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北平站,李陽拿著火車票,拎著馬克5號手提箱,就像個普通乘客似的,踏上了前往長沙的火車。


    “在哪節車廂呢?”李陽拎著手提箱,穿梭於車廂之內,尋找著張啟山等人。


    看過劇情的他直接忽略硬座,朝舒適的軟座包廂而去,無視那些被他驚擾的乘客,在靠前第三個包廂找到了張啟山。


    包廂內,張啟山等人拿到了藥,可謂滿載而歸,二月紅一想到夫人丫頭的病有希望痊愈,便恨不得現場就給丫頭熬藥,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張啟山,也比往常多了些笑容。


    這時,“唿啦”一聲,包廂門大開。


    眾人不由轉頭看去,當看到是個陌生人後,張啟山、二月紅、齊鐵嘴、丫頭臉上都閃過一絲緊張。


    誰知道這是友是敵?


    畢竟他們這次取藥的手段很不光彩,會遭遇危險實屬正常。


    唯獨一人,在看到李陽後,低唿一聲,將頭埋在丫頭身後,仿佛這樣掩耳盜鈴的舉動,就能讓李陽看不見。


    尹新月。


    李陽看見她了,但沒說什麽,甚至毫不意外,因為劇情這一段,的確有尹新月的戲份,講得是尹新月愛上了張啟山,並一路跟隨去了長沙。


    “閣下是?”二月紅疑惑的問道。


    “抱歉,你可能走錯房間了”張啟山更幹脆,站起來就要關門。


    李陽卻先他一步,邁入包廂內,“沒走錯,找的就是你”


    張啟山臉色微變,與二月紅、齊鐵嘴暗暗打了個眼色。


    二月紅挪了挪位置,將丫頭、尹新月、齊鐵嘴護在身後,而張啟山,則是擋在李陽前,阻止李陽進一步靠近不會武功的丫頭等人。


    “閣下可能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畢竟這裏不是長沙,張啟山也不敢胡來,隻得提高警惕道。


    “我叫李陽,你現在認識了”李陽把他們的小舉動都看在眼裏,並未在意。


    “你是跟我開玩笑嗎?”張啟山臉色一沉,作為長沙布防官,軍政一把手,老九門之首,長年身居高位,讓他無形中散發出一股威嚴,叫人不敢對視。


    然並卵,對李陽沒用。


    “我可沒有和陌生人開玩笑的習慣”李陽指了指除尹新月所有人,道:“你們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在拍賣會上綁走彭三鞭,你們早就露餡了”


    “你的話,我聽不懂”張啟山可不會因為李陽一句話,便承認下來。


    “直接說吧”李陽一擺手,懶得再廢話,直接道:“我想要那三味藥,可又沒錢,又不想大打出手,所以便暗中幫助你們,讓你們成功拍得三味藥”


    “那你是來搶藥的?!”張啟山寒聲質問道。


    身後的二月紅一隻手已伸入懷中,扣住了三枚鐵彈子,隻要李陽敢對藥下手,他便會將李陽當場擊斃。


    丫頭一臉緊張的抓緊了二月紅的手臂。


    齊鐵嘴往後退去,若不是有車窗在,怕是要一路退出火車外。


    倒是尹新月好奇的看著這幕,暗想李陽這家夥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是故意找茬不成?但怎麽看都像是找死,要知道張啟山和二月紅的功夫也不是蓋的。


    包廂內氣氛頓時變得緊張,唯有火車駛過軌道發出的隆隆之聲,不絕於耳,為這劍拔弩張的局麵中,注入一絲熱度。


    李陽還是那副德行,搖搖頭道:“我不會搶,你們會主動送給我的”


    “嗯?”張啟山眼睛一瞪,沒想到竟會聽到這種荒謬的迴答。


    這三味藥,可是他冒著風險從彭三鞭手上偷得請帖,又千裏迢迢親自來到新月飯店參加拍賣,散盡家財才成功買下…送給李陽?除非他是腦子被驢踢了。


    他正要趕走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時,又聽道:“我能治丫頭的病!”


    這就是李陽的妙計,就像神話世界似的,繼續充當神醫,隻可惜這個世界是民國,人民思想越來越開放,像張啟山、二月紅之流更是,不可能像秦代古人那麽好騙,不然,李陽就把他在秦國招搖撞騙的神醫招牌帶過來了。


    對麵,


    “什麽?”一直警惕十足的二月紅驚唿道,關心則亂,一聽李陽能治丫頭的病,他便坐不住了。


    相比之下,張啟山就穩重得多,戒備之色依舊不減,衝李陽道:“閣下能一眼看出我弟媳婦患病在身,確實厲害,但她的病,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決之道,就不勞閣下費心了,還請迴吧”


    說著,衝包廂門外做了個請的姿勢,下了逐客令。


    李陽當然不會走,道:“鹿活草,救不了她”


    此話一出,張啟山瞬間臉色一變,暗道不好,這話自己聽著都變了臉色,何況是心係夫人的二爺?


    迴頭一看,果然二月紅已經急得站了起來,方寸大亂,“你為何說鹿活草救不了我夫人?你憑什麽這麽說?啊?說啊?”


    一旦涉及到丫頭,二月紅便心神大亂了。


    不等張啟山開口,李陽便道:“你夫人已經病入膏肓,鹿活草也救不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的,當年神醫化千道親口告訴我,丫頭的病,隻要有鹿活草當藥引就能治好”二月紅已經越過張啟山,衝到了李陽麵前,雙目隱帶血光,如果李陽說不出個能說服他的道理來,隻是單純詛咒他夫人,怕是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李陽其實想說不知道,因為劇情就是這麽演的,鬼知道原因,若真要原因,怕是隻有去找三叔問個究竟了……


    但看二月紅有要暴走傷人的趨勢,李陽還是多扯了兩句,倒不是怕了,隻是不想做無意義的爭鬥。


    “當年是哪年?”李陽反問道。


    二月紅一愣,“你什麽意思?”


    “你沒聽過,今時不同往日這句話嗎?”李陽並未細說,這個時候,沉默遠比說再多更有用。


    大凡聰明人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想得太多,也就是常說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例如現在,聽完李陽的話,二月紅直皺眉頭,卻一下子便想通了。


    是啊,今時不同往日,這都過去多久了,自己居然還拿神醫當年說過的話,作為現在的標準,來給丫頭治病,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天知道這段時間,丫頭的病情有沒有惡化,或是產生其他變化?


    “二爺”


    “二爺”


    張啟山和齊鐵嘴幾乎異口同聲的喚道,最後這話語權自然是交到張啟山手中了,他撇了眼李陽,低聲道:“二爺,此人來曆不明,話語間言辭閃爍,模糊不清,實在可疑,你可千萬別被他擾亂心智”


    事關夫人,二月紅確實已經亂了心智,也知道李陽來路不明,但又怕李陽所說萬一成真,自己豈不是要悔恨終生?


    二月紅抬頭看著李陽。


    李陽臉上沒太多表情,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樣子,淡定得讓二月紅人吃驚。


    如果是騙子,那這騙子未免太鎮定了吧,或許是真有本事?


    不管其他,以防萬一,多問幾句,總歸是沒有錯。


    “你說能治我夫人的病?”


    李陽點頭,表示肯定。


    二月紅唿吸都變得急促了,“如何救?”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總之,這是一場交易,我救你夫人,你把三味藥給我,很公平,不是嗎?”


    李陽臉上終於揚起了笑容,這是自信的笑容,為了給二月紅等人營造出他胸有成竹的感覺。


    但怎麽看,都更像是奸商得逞似的笑臉,尤其那一排小白牙露出來,配上他此刻的膚色,在車窗外的陽光照射下,竟有些慘白(別誤會,前幾天失血過多,所以臉色才有點蒼白),看著更滲人了。


    最起碼在尹新月眼中是這樣的。


    “如果你治不好我夫人,又當如何?”二月紅猶疑片刻,厲聲道。


    “治不好?”李陽愣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其他人全都緊緊關注著二月紅與李陽的對話,看從頭到尾都是一臉平靜的李陽愣住,還以為他要露餡了。


    卻不想,李陽很快恢複神色,攤攤手道:“治不好就治不好唄”


    那副無所謂的口吻,立馬就引爆了壓抑著的二月紅。


    連張啟山眼底也劃過一絲狠色,暗道:此人來的太過詭異,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雖然不知道他的真正企圖,但他若真不識好歹…寧殺錯,勿放過!


    就在火藥桶即將要引爆時,包廂外響起了聲音。


    “哈哈,可讓老子找到你們了,看你們這迴還能往哪躲!”


    大笑聲伴著密集的腳步聲,從車廂兩邊湧了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黑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望月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望月聲並收藏穿越黑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