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入大門。
舒嫻取下眼鏡，將兜裏的垃圾拿了出來，捏在手上，把眼鏡掛在了衣服上。
賀煜用手輕輕敲了敲門。
“等會兒進去，我被挨罵了，你會…”幫我嗎？
舒嫻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進去麵對的可不是一般人啊，她還從未見過自自己母親這麽生氣過。
“你是想讓我護著你？”賀煜笑了，“你膽子不很大嗎？”
這一刻，門被傭人打開。
舒嫻將卡在嗓子眼的話咽了下去，找他有什麽用？該來的總會來的，隨緣吧。
就這樣，舒嫻和賀煜在傭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負一樓。
“舒小姐，賀總。夫人讓你們在這裏等候一會兒，他們馬上就來。”
賀煜淡淡地“嗯”了一聲。
傭人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你不準備給我倒點喝的嗎？”
舒嫻傻了眼，她今天也算客人好嗎，哪有客人服務客人的道理？
“我今天也是客人。”
賀煜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伸著，雙手十指合攏，將手肘擱置在膝蓋上方，下巴放在兩個手背的中心，挺直的背順勢彎了下去，此時，他身上像是散發出了與常人不同的氣場，即使他一句話不說，也可以震懾住全場。
不過現在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舒嫻還不信這人能震懾住自己。
*
十分鍾後，向佩和賀知溯先下樓來。
緊接著下來的是，賀陽和舒妤。四個人齊齊落座。
賀煜也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一秒變迴不苟言笑的賀總。
向佩清了清嗓子，冷著個臉，沒好聲沒好氣地說道：“沒想到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基本上天天遲到，曠課逃學這種現象屢屢發生。舒嫻，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
賀煜看向舒嫻，一時間他也做不了什麽。
麵對現在的場景，自己怎麽做都讓人覺得多管閑事。
“沒有。”舒嫻搖頭否認。
“那你為什麽又去打架？我平時教你的禮儀你都忘了？”向佩越說越生氣，整個人就跟燒水的爐子一般，就差炸鍋了。
舒焰握住她的手，用食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肉手背，以示安撫。
“我覺得我沒做錯。”舒嫻抬起頭，對上自己母親的眼睛。
舒焰直接拿她和舒妤進行對比。
“你看看你姐姐，從小到大走到哪裏都受人喜歡，我們也不要求她的成績有多多麽的拔尖，但是你姐姐每次都考全校第一，處處評選三好學生。而你呢？除了你那個破體育，你還會做些什麽？除了跟我冷戰耍脾氣，你還會什麽？”
舒妤現在懷有身孕，也不敢讓情緒大幅度的變化，隻能先安撫著父母這邊的情緒。
“爸，你這話就說的有點重了。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不一樣的，性格、長相、聲音等等都不一樣，你怎麽能強求讓嫻嫻去改變原來的自己，去做到你給她規劃好的人生中呢？人家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練體育怎麽了？女孩子練體育簡直是少之又少，像我妹這種有實力的還沒幾個，她難道不應該堅持自己的熱愛嗎？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東西，我擅自剝奪你所喜歡的東西，你會高興嗎？”
舒焰不說話。
賀陽起身給舒妤倒了杯溫水。
“喝到水吧。”
“嗯，好。”舒妤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賀陽分別給其他坐著的人也倒了茶水。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舒嫻那雙漂亮的眼睛露出不悅，她就這樣盯著向佩。
很多事她都不說，父母為她安排好的一切，她都不喜歡，做一隻被囚禁起來的鳥兒有什麽意思？她就是一隻特立獨行的獵豹，她獨愛自由，不喜歡有人插手自己的人生。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麽？我說你不可以嗎，我是你媽媽，我教育教育你有什麽不對的？”
“我沒說您不對。”
向佩繼續說道：“你愛抽煙、愛逃課、愛打架。”她有些哽咽，“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出錯了，讓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是我自己想變成這樣的，你們越不讓我去碰什麽東西，我就越好奇，我這個人不是沒有腦子，我隻是懶得計較。從小到大，您送我去我不喜歡的興趣班，沒經過我同意，就讓我去學習我最討厭的鋼琴，我到現在為止，看見鋼琴就想吐。我隻能通過跑步這種方式來發泄我的不悅。”舒嫻垂下眼簾，自嘲道，“我高一明明就可以進入國家隊了，我熱愛了這麽久的體育路，就被你活生生給我斬斷了，國家隊你死活不讓我去，我以為你會支持我的，但是你沒有。”
賀煜不經意間捏緊了拳頭，皺緊了眉頭。
這麽大好的前程，就這樣子被自己媽媽給斬斷了，換做誰都會有些奔潰吧。
賀煜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再次看向舒嫻，眼神中帶有一絲擔憂。
舒嫻慢慢站起來，她現在渾身發抖的厲害，在這個時候，她的雙手攥緊，牙齒緊緊咬住嘴唇，像是一隻瀕臨奔潰的獅子。
“你今天請他們來，就是為了讓他們三個看我的笑話是嗎？讓他們看看在你麵前的我，有多麽的不堪。”舒嫻眼裏布滿血絲，“我有些時候真的很討厭你們兩個，真的很討厭。”話音一落，她眼淚順著眼眶流出。
賀煜皺著眉頭起身，扯了幾張旁邊的紙巾，無聲地遞給了她。
“不用，你們都不用對我太好。”舒嫻往旁邊走了幾步，“對我太好，反而我還越容易受傷。”
舒妤欲言又止，她看著自己妹妹落淚無助的樣子，心裏是一陣又一陣抽痛。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還要怎麽樣啊舒嫻！”舒焰氣的不行。
“對我好？”少女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自嘲般地勾起嘴角，“你對我好的話，那你為什麽不在媽媽阻攔我去國家隊的時候來幫我？為什麽你要到處說我這裏不好那裏不好？我不是人嗎？你還太自私了。”
“我覺得我做的沒錯。”舒焰瞪著她說道。
舒嫻取下眼鏡，將兜裏的垃圾拿了出來，捏在手上，把眼鏡掛在了衣服上。
賀煜用手輕輕敲了敲門。
“等會兒進去，我被挨罵了，你會…”幫我嗎？
舒嫻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進去麵對的可不是一般人啊，她還從未見過自自己母親這麽生氣過。
“你是想讓我護著你？”賀煜笑了，“你膽子不很大嗎？”
這一刻，門被傭人打開。
舒嫻將卡在嗓子眼的話咽了下去，找他有什麽用？該來的總會來的，隨緣吧。
就這樣，舒嫻和賀煜在傭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負一樓。
“舒小姐，賀總。夫人讓你們在這裏等候一會兒，他們馬上就來。”
賀煜淡淡地“嗯”了一聲。
傭人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你不準備給我倒點喝的嗎？”
舒嫻傻了眼，她今天也算客人好嗎，哪有客人服務客人的道理？
“我今天也是客人。”
賀煜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伸著，雙手十指合攏，將手肘擱置在膝蓋上方，下巴放在兩個手背的中心，挺直的背順勢彎了下去，此時，他身上像是散發出了與常人不同的氣場，即使他一句話不說，也可以震懾住全場。
不過現在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舒嫻還不信這人能震懾住自己。
*
十分鍾後，向佩和賀知溯先下樓來。
緊接著下來的是，賀陽和舒妤。四個人齊齊落座。
賀煜也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一秒變迴不苟言笑的賀總。
向佩清了清嗓子，冷著個臉，沒好聲沒好氣地說道：“沒想到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基本上天天遲到，曠課逃學這種現象屢屢發生。舒嫻，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
賀煜看向舒嫻，一時間他也做不了什麽。
麵對現在的場景，自己怎麽做都讓人覺得多管閑事。
“沒有。”舒嫻搖頭否認。
“那你為什麽又去打架？我平時教你的禮儀你都忘了？”向佩越說越生氣，整個人就跟燒水的爐子一般，就差炸鍋了。
舒焰握住她的手，用食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肉手背，以示安撫。
“我覺得我沒做錯。”舒嫻抬起頭，對上自己母親的眼睛。
舒焰直接拿她和舒妤進行對比。
“你看看你姐姐，從小到大走到哪裏都受人喜歡，我們也不要求她的成績有多多麽的拔尖，但是你姐姐每次都考全校第一，處處評選三好學生。而你呢？除了你那個破體育，你還會做些什麽？除了跟我冷戰耍脾氣，你還會什麽？”
舒妤現在懷有身孕，也不敢讓情緒大幅度的變化，隻能先安撫著父母這邊的情緒。
“爸，你這話就說的有點重了。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不一樣的，性格、長相、聲音等等都不一樣，你怎麽能強求讓嫻嫻去改變原來的自己，去做到你給她規劃好的人生中呢？人家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練體育怎麽了？女孩子練體育簡直是少之又少，像我妹這種有實力的還沒幾個，她難道不應該堅持自己的熱愛嗎？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東西，我擅自剝奪你所喜歡的東西，你會高興嗎？”
舒焰不說話。
賀陽起身給舒妤倒了杯溫水。
“喝到水吧。”
“嗯，好。”舒妤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賀陽分別給其他坐著的人也倒了茶水。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舒嫻那雙漂亮的眼睛露出不悅，她就這樣盯著向佩。
很多事她都不說，父母為她安排好的一切，她都不喜歡，做一隻被囚禁起來的鳥兒有什麽意思？她就是一隻特立獨行的獵豹，她獨愛自由，不喜歡有人插手自己的人生。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麽？我說你不可以嗎，我是你媽媽，我教育教育你有什麽不對的？”
“我沒說您不對。”
向佩繼續說道：“你愛抽煙、愛逃課、愛打架。”她有些哽咽，“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出錯了，讓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是我自己想變成這樣的，你們越不讓我去碰什麽東西，我就越好奇，我這個人不是沒有腦子，我隻是懶得計較。從小到大，您送我去我不喜歡的興趣班，沒經過我同意，就讓我去學習我最討厭的鋼琴，我到現在為止，看見鋼琴就想吐。我隻能通過跑步這種方式來發泄我的不悅。”舒嫻垂下眼簾，自嘲道，“我高一明明就可以進入國家隊了，我熱愛了這麽久的體育路，就被你活生生給我斬斷了，國家隊你死活不讓我去，我以為你會支持我的，但是你沒有。”
賀煜不經意間捏緊了拳頭，皺緊了眉頭。
這麽大好的前程，就這樣子被自己媽媽給斬斷了，換做誰都會有些奔潰吧。
賀煜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再次看向舒嫻，眼神中帶有一絲擔憂。
舒嫻慢慢站起來，她現在渾身發抖的厲害，在這個時候，她的雙手攥緊，牙齒緊緊咬住嘴唇，像是一隻瀕臨奔潰的獅子。
“你今天請他們來，就是為了讓他們三個看我的笑話是嗎？讓他們看看在你麵前的我，有多麽的不堪。”舒嫻眼裏布滿血絲，“我有些時候真的很討厭你們兩個，真的很討厭。”話音一落，她眼淚順著眼眶流出。
賀煜皺著眉頭起身，扯了幾張旁邊的紙巾，無聲地遞給了她。
“不用，你們都不用對我太好。”舒嫻往旁邊走了幾步，“對我太好，反而我還越容易受傷。”
舒妤欲言又止，她看著自己妹妹落淚無助的樣子，心裏是一陣又一陣抽痛。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還要怎麽樣啊舒嫻！”舒焰氣的不行。
“對我好？”少女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自嘲般地勾起嘴角，“你對我好的話，那你為什麽不在媽媽阻攔我去國家隊的時候來幫我？為什麽你要到處說我這裏不好那裏不好？我不是人嗎？你還太自私了。”
“我覺得我做的沒錯。”舒焰瞪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