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陵城隍自問也是見過世麵之神,但如此之事那真是聞所未聞!


    那位周大人非是凡俗,乃是上使啊!


    那背後神秘組織,隻有親身加入進去,方能知曉其有多強的實力,是以金陵城隍才會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而組織的上使,單論實力,並非最強,但是他們都身為鬼神,掌握著種種詭秘之術,如果真的放對,那大概可以擋得住重陽真人!


    但是卻沒想到,僅僅是看到這位陳先生的第一麵,周大人便跑了……


    有那麽一瞬間,金陵城隍還想著周大人是去有何急事,但是很快這種幻想就打破了,因為周大人真的跑了,頭也不迴的那種。


    所以,這位陳先生到底有何恐怖之處,能讓組織的上使都如此害怕!


    就算是不敵對方,這雙方無冤無仇的,無非就是一點爭執而已,也沒必要跑吧。


    莫非……金陵城隍想起了之前的傳言,有說這位陳先生乃是從上古活到現在的大能,之前他是認為絕對不可能的!


    這天地之中,隻有他們這等鬼神大概才能真正體會到那時間的偉力吧。


    從大漢代天至今,不知幾多年,他見過無數的天才崛起,也見過不知多少陸地神仙坐化,時間的偉力,無人能抵擋。


    更別提從上古至今,按照上使周大人的話,上古的一切都已經被埋葬,又怎麽可能有人活到如今呢。


    但是今日看周大人的反應太不尋常了,莫非……


    周大人具體的身份他並不知曉,但是有一點很清楚,周大人知曉很多上古隱秘,還有那背後的組織,按照金陵城隍的理解,他們應該得到了很多上古的資料。


    隻是不知為何,關於這些上古資料,並沒有人會講出來。


    所以,這位陳先生真的是上古時期活下來的大能?


    似那敖萱和蘇豪,眨眨眼,也是萬分詫異,那位跟著城隍一塊現身之人,談吐之間皆能體現其實力和背景,似這等上古隱秘之事,沒有什麽背景,那是絕無可能知曉。


    不用說旁人,便是陳雲自家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人居然跑了?


    咱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至於這樣跑嗎!


    現場的氣氛有了那麽一點沉默,終於還是金陵城隍出言打破了沉默。


    “陳先生,那位……那位周先生乃是我的好友,卻是有要事,所以,還請先生見諒。”嘴裏說著話,金陵城隍向著陳雲躬身行禮。


    在一個有很大可能是上古大能之人的麵前,他一個小小的鬼神根本算不得什麽,行個禮,惠而不費,還能結下善緣,多好。


    陳雲擺擺手示意無須如此,便道:“既然他人已經走了,那陳某也就告辭了,幾位自便,啊,自便。”


    自己是必須得走的,起碼表麵上得有這動作,不然現場的好戲演不下去。


    果然,眼看著陳雲離開,蘇豪二人也從那種震驚之中反應過來,那麽再次迴到了之前的問題上。


    蘇豪麵色複雜地看看身側的敖萱,終於還是說道:“禹……敖姑娘,你的情況,不說說嗎?”


    敖萱苦笑一聲,正欲說話,那金陵城隍道:“唉,造孽啊,還是本官來說吧,想必蘇公子也是相信本官的。”


    蘇豪抱拳道:“城隍神明之言,蘇豪必是相信的。”


    “其實說來也非複雜之事,這位敖萱公主乃是擺渡河龍王之女,自幼長在龍宮,卻是在月前龍宮生辰之宴上,有那十萬大山妖族孔鳳,向龍王提親,欲要迎娶敖萱公主……”


    說到這裏,金陵城隍帶著幾分莫名看了看蘇豪道:“龍王應允了!”


    “敖公主,本官所言可對?”


    敖萱一臉平靜,似乎那金陵城隍是在說別人,隻是臉上恢複了清冷道:“大人所言無有半句假話。”


    “我不想與那孔鳳在一起,所以我逃出了龍宮,那麽,蘇公子,你是什麽想法呢?”


    從蘇公子變成蘇大哥,又從蘇大哥變成了蘇公子。


    蘇豪麵色複雜地看著敖萱,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天生神力,外表看起來柔弱,但隻是那麽“輕輕一錘”便可以將自己這人榜第三錘到重傷。


    更兼得身上似乎有花不完的銀子,一切,隻因為她並不是人,乃是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


    還是龍宮的公主。


    二人到現在其實並沒有確定什麽關係,但是,敖萱都已經挽著他的胳膊在街上亂跑了,他也沒有抗拒,甚至還帶著兩分的得意和三分的享受……


    單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那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說到底,這就是男人,蘇豪的心中掛念著自己之前的那位青梅竹馬,但是,當他麵對著敖萱時卻同樣沒有拒絕。


    這種感情是喜歡,就如同你麵對著美好的事物一般,你也會喜歡。


    還是那句話,麵對著一個長得好看又有錢又強的女孩的追求,絕大多數男人是無法拒絕的,這才是真實。


    麵對著敖萱清冷之中似乎帶著幾分期待的眼神,蘇豪沉默了。


    他被人稱為“狂刀客”,刀者,百兵之膽也!


    但是蘇豪依舊沉默,這種沉默不單單是對其背後龍宮和十萬大山的畏懼。


    還因為其他,自夫子立道,一個“禮”字大過了天,禮法禮法,禮便是法,敖萱已經與那位孔鳳定親,不論這是否她願意,都是禮!


    禮……不可違!


    禮法,身份,地位,畏懼,喜歡,這種種的一切情緒,一切內容糾纏在了一起,如同那纏在了一起的亂麻,讓蘇豪沉默了。


    麵對此種情況,他的刀,毫無半點作用。


    而麵對著蘇豪的沉默,敖萱眼中的期待慢慢的褪去,隻留下了清冷。


    “既是如此,蘇公子,敖萱告辭了。”


    敖萱轉身離開,不帶半點遲疑,她是絕對不可能和那孔鳳成親的,自離開了龍宮,便沒打算活著迴去!


    敖萱離開,蘇豪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長刀不知何時落到了地上卻依舊未知。


    隱於暗處的陳雲歎口氣,但他也隻會歎口氣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既然自己選擇了,那就要承擔此種選擇的後果。


    蘇豪隻是一個人榜第三,所以他無法承擔這種後果,倘若他有三豐真人那般的實力,那自不用說,提著刀子進龍宮也好,去十萬大山也罷,禮法,對於那等存在而言,便已經失去了意義。


    因為無人能製約他,天下之人也不會因你違了禮法便要怎樣。


    中古時期的夫子為何能讓人遵守他的禮,亦或者是理,因為夫子的拳頭要比所有人都大……


    “夫子立道,而後天下信服”,這是記載於昔年大漢古籍中的一句話,看著很簡單,但是,為何你夫子立道,那天下就信服了呢?


    要知道,中古之時那可是百家爭鳴的,道統之爭,要遠比其他爭端更加慘烈!


    因為夫子把所有不信服的都打服了,所以就所有人都信服了,很簡單的道理。


    十萬大山,山口之處,白澤枯瘦的身影浮現,接到神殿傳信之後他馬不停蹄地往迴趕,總算是迴來了。


    隻是卻有一事特別奇怪,在歸來之時居然莫名其妙做了一個夢,在夢裏,那位昔日上古的人王輪著大斧頭和他說,他禹王就是姓禹,不是姓姒,也不是姓其他什麽,就是姓禹!


    看那架勢,要是自己敢說一聲大禹不姓禹,估計會被一斧頭剁了……


    奇哉怪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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