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恨孟等人聽到聲響,都衝進王冉房中,待見得那張剛剛買迴來不久的桌子被肢解後,便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這幾天他們都能感受得到王冉跟孟戈之間的低氣壓。便也都過得小心翼翼,深怕觸了黴頭。


    孟戟可不是丁恨孟等人,他氣恨王冉失去理智後的固執,更恨王冉玷汙他對孟戈的敬佩之情。


    “王冉,倘若孟戈姐真對我有那種心思,我豈容你對她糾纏至此。我告訴你,王家已經幫你跟付府提了親。就是大梁城付知府的閨女付離。你若不想應下這門婚事,便迴京阻止去吧。”孟戟忍無可忍,原本想好聲跟他說的事,也都直接吼了出來。


    那個付離他見過,除了人蠢一點,還容易受人蠱惑,其他的倒也沒什麽不好。


    唯有那個表姑娘唐靜,看起來是個麻煩。


    據說那個唐靜最近跑王家跑得挺勤。表麵上看,唐靜是衝著王衍而去,但明眼人都知道,唐靜明裏暗裏打聽的都是王冉。


    提到付離,孟戟就想起一件事。


    “那個付離身邊的大丫鬟青娘跟虞揚走得挺近,據說是因為虞揚手下的一個千總,那個叫樊術的人。據說那個青娘已經從付府贖了身,已經前往西北。”孟戟又道。


    他之所以會注意青娘,是因為孟戈讓她幫著關照虞揚一二。


    原本他也沒覺虞揚跟青娘之間有什麽不對,直到他發現青娘在跟了虞揚之後,竟然還跟樊術保持著曖昧關係。


    這就算了,青娘出關的次數跟她的行為都太可疑。


    他擔心的是那些人會利用虞揚,做點什麽不好的事。若是付家的人跟這件事脫不開關係,屆時跟付家訂了親的王家又該怎麽說。


    反正事情他帶到了,也提醒了。要是王冉還不重視,那就該他們王家倒黴。


    王冉之前就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此時聽說王家給他提親,三魂七魄瞬間歸位。


    胡鬧了這麽久,他也該恢複些理智,去處理日常事務。


    家中之人為何突然給他提親,還不通過他的同意。難不成當中有人作梗?


    不知怎的,王冉便想到了孟戈跟石青峰。


    但他現在已經沒心情去找這兩人的麻煩。王家親自出麵提親,可見這事是認真的。


    他必須趕迴去,當麵跟王家的人說清楚,免得王家的人一再跟他唱反調。


    他也需要一些時間好好理理思緒,免得跟孟戈之間越離越遠。


    “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明天就迴京。”他冷靜下來,便感激孟戟。


    隻是他不道歉,他自覺自覺說的話沒錯。哪怕語氣不好,也沒說錯半個字。


    孟戈對孟戟,是不一樣的。就算當初趙磊對她那般好,她也欣然接受,卻都沒給他那樣的感覺。


    孟戈對孟戟,自帶了一些溫情,一些親切,一些依賴,一些癡迷。


    那樣微妙的情感,是王冉不能享有的。


    因此他才會有了那樣的說法。害怕孟戈會不顧一切跟孟戟走到一起,害怕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笑話。


    孟戟不明白王冉為何非得那樣想。但他相信,他孟戈絕對是純淨的敬佩之情。而孟戈對他,也覺不可能是那種感情。


    孟戈最多在他身上找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罷了。


    關於這一點,他問過孟矛。孟矛說他長得像他們的親爹孟朗。


    孟朗長得怎麽樣,除了孟戈姐弟沒人見過,孟戟自己也不能做出判斷。


    他想應該是有幾分相像的,否則孟戈每次見到自己,不可能會有那樣複雜的眼神。


    至於他為何會跟孟朗相像,這一點孟戟從未想過。


    大千世界,有幾個長相相似的人不奇怪。


    王冉不放心孟戟留下,便尋了借口,讓孟戟隨他迴京。


    “虞揚那件事,是你一直跟著,那便由你繼續負責。你跟我迴去,順便去付家摸摸底。倘若付家的人真有異狀,那我們就絕不留情。”王冉早已經忘卻付家是個什麽模樣,付離是誰,長得是圓是扁他也不在乎。


    孟戟隻是睨了王冉一眼,便拒絕道:“虞揚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離京之前我便交給趙磊處理。倒是你的婚事,若是迴去晚了,隻怕就真成定局咯。”


    來之前,他擔心王家對付家的婚事太過滿意,便倉促定下,已經跟王家的人透了一些口風。


    相信王家的人對付家應當有所顧忌,倒是能拖延些時日。


    王冉氣結。沒能將孟戟帶走,他很躁動不安。但他已經找不到借口。


    孟戟跟吳黛剛來,不可能明日就動身迴京,除非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


    孟戟看著麵色陰晴不定的王冉,又好心提醒了一句,道:“迴去之後小心點那個付家的表姑娘唐靜,免得你親沒定下,妾倒是先納了一個。”


    王冉冷冷開口:“你可以出去了。”


    孟戟卻沒出門,反而往那踏上一趟,道:“孟戈姐說家中不寬敞,讓我暫時跟你擠一屋。”


    說完,孟戟便蹬了鞋,翻個身,將外衣解下,往床邊一掛便蓋著薄被睡去。


    王冉在一邊調氣,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將孟戟抓起來暴揍一頓。


    當晚,孟戈也沒能起來招待吳黛跟孟戟。像是今早在後院跟王冉談話的時候著了涼,有點低燒。


    王冉得知孟戈的病情後,既自責又傷心。


    他咬咬牙,強按住闖進去陪伴安慰孟戈的想法,迴房跟孟戟躺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帶著一雙黑眼圈策馬離去。


    這一次他還是跟孟矛說了一聲,免得孟矛以為他跟上次一樣不告而別,再也不迴來。


    孟矛歎息著送走王冉,沒多久就跑孟戟那兒找安慰去了。


    很奇怪,他總覺得孟戟像個知心大哥哥,不管他有什麽煩惱,什麽心事,都願意跟孟戟說。


    孟戟也會耐心的聽他傾訴,給他建議,或是跟他一起分析。


    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多了一個無話不談的哥哥一般。


    孟戈病了,孟矛便擔任其主人的指責,帶著孟戟跟吳黛在村中轉悠。


    他們先去了在建的莊子,跟正在墾荒的地裏走了一遭,孟矛也有聲有色的跟他們描繪將來農場牧場的前景。


    最後,他們才沿著那條小溪迴村。


    經過一處急彎之時,孟戟突然驚恐的捧著腦袋蹲在地上,張著大嘴唿唿的艱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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