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靳以軒,蘇澈,沒想到你們也有今天!真是天助我也!”


    林花悅從花叢隱蔽處走了出來,見狀,心中早已無比快意。


    她早就尾隨著蘇澈和孟婆來到此處,隻是一直隱蔽著,靳以軒早已察覺,但顧不上理會她的存在。


    林花悅是否在此,對他而言都無關緊要。


    “靳以軒,這十多年陪在你身邊,甘願聽從你使喚,對你卑躬屈膝的人是我!你眼裏為何就容不下我?是因為我如今臉毀了,你才嫌棄我的嗎?”


    “隻要你往後好好與我在一起,你怎樣疼蘇澈,就怎樣疼我,我這次一定放你一條生路,你依舊是魔界的尊者,而我,就是你唯一的魔後!我一定會勤加修煉,總有一天,我的麵貌會恢複如初,不,比以往更美!”


    “你快說!快說你有眼不識泰山,快說你錯了,從前不識我的好,往後定會好好珍惜我!”


    她來到靳以軒麵前,看到靳以軒哆嗦的模樣,心中又氣又心疼,偏偏事到如今他還緊緊抱著蘇澈不放手,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就算我靳以軒沒有心,就算最後僅剩一魄,殺你,也是易如反掌!”


    他眼中泛著殺氣,在林花悅湊近時,將她一劍封喉,動作太快,令林花悅遂不及防。


    “我最討厭被威脅,而你不識好歹,在我眼裏,膩從始至終隻是個下屬,屢次逾越了界線?失了分寸?你早該想到,自己酒個諸葛寧汐一樣的下場!”


    林花悅死不瞑目?倒在曼珠沙華叢中?靳以軒得變化太快,她臨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瞬息之間命喪他手。


    或許是她這些年總看到靳以軒待蘇澈如何如何偏愛?才漸漸忽視了他本就是殺伐果斷之人,就算僅剩一口氣?他也會戰到最後。


    蘇澈漸漸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靳以軒如今狼狽的模樣,她心中大抵明了,她串通孟婆一起試探他?事實證明?他真的將自己的心給了孟婆,換她一命。


    “靳以軒……我錯了,我不該不知輕重的試探你的。”


    靳以軒腦中懵了,這是……試探?!


    “魔尊當真是令老身刮目相看,世人皆道妖魔殘忍無情?卻不知無情的妖,也會有情。”


    有情或無情?態度如何,得看對象是誰。


    當真是個能將命豁出去配媳婦兒玩的人。


    不待蘇澈囑咐?孟婆就主動將他的心還給了他。


    “魔尊,這事兒錯不在老婆子身上?蘇澈這孩子總想試探你?老婆子當年與她有些交情?當然得幫她這個忙。”


    “實則,老婆子也想看看結果,魔尊經得住考驗,老婆子祝你們天長地久,永生永世恩愛如初。”


    孟婆趕緊為自己辯解著,說完,一溜煙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靳以軒若是翻臉了,後果很嚴重,連林花悅為他效命那麽多年,他都能在瞬息之間將其處死,更何況她這個素來沒什麽交情的冥界小官。


    “靳以軒……我錯了。”


    “我怪你了嗎?”


    “沒有……”


    但是她自責,雖然很矯情,但她這會兒十分後怕,為自己不知輕重的舉動懺悔不已。


    “那我經受住你的考驗了嗎?還想怎樣考驗我?”


    “在你心裏,我是個連命都不願意給你的人?”


    “你覺得,我願意永生永世的等你,或是我曾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包括現在說的,都不值得你信,或是我總是喜歡和你說些正經的玩笑話,你就覺得我對你的情感很荒唐。”


    他輕聲說著,又小心翼翼的為她處理著掌心的傷口,擦掉她手上的血跡。


    心髒迴到他體內,他臉上的冰霜逐漸消失不見,那股徹骨的寒意也瞬間消失。


    “你說的都對,你那麽了解我,你對我連半句苛責都沒有……命都快被我玩兒沒了,你竟然……竟然不怪我……”


    蘇澈說著,心中百感交集,眼淚不停的往下掉,抱著他無聲的哭了起來。


    “乖,你就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對什麽都很好奇,我這個老東西還挺感謝你有心考驗我,這證明你在意我呀,不然,你怎麽不花心思考驗別人?下次再要考驗我,也別弄傷你自己了,要傷就傷我吧,這血流的竟讓你那麽不在意,不知道痛嗎?”


    靳以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細語的安撫道。


    “你比我痛呀,我原本是想讓孟婆激你說出為什麽要殺了雷千仞,並且將他的妖丹給了我,沒想到沒成事。你是為了助我修行,才殺了他嗎?”


    蘇澈每日戴著血鐲,血鐲上亦能感知到靳以軒的妖氣,他如今修為大減,蘇澈心中已經篤定這事兒十之八九是因為她。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我若不那麽做,那夜,陰差早已將你的魂魄勾走,你本是凡人,陽壽早已盡了,這世間,隻有雷千仞的妖丹能配得上你,我就取給你了。”


    “當日,我故意氣你離開魔界,總不想讓那片水深火熱的境地令你總是置身於危險之中,你走後,我才發現,不是你離不開我,而是我離不開你。”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離不開你了,蘇澈。”


    她能想方設法的為他取來水靈芝,他也能毫不顧忌的將自己覺得配得上她的東西取來送給她。


    “為什麽我總是在傷你的心,而你卻什麽都不告訴我?”


    “因為告訴你了,你會更傷心的,隻有我一人傷心就行。隻是膩這個小丫頭花樣太多,太不讓我省心了,現在不也知道了嗎?”


    蘇澈這會兒才明白,他是真的很愛她,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隻要是她,她總是被他偏愛著。


    偏愛之人,疼之惜之護之唯恐不及,怎會舍得有半句苛責?


    “靳以軒,你經受住我的考驗了,是我沒經得住你的考驗,你用命來考驗我,是我不配擁有你這份深愛。”


    “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並不是幼時自認為是親情的那種喜歡。”


    蘇澈孩子氣的解釋著,僅僅是喜歡,就已令靳以軒欣慰不已。


    他不曾告訴她,前世初見時,他就已經將心掏給她看,正是那時,她教會了他,什麽才是對一個人真正的掏心掏肺。


    那些前塵,他不會再提,以免今生她分不清楚他究竟愛著哪一世的她。


    隻要是她,認定的她,拿一世都毫無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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