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戈不想孟矛也有這麽衝動的時候,在孟矛衝出去的同時她也隻能跟在了後頭。


    王冉自不必說,孟戈去哪兒他就要跟到哪兒。


    因此在黃柳兒躲過孟矛,招唿旁邊的人一起過來對付他的時候,孟戈跟王冉就跟兩尊天神一般護在了他的身側。


    有人幫著將旁人攔住,孟矛動手就更順當,不多時就將黃柳兒給踹倒。


    雖說是同一個軍營出來,也曾受過同一係統的訓練,孟矛卻比黃柳兒厲害得多。


    為何?


    因為孟矛很上進,也知道在那個軍營裏邊想要活命,不能一點本事都不學,也不能時時靠著孟矛。


    加上在山裏的兩年經驗,他每次出手的角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這不黃柳兒就被孟矛這比鬆鼠還要滑溜的小兒三兩下拿住,隻得在孟矛腳下哭爹喊娘,叫二大王趕緊來救他。


    人就這麽不經念叨,孟矛正想一腳將那黃柳兒的命根踩爆時,那位傳說中的二大王就到了。


    那二大王將孟矛就要下毒腳,趕緊將手上的田小二扔過去,朝孟戈喊道:“趕緊叫你弟弟住手,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們能不能走得出這裏?”


    孟戈看向喊話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人,還真是老熟人呀。


    隻是這人不該是這樣的人才是,他怎麽就跟黃柳兒等人狼狽為奸了呢。


    麵癱呆,也就是當初孟戈在軍營裏邊第一批認識的,名喚方華的人。


    孟戈不敢相信,那個曾經正義凜然,三觀超正的人,如今竟幹起了山匪的勾當。


    她拉住孟矛,卻將黃柳兒一腳踩在地上,問:“方華,你這是打算不走正道咯?”


    方華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黃柳兒,隨即正色對孟戈幾人道:“我們並未做什麽違法的事,不殺人不放火也不劫道,怎麽就不是正道了呢?”


    孟戈看向王冉,心想方華這是哪兒來的自信。這麽多人想要過好日子,若是不劫道他們倚仗的是什麽。


    方華不懼孟戈等人的質問,道:“我們之前在戰場上有些積蓄,後來到了這就墾荒種地,或是進山打山貨。吃不完的就拿到鎮上換油鹽什麽的。我們並未做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


    這樣的話他說的理直氣壯,說得問心無愧。因為他所見所聞,下邊的人便是這麽過的。


    王冉從方華眼中看到了正直,也看到了些許的掙紮。或許在他看不到聽不見的地方,總能有些不可預期的事情發生吧。


    比如黃柳兒。這個人若是不鬧出點什麽意外,王冉都能割了自己的腦袋給他當板凳。


    孟戈加重腳上的力道,直將黃柳兒虐的直求饒,她才問:“黃柳兒,你敢說你這三年當真什麽錯事都沒做?你沒劫過道?沒搶過良家男女?”


    黃柳兒自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極力否認辯駁,說什麽他都沒做過孟戈所說的那些事情。


    孟戈可不管黃柳兒是否做過,隻是想逼他認了之前曾擄了邢大郎等人那件事罷了。


    那事方華也應該知道才對。


    這個山寨,看似就是方華在掌控,他若說自己什麽都不知曉,那還真沒人會相信。


    果然,方華一聽說當年擄人的事,他就爽快的承認了。


    “那時候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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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怕那些人將我們的事說出去,會被人抓迴去才將他們抓住關了起來。後來我們在半路就將人給放了。”方華這話說得毫無壓力。


    方華雙眸裏沒有半點說謊的痕跡,但他卻有一點心虛。因為他看向黃柳兒的眼神之中,有那麽一點不自信。


    “當初放人的事可是黃柳兒去做的?”王冉立即瞧出了問題的關鍵,問道。


    王冉的話,讓方華難得的有一絲猶豫,卻依然點了點頭。


    孟戈腳下的黃柳兒再聽到孟戈的提問之後就顯得乖巧得多。如今見到方華點頭,他似乎就慌了,那掙紮的勁頭竟比孟戈踩他的力道的要大。


    孟戈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立即就一腳將黃柳兒的雙腿踹折,踏在他的頸部上方,居高臨下問道:“你是不是將那些人都殺啦?”


    黃柳兒被雙腿折斷的劇痛折磨得差點沒暈過去,感受到頸部上方的壓力之時,真的就嚇屎了。


    這樣的情形之下,他就更不敢承認啦。於是他扛死不出聲,期待的望向方華。


    他跟方華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自己這裏招架不住,方華自然也不能全身而退。


    他相信方華不會坐視不理,定能想到法子幫助自己。怎麽說方華還得仰賴他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會救自己的。


    孟戈跟王冉見方華一再猶豫,就知道其中有什麽糾葛。按說方華不該跟人渣黃柳兒混在一處的。


    究竟是什麽事,能讓一個正直、嫉惡如仇的青年,甘願跟自己所憎之人混為一談。


    “方華,你有什麽把柄在這人身上麽?就算是被人拿了把柄,以你的聰明跟狠厲,絕不可能任由他拿捏你才是,你這是……”孟戈不禁懷疑方華這是出於某種情感需要。


    畢竟也隻有情感這樣難以常理解釋得通的東西,才能讓這件事變得合情合理。


    方華被孟戈問得一愣,不知怎麽的竟然就慌了。他之前不是沒機會幹掉黃柳兒,是什麽讓他一再的容忍這個人,然後甘願為他清掃惡行呢。


    難道他真是如黃柳兒所說,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正經的人。其實在他的骨血深處,早就已經是個惡魔。


    自從在那場戰鬥之中僥幸活下來,並且迴村親手將那些人的腦袋全都割掉之後,方華就已經入魔了吧。


    這正因為那件事,他才會甘願被黃柳兒拿捏自此。


    黃柳兒就是看準了方華放不下這個心障,才敢以此威脅他一再的妥協於自己吧。


    方華自己也被那件事折磨得快瘋了。此時聽到孟戈這麽一問,不知怎麽的他竟然毫不隱瞞的全給說了出來。


    “你是說你迴去將那些欺負過你的人,全給殺了?黃柳兒就用這件事威脅的你,讓你幫他做事?”孟戈震驚了。


    他知道方華一直都對童年的事存有陰影,也恨那些將他趕出村的人,恨那些不但不幫他,還聯合村裏人欺壓他的親人們。


    結果他還是做下了這樣的事情來。當時在戰場之上殺紅了眼,便也不覺得多殺幾個人有什麽可怕的。


    就是事後冷靜下來,他便無法接受。


    這就是為何黃柳兒能用那件事威脅他的原因。


    方華就算是犯下了那樣的殺人大罪,也不願讓身邊的人知道這件事,把他當成魔鬼。


    那樣一來,他就會走上舊路,遭人厭棄欺壓。說不定還會被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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