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了自己的能力去開解小家夥後,孟戈又去見了新皇。


    她的意思,是想讓新皇給小家夥一些安全感,順便給他一個適應的過程。過分強加一些責任在小家夥身上,怕適得其反。


    新皇笑聽一切,不反駁不斥責,知道孟戈自己尷尬的停下嘮叨,新皇才笑道:“長姐果真有長姐的範兒。行啦,朕今後會多加注意。朕的孩子,朕不會疏忽任何一個。”


    孟戈聽了這話卻沒多少欣慰,“範兒”二字,將她震得已經忘了自己是在幹嘛了。


    這熟悉的用語,將她帶到了前世,使得她一時分不清自己身處何處。


    眼前的這個人,難道真是土生土長的宋人?他所說的那個已經逝去的夫人,難道不是他給自己的掩護?


    皇帝自己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嚇了一跳,但他身在高位,自然不能跟常人一樣一驚一乍。


    但他驚奇的發現,他無意之中說出的那連個字,竟然讓一向謹慎的孟戈走了神。


    “怎的,是朕說錯了還是你不相信朕?”他裝作不解問道。


    孟戈猛然迴神,意識到在上邊龍椅之上的是至高無上的帝王,便重新拾起十二萬分精神,迴到:“小民在想,那個什麽範是個什麽東西?難道是官家的話?”


    孟戈自然不會有什麽欺君之罪的想法,也不會覺得自己是此地無銀。她不能透露的事情很多,多到即使對方是皇帝,她也不能多說一個字。


    皇帝噗嗤一笑,道:“行啦,下去吧。朕記得你想要迴鄉當地主,是也不是?明兒好好在驛站等著,朕讓你成為欽山縣最大的地主。”


    孟戈聞言趕緊製止,道:“皇上可不能這麽大張旗鼓,你忘啦我的秘密啦?咱還是小心為妙,免得有人用這件事來攻訐皇上,攻訐有功之臣。”


    算計人的人可不管那些人跟她有沒有關係,隻要能達到他們的目的就夠了。


    從來官場之上,就沒有所謂的是非對錯,有的隻是勝負罷了。


    官場的傾軋,真是不可言喻。


    皇帝自然知道這些潛規則,便神秘道:“放心,朕不是那樣輕率的人。那些人,也沒法用這件事來威脅誰。”


    話是這麽說,最後皇帝還是保證,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


    “你隻管接下就成,朕不會害你就是了。”皇帝給了孟戈一塊玉牌,上邊寫了免死二字。


    孟戈接了玉牌,便三唿萬歲,隨後才跟帶路的太監出了宮。


    路上,引路的大太監說了不少的好話,看模樣是覺得孟戈這一次功勞立得多,前途肯定無量。


    孟戈除了傻笑虛應,還真沒法跟這位大太監做什麽保證。


    大太監隻是送到了大殿之外,就住了腳。那不可言喻的表情,似是在控訴孟戈不識抬舉。


    然孟戈一心隻想著迴去驛站,等明日皇帝的所謂密旨一到,她就能著手準備迴鄉的事情了。


    相信孟矛在府城,不對,孟矛一定是迴到了金和縣。他一定是在那裏翹首企盼。


    出了皇宮,孟戈才驚覺天色已暗。除卻晌午跟小家夥吃了那頓不上不下的午餐,她還想連茶水都沒喝多少。


    自然,她就解手了一次。身處皇宮,要比任何時候都要小心才行。


    這不,才出了皇宮,孟戈就直奔最近的酒家,先是找了茅廁酣暢淋漓的出了一通水,接著又點了三人份的飯菜,飽飽的吃了一頓,才優哉遊哉的叫了一輛馬車迴客棧。


    出皇宮的時候,也不是皇帝不派人送她,隻是她拒絕了。


    當孟戈心滿意足的上了馬車之後,身處皇宮的皇帝就收到了孟戈出宮之後的一係列作為。


    皇帝哈哈大笑,心想孟戈真是個粗心的姑娘,才出了皇宮就任意妄為。


    難道她真不清楚隔牆有耳這個詞的意思?


    事實上,孟戈也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不過她相信皇帝真心不會害她,這樣就夠了。


    迴到驛站,等得焦急不已的孟戟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霽兒依然大咧咧的走過來一把抓住孟戈的袖子搖啊搖,撒嬌道:“這麽久才迴來,我們都以為你出事了呢。”


    孟戈尷尬的將趙霽兒的手拿開,作無福消受狀,道:“趙姑娘怎麽來啦?放心,我孟戈福氣大著呢,上戰場都死不了,何況我不過是去陪二殿下玩耍。”


    吳黛隻是站在一邊,看著那個看上去長得跟孟戟有兩份相似的孟戈,悄悄靠近孟戟問道:“那是你哥哥?”


    都姓孟,還長得相似,不是兄弟,難不成是叔侄?


    孟戟無奈搖頭,道:“我們兩人沒什麽關係。孟戈是南邊的人,我們是北邊人。”


    吳黛不信,撇撇嘴道:“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是誰看了都會說你們是兄弟,難道你們還能是叔侄?”


    孟戟抱著雙臂,視線來迴在孟戈臉上穿梭,良久才道:“放心吧,我跟他真不是兄弟,更不是叔侄。”


    吳黛看孟戟不似作假的模樣,就沒再追問。她見趙霽兒跟孟戈已經坐下,她才問:“你真是孟公子他們的同僚?我怎麽看你都不像是能拿得起刀殺人的人。”


    許是在寺院受了不少洗禮的原因,孟戈身上的戾氣已經被磨得圓潤,看上去沒多少殺傷力。


    此時聽到吳黛這麽問,孟戈才注意到自己房中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姑娘。


    終究是跟男子相處得多,孟戈在這方麵的表現,當真就是個正常的男子。


    她當即站起來,有些無措的看向吳黛,等待孟戟等人介紹,才好做出應對。


    若是能直言不諱的對象,那她就當成往常對待。若是需要避忌的對象,那她自然要岔開話題的。


    孟戟手快的將孟戈按坐下,道:“吳將軍的閨女,唯一的閨女,吳黛,自己人。”


    吳將軍,這個人孟戈倒是知道。那是一個表麵上看似粗莽,實際上心思卻很是縝密的人。


    當初在邊城,吳將軍就憑借自己的細密觀察,讓大軍避免了不少的麻煩,還揪出了不少的細作。


    這個人,一直是孟戈敬仰的對象。她自認做不到吳將軍那樣的程度。


    當下,孟戈即刻表達了自己對吳將軍的敬意,還說自己早想見吳將軍一麵,隻可惜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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