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戈跟王冉精神都有些懨懨。然,虞揚幾個確實精神抖擻的。


    這一日,正是開啟了甕中捉鱉模式的第一天。


    孟戈正蹲著用溫水淘洗高粱米,趙磊就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道:“你跟王冉那小子昨晚幹嘛啦?怎的你們兩個精神都這麽差?”


    孟戈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迴到:“我們搶被子了。我發覺他那人喜歡搶被子,所以跟他杠了一個晚上。要是你有多餘的被子,要不要貢獻一條給他?”


    這不過就是個借口,想要將趙磊打發了而已。


    誰知道,趙磊竟然將這話當了真,跑去問王冉究竟是不是這麽迴事兒。


    王冉黑著臉,有些不耐的看向趙磊,道:“你要是太閑,不如跟周指揮他們去挖戰壕吧。”


    趙磊落荒而逃,直說這是孟戈講的,讓王冉自己想辦法弄張被子來。


    其實,孟戈的那一大車東西裏邊,還有兩張厚棉被來著,隻不過她不打算現在就拿出來用罷了。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信心,相信自己的東西,會一直伴隨著她從軍的生涯結束,還能讓她帶迴去。


    孟戈並不知道,趙磊已經將她的話說給了王冉聽。她見夥房裏邊已經沒她什麽事情了,便打算到河麵上去鑿冰迴來存放。


    河麵上,最早結成冰的那一層非常的幹淨,比起外邊看似潔白,卻包藏了許多灰塵的雪幹淨許多。


    鑿冰,並不需要大木桶。她隻是拉了裝有滾木的大木板出去就成。


    孟矛見不需要自己再忙,便也跟在了孟戈身後。他們此次去的,是位於林子那一頭的上遊部分。


    那裏,是從大森林裏流出來的河段,正好沒受到什麽過多的汙染。


    當然,汙染,是指的認為汙染。比如人的排泄物,還有人洗東西時的汙水等等。


    孟戈所去的那一處,正是處在深林處的一處出口岸。經過一片平緩沙地的時候,孟戈似乎聽到了有人談話的聲音。


    深冬的上午,哪怕天色再好,也不會有人心情好到願意到林子裏邊來吹冷風的。


    除非,那些人有目的。要麽是為了砍柴,要麽就是為了狩獵。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隻說話不辦事的。


    孟戈留了個心眼,拉著孟戈往一側的矮灌木林走去,順便將木板也給藏到了滾木從裏邊。


    時值寒冬,灌木上邊全都是積雪。孟戈考察良久,這才找出來一條小道走進去的。


    隻聽那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突的便得低沉,原本仍在大聲抱怨大冷天出門的人,就開始說起了某些秘密來。


    譬如:餘參將不知怎麽的得罪王公子他們,被派到將的中下遊那裏打埋伏去了。


    “聽說,那裏的雪比起咱這裏都要厚上許多。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挖地,直接將積雪往兩邊一堆,就是個相當隱蔽的戰壕了。”小兵甲說到。


    小兵乙接著說到:“還能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上一次進林子的事情唄。那餘參將親屬的部下,竟然敢去惹虞飛那幾個人,不是找抽的嗎嘛。”


    “虞飛他們呀,究竟是什麽來頭呀?”小兵丙好奇的問道。


    “嗨,當然是有後台的咯。那個趙磊,你們覺得是什麽人?人家是梁王殿下的孫子。隻可惜,梁王那一脈,就隻剩下他這麽一個人了。”小兵乙迴到道。


    於是,更為熱烈的討論便展開了。直到後來,他們說到孟家的時候,孟戈便更是側耳聆聽。


    因為孟家的密辛,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首先,孟將軍的兩個兒子,都不怎麽成氣候。特別是大兒子,那是紈絝的風流書生呀,比起王衍的父親,那簡直隻能用不堪來形容哪。


    至於孟家的老二,那就更不能說了,既不好文,也不愛武,就想著經商賺銀子。


    於是世代為將的孟家大家主孟將軍實在了為難了。所幸,他的大孫子,對於武學,以及行軍打仗方麵,那是相當的感興趣的,也非常的有天賦。


    於是,那位大孫子,便大小跟在了孟將軍的身邊,成了一個相當有才幹的小兵。


    遺憾的是,那位孫子,在弱冠之後,便跟家裏人鬧翻了,不知去向。


    “我聽說,那位孟家長孫,其實是為了一個女人,跟家裏斷了關係。似乎,是被除了族,之後便跟那女人遠走他鄉了。”小兵乙的八卦信息,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說得頭頭是道的。


    “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竟然惹得孟家的人將他除了族都不讓娶?”小兵丁問道。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總之,那女人很邪性就是了。不然,你覺得那前途大好的孟小郎為什麽會放棄家族,也要娶了那女子呢。”小兵乙說到。


    小兵甲切了一聲,說到:“這都不算什麽。我倒是聽說,那位孟公子,其實就是孟老將軍的親生兒子來著。隻不過,為了遮醜,才讓孟公子認了孟家二老爺為爺爺。”


    於是乎,大家就又開始熱烈的說著各自聽來的八卦。


    據說,孟戟被帶迴孟家的時候,已經三歲多了。當年,好像是孟戟大病了一場,為了能好好的照顧孟戟,孟老將軍才不得不將他帶迴孟家的。


    為了那件事,孟家還鬧了好大的一場。聽說,孟家的二老爺,差點沒將孟家的大老爺給打死。


    孟家的二夫人,更是跟孟老將軍鬧了好久,說是要親自撫養孟戟。


    後來嘛,當然是孟老將軍倚老賣老,力排眾議,繼續親自教導孟戟。


    好在,孟戟確實是個可塑之才,被孟老將軍教導了十年,愣是教成了將才。


    “噯,那你們知道,那孟公子是打哪兒來的?他的親生母親呢?”小兵丁又問。


    “雖然孟家都說,那是孟老將軍從西北帶迴來的,是路上撿到的孤兒,但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那孟公子就是孟家的後代。他們家的廚娘有次說漏了嘴,傳出來那孟公子來到孟家的時候,那是一口的江南口音。”一直未出生的小兵戍說到。


    “江南好大一片呢,你指的是那一片呀?”小兵甲就問道。


    聽到這,孟戈不得不產生了某些聯想,便屏息以待。隻不過,就蹲在孟戈身側的孟矛知道,孟戈心下是十分焦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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