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一整件衣服的時候,沒覺得那衣服跟性感有關,現在變化了一下,緊圍包裹她的尺寸變得醒目。順著那曲線延展進袍子裏的線條令人浮想聯翩,藏在寬寬鬆鬆的大袍之下的身段,該是怎樣的撩人。


    薛剛眼睛看得直直,分明有著得到的欲望。


    這個女人,隨隨便便都能很美,隨時能吸引人的目光。


    蘇斂過去,伸手給她把衣領掖到脖子下,融入在夜色裏的眸子,目泛點點寒光。再轉身,他不假辭色的警告薛剛,“請你離我的女人遠點。她的身邊,不需要你出現。”一語雙關之前薛剛跳出來搶著接下人的事。


    和薛剛雖然不是敵人,但不代表他會接受他明目張膽的覬覦。


    薛剛麵沉如水,他沒去爭,不願讓蘇眠為難。


    夜幕如一匹濃黑的織綢,鋪陳天際,他邁步隱沒進無邊的黑暗。


    一切突然得蘇眠愣怔,她輕輕拉了拉蘇斂的衣袖,“蘇斂,你怎麽了……”他突然的發難,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不合時宜的事。


    蘇斂不答,牽上她走,攥得她手骨微疼。


    不像城裏,這裏沒有路燈,沒有霓虹閃爍,隻有一窗一窗的燭火模糊房屋的輪廓。卻又有著和城裏一樣喧嘩熱鬧的夜市。


    吃飯的地方,屋簷下掛長燈籠,燈籠上寫著繁體的“食”。桌子在外麵擺著,有客人坐了桌子,夥計會一手掂著一塊石頭出來,兩塊石頭用力一撞,其中有一塊會發亮。


    白白的柔光,燈,“點”上了。


    見過了發光的草,再見到發光的石頭,一路的怪誕見得多了,三人見怪不怪。在這裏吃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頓飯,飯錢十個玉珠,奉月居然以玉為錢。


    蘇眠看著路上三三兩兩,帶著麵具,提著燈籠,戲說慢走優哉遊哉的行人。沒覺得寧靜,反倒嗅到了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你們沒覺得反常嗎?他們應該天翻地覆慨的找我們才對,為什麽現在沒有一點動靜?剛才吃飯,也沒聽到有人談論今天的事。如果這件事對他們無關緊要,我們就不會被追趕。但如果……”


    寧靜是假象,背後就一定有陰謀。


    蘇斂接道:“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了,或者想好了辦法引我們出來。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太比現在還被動。所以必須要趕在這之前,把這位姑姑的底摸清,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她身邊的人。”


    薛剛詫異道:“你都探過了了?”


    他就是天黑那陣子出去了一趟,弄來了衣服,換了玉珠,還打探了情況,這簡直……


    蘇斂了然他在詫異什麽,麵具下的聲音變凝重,“太過順利。”


    所以才有問題。


    但現在就是明知道有問題,他們也不得不往裏麵闖。


    蘇眠道:“她身邊的人是誰?我們怎麽找?”


    “在落星湖上,湖上有個攬月樓。她和她身邊的一個近侍住在裏麵,我們現在過去。”


    他們朝村裏落星湖的方向走,越走,發現往那個方向過去的人越多,有人還從後麵小跑著超過了他們。不跑的腳下也不慢。一盞盞燈籠將這一路鋪得格外亮眼,一張張哭地,笑地,猙獰地,絕望地……畫著表情的麵具晃過,豐富著空氣裏的詭異。


    蘇眠說不清的有些頭皮發麻,問蘇斂道:“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不會錯。”蘇斂肯定道。


    “怎麽這麽多人往這裏來?”薛剛也是相當不能理解。


    如果村民可以隨意接觸他們的姑姑,他們姑姑住的攬月樓就不會特別的建在四麵環水的落星湖上。


    所以,隻能是出了什麽事。


    大家都一致著方向走,隻有個小孩逆著迎麵跑下來。手裏提著一盞白燈籠,小孩臉上也帶著麵具,一張純白底,上麵什麽花紋也沒有。


    直接跑到蘇眠麵前,不由分說塞給蘇眠一個,仰著腦袋急急催她道:“姐姐,快去湖邊,他們馬上要開始了。”


    小孩子說完,一陣風的跑開了,蘇眠甚至來不及抓住他問,什麽湖邊,什麽要開始了。蘇眠頓了頓,驀地想起來剛才這稚嫩的聲音是白天的那個小孩。她將燈籠拿近了,不是白紙,居然是絹絲麵料。上麵用很淺的顏色畫著一張麵具,麵具上繪著一隻半眯著眼的狐狸。


    走了幾步,蘇眠忽然小小的“啊”了一聲。停了下來。


    蘇斂把她抓著拖到身邊,往旁邊些道:“出什麽事了?”


    蘇眠抖了抖手裏的燈籠,訝異道:“他剛才怎麽認出我的?我帶著麵具,又沒說話,還換了衣服,他不應該知道是我。”


    見她沒頭沒尾的,蘇斂敲她暴栗道:“說清楚。”


    蘇眠歎氣說:“剛才那個小孩,就是白天的小男孩。我認出他是聽到了他說話,他怎麽……”


    薛剛道:“他可能沒認出你,但湊巧就是你。”


    “湊巧過來給我塞個燈籠?”蘇眠把燈籠提起些,指著外麵的白色的料子道:“你們看,這叫白絹絲,是剔除了蠶繭最外層和最內層粗細不勻的劣質絲後,剩下的優等絲。能織出最好的綢。我們在外麵,隻要有錢就能買到,但在這裏肯定不行。他們沒技術量產不說,蠶夠不夠都是個問題。物以稀為貴,好東西都有它一個通性。”


    “代表的往往是身份。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更加是殊榮。”


    “而這裏最有殊榮的人,隻有奉月的姑姑。”


    幾句一分析,得出個結論,蘇眠暴露了。不是小男孩認出來她,而是背後有人認出了她。


    “她知道你了?”薛剛忍不住替她擔心。


    蘇眠盯著畫上那隻狐狸看了半天,搖頭道:“說不好,但這燈籠......這畫帶著暗示,給我燈籠的那個人在提醒我們,他們的姑姑很狡猾。要我們小心。”


    狐狸象征狡猾。麵具,隻有人才會帶,把狐狸畫在麵具上,是想說這個人像一隻狐狸奸猾,燈籠則用來指的那人的身份。


    可又是誰會暗中提醒得這麽明顯?還用這樣的燈籠送信號……


    三人忽然齊齊撞上視線,她的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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