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兒姐,當初你是打算帶著我們去那兒的吧?”虞揚指著冒煙的小山頭,嘴角微抽的問道。


    孟矛緊緊的牽著孟戈的手,麵上露出一絲向往,但很快,眼裏就劃過了失落。


    孟戈黑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猶如遠在千裏之外的山頭,迴:“對,當初咱要是順利去到了那裏,說不準咱現在就能找到下山的路了呢。”


    虞揚聽出了孟戈話中的失落感,便勸道:“戈兒姐,別著急。等咱修整一陣,添上一些食物,就往那邊去。以後,由我帶路,我認方向準得很。”


    孟戈還能怎麽迴答,隻能點頭應下了。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盡快解決食物問題。


    之前,他們存的那一點風幹獵物,這些日子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別擔心吃的。我瞧這附近,有許多野雞野兔的足印,我明日就開始去給你們獵一些迴來嚐嚐鮮。”孟戈拍了拍孟矛的小腦袋道。


    這一日,孟戈在洞裏又尋了一處更適合居住的地方進行修整,並布置得舒坦一些。


    這才滿意的在傍晚時分,帶著繩索跟大刀和弓箭去出去下陷阱。


    那些箭,在去找迴東西的當天,便全都被孟戈從雪堆裏麵扒出來了。


    冬去春來,一晃眼孟戈他們在山裏呆了就快有兩年了。若是從逃荒那時算起,他們已經離家兩年零三個月了。


    這兩年,孟戈他們一直一直朝著那座冒煙的小山頭走來。然而,一年多了,他們才將將走到那座山的外圍。


    “戈兒姐,咱終於找對地方了。”十二歲的虞揚站在迎風大石上,指著麵前的山頭,興奮道。


    孟矛也樂淘淘的站在石頭上,無聲的衝著山頭笑著。


    孟戈坐在大架子上,微喘著氣道:“先別興奮得太早,說不定還跟前兩次一樣,找錯了地方呢。”


    這話,成功的將興奮的兩小隻打擊到了。


    當初,他們用了一個春天,加小半個夏天,去了那座在山洞裏看到的山頭,結果發現那隻是立在大山深處的一座最平常的山頭。


    走了這麽許久,才發現方向錯了,這讓滿懷期望的他們都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一通。


    那一路的艱難,沒經曆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他們遇到過餓虎,至今那張虎皮跟一大兜的虎骨,仍躺在孟戈身旁大架子上麵。


    他們還遇上了剛剛冬眠醒來的大灰熊。當然,熊掌跟熊膽是沒有的。因為他們惹不起大灰熊。


    當初為了幹掉那隻虎,孟戈的左腿還骨折了呢。要不是她有一手正骨的本事,這一會肯定就是個妥妥的瘸子。


    經曆過各種艱險,三人都不同程度受傷之後,他們又到了第二座小山頭。


    然而,那一次他們更加的失望了。因為,那座小山頭,明顯離他們想要尋找的地方遠上不少。


    當時,已經到了大雪封山的時候了。所以,他們不得不在那座山上過了冬。


    之後,他們在雪化了才又重新上路的。這一次,他們不再朝著特定的目標前進,而是走上一段,確定一下方向。


    終於,從春天走到了秋天,他們便來到了這座山前。但這一次,三人都不抱什麽希望了。


    “戈兒姐,咱都快成為野人了。再不出山,我們以後就在山裏生活吧。”虞揚看著三人身上拚接在一起的各種皮毛,有些哭笑不得。


    孟戈也知道他們這一身,非常的可笑。但相比起寒冷,她寧願穿著這不倫不類的皮毛。


    “行啦,咱必須得找路出山。你瞧瞧小矛矛,都成了猴子的兄弟了。再不出山,我怕我們身上都要長出猴毛來了。”孟戈叫住想要攀上一棵大樟樹的孟矛,牽起繩子,拉著架子繼續趕路。


    這兩年,孟戈有意訓練虞揚跟孟矛,讓他們適應山裏的生活。


    因而,現在的虞揚跟孟矛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身手。就是孟矛這個小屁孩,單獨出去打隻野兔野雞什麽的,根本不成問題。


    虞揚身手比孟矛厲害一些。主要是虞揚對自己夠狠,願意吃下任何的苦頭。


    所以,不是跟猛獸搶食的情況下,虞揚也能單獨獵隻鹿啊、野豬啊什麽之類的。


    不過,孟矛比起虞揚,還多了一項優勢。那就是靈巧度。


    孟矛在攀爬樹木跟跑路方麵,是孟戈也比不上的。


    “戈兒姐,我覺得這一次,咱肯定找對地方了。我瞧著那一邊的山嶺,覺著好熟悉咧。”虞揚指著一道山嶺道。


    “是麽?上次你好像也是這麽說來著。”孟戈全然不當迴事,拉著架子悶頭往前。


    要不是繼承了萬俟氏的一身蠻力,孟戈還真不敢說自己能照顧好孟矛呢。


    如今,孟戈所拉的架子,比起當初的爬犁又大上了一倍。上麵除了那幾床硬實的破棉被,和孟戈他們的一些舊衣物外,還有好多的皮毛。


    那些毛皮,隻有小部分被處理過,熟了出來。但大部分都隻是風幹了而已。


    再有就是虎骨跟鹿茸之類的了。對了,還有好幾罐子的野生蜂王漿。


    那些都是好東西,拿到外麵,不定多值錢呢。更別說孟戈收集的一些珍貴藥草了。


    孟矛往前蹦了一段路,又轉迴頭,向孟戈指手畫腳了一番,才期待的看向孟戈。


    孟戈頭疼的看了孟矛一眼,才艱難的點頭道:“成,那小矛矛就去洗一洗。天兒冷,別貪玩生病了。”


    孟矛剛剛是迴來告訴孟戈,說他看到了一處水源,打算洗個澡。


    初秋時節,北方的天氣已經非常寒涼了。但在一次孟矛因為著涼而發了高燒之後,孟矛便強迫他跟虞揚適應山裏的寒冷,還讓他們在涼水裏麵洗澡。


    “戈兒姐,我也去洗一洗,你在這裏等著我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身上怪難受的。”虞揚一聽有水,便興奮的丟下繩索,跟在孟矛身後去了。


    得,全都走了。孟戈坐下,聞了聞身上那股濃鬱的酸臭味,鬱悶得不行。


    她也想洗洗,但不敢在野外這麽張狂的洗呀。再說了,她已經十三歲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初潮就來了。


    為了避免今後幾十年的痛楚,孟戈現在都是堅持溫水洗浴的。


    經過清洗的虞揚跟孟矛神清氣爽,走路都帶著飄兒,看得孟戈手直癢癢。


    “走吧,咱找個地方待一宿。”不滿的瞪了兩人一眼,孟戈任勞任怨的拉著架子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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