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仁剛與黃誌誠見麵迴來,見麵過程也沒有他預想中的順利,甚至以悲痛結尾。


    在見麵過程中,他剛將內鬼劉建明的名字說出來,黃誌誠也準備迴去徹查一番,兩人都充滿了幹勁,卻被突然殺來的三合會手下打了個措手不及。


    結果陳永仁一路倉皇逃迴,在黃誌誠的掩護下不但逃了一命,還沒有暴露自己。


    而黃誌誠卻是慘死當場。


    懷著對死者的敬畏,陳永仁迴來了,他不僅要迴來,還要親手將韓琛繩之以法,查實劉建明是不是內鬼。


    繼續臥底。


    陳永仁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當他迴來後卻沒看到韓琛,就連場子裏都沒多少人看守,他便找了一下,不想找到倉庫時一眼就看到了韓琛的屍體,以及那一道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兇手已經很明顯了。


    陳永仁當即掏槍,瞄準那道背影,“不準動!”


    “慢慢轉過來,別耍花樣,否則,我手裏的槍可不長眼睛”


    李陽慢慢轉過來。


    當看到李陽的臉時,陳永仁明顯一愣,問道:“怎麽是你?”


    李陽聳聳肩,表示他沒看錯。


    “你怎麽會在這裏?韓琛是不是你殺的?”陳永仁反應過來,連連質問道。


    李文濤有些不悅,尤其是被槍口對準,他指了指陳永仁手裏的槍:“把槍放下”


    陳永仁自然不會乖乖聽話,他之前對李陽畏懼,有一小半是裝的,另外大半是真心不想再被李陽打。


    但現在是什麽場合?


    韓琛無緣無故被殺,那可是黃警官和自己殫精竭慮想要抓捕的壞人,可現在倒好?


    一切都毀於一旦了。


    因為李陽的出現。


    而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知道李陽到底從何而來,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謎。


    “韓琛是不是你殺的,老實迴答我?”韓琛已死,陳永仁現在倒是多少拿出了警察的樣子。


    “是”


    李陽如實答道,現場足以證明這一切,他想騙也騙不了。


    “為什麽?”


    “他要殺我”


    “就隻是這樣?”陳永仁明顯不信。


    李陽已經很不耐煩了,但麵對一把槍口的逼視下,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他都要殺我了,這理由還不夠嗎?”


    陳永仁搖搖頭道:“你從大陸來,又掩飾自己的身份,又接近韓琛,而後更是向我傳遞內鬼的消息,這一切分明都在指向韓琛,你殺韓琛,恐怕是早有預謀”


    李陽笑了,似嘲笑道:“你想象力可真豐富”


    陳永仁無視他的嘲笑,歎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好人,甚至在想這件事後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卻沒想到,你也是和韓琛一樣”


    “交朋友?”


    李陽挑了挑眉,仿佛在質疑這句話,說道:“我朋友不會拿槍指著我”


    陳永仁自然不會因為這句話就放下槍,事實上在他瞄準李陽後,腳底還在慢慢靠過去,這時候他已從倉庫門口走進倉庫內,與李陽之間的距離不過十步遠。


    “別動,我知道你練過武術,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在這個距離,我的槍法從不會失手”


    陳永仁很自信的說道,腳底也一直保持著這個距離。


    李陽沒有懷疑,如果懷疑的話,他也不會這麽老實了,他知道陳永仁是臥底,自然受過專業訓練,而像陳永仁這類臥底中的精英,李陽還真不敢去冒險。


    至尊魔戒可以讓他隱身,但不會消失,想真正避開子彈的危險,還需要他自己去躲避。


    先隱身,後躲避,而這一隱一躲所用的時間,與子彈射來的時間相比,哪個更快一些?


    就算不隱身,直接去躲,又能快過已經瞄準好的子彈嗎?


    李陽沒算過,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嚐試。


    時間在對峙中流逝。


    期間,陳永仁還特意檢查了一下韓琛的屍體,確定死亡,全身上下隻有一處傷痕,也是致命傷。


    殺的好幹脆!


    這下,陳永仁對李陽的警惕更深了。


    “跟我走”陳永仁命令道。


    “去哪?”


    “警察部”


    李陽眼神一縮,“你要將我關入監獄?”


    “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陳永仁臉上透著大義凜然。


    “你殺了人,就該去警察部,同時正好指正劉建明是內鬼,我需要你去警察部所有人麵前指正”


    其實這時候陳永仁已經不打算裝下去了,韓琛和黃誌誠皆死,他的臥底已失去意義,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將李陽繩之以法,然後確定劉建明是不是內鬼,一並繩之以法。


    到時他就可以功成身退,恢複警察身份,然後退休,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但李陽卻是個問題。


    “要抓我?還想我幫你指正內鬼?我沒聽錯吧?”李陽臉上的表情,充分說明了他的態度。


    不可能。


    “現在由不得你,等到了警察部,一切就會真相大白”陳永仁這迴徹底逼近了李陽。


    不同的是,之前他是麵對麵,槍口瞄準李陽正麵,現在完全反過來,並且槍口更近一步,直接抵住了李陽後心口上。


    “走”


    冰冷的槍口迫使李陽前進,離開倉庫。


    因為韓琛抓內鬼調走了一大半兄弟,導致場內守衛力量不足,並且陳永仁對這裏的環境熟知,一路帶著李陽從後門出去,過程中沒有遇到一個人,很是順利。


    上了街。


    大白天,路上行人紛紛。


    陳永仁用自己的外套搭在搶上,掩人耳目,但依舊死死的抵在李陽的後背上。


    李陽一路上盡皆沉默,可現在終於開口了。


    “喂”


    “幹嗎?”


    “你打算就這樣走著去警察部嗎?如果是,那你現在就槍斃我吧,反正走到警察部也要累死”


    李陽的問題很正常。


    陳永仁也自然沒傻到要走路去警察部,叫了一輛出租車,與李陽同時坐在後排位置上。


    兩人並排坐著,陳永仁這時隻能以側麵的角度,將槍口抵在李陽身側,他不敢讓李陽坐前麵,像李陽這種來曆不明,又會武術,殺人果斷的危險分子,他隻有將槍口抵在李陽身上才能放心。


    “去警察部”


    司機應了一聲,啟動車子,在人流中不快不慢的朝警察部開去。


    最後停在警察部門口。


    “你來開門”


    陳永仁對李陽命令道,即使到了警察部門口,他也沒有放鬆警惕。


    李陽一言不發,打開車門,自己率先走下車,這個過程被故意放慢了幾秒鍾。


    李陽眼睛餘光掃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看到自己身後,還在車內的陳永仁正在調整槍口角度。


    之前兩人並排而坐,現在李陽要下車,作為持槍者的陳永仁,自然要調整槍口的角度。


    李陽眼神一緊,就在這個空當,下車的速度猛地加快,與其說是下車,不如說是滾下車。


    同時抓住車門的手狠狠一甩。


    嘭!


    車門關上。


    “站住”


    這個過程隻有幾秒,雖然讓李陽找到了逃脫機會,但陳永仁也很快的反應過來。


    人沒動,槍先動,直接從車內,隔一道車窗對著李陽,同時嘴裏大喝一聲讓李陽站住。


    李陽沒站住,但也沒跑,跑也跑不了多遠,更不可能快過子彈。


    李陽蹲下身,就地一滾。


    因為還坐在車內的關係,陳永仁的角度很差,他直接一腳踹開車門,跳下車,卻驚愕的發現


    李陽不見了!


    是的,就是不見了。


    四周左右都沒有李陽的身影,地上也沒有下水道通道,而已李陽的身材,更不可能藏入出租車底。


    “去哪了?”


    陳永仁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


    “砰!”


    一聲槍響,幾乎響徹了整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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