一噎,“我這不是順嘴就說了,這被你這一說,就好像我重男輕女一樣。”


    周碧雲才懶得理他,開始在屋裏團團轉悠,盤算著要給江秋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準備點什麽。


    過了一會兒,她倏然又停下盯著許長盛問道:“我還是不放心秋月一個人待在那邊,你說我要不幹脆就把工作給辭了吧,反正咱家也不缺我那點工資。”


    許長盛就說:“你們婦聯最近不是要搞那個接生和保育的事情嗎,你這時候辭職,不像話吧。”


    頓了一下,他接著又道:“再說你現在這個崗位也不能說走就走,況且現在全國都在發揚勤勞苦幹的精神,兒媳婦也沒什麽事兒,你這時候說辭職去照顧她,不是給人話柄嗎,再等等吧。”


    周碧雲也跟著冷靜下來了。


    她忽地一歎氣,坐下來說:“我這不是擔心呢嘛!”


    “秋月的那個媽我見過幾迴,雖然表麵看著是個爽利的,但我能看出來她偏心,要不然兩個女兒,也不能養成天差地別的兩種性子。你說她娘家這個樣子,我也不能放心她媽能教她什麽幫她什麽,咱們也就隻有一個兒子,兒子也不懂女人懷孕生產的事兒,秋月也第一迴 懷孕,我能不著急,能不緊張嘛!”


    “那你就先好好想想懷孕的人都需要什麽,咱們就在這兒給她備齊了,也省的他們在外麵不方便,迴頭你什麽時候稍微閑了一些,或者等你手頭上的這個事情過去,你就請假過去看看她。”許長盛說著也跟著歎氣,“你比我好,你現在還能去看看,我是丁點都走不掉。”


    這一對比,周碧雲居然被安慰了。


    她就說:“那也行,那我現在就先好好想想,從周都這麽大了,我都快忘記懷他和生他的時候都需要什麽了。”


    許長盛想了下也說:“那我去找一趟林老頭。”


    “你找他幹什麽?”


    許長盛不滿地“哼哼”兩聲,“那個老頭子經常寫信給兒媳婦布置功課,她又要讀書,又要當醫生給人看病,還有個廠子要看著,現在又懷孕了,哪能忙的過來,我去和林老頭說讓他最近這段時間消停點,順便找他問一下懷孕和生產的一些問題,醫院肯定有成體係的東西,正好也省了你這樣想來想去,最後說不定還會忘了什麽。”


    周碧雲立馬就說:“那我和你一起去。”


    江秋月這邊給許家打了電話後就在思考要不要往江家那邊也去一個電話。


    自從去年江冬梅的事情之後,杜春花心裏就不太舒服,她每次打電話迴去的時候,杜春花就總和她絮叨江冬梅,有時候還念叨說她狠心,明明和江冬梅一個肚子帶著,從小還搶江冬梅的營養,卻心這麽狠,一點也不想幫她,反而胳膊肘往外拐。


    索性她往江家打電話的次數本來就少,也就逢年過節才有。


    考慮了一下,江秋月最終選擇往江家寫封信,就不特意打電話了,免得到時候又被氣到。


    給江家寫信的時候,江秋月又想到現在正在海軍艦隊服役的江立業,順便也給他寫了封信,打算到時候再給他寄點東西,免得他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夥子吃不飽。


    等許從周晚上迴來的時候,江秋月就告訴他已經確定懷孕的消息,許從周又開始傻楞了一會兒,然後笑著把江秋月抱了起來,同時心裏麵又開始擔憂,甚至恨不得自此每天都守在江秋月的身邊,哪兒也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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