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沒了?不應該啊,難道是地脈靈睡覺不老實?


    這麽巨大的靈物,稍微動一下真能摧毀整座島嶼。


    不行,得去看仔細了,我感覺有詭。”


    鄭樹的心裏,總是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地脈靈一直處於被大陣壓製的狀態,不可能無緣無故有小動作。


    除非有人動了大陣,讓它更難受或者更舒服了。


    自己必須去看一看。


    唿!


    鄭樹大手一揮,催動血氣,瞬間抓來一把岸上的幹草。


    岸邊已經沒有渡河的船,他也不會飛,若想渡過這一片廣袤的大湖,就得需要這些幹草踮腳。


    嘭!


    他催動氣血,一躍而起,跳向平靜死寂的大湖之中。


    氣血三境的強大爆發力下,他這一跳飛出七十米。


    在即將落入水麵之時,他拿出一根幹草,扔在水麵上。


    同時,他的雙腳也落在這一根幹草上,借力再發力。


    嘭!


    他的身體再度躍起,腳下的幹草,徹底沉入水中。


    第二次輕功飛躍,又將他的身體向前推動七八十米。


    “師父的輕功出神入化,這一招落草渡河的功夫,我這輩子怕是也學不會。”


    站在岸邊的二徒弟方雲常,瞧見這一幕十分驚奇。


    他自己當然沒有這種本事,隻能老老實實站在岸邊,觀看師父鄭樹在湖上飛掠,猶如輕盈飛鳥。


    很快,喜食天王鄭樹來到島上佛城的遺址。


    他站在一根輕盈的幹草上,穩穩停在水麵之上。


    自身重量仿佛被壓縮到了極限,也與幹草一樣輕盈。


    “奇怪,所見都是我教佛僧的屍體,為何不見人族百姓的屍骸?”


    鄭樹環顧四周,發現了許多弟子佛僧的屍體。


    這些屍體被淹沒在大湖水中,死亡的一次又一次,燃魂重生了一次又一次。


    最終燃魂大限已到,全都成了無魂的渾噩生物,在水中滿漫無目的的遊蕩。


    “這絕不是地脈靈自己的行為,肯定有人攻入了我的佛城。你們可千萬不要,拿走我的寶貝啊。”


    鄭樹心中的憂慮越來越深了,甚至有些恐慌起來。


    他從腰間的皮口袋之中,取出一塊深藍色的肉塊。


    這肉塊來自一隻“海妖族”巨型魷魚的身體,那是一種生活於海中國度,水下視力極強的物種。


    即使在暗無天日的水下世界,它們依舊能看清千米外的一條小魚。


    曾經,鄭樹在水陸鬥獸場中,擊殺了一位海妖族後裔。


    並用大快朵頤功,將那位海妖族後裔分解為十枚肉塊。


    鄭樹現在正要借用它的肉塊,獲得這種水下視力。


    “好澀哦……”


    他將這一枚深藍色的肉塊,放在口中咀嚼下咽。


    一股澀嘴的口感,很快傳入大腦,就像在吃一塊未成熟的水果。


    不過,在他咽下這一枚海妖族的肉塊之後,自身立刻發生了某種異變。


    雙手雙腳長出水下化形的魚鰭,腹部兩側長出水下唿吸的魚鰓。


    他的雙瞳也發生了異變,浮現兩枚橫狀的異瞳色。


    噗!


    他立刻跳入水中,睜大雙眼,搜尋自己丟失的“寶貝”。


    ……


    “師父去了那麽久,為何還不迴來?不會淹死了吧。”


    二徒弟方雲常坐在岸邊,撥弄著地上的泥土沙石。


    忽然,在他眼前的水麵上,浮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什麽鬼!”


    方雲常立刻站了起來,抽出佛戒刀就指向出水生物。


    那黑影說道:“你敢拿刀指著你師父?你想忤逆!”


    熟悉的聲音,傳入方雲常的耳中,他立刻收迴佛戒刀。


    待那出水黑影走近之後,他才終於看清來者正是師父鄭樹。


    此時,鄭樹身上的魚鰭和魚鰓,都已經慢慢褪去。


    眼中的橫狀異色紋,也慢慢消散。


    恢複成正常模樣。


    “常子,咱們的家被毀了,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有敵人入侵我們的佛城,摧毀了聚魂大陣,進而導致地脈靈沉睡異動,沉沒了整座島嶼。


    瑪德刁民!還搶了我的玉蓮碗!常子,我要你去給我找出兇手,然後殺雞取卵!


    隻要你這件事辦得好,你就能升為我的首席大弟子。”


    鄭樹一邊說著,一邊從皮口袋中抓出一把肉塊,交到了二徒弟方雲常的手中。


    “多謝師父,徒兒一定竭盡所能,找出兇手!”


    方雲常接過這些肉塊,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


    畢竟,這些名為“血功肉”的肉塊,是他師父鄭樹的神功奧義,每一塊都蘊藏極其強大的力量。


    如果運用得到,放眼整個飛雲城,無一人能是對手。


    但,方雲常心中仍有一絲不解,問道:“師父,殺雞取卵,我知道什麽是雞,但這個卵……還望師父明示。”


    “碗!碗!我的玉蓮碗!我最寶貝的玉蓮碗!教主大人送給我的玉蓮碗,你得給我完好無損的找迴!”


    鄭樹氣的臉色鐵青,在他心裏,千百佛徒比不上一個玉碗。


    ——


    內城區。


    城主林家老宅。


    柳法坐在一張圓桌附近,右手筷子夾著肉包子,左手端著一碗白米粥,邊吃邊喝,正在吃早餐。


    忙活了一夜,獲救的百姓都已各自返迴家中。


    周元也被重新關入大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將與他的弟弟周方一起等待數十年牢獄之災。


    柳法和許詠迴到城主林堅業的家中吃早餐。


    吃飽喝足之後,再迴“陸柒”的老宅子睡覺休息。


    吸溜——吸溜——


    許詠埋頭吃著一碗麵條,吃的聲音極大。


    一看就是餓極了。


    一邊吃著,他還一邊倒醬,嘴裏不斷說著:


    “真地道!嘿!好久沒吃到這種醬拌麵了!”


    令林堅業的家仆女婢們,各個捂著嘴偷笑。


    這令柳法感覺很尷尬,苦笑著說:“我這位兄弟生性魯莽,一輩子俗慣了,學不來雅的,多多包涵。”


    這時,一位打扮素淨的女人,微笑著端一碗粥走來。


    她一身素白衣裳,既不染胭脂,也沒有多餘裝飾,但渾身上下卻有一種動人風韻,一顰一笑令人不飲自醉。


    柳法記起了她,正是林堅業的妻子,他的大嫂“胡芸”。


    胡芸端著一碗粥,放在了丈夫林堅業麵前,笑著說道:


    “沒事兒,俗點兒好啊,練武的不俗,鎮不住場子。


    別學你大哥,附庸風雅,毛筆都拿不穩,還天天學別人在家裏舞文弄墨,每天浪費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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