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隻會承認勝利者。


    人也是如此,士兵們目送李陽等人離開,而敗者伊藤太郎,除了那幾個親兵外,全場無人理會。


    很多人都清楚,失去威信的他,今後在軍中再無立身餘地。


    這些,李陽不關心,他現在迫不及待要求學習八極拳勁。


    他渴望這個時刻很久了,此刻連走路都要蹦起來了,好像撒歡的孩童。


    一路迴到李書文的住處。


    李文書沒有失約,卻說:“你現在心浮氣躁,不適合學習拳勁,等明天沉住氣後,再學吧”


    霍元甲讚同的點點頭,暗道李書文果然守信,不僅要教李陽拳勁,連這些微末小節都注意到了,看來,這是要認真教了。


    李陽卻沒聽話的迴去,原地深吸了口氣,壓下躁動不安的心,整個人再次恢複到往日的平靜。


    “我好了,可以開始學了”


    李書文一怔,沒想到作為求學者的李陽,一上來竟敢跟自己唱反調。


    霍元甲倒是沒什麽感覺,他早就習慣了,如果李陽能老實聽話,那才奇怪。


    旁邊的霍殿閣,以一種祝你好運的眼神,看向李陽。


    作為首徒,他可最了解師傅,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教武過程中更是典型的嚴師,容不得質疑。


    他已經開始為李陽默哀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李書文並未發火,隻是皺眉道:“學習拳勁不是兒戲,你剛與人打過一場,此刻定是氣息翻騰,難以平複,再加上心境浮躁…你還是迴去休息好再說吧”


    今天的師傅,這麽好說話?霍殿閣詫異的看著。


    “不用,我現在很好”李陽再次拒絕。


    他不是抬杠,自家人知自家事,就剛才那場戰鬥算不上激烈,以他目前的氣息量,並無大礙,而心境也已經平靜下來,李書文的擔心,完全不成立。


    李書文哼了哼,道:“醜話說在前頭,你不是我徒弟,我犯不上管教你,我隻負責傳你拳勁,其他的別指望我會教你,至於你能不能學會,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李陽點點頭,李書文的話,也正是他的心聲。


    他缺的是拳勁,不是師傅。


    “那我就先迴去了”眼看李書文要教拳,霍元甲識趣的離開。


    “不必”


    李書文道:“我收了你霍家拳,讓你看看我八極拳也是應該,正好,我也很想領教一下津門第一的厲害”


    “可李陽”霍元甲也有些技癢,但希望李書文能全身心傳授李陽。


    “他學他的,我們比我們的,礙不著”李書文不在意道。


    李陽也不在意,隻要能學到拳勁,他才不管李書文幹什麽。


    於是院中分開兩塊地方,一塊是李書文和霍元甲,一塊是李陽自己。


    而李書文竟直接派霍殿閣去教李陽,自己則和霍元甲興致勃勃的探討著拳術,不時往李陽這邊撇上一眼。


    李陽也不在乎,他要的隻是拳勁,隻要能教給自己,是誰無所謂。


    這倒是讓霍殿閣有點小興奮,以往都是師傅教他,這迴竟也輪到他教別人了。


    “所謂勁,是全身力氣之匯總,但隻是理論上,隻要是人,就沒辦法將力氣匯總,總要給身體活動留大部分力氣,餘下的那些,才能運用到拳法當中,正常來講,餘下的這些力氣其實很少。


    而拳勁,就是利用這部分力氣,加之合理練習而成”


    霍殿閣開篇洋洋灑灑,完全沒看到一直在站樁的李陽的白眼,他正想說這些我都知道,麻煩你快點時,霍殿閣才進入正文。


    李陽眼神一正,仔細傾聽。


    “想形成拳勁,要在站樁時,以氣運力,以氣催勁,通過我八極拳獨有的唿吸法,先駕馭氣息,再去駕馭勁力。


    氣沉丹田,收腹,深吸氣,至腹中吸足吸滿為止,憋住,與自身氣息相互鼓蕩,不可急躁,頻率當穩。


    鼓蕩期間,勁力隨氣息而行,鼓蕩時間越久,孕育拳勁過程越久,代表你拳勁上造詣越高。


    當你承受不住時,將氣由鼻中唿出,直到腹中氣淨,一次完整的唿吸便圓滿完成。


    切忌貪多,否則,必傷腑髒。


    作為初學者,你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掌握,也無需急躁,額……”


    霍殿閣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一幕,打臉了。


    隻見李陽馬步站樁於原地,身體如鍾般安穩不動,隻有腹部一鼓一鼓的,好像蛤蟆鳴叫時不斷鼓起的兩腮,隻是沒有聲響罷了。


    “你,你練成了?”霍殿閣忍不住驚唿了一聲。


    卻沒人能迴答他,李陽這會正忙著練出拳勁呢。


    從霍殿閣的敘述中,他大致將唿吸法分為三步。


    第一步,吸氣。


    第二步,鼓蕩氣息,以氣運勁,催生拳勁。


    第三步,唿氣。


    三步完成,便是一次完整的唿吸法過程。


    這個過程持續時間越久,代表拳勁造詣越高。


    李陽此刻,已經完成了吸氣步驟,正處於氣息鼓蕩,以氣催勁的第二步,也是唿吸法中重要的一步。


    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


    在體內氣息的鼓蕩下,原本微不足道的勁力,正隨著氣息,有節奏的激蕩著。


    而在這激蕩過程中,勁力正在發生蛻變,每激蕩一次,便蛻變一分,直到變成一股更加剛猛的勁力。


    這股勁力一經誕生,便立刻區別於原本的勁力。


    原本集全身力氣形成的勁力,在這股勁力誕生之後,竟頃刻間自行散去,仿佛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隻留下這一股新生的勁力。


    這股勁力更強更猛,雖然很少,甚至不能遍及全身,但卻霸道的占領了全部領土,而後隨著氣息繼續鼓蕩。


    “咕~咕~”


    “咕~咕~”


    奇怪的聲音從李陽身上傳出。


    霍殿閣雙眼一突,直鼓鼓的盯著李陽腹部,驚唿道:“這,這就練出拳勁了?開什麽玩笑?”


    想當初,自己十天掌握唿吸法,一個月練出拳勁,就這樣還被師傅誇為奇才,當時他可自豪了許久。


    但眼前,李陽隻聽過一遍,便瞬間學會,且練出拳勁,這麽一比…


    霍殿閣頓時覺得自慚形愧。


    李書文被霍殿閣的驚唿聲引來,當看到李陽的狀態外,當即拍案而起,快步走來。


    “怎麽迴事?練出拳勁了?”


    霍殿閣失神的點點頭。


    “這麽快?”李書文盡管不信,但事實就擺在麵前。


    霍元甲也走了過來,比起李書文和霍殿閣,他更了解李陽,稍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原由,指著李陽解釋起來。


    “無需驚訝,氣息、勁力、運勁之法,這些他早已掌握,缺的就是一門正宗生勁之法罷了,現在得了你的唿吸法,自然水到渠成”


    李書文搖搖頭,道:“就算他有底子,一次就練出拳勁,未免也太快了,畢竟鼓蕩氣息可不是易事”


    拳勁在鼓蕩氣息中誕生,而在鼓蕩中,武者對氣息鼓蕩的前後、節奏、頻率都有極高的要求,絕非一時半會就能成功。


    “這個更不成問題”霍元甲卻認為很正常。


    “他原本就氣息充沛,比明勁巔峰的武者也不遜色,而且他原本就是以氣息打拳,不像我們,隻是以氣息養身,他在大量的運用、打鬥中,對氣息的掌控力,說句不好聽的,怕是你我都比不上”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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