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吹了兩下,這才伸手在邊緣輕輕碰了下,問道:“很疼嗎?”


    其實不是很疼,但江秋月癟嘴裝委屈,“可疼了,我感覺我腦袋都在晃,好暈啊。”


    許從周的心頓時揪了一下,抱著江秋月就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說:“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江秋月:“……”


    糟糕。玩大發了。


    這要是去了醫院得多丟人。


    “不用去醫院。”江秋月抬手抵住了馬上就要被打開的門,這才對依舊皺眉的許從周道:“我沒事,和你開玩笑的,沒那麽疼。”


    許從周抿著唇,眉心依舊擰成一條直線,“真的沒事?”


    “真的真的。”江秋月還晃了晃腦袋,以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許從周沉默看著江秋月,半響沒開口。


    江秋月以為許從周在生氣,心虛地摸了摸他的眉心,討好道:“好啦,開玩笑的,別那麽氣,你看你皺眉皺的跟小老頭一樣,都不好看了。”


    又抬著腦袋在他唇上連連親了好幾口,撒嬌道:“不氣啦好不好。”


    “我不是生氣。”許從周倏地泄了口氣,“秋月,你是差點嚇死我。”


    江秋月沉默了一會兒,“我也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大嘛。”


    許從周歎氣,“這種玩笑不要隨便開,我會擔心。”


    “我錯了。”江秋月虛心接受,“以後再也不會了。”


    許從周又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江秋月還有些紅的腦門,又低聲問了句:“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江秋月拽住了許從周的衣領,“隻有一點點疼,所以我可以撒嬌讓你抱我迴去坐嗎,我不想自己走路。”


    許從周無奈,重新把江秋月抱好,輕輕鬆鬆走迴沙發邊放下。


    江秋月掛在許從周的身上不願意鬆手,“我想坐你腿上,讓你抱著我。”


    許從周:“……”


    他把江秋月放下,抬手握住她黏在他脖子上的手腕,低聲道:“別鬧。”


    江秋月不同意,“我沒鬧,我在和你撒嬌,聽說這樣可以增加感情,你不喜歡嗎?”


    許從周張了張嘴。


    他說不出不喜歡。


    早就知道了她的調皮,許從周隻好認命重新把人抱在懷裏,然後坐下,依言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江秋月得償所願就開始笑,順手拽著他胸前的扣子把玩,想起最開始的問題,便開口道:“你剛開始為什麽覺得我在生氣啊?”


    許從周也想起來了,不過經過剛才的一通鬧騰,他倒沒了最開始的緊張和緊繃,開口解釋了一遍。


    江秋月就道:“早起鍛煉是你的生活習慣,我為什麽要生氣。”


    許從周還是保持懷疑,“可是吃飯的時候你就沒怎麽說話。”


    江秋月無奈,“我第一天在這個家,除了你我還尚算熟悉,其他人我也不熟,肯定要適應一段時間的啊。”


    “再說了,”她又笑著撐在他的肩膀上看他道:“難不成你希望我平時在爸媽麵前也和現在這樣坐你身上和你撒嬌啊。”


    許從周:“……”


    “不過呢……”江秋月又拉長了調子道:“我雖然沒生氣,但你結婚第一天一大早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你也確實做的不對,我剛才也嚇唬了你一次,我們今天都做錯了一件事,就算打平了,好不好。”


    許從周跟著笑了下,“好。”


    江秋月吧唧一口親在許從周的臉上,看他不自在了又開始笑。


    好一會兒後,她想起來給許從周的禮物還沒拿出來,就輕巧地從他身上跳下來,把東西拿了過來。


    “給你的新婚禮物,打開看看。”


    “給我的新婚禮物?”許從周愣了下,還是順著江秋月的指示將盒子打開。


    印入眼簾的就是兩雙鞋,一雙布鞋,一雙拖鞋,都是百納底。


    下麵還有衣裳。


    許從周翻了下,兩套,以及一件毛衣。


    “這……是你給我做的?”許從周嗓子微啞,似乎不太敢相信。


    江秋月點頭,“我算是借花獻佛,都是你的錢和票買的布和毛線。”


    許從周嗓子幹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問道:“我給你錢和票,是讓你給自己買東西,不是給我買。”


    江秋月不覺得自己缺了什麽,就道:“我也有,不缺你這些。”


    怎麽可能不缺。


    江家的條件本來就不好,江秋月又是家裏最不受寵的一個,根本就沒多少屬於她的東西。


    許從周忍不住懊惱,他們結婚,本來應該是他給她準備東西的,現在卻是他收了她的禮物,反而他什麽都沒給她準備。


    江秋月不知道許從周在想什麽,但見他抿著唇,以為他不開心她隻給他買沒給自己準備,就解釋道:“我真有,我現在就去拿給你看。”


    江秋月跑到櫃子邊上打開,從裏麵抱出另外一堆放下,道:“你看,和你的一樣。”


    “我知道你們一年四季的衣裳部隊都會發,但是你們城裏人不也講究睡覺要穿睡衣的嘛,所以我就沒給你做外穿的,做的是睡衣。而且我還特意把你的和我的做成了一個樣子,”江秋月把衣服都展開放在許從周的麵前,笑眯眯道:“你看看版型,是不是都一個樣子,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夫妻,你說是不唔……”


    許從周毫無預兆地親了上來。


    江秋月愣怔,眨眨眼,下一瞬卻忽然失重,整個人被許從周打橫抱起,緊接著放到了床上。


    他人也壓了下來,又開始親她。


    直到他溫熱的手探進衣服裏麵,江秋月才掙紮著推開他,輕喘道:“不行,沒洗呢。”


    “我抱你去。”許從周又低頭,就貼著她的耳廓喘息。


    江秋月不由自主地跟著抖了一下,但依舊搖頭拒絕,“不行,爸媽在呢,他們知道該多丟人啊。”


    許從周:“……”


    他整個人頓住,隨即懊惱地埋下腦袋,貼著江秋月的脖子平複。


    江秋月生怕撩到他,一直老老實實的,直到許從周自己動身移開了點位置後,她才跟著爬起來。


    把淩亂的衣裳重新整理好,江秋月才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許從周抿著唇,好半響露出一絲苦笑,聲音還帶著喑啞的調子,“……沒忍住。”


    江秋月:“……”


    所以這人早上真的想幹壞事吧,要不然也不能跑那麽快。


    那麽剛剛呢?


    就因為那些衣裳?


    江秋月覺得好笑,不過這會兒她也不敢說什麽,怕再刺激他。


    又過了一會兒,許從周大概平複好了,才啞著嗓子道:“你做了很久吧?”


    江秋月搖頭,“沒有,很快就做好了。”


    許從周不信。


    別說這麽多衣裳,就說毛衣和百納底就需要大量的功夫,而且還費手。


    想到這裏,他主動拿起江秋月的手,攤開她的掌心看了看,又捏了捏。


    大約是她長年幹活的緣故,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許從周有些心疼,下意識就說:“既然知道我的衣裳部隊會發,以後就不要給我做了。”


    江秋月聞言挑眉,“你不想和我穿夫妻裝?”


    “夫妻裝?”許從周不明所以。


    江秋月又把他倆的衣裳擺一起讓許從周看,“我剛剛不是說了,你看不管是版型還是上麵的星星的大小和位置都是一樣的,穿上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夫妻,所以叫夫妻裝有什麽不對嗎?”


    許從周搖頭,“沒有,夫……夫妻裝很好。”


    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他會和江秋月穿一樣的衣裳,被別人一眼看出來是夫妻,又覺得心裏像是積了一團火,很旺很激動。


    他又想把江秋月揉在懷裏,可一想現在是白天,她也不同意,隻好按捺下所有。


    江秋月也歎氣,往下給他潑涼水說:“但你不喜歡啊,算了,我看我迴頭送給誰吧。”


    “不行!”許從周斷然拒絕,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江秋月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故意道:“為什麽不行,你又不喜歡,送給別人也省得浪費。”


    許從周:“……”


    沉默了一會兒,他無奈歎了口氣道:“我喜歡。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偏生每次都故意刺激我,我是心疼你做這些。”


    “可是我做這些真的不累,很快就做好了。”江秋月說的是真的。她有異能在手,做這些真的很輕鬆。


    但見許從周還是一副不信的模樣,想了想道:“你以後真不要我給你做衣裳鞋子了是吧?”


    還不等許從周點頭,她又說:“既然你一定不要那就算了,那我以後就給自己做,等以後有了孩子,就給我和孩子做,做一樣的親子裝,到時候穿出去,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們是母子,想想就覺得開心。”


    許從周:“……”


    江秋月見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又貼近戳了他一下,“確定不要啊?”


    許從周抓住了她的手,“你就氣我吧你。”


    “那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許從周將江秋月的手攥在掌心,“……要。”


    頓了一下,又說:“不要累著自己。”


    “我真的不累,做衣裳比我下地輕鬆多了。”江秋月好笑,又解釋道:“再說我也不會一直做,也沒有那麽多布料給我天天做。”


    況且她也就做這幾年,等以後市場開放了,她才不做了呢。


    也就是現在市麵上的衣裳實在不怎麽好看,也沒個版型,所以她才自己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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