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兩日過去,渡船到了中洲,在福州府停靠,秦然也終於帶著沈毅出了船艙,眾人瞧見沈毅還有胳膊有腿的,也放下心來,紛紛圍上去,聚在沈毅身側,好奇的上下打量他。


    幾人抬著沈毅下船,端康長華見了沈毅,關切道:“沈兄,你傷怎麽樣了?”


    “還好。”


    梁燕湊過去低聲道:“這位高人,真的是你姐?”


    “應該是的。”沈毅迴道。


    “厲害啊。”張霸天咂舌道:“沈兄,你這可不厚道了,家裏有這種前輩,還跟我們說是散修。”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家裏這麽厲害。”沈毅無奈道:“剛認的。”


    說話間,眾人下了船,秦然看向了謝春元,對他笑著道:“行了,接下來就不為難你了,就此別過吧。”


    接下來這一路,少不得還要與玉京書院那些人打交道,謝春元畢竟是謝家的子弟,背後關係到家族立場,能帶沈毅他們一行人從建州迴來,已經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為難的。”謝春元還在強撐麵子。


    秦然聞言,莞爾一笑,道:“那感情好啊,送我們去玉京吧。”


    謝春元愣了。


    秦然哈哈笑了一聲,上去拍了拍謝春元的肩膀,道:“你這小子不錯,有情有義,比你家那幾個老的強多了,這恩情,沈毅會記下的,我估計你也不敢來找我,以後若是遇到了什麽難事,隻管去找他。”


    謝春元擦了擦額頭的汗,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道:“是沈兄有恩於我。”


    端康長華沒準備走,看樣子是打算跟謝春元同行了,臨走前他哥對她說的那一句話,讓她感覺自己身上有了任務,她要想法救他的哥哥,與謝家親近,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更何況,這些日子下來,兩人也頗有你儂我儂的那個意思了。


    沈毅與這兩人留下了傳訊飛劍,告別之後,張霸天三人也上前準備與沈毅告別:“沈兄,既然已經迴了中洲,你也尋到了家人,那咱們便也就此別過吧。”


    沈毅一怔,道:“這麽著急?是有什麽急事嗎?”


    “倒也沒什麽急事……”張霸天笑道。


    沒等他說完,沈毅便道:“那不如隨我一同去玉京吧,這次的事兒還沒好好謝謝諸位,咱們去玉京一同逛逛?”


    張霸天頓時猶豫了起來,他迴頭看了一下其他兩人,這兩人也是麵帶猶豫,顯然也是有所心動。


    沈毅見狀,果斷道:“吃喝我包了。”


    “哈哈,那感情好。”張霸天直接應下了。


    這幾人在這裏閑聊的時候,秦然已經悄悄傳了一道飛劍出去,不多時,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著過來了,問道:“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弄兩輛馬車過來。”


    “是。”


    片刻後,這人親自帶著兩輛馬車過來,秦然跳上馬車,三人扶著沈毅上了車躺好,秦然對三人道:“把那四個肥羊掛馬車後頭。”


    “還帶著他們?”沈毅疑惑道。


    “當然要帶,他們還沒交贖金呢。”秦然迴道。


    仨人聽到這話,也不敢多問,趕緊把這四個倒黴蛋掛到馬車後頭。


    “那咱們就趕馬車走?”沈毅問道:“不乘坐渡船嗎?”


    “當然不乘渡船,乘渡船他們還怎麽找咱們,找不到咱們,還怎麽掏贖金?掏不出來贖金,我這一路綁著這幾個棒槌做什麽?讓他們迴去挖煤嗎?”


    秦然說的理所當然,聽得沈毅一愣一愣的,嘀咕道:“咱家真不是當土匪的?”


    “當然不是。”秦然笑著道:“這是憑本事賺錢,不寒磣啊。”


    就這樣,秦然架著馬車,馬車後麵還掛著四個掛件,大搖大擺的從福州府出去,城衛本來還想攔下來盤查一下,秦然掏出個牌子來晃了一下,便果斷放行了,完全無視了馬車後麵還綁著四個大活人。


    匆匆離開了福州府,一行人這便朝著玉京出發了。


    馬車裏鋪著厚厚的鵝絨墊子,躺在上麵就跟躺在雲團上一般,絲毫都感受不到顛簸,沈毅有心嚐試著修煉,隻是靈氣在體內完全無法聚攏,隻得作罷,過不了多久,困倦感襲來,昏昏沉沉的睡去。


    秦然悄悄掀起門簾看了他一眼,隨後放下了簾子。


    沈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馬車已經停了,車外傳來一陣吆五喝六的唿喊,片刻後,秦然掀起門簾,看向他,問道:“要出來透口氣嗎?”


    “算了,我還是躺著吧,挪騰的麻煩,我睡了多久?”


    “一天多了,要吃點兒東西嗎?”秦然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一條烤羊腿,烤的金黃,滿是油脂與烤肉的香味。


    沈毅搖搖頭道:“還是算了。”


    秦然摸出兩塊兒靈石讓沈毅咽下去,重新放下了簾子。


    困倦感一陣陣襲來,讓沈毅又想睡覺,朦朦朧朧的聽到外麵的唿喊聲,這才知道這幾個人正在喝酒劃拳,頓時一陣失笑。


    體內沒有真元,氣血供給不足,讓沈毅神海的老毛病又加重了幾分,這幾天路上一直在睡覺。


    睡了兩天之後,秦然覺察不對勁了,問詢沈毅之後,這才知道沈毅還有這毛病,懊惱道:“你身體又隱疾,怎麽不早跟我說。”


    “老毛病了,沒什麽的。”沈毅說話間,又打了個嗬欠。


    秦然肅聲道:“身體虧空乃是大事,時間久了會傷及道基,更別提你還把自己煉成了道台,這拖得久了,一旦你氣血不足,道台是會崩毀的。”


    “這麽嚴重?”沈毅一怔。


    “嗯。”秦然索性停下了馬車,對他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那群王八蛋拖著玩了,本來是想給你出口氣的。”


    說話間,秦然的袖口飛出一道劍光,消失不見,不多時,天空中便駛來了一艘巨大的渡船,上寫著一個秦字。


    沈毅疑惑道:“咱不乘馬車了?”


    “不了,先迴玉京給你療傷,這些舊賬以後再跟他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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