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冉見孟戈那著急緊張的模樣,就跟肯定孟戈有意隱瞞他什麽了。


    隻是,孟戈不願坦白,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若是他的嗅覺沒出毛病,他剛剛聞到的是藥味吧。


    能使用上細棉布跟棉花,還有藥的,隻怕孟戈真傷到了,並且還是傷在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隻是他這樣隱瞞,指揮讓傷情變得更糟,難道他連這一點常識都沒有麽?


    “王冉,受傷了就要說出來。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傷到了哪裏,你隻管跟我說,我鐵定能幫你找個嘴巴嚴的大夫。你這樣瞞著,不怕把傷勢拖重了,反倒不好治了嗎?”王冉語氣陰森森的,大有孟戈不坦誠,他就要親自動手的架勢。


    在王冉開口的那一刻,孟戈的整個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裏邊,就怕王冉說出事實來。


    知道王冉說她隻是受傷之後,孟戈這才放下了心來。她還真怕王冉能看透了某些事情來。


    “哈…哈哈…王公子,我沒事兒,就是一點兒小傷,我自己上點藥就完了。那什麽,確實傷到了一些不願讓人見到的地方。哈哈…”孟戈訕笑著,伸手抹了額頭一把。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呢。好在,王冉全然沒往這方麵想。


    孟戈又摸了一把汗之後,才有些別扭的坐到了床榻邊上。


    王冉見孟戈那坐姿有些怪異,就問:“傷到臀部啦?還是……”


    就怕傷到了隱秘部位,不好說就罷了,還會影響深遠。


    現在孟戈看著是沒多在意,就怕將來到了娶妻生子的時候,他就著急了。


    “若是傷得狠了,還得找大夫治一治才好,免得將來後悔。”王冉暗示道。


    他相信以孟戈的聰明,話說到這份上,他能聽得懂。


    確實,孟戈聽懂了王冉話中的意思。隻不過,她真麽受傷呀。


    也不對,她大體上是傷到了,卻不是明眼能看到的傷。


    在初潮之時受了寒,那真是傷得挺重的,要是不好好將養,以後確實要後悔的。


    但是她不能將這事告訴王冉,也不能找軍醫開藥。她隻能等著過了這一陣,山中許多草藥長出來之後,她自己去呀采了,迴來自己煲著喝。


    隻是,現在她也不好拒絕了人家公子的好意不是。


    “那什麽,我沒傷到。就是……就是生了、生了痔瘡。”孟戈磕磕巴巴的,快速的說完這些話,就趕緊用手將臉無主。


    嗯,痔瘡確實是個好借口。孟戈心想。就是,這個借口有些難為情了些。


    果然,在孟戈說完那話之後,王冉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神情有些詭異,甚至於有些尷尬。


    千算萬算,他就沒意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原先以為,孟戈是因為傷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然後又不信任他們才有了今天的事。


    誰知,她竟然是……


    於是,王冉待不下去了。不知為何,他見了孟戈那捂臉的娘兒們兮兮的動作,也沒覺得有什麽違和的。


    就是他自己,也覺得挺難為情的。痔瘡這東西,古往今來,確實都是一種極為尷尬的病症呀。


    哪怕是傷到了私處,找大夫都沒這般的尷尬難為情。


    “那什麽,既然病了就好好的休息幾天。我這就去跟大夫拿幾服藥,你先吃著。”王冉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然他真不知該怎麽跟孟戈交流了都。


    看著晃動的門簾子,孟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將人忽悠過去了。


    隻是,那借口真是令人尷尬。孟戈捧著發燙的臉頰,發了一陣子呆之後,這才將小包袱拉出來細細的整理好。


    “奇怪了,剛剛我記得這包袱根本沒係上的呀。還有,這個袋子,好像是落在外邊,根本就沒放進包袱裏邊。難不成是我記錯啦?”孟戈一邊收拾,一邊自語。


    好不容易將東西收好,孟戈這才記起了那一盆髒褲子來。


    看了看天色,孟戈覺得現在去洗也好,不會遇上什麽人。


    於是乎,她把今兒粗洗過的那幾件褲子也一並帶上,去了江邊。


    那一邊,王冉直接去了軍醫大帳,找到了資質最好的大夫,這般那般的耳語了一番之後,終於在那位軍醫的欲言又止之中拿了藥,出了大帳。


    待得王冉走後,那位軍醫才撫著須,搖頭自語道:“治療瘡疾,最有效的法子便是直接用藥於股口處,配合指塞之法,將肛瘺塞迴股中,方才能治標呀。單就是這樣吃點藥,隻能治標。這些個小年輕,就是麵皮兒薄。”


    軍醫說完,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出門吃飯去了。


    且說孟戈洗好褲子迴來之後,王冉也剛好拿了藥包來到她的帳前。


    見到孟戈,王冉直接將手上的七八包藥扔了過來,清了兩下嗓子道:“這是一個療程的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毎副藥吃兩天,每天早晚飯後喝一迴。要是倘若這藥有成效,你吃完了我再給你拿下一副。”


    王冉說完這話,就頭也不迴的走了,隻剩孟戈一人在晚風中淩亂。


    不過是一個借口,居然招來了這麽多的藥。她是該吃呢,還是不吃呢?


    為難呀。孟戈一手抱著木盆,一手拎著藥包,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且說王冉將藥丟給了孟戈之後,就一臉輕鬆的往大將軍營帳走去。還沒走多遠,他就見到了背著大包袱的趙磊。


    “你這是幹嘛去呀?”王冉問。


    趙磊掂了掂包袱,道:“我剛剛跟大將軍請示了,今後就在夥房帶著,不去火器營了。”


    “什麽?”王冉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當初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你要跟你家先祖一般,在軍中走出一條康莊大道,把你們趙家的場子給找迴來。怎麽才過幾天,你就又變卦了呀?”


    趙磊也不解釋,緊了緊包袱,又道:“過一陣吧,等我把那人送走了,我再迴火器營。我說過的話算數,隻是現在不行。”


    “送走那人?那人是誰?”王冉又問。


    他總覺得趙磊今兒有些奇怪。他的表現,以及神情,都不是他認識的趙磊能做出來的。


    趙磊那神情,感覺就跟思春了一般。沒錯,在他提到那人的時候,那麵上的神色,簡直是含春帶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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