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誰定的規矩?”容嫣嘀咕。


    管青檸微笑,指了指旁邊的木牌,上書“禁止禦劍飛行,禁打鬥互毆,禁攜帶寵物”,落款:神州界九宗修士聯合印章。


    “這九宗裏,雖然不少已經沒了傳承,但是當年立這塊牌子的時候,天元劍宗也在其中。”


    這是各門各派達成共識的,劍宗也認可了,若不遵守,到時候宗門也不會站在你這邊。


    容嫣無話。


    “還有一事,”這第三件事,才是她要說的重點,“此地生意興隆,都是提前半年預約的。我們出行前,沒有想過前輩和容小師妹會來,所以並沒有為二位補票……不過我已經和老板說好,給前輩和容師妹要兩間客房,不帶溫泉服務……”


    “當然,住宿費由我元靈宗出,此地還沒有出元靈宗地界,二位還是客人。”反正油水已經從劍宗榨過了。


    容嫣本想花錢了事,這會聽到隻能住宿,方才醒悟,原來她們說的“位子”不夠,是指這個。而江雲沉聽見不用碰水,正合他意,痛快地道了聲“可”。


    於是眾人兵分兩路,元靈宗弟子興高采烈地憑券進入了溫泉區,容嫣則跟著江雲沉去了客房部,路上在心裏狠狠地怨懟了一把:可惡!元靈宗居然還有這樣的團建——


    劍宗都沒有!


    ……


    “阿嚏”!


    殷昉打了個噴嚏,他隨手捏了個法決,丟進浴桶,水溫頓時又迴到舒適的溫度。


    昆吾宮主日行千裏,來雲離峰隻是一會的事。之所以早來,除了接收自家的那把“沒有帽的熊孩子”,還另有一件要事。


    殷昉懶得和劍宗的人周旋,並未通知對方,而是自己在山腳下包了一間客棧,作為落腳之地。


    說來也奇怪,此時雲離峰腳下正是熱鬧之時,劍修聚集,這客棧卻門庭冷落,空著房間不接待客人。問就是房滿,說被一個“大宗門”預訂了,過兩日便到。


    殷昉也是看中這份清靜,才選了這裏。老板開始不願意,但是看到頂他三年收益的玉佩之後,二話不說的把僅有的兩個客人也“請”走了。


    可即便如此,客棧也比不得家裏。


    “還是咱們雪山的溫泉舒服。”


    老蒲道:“雪山溫泉乃是靈泉,自然不同。”


    “不過,聽聞西南盆地裏還有一處地脈靈泉,曾為魔宗所有,名為‘羅刹’,可與我們雪山溫泉一較高下。”


    “噢?”殷昉起了興趣。


    他這些年,不是閉關,就是在閉關,鮮少關心別的事。


    老蒲說:“那地方原是魔宗的私宅,神州沉陸後,魔宗的主力退守魔界,不再與這邊往來,隻剩下一小支舊部,為了營生,就把那片地方經營成了……成了公共浴場。”


    和雪山溫泉不同,那一片地勢平坦,來往方便,而且秩序井然,服務十分周到,不少大宗門的前輩都是那裏的常客。隻不過——價格十分昂貴,而且一票難求,聽說要提前半年才能預約到單間。


    殷昉:“……魔修還挺有想法。”


    現在的“魔宗”,是神州界最後剩餘的一小撮,神州界如今這樣,修什麽也修不起來,而且四麵八方都是正道,他們也不敢再練那些見血的邪術,就轉行改修商道。不知道是不是魔修的腦子都很好使,日子還真叫他們過下去了,還過得不錯。


    “宮主,水又涼了。”老蒲道。


    “嘖,”殷昉又捏了一個法決丟進去,“真麻煩。”


    早知道不來了。


    也不知道管青檸這時候在幹嘛。


    他已經知道,識海的“消息”會跟著他,所以不怕聯係不上管青檸。他想跟管青檸書說一會兒話,不過這時段,說午安太晚,說晚安太早,該說些什麽呢?


    猶豫半晌,殷昉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殷昉:滴滴,滴滴。


    管青檸的那些古怪的用詞,他如今學了八九不離十。


    對麵迴得很快,但是不像閑著,沒有寒暄,而是開門見山的問他。


    管青檸:阿昉,有事嗎?


    並沒有!他隻是閑得太無聊了……


    可是管青檸好像在忙,他直說也未免太沒有水準了。


    殷昉:我……打了一個噴嚏。


    管青檸:?


    管青檸:多喝熱水。


    ?


    作者有話說:


    殷昉:老蒲。


    蒲節:公主有何吩咐?


    殷昉:給我倒一杯熱水。


    蒲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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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小廣告引發的慘案


    第一次來羅刹泉的時候,管青檸也非常吃驚。她甚至還旁敲側擊地打聽這裏的管事,懷疑是她的穿越同胞在這裏開店。


    得到的迴答是,魔修善於此道。


    管青檸聽後很是羞愧,憑什麽就覺得這東西一定是現代人想出來的呢?她不應該小覷了神州人民,尤其是魔修在賺錢方麵的智慧。


    當晚,元靈宗包下了六個單間,管青檸和三師妹,以及另兩個女弟子一個包間,一邊聊天一邊享受充滿靈氣的泉水,還小酌了兩杯。直到月上梢頭,管青檸才踏著輕飄飄的步伐迴到客房。


    坐了一天馬車,身體的乏勁兒被溫熱的靈泉水逼了出來。三師妹提前迴來了一會,此刻已經在裏側熟睡,許是白天累了,還發出清微的鼾聲。管青檸暈乎乎地進門,脫了鞋襪,準備就寢,卻耳尖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極輕,似是有人在墊著腳走路,又時有時無。來人好像……在每個房門外都停留了一次,然後繼續前往下一個房間,終於,對方來到了管青檸屋外。


    管青檸默默警惕,右手向床上摸去,想要把三師妹叫醒。


    對方也如之前一般,停留了一會兒,走廊的有微弱的燭火,可以看清是個身形纖細的人,長發披肩,隻是看剪影便覺得頗有韻味,叫人不禁想像這得是多麽絕美的一個女子。那人抬起手,對著門,管青檸以為她要推門而入,更加緊張的推三師妹。


    “吧嗒”。


    隨著那人高抬的手,什麽東西被從門縫送過來,又掉在地上,在寂靜的夜裏發出清晰的聲響。


    接著,那人便走了,仿佛完成了什麽工作一般,到下一個房間去,重複這個動作。


    什麽東西?


    管青檸大著膽子,到門口的地麵一摸,摸到了一張薄薄的竹片,上麵坑坑窪窪的,好像刻了什麽東西。她帶著竹片迴到床邊,點染了燭火,湊近看去——


    “合當與君好,夜夜兩相歡。”


    這是什麽?情詩?


    管青檸把竹片翻到背麵——


    “激.情.雙.修,合歡宗傳音口令:零伍叁貳壹叁叁。”


    管青檸:“……”


    這時候,三師妹終於被燭火晃迴了幾分意識,困懨懨的問:“大師姐,怎麽了?”


    “沒事。”


    “噢。”幾乎是聲音剛落,鼾聲再度傳來。


    管青檸鬆了口氣,迴到了床邊。


    想也知道,這種事肯定是掌櫃默許的。合歡宗從前便與魔宗關係緊密,如今魔宗過得好,拉曾經的兄弟幫一把,倒也說得過去。好在這一次出門她早已做過紀律上的要求,元靈宗的人誰敢在娛樂場所胡搞瞎搞的,讓她抓住……腿給他掰折咯!


    不過,和她出行的這些弟子,還沒有會“傳音秘術”的,有口令也沒用,管青檸並不擔心。


    突然,三師妹翻了個身,“大”字霸占了床鋪,管青檸無語,又把她手腳往裏推了推。


    躺下一會兒,伴隨著三師妹的鼾聲,她睡意漸濃,卻始終有那麽一絲理智掙紮著不肯離去——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


    是什麽呢?


    突然間,巨大的撞擊聲響徹整個客棧,伴隨著是一聲犀利的尖叫。


    管青檸驚愕坐起,然後二話不說,穿上鞋子衝了過去。


    她終於想起她忘了什麽!


    江雲沉!


    ……


    管青檸匆匆忙忙地跑到走廊上,見許多客房的客人都探頭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見二樓走廊的盡頭,鎏金盤龍紅漆裝飾柱子被撞歪了一根,柱子下半坐著一個人,捂著腹部苦不堪言。


    那人長發遮臉,隻露出半個小巧精致的下巴,衣衫匆匆誇誇,露出瑩潤的肩頭,再往下,連胸前也——男、男的?


    “歪門邪道!”


    一聲嗬斥,江雲沉踏著大能穩健的步伐出了主屋,隻是周圍的氣場卻傳達著他此時早已出離憤怒。容小師妹也出了房間,看著師父怒氣騰騰,又看著被打飛出去的妖媚男子,最後視線落在地上那張竹片的字跡上——野蠻小貓,激情邀約……哦漏。她捂上嘴,果然酒店都少不了這個。


    見江雲沉臉色黑得能滴墨,容嫣馬上道:“管青檸,你什麽意思?居然安排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勾引我師父!還——還是個男的?”這是……敲錯門了吧?


    江雲沉看向管青檸。


    住的地方的確是管青檸安排的。


    管青檸扶額,“江前輩,您先息怒,我們先把事情理清楚。”


    管青檸來到柱子邊,對那合歡宗弟子問道:“小哥哥,你沒事吧?”


    那少年抬起頭,露出一張皎若女子的臉龐,像是疼痛終於緩過勁兒來了,他站起身,攏了攏衣服,麵對江雲沉的威壓,居然並不懼怕。


    少年撇嘴:“假正經什麽呀,不願意你開什麽門?誰要強了你似的,以為自己多大魅力?!有病!”


    江雲沉反手就捏了個劍訣,“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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