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看著大師姐錯了一次,萬不能再有第二次。


    管青檸:……原來退婚的事,在五師弟這還沒過去呢?居然讓五師弟這麽自責,寧尋,你罪過大了!


    ……


    最後,管青檸好說歹說,才讓五師弟答應,但到時候必須有人陪同管青檸去金頂,並且帶上元靈宗的傳信符。等到一切計劃好,管青檸才開始考慮龍雀潭的事。


    既然要去雲離峰了,那再過幾天,劍宗的人也該放出來了。左右已經吃了劍宗一個月的“生活費”,元靈宗這一波並不虧。


    沒想到的是,還沒等管青檸開口,搜救隊值班弟子就送迴了消息,說榮小師妹中毒了,而且很嚴重,命不久矣。


    管青檸一怔。


    那不應該呀,龍雀潭附近根本沒有毒蟲,除非她自己想不開去摸見血封喉,但是如果中的是見血封喉的毒,那應該當場發作,也用不著什麽解藥了。


    “不過,大師姐,毒已經解了。”來報信的弟子說道。


    “容小師妹一開始也不說自己種的什麽毒,就拉著江前輩的袖子哭。江前輩說已經向我們要解藥了,可她還是哭。”


    “後來她才說,她體質特殊,難以吸收解藥,需要劍宗的冰玉床寒氣為引,現在沒有冰玉床,所以她要死了。”


    “她說她不想死在毒瘴林,希望道一前輩送她‘遺體’迴元靈宗。”


    管青檸吸了口冷氣。


    怎麽還有這樣的體質?那豈不是隻要離開劍宗,什麽毒對她都等於無解?那還瞎跑什麽呀,換了她,一輩子都不下山。


    “後來呢?”管青檸問,“毒怎麽又解了?"


    “後來江前輩說,‘放心,此事交給為師’,就走向水邊。”


    水邊……想到潭水下的“陣眼”,管青檸一緊張。


    那弟子繼續說道:“走到水邊……一揚手,就用法術造出了一個巨大的‘水球’,又大喝了一聲‘定’!把‘水球’凝結成了一個大冰塊,放在岸上,讓容小師妹躺了上去。”


    “他說,多虧容小師妹需要的僅僅是寒玉床而已,劍宗那個就是他做的,如今如法炮製一個,除了消耗點內力,並不算什麽。然後容小師妹的毒就‘解’了。不過,容小師妹看著不太高興,可能是太虛弱了吧。”


    “從頭到尾,江前輩連袖子都沒有濕一下,身上沒有沾一滴水,可真是太厲害了!”


    管青檸鬆了口氣。江雲沉連造冰都滴水不沾,可見是絕壁不會去碰“陣眼”了。


    “不過,大師姐,我等也有一事不明。容小師妹的解藥方子我們都看了,我們林子裏沒有她中的這種毒啊?”到底是在哪兒沾上的呢?


    管青檸:“啊這……”


    不知道,不懂,別問她——人要是想作死,辦法總比困難多。


    “解藥拿來吧,我去給他們送去,順便把人接出來。”不料管青檸才站起身,又一名搜山隊的弟子來通報,說是外麵來的信,急件。他們沒敢耽擱,直接送進來了。


    管青檸接過信件,快速地掃了一眼,頓時一拍桌。


    “這些人怎麽迴事?!”


    三師姐聽說有急件,也匆匆趕來,在門口聽見管青檸拍桌子,忙加快腳步。


    “怎麽了怎麽了?”她接過信函,也是一怔,“品劍會改期?為什麽?劍宗不是死都要開這個會嗎?”


    管青檸滿臉無語,“說是‘公主’殿下改變主意,不願意管閑事了,劍也不修了,人也不來了。”


    劍沒了,品劍會無劍可拚,自然就黃了。


    “不是都答應了嗎?怎麽出爾反爾呢?”三師妹也覺得奇怪。


    “不知道,可能談崩了吧。”


    既是“公主”殿下,有點公主病也不奇怪,隻是她這有些麻煩。


    她都和阿昉約好了,又好不容易說服了五師弟,如今品劍會取消了,不再順路,她要去金頂就不容易了。


    “龍雀潭那邊再等等。”管青檸揮手道,“事情有變,他們現在還不能走。”


    搜救隊的弟子一怔,“啊,可是師姐,我們已經通知那頭了。”之前按兵不動,一直說是在排查,如今已經確定人在哪兒了,還不去救,就說不過去了。


    “就說靈犀獸拉稀了,讓他們再等等。”


    容小師妹都這樣了,一時半會兒不宜移動,先原地養著吧。她還得先想想,這事怎麽和阿昉說……


    ……


    雲外天,昆吾宮。


    “你說,中州那邊的女修都喜歡什麽呢?第一次見麵,該帶個禮物吧?”殷昉問蒲節。


    “是該如此。”老蒲道。


    他們宮主這幾天心情相當不錯,拾花弄草的時候甚至還會哼哼小曲兒,想也知道這必然和那位不知名神秘女修有關。


    隻不過,劍宗那邊的事有些棘手。若是一開始就拒絕也就罷了,他們先應下,等那邊傳話迴去了,卻又說不去了,有點尷尬。


    “宮主,劍宗兩個人還在山腰,外麵風雪甚大……”老蒲說道。


    “他們都是金丹修士,這點風雪凍不死。”殷昉不放在心上,專心擺弄花草,“本君也沒說不管,無鞘還是要拿迴來的,隻是眼下另有‘要事’,他們要等就等好了。”


    “可是宮主,您左右都要出行,兩件事或許並不衝突呢?”解決了劍宗的麻煩,再去約會不行嗎?


    “本來也不衝突。”殷昉抬頭,雖然在說著讓他掃興的事,可眉眼間卻並不冷漠,平靜中甚至還有一絲和煦,“其實,兩件事一起辦也不是不行。就是覺得……”


    他一想到劍宗,就會想到前任宮主那個老東西和他幹的非人事。


    “呸,晦氣!”


    他還是想清清爽爽,不帶一絲陰鬱的,去見管青檸。


    無鞘在外麵野慣了,不差多作幾天;劍宗那兩把“零碎”,也沒有什麽修理的價值。


    至於品劍會什麽的,那是劍宗的事,跟他有什麽關係?


    ?


    作者有話說:


    管青檸:品劍會順便麵基。


    殷昉:麵基呀?那不去劍宗了。


    劍宗:大能不來,品劍會黃了。


    管青檸:品劍會沒了?那不能麵基了!


    殷昉:怒!管青檸為什麽不來了!!


    作者:因為公主殿下不走主線呀……


    環環相扣。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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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三折


    不過殷昉並沒有高興多久,翌日下午,他收到了管青檸發來的“噩耗”。


    “不能去了?”


    昆吾宮小花園裏,殷昉手勁兒一大,險些薅斷了嫩芽。麵對管青檸突然發來的消息,殷昉的不悅都快溢出識海了。


    殷昉:“為什麽?不是都說好了嗎?”


    管青檸隔著係統都能感受到對方的不高興,明知對方看不見,她還是雙手合十地抱歉。


    管青檸:“對不起阿昉,我本來是要出門開個會,結果這個會臨時也取消了,現在我又出不去了。”


    她身負代掌門之職,實在不好隨意離開。雖然不能立刻麵基有點遺憾,但左右他們在去琅嬛秘境的時候,一定會見到的,管青檸雖然失望,但也不急於一時。


    殷昉卻更生氣了,卻不是氣管青檸,而是氣那個什麽會。


    殷昉:“為什麽取消?既然定了,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管青檸:“是有個‘公主’,本來答應要出席,突然又改變主意不來了。她不來,這個會就沒法開,主辦方隻好取消了這個‘活動’。”


    殷昉:“豈有此理,他知不知道,因為她一個人,耽誤了多少事!”


    既是“公主”,更應該知曉自己的身份和對子民的意義,如此出爾反爾,勞民傷財,中州的皇室也是越來越不行了。


    殷昉好久沒有這麽生氣了,就連對山腰那兩個劍宗的渣渣,都沒這麽生氣。說好的見麵,就被這一個刁蠻“公主”給攪和了,而比起生氣,更多的還是失落——所以……失落?


    殷昉一怔,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居然已經對和管青檸見麵這件事這樣期待了。不過取消一個約會,居然讓他情緒如此起伏。


    “對不起對不起,阿昉,都怪我沒問清楚就約你。”


    管青檸還在道歉,殷昉那邊卻沒了迴複,不一會兒,消息也變成了灰色。


    殷昉居然下線了。


    管青檸心裏一揪,內疚感頓時把自己淹沒。


    她想過阿昉一定會不高興,畢竟換了誰,被爽約都不會開心,但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氣得直接不理她了。


    仔細一想也是,阿昉平時那麽忙,卻還是每天下午準時來找她。這次她主動邀約,他更是一口答應,為了這次麵基,他背地裏一定推了不少公務。這件事怎麽想都是她不對。


    哎,真煩,都怪那個什麽‘公主’殿下!


    ……


    在管青檸鬱悶的時候,殷昉也不太高興。隻是,他並沒有什麽事情可排解鬱悶。


    他平日裏也不過就是,養花,鑄劍,戲弄上山求劍的凡人,結果除了養花,另外兩個都惹出了事端——還不如什麽也不做。


    昆吾宮主殿,殷昉百無聊賴地坐在玉座上,麵色如玉,眉間較前幾日多了一絲冷峻,仿佛在思考一件十分嚴肅的事。


    “蒲節。”


    “在,宮主。”


    殷昉抬頭,“我最近是不是變化很大?”


    今日這一番生氣,倒是叫他猛然醒悟,不知不覺,他好像受管青檸影響太大了。他怎麽會對與管青檸見麵這事,如此期待?又因為不能見麵而如此失落,乃至喜形於色。


    他們是“假”的。他們之間,是各取所需,一起為蒙騙天道唱的一出好戲。她要進琅嬛秘境,他要渡劫飛升,他們的目標沒有一點關係。隻要在琅嬛秘境門口結個緣,他們的關係在天道那裏就算成立了,同時,也就再沒有別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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