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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一聲悶響後士兵轟然倒地,眨眼功夫景蘇秦已經換好士兵衣服,大搖大擺的走進珍寶鑒賞會中。


    走進悠然亭中,四下打量了一番,真是一派古香古色。偌大的房間幾乎全是紫檀木料建造,雕花鏤空的牆壁上掛著許許多多的被紅布遮住的名人字畫,目光向下移動,名貴的青銅架子下盡是些瓷器、玉器。想必這些就是今日要展出的珍寶。


    踏在木質的地板上,景蘇秦仔細觀察這些人,之中無一不是名人貴族。雖說他不認識幾個,但僅從服飾的料子上就能看出。人群中格外引人矚目的就是竟然站定兩個奇裝異服的一男一女。


    隻見兩人都是一派北方鐵騎大國的裝扮,男子身著淺棕色毛料長衫,頭帶一頂圓形毛料帽子,雖說一件長衫,但也沒能將其魁梧的身形掩蓋。而那女子更是生的動人,雪白的肌膚,大大的眼睛,高聳的鼻梁,倒有些異國的風情。身著也是一派富貴氣,腰間一把玉質胡笳為其增添不少靈氣。


    沒想到這次鑒寶會竟會有北國的人。景蘇秦心中一動,不過也沒往心裏去。畢竟現在兩國還沒有正式開戰,加之兩國的生意往來不錯,所以在大龍王朝見到北國人馬並不稀奇。


    “各位貴人,我們鑒寶大會開始了。”就在他心中沉寂之時,一個身著寶藍緞子的中年男子緩緩上前,“在下朱柔貴負責這次大會的講解,我們的宗旨是廣大文人客家一飽眼福,寶物均來自各家貴人手中,而大會的全部開支則是來自大將軍許雪麟之手,隻希望大家能夠以寶會友!”


    台下眾人點點頭。似乎很讚成的樣子,但角落中的景蘇秦卻撇撇嘴,又是些吹牛皮的大會,想來也是沒有什麽意思。於是自顧自的吃起桌上的點心。


    這些點心基本都是裝飾使用的,在場的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怎會貪求那些點心呢?隻不過現在已經中午,景蘇秦實在是餓了。


    由朱柔貴帶領著大家緩緩在場中參觀,並且仔細的講解著。


    “朱財主,這幅‘百鶴延鬆圖’恐是贗品吧?”


    正當大家津津有味參看珍寶,景蘇秦吃的津津有味之際。眾人背後竟然響起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嗯?大家紛紛停住腳步,向著身後看去。朱柔貴怎麽說也是青州數一數二的財主啊,竟然會在珍寶會上拿贗品讓大家開眼?此言一出,人群就炸了起來。眾說紛紜,紛紛在議論這件事情。


    百鶴延鬆圖可是大龍王朝著名畫家‘太耳道人’的名作。世上的真跡隻此一副,這人竟說是假的?!


    朱柔貴臉上也是一陣陰晴不定,但卻沒有發作。一來是他的修養比較好,二來是他看出這個中年男子並不是平常人家,身著上好料子的服飾,身上的氣度不凡,最重要的是腰間帶著的玉佩,那可是上好的籽料。但是這人語氣中總有一絲的不堅定,想來應是大戶人家的管家之流。


    “這位財主何以見得?”朱柔貴強忍住怒火問道,他知道這幅‘百鶴延鬆圖’是真的。很明顯這中年男子是前來挑事兒的。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道:“眾所周知,太耳道人的畫作筆鋒強勁有力,絕無拖泥帶水之意。可是現在這幅畫作意境和其完全相反,怎能說這不是贗品?!”


    眾人仔細聽著他的話,其中不乏有名畫大家,更有人仔細研究過太耳道人的畫作。這個中年男子說的倒是不錯,但未免有些武斷了一點。


    朱柔貴已經著急的不得了,如果這次珍寶會半砸了的話,到時候丟的就不光是自己的臉麵,更是許雪麟大將軍的臉麵啊。可是自己是個生意人,那裏懂得什麽字畫的鑒定。這下子可令他犯了難。


    最令人頭疼的就是自己還不知道這小子底細是什麽,難道是那個大戶人家特地派來刁難自己的?


    “這幅畫就是真的!”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到一身著紅色雲錦長裙女孩寒著小臉注視著那個中年男子。


    見到這個女孩朱柔貴心中稍稍落定,有她出麵事情就好辦多了。畢竟人家兩個是父女嘛。


    “這位姑娘何以見得?”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問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真的!”許伊蕾小腦袋一揚,一副‘我就是真理’的樣子說道。竟敢說爹爹貢獻出來的畫作是假的,真是不能忍!


    連同中年男子和在場眾人紛紛搖頭,哪能這般胡攪蠻纏呢?


    “姑娘,凡事都要有憑證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嘴上的八字胡也跟著陰險的動了動。


    “誰說沒憑證!”


    許伊蕾欲要發怒之際,一個沉穩的男子聲音響起。眾人頓時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此人。而許伊蕾則是更加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這不是灼冰學院的那個討厭的人嗎?!


    “小小士兵,你懂得什麽!”中年男子一見到竟是個大頭兵立刻氣焰囂張了起來。


    景蘇秦十分有涵養的一笑:“你丫的就懂的多?丫的將這幅名作說的一塌糊塗!”一口京片子說的真是地道。大家紛紛掩嘴做笑。


    中年男子哪裏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在家裏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誰敢和他頂嘴。隨即欲要上前教訓景蘇秦。但卻被身後一隻手拉住了,身後一個年輕男子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這幅畫雖然沒有強勁有力的筆鋒,但是大家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這鬆樹的枝幹和白鶴的脖頸之處,都是運用極少的筆墨帶過去的。”景蘇秦上前盯著畫作接著道,“這就說明,畫家當時已經注意到筆鋒筆力的問題,但是出於年少並未及時糾正。也就是說明此畫是‘太耳道人’早期的作品!”


    “嗬嗬,小兄弟說的不無道理,可是你怎麽能斷定這就是太耳道人的畫作呢?”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身著粗布布衣的男子,笑吟吟的說道。


    隻見此男子年紀大約在四十歲上下,一聲青色長衫,足下一雙布鞋。有些窮書生的滋味,但是眉宇之間卻隱隱現出不凡之氣,倒有些王者的風範。


    景蘇秦心中也是對此人的氣質讚歎不已,而後接著道:“大龍王朝曆來重視儒家之學,文人希望得到出世為官的機會;而在政事上有些不如意後便開始有人轉向老子之學。想必這個太耳道人就是如此。僅從這幅畫中的變化可以見得。”


    “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看旁邊這幅所謂太耳道人的真跡,很明顯就是隱士之後的作品。”景蘇秦蠻有自信道,“這幅畫作上麵鬆柏的枝葉剛勁有力,應是畫家完全放下俗世政事後灑脫的心態。與那副剛剛為官時的畫作心態完全不同!”


    “好!”那布衣聽聞景蘇秦的話語大讚道,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小兄弟果然有見地。實不相瞞,在下就是‘太耳道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了自己作畫時的玉印!


    人群之中識貨之人一下子便看出了真偽。確定此人就是太耳道人。


    這一下子人群完全爆炸了起來,沒有想到遊曆天下的大畫家、大文豪、大詩人“太耳道人”竟然會來到青州,還會和大家共同鑒寶!


    一下子眾人圍了上來,紛紛欲要結交一番。而這時朱柔貴趾高氣揚的尋找剛才那個欲要滋事的中年男子卻是不見了蹤影。


    想來是羞愧難當吧。


    陰暗之處


    “小主,真是抱歉!”中年男子一臉愧疚道。


    “算了,以後再找機會吧。”年輕男子心中歎口氣,“那件事情不要砸了就好。”


    “放心吧,小主。還差二十個!”


    如果景蘇秦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年輕男子正是當日在王鋒海家中見到的那個寶藍緞子公子。


    ……


    “喂!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嘛!”


    眾人都在忙著和太耳道人結交,可是景蘇秦卻坐在一旁暗自的喝起熱茶來。似乎這件事情對他並沒有興趣。這時許伊蕾走過來,滿臉眉飛色舞道。


    “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景蘇秦忽然將這句話想了起來。


    許伊蕾白了他一眼:“還記得我是誰嗎?”


    景蘇秦抬頭看了看,這小妞長得真是禍國殃民。不就是當日在學院裏見到的那個‘妲己’嗎?心中壞壞的一笑:“當然記得啊,長得這麽漂亮,我媳婦!”


    許伊蕾聽著前麵的話語心理還算高興,但聽到後麵就感覺不對了。這個脾氣火辣的小妞欲要頓時發作,伸手要將景蘇秦來打!


    “小兄弟?”就在兩個人打打鬧鬧之際,剛才那個太耳道人笑吟吟的朝景蘇秦走了過來。


    許伊蕾出身大戶人家,自然知道家裏外麵。見到這個大畫家走過來,便識趣的不再和他打鬧了。隻是向著先生微微一拜,轉身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景蘇秦。


    “先生有禮了。”景蘇秦十分有禮貌的起身道。這不過嘴角還掛著一抹點心渣。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有趣!”太耳道人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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