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3-1412:57:16字數:2920

    劉琴清秀美麗的臉頰已經變了顏色,胸前紮著一枚柳葉鏢,有黑血流出。

    陳玉竹怒火頓生,鏢上有毒!

    “快,到林中我為你療傷!”

    “嗯”她突然想起了剛才救的那位姑娘,急忙走到女子的旁邊,陳玉竹此時才想起小荷,不由暗暗自責,剛才竟將她完全忘記。

    綠荷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陳玉竹探了她的鼻息,吐氣道:“她幸好沒事。“扶起綠荷。

    倆人就近在林中找了處地勢好,無風的窪地,還可以監視四麵的好地方,然後生起了火來,綠荷半躺在小樹上,劉琴痛苦地坐下,火勢正旺,啪啪地響著。

    陳玉竹將她平放在地,伸出手,但卻停在了空中,火光照著,傷處乃是女子的**,他如何能夠動手。

    “怎麽了,陳大哥?”劉琴微微苦笑道。

    “我人都是你救的,這點又算得了什麽呢,動手吧。”說罷突地一陣抽泣,顯然,毒已經開始發作了。

    “陳大哥!”她竭力叫出,雙手緊緊抓著泥土,身子抖動得更厲害。

    陳玉竹僅撕開傷口的邊緣衣服,她經不住嘶聲痛呻。

    “忍著點!”輕輕拔出鏢,放在地上,道:“姑娘,對不住了!”伸手封住她全身筋脈,伏在她的胸前,吸出毒液,飽滿的胸脯急劇地起伏著,帶著無盡的誘惑,陳玉竹雖不注意,卻也心神不寧,一口接著一口,看她麵色稍有好轉,才擦幹嘴,集中內力,單掌在她雙臂,雙腿緩緩移動,以促進血液流暢,避傷元氣,扶起打坐,為她清毒。

    白煙從兩人頭頂散發,開始濃烈,後來稀少,漸漸消失。

    陳玉竹收迴雙掌,調息周身筋脈,站起身來。劉琴睜開眼睛,感激地看著他,柔聲道:“多謝陳大哥再次救命之恩,劉琴無以為報。”

    陳玉竹笑了笑,道:“其實,你是可以報恩的。”

    劉琴麵露驚喜,急道:“陳大哥若不嫌棄,劉琴願意以身相許,其實,自第一麵起,琴兒就已仰慕陳大哥了。”

    陳玉竹笑道:“姑娘抬愛,在下謝過了,不過,我說的是剛才,在張員外府的黑衣人就是你吧。”

    劉琴點頭,“嗯。”

    “你去哪兒做什麽呢?哦!你的輕功如此之高,莫非是淩步飛雪?”

    劉琴點點頭,道:“嗯,是淩步飛雪,去張府是為了打探他們收集百姓屍體幹什麽的。”

    陳玉竹驚訝道:“你的師傅是盲俠風月?”

    “嗯”

    陳玉竹道:“劉姑娘,離開歌舞坊之後,你去了何處,為什麽現今也闖入了江湖呢。”

    火形彎彎扭扭,劉琴靜靜地看著它,道:“自從被你所救之後,我早已無心於煙花之地,冷寂的夜中,常常想起你那日製伏惡霸的情景,你的豪氣,俠義,正義,使我漸漸覺得自己不該再這樣生活下去,於是,我厭煩了歌唱,現舞,彈琴,每次登台唱的都是亂詞走調,舞技也越來越差,彈琴更是經常斷弦,老板娘對我常常抽打厲喝,不讓吃喝,不讓睡覺,後來將我關到了藏酒的地窖裏,一次次絕望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而你又讓我開始向往行俠仗義,快意江湖的日子,有一次夜裏,來地窖拿酒的一名夥計見我可憐,就悄悄地幫我逃出了那裏,離開後,我身無分文,舉目無親,也不知該去往何處,四處打聽你的行蹤,但始終沒有再見到你,那天,我被餓昏在一個農家的門外,那家的主人救了我,當我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她時,她就收下了我做她的徒弟,後來我才知道那位老婆婆就是盲俠風月,其實她並未盲,一年後,我學藝有成,她便叫我出來闖蕩,沒想到直到今天我才又遇見了你。”

    火光依舊,淒慘的故事已經講完,劉琴深深地看著他。

    在她心中,除了師傅,他就是自己的唯一親人,她很關心他,同樣,她也很需要他的關心。

    雖然低著頭,但陳玉竹感到她的一雙眼睛神采奕奕,蘊含著無限的深情,他茫然地看著山林下,道:“那你怎麽到了這裏?”

    劉琴笑了,道:“說來也巧,本來想去桃花林教訓幾個惡霸,沒想到遇見他們時,他們已經是臉皮紅腫了,我一追問,便知是你做的,慌忙地趕來,在村頭見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搬屍體,我就跟在了他們的後麵,沒想到他們把屍體抬進了那個張府,後來我在鎮上找了半個下午,卻不見你的蹤跡,隻好放棄,晚上就夜探張府了。”

    陳玉竹道:“哦,對了,你後來去內院是做什麽?”

    劉琴麵色添上了一絲恐懼,道:“我去查看後山的幹屍哪來的,原來果然是從內院用暗道運出的。”

    上午,她找陳玉竹的時候,去過後山,看見幾個人正在往後山扔屍體,當時因隻顧找陳玉竹,所以便沒查看,後來沒找到陳玉竹,她就悄悄地去

    那裏看了屍體,屍體一具具幹枯如柴,驚恐無比。

    陳玉竹驚異道:“幹屍?怎麽迴事?”

    劉琴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那裏有二三十具幹屍,每具都是皮包骨頭,沒有血液,他們都是最近死的百姓,但不知被從死人堆裏抬進一個密室裏做什麽,然後就有的運到後山,有的卻沒從密室抬出,不知道裏麵到底在做什麽事?”

    陳玉竹道:“看來要想弄清瘟疫之事,唯有從那裏下手了。”這時,綠荷發出了呻吟之聲,他一看,她仍舊未醒來,隻是口裏在發著支支吾吾的吟話。

    他心中百般著急,王樓木屋被燒,她被人她被誰所傷,又如何會在劉琴的手裏,或許能從她嘴裏知道什麽,“劉姑娘,小荷怎麽會在你手上呢。”

    其實這也隻是巧合,晚上遇到陳玉竹後,她高興的什麽似的,探完莊後,正在尋找棲身之地,卻見對麵山腰火光衝天,一是好奇,二是山裏著這麽大的火,陳大哥當然會看到,依他的做事行徑,豈會不管,去了說不定能見到他,三是想幫忙滅火,所以就到了山腰,但在路過一條巷子的時候,被人絆倒在地,沒有辦法的時候,就帶著她一起到了山腰。不過,劉琴沒想到陳玉竹居然認識她。

    劉琴將經過說了出來。

    陳玉竹沒迴話,思考片刻,看了看小荷,心頭默地暗念著,她趕快醒來。

    火慢慢小了,周圍也更加陰冷起來,縱使他的內功已有相當火候,但還是感覺涼涼的,機警地朝周圍掃了一眼,閉目養神起來。

    劉琴也早已困下,綠荷時不時地說兩句怪話,整個林中靜悄悄的,透著一種冷冷的詭異。

    一陣尖銳的笛聲突然劃破了寂靜的樹林,急促而孤獨,笛聲時而高揚尖銳,時而沉悶驚心,在著漆黑的夜晚,偌大的林子,顯得無盡的恐怖。

    然而三人卻依舊動也未動,不知是睡熟了還是……

    陡然間,綠荷雙目暴睜,駭人的紅光從眼中發出,直射向陳玉竹,身子猛地彈起,一雙細手閃電般抓向陳玉竹的喉嚨,而陳玉竹仍然是兩眼閉著,手法快速之極,瞬間已到陳玉竹的喉嚨前,但突然停下了,詭異的笛聲又從低沉變為尖銳,綠荷眼中紅光更濃,五指突動,朝喉嚨抓進,而陳玉竹兩眼頓時睜開,長劍一抬,自她兩臂繞過,在而她的百會,膻中,風池,人迎四大暈穴一點,頓時她紅光消失,癱倒在地。周圍的笛聲也呀然而止。

    劉琴被驚醒,茫然

    地看著他,問道:“陳大哥,這是怎麽迴事,她為什麽會想殺你?”

    陳玉竹探了她的鼻息,隻覺微弱緩慢,不禁又擔心了起來,她難道中了什麽毒,被別人控製了?不然,為何對自己暗下殺手,那控製她的那個人就是燒毀王樓家的人,他是誰。

    “陳大哥!”劉琴又叫了一遍。陳玉竹迴過神來,問道:“劉姑娘,你說什麽?”

    劉琴再次說了一遍。陳玉竹站起身,一掃漆黑的林子,道:“我也不知道,你剛才聽見周圍的笛聲了嗎?”

    劉琴略想了下,道:“好像有,朦朧的時候隱隱約約,但一醒來就沒有了。”

    頓了頓,她又道:“奇怪呀,鎮上鬧瘟疫,人走的走,死的死,怎麽會有人三更半夜在這山中吹笛呢。”

    陳玉竹道:“隻怕他不是吹笛,而是來殺人的。”

    劉琴不解道:“這是為什麽呀?”她當然不知,剛剛綠荷對陳玉竹下手時,兩眼發紅光,因為是背對著她,她自然看不到,而且她醒的時候陳玉竹已經在點綠荷的穴了,綠荷突然間如此行徑,除了被人所控製,她沒理由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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