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的店鋪還沒有正式開業,木質大門關的緊緊的。


    薛小琴打著傘走過去,直接敲門。


    外麵大雨滂沱,薛小琴敲門的聲音顯的很小。


    薛小琴敲了好一會兒門,啪啪啪……拍的手都疼了。


    裏麵的人好像終於聽到了,打開房門。


    入目便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薛小琴時隔將近十天再次看到邵東,感覺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臉上沒有痞痞的笑容,眼裏也沒有見到她的欣喜。


    薛小琴擔憂的看著他:“邵東,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臉色看起來那麽差?”


    薛小琴收了傘,準備進去。


    邵東擋住大門,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薛小琴視線落在他身上。他穿著一身藍色的毛線衣,下麵穿了一條黑棉褲,腳上是一雙拖鞋,顯然最近一直住在這裏。


    他不讓她進去,看她的眼神淡漠,有種說不出的疏離。


    薛小琴被他這個態度弄的有些惱怒,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人。


    “你這些天不在出租屋,就是一直住在這邊?”


    邵東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嗯。”


    “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薛小琴不住的打量他。


    “沒有。”邵東淡淡,眼睛看向門口的傾盆大雨,思緒飄忽不定。


    “你過來住,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薛小琴心裏憋著火,直接問。


    “臨時起意。”邵東道。


    “你把我當什麽人,你的臨時起意都不用跟我說一聲的嗎?”薛小琴真的怒了。天知道她這些天有多擔心。還以為他是出去有事情了,沒想到人家直接搬到了這裏。


    “你好意思問我?那你把我又當成什麽了?”邵東眼含憤怒。


    薛小琴不解:“你什麽意思?”


    “你和你們那個車間主任關係很好嘛,他都親自送你迴家了。”邵東直接道。


    “你今天去廠子了?那你為什麽不出現?你眼睜睜看著我淋雨,眼睜睜看著廖主任送我迴家,你為什麽不出現,現在還反過來質問我?”薛小琴怒火中燒。


    “要不是今天看到你們那個車間主任對你這麽好,我也不知道我頭上戴了那麽大一頂帽子。”邵東冷冷的看著她:“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薛小琴氣的發瘋,明明是他先招惹她,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現在反倒怪到她頭上。


    竟然還說以後別來找他。


    他什麽意思,是要說分手?


    “邵東,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今天不說清楚,我不走。”


    邵東冷冷的看著她:“隨便你。”說完,直接把大門關上,不在理會薛小琴。


    “你別關門。”薛小琴伸手阻攔。


    但薛小琴還是慢了一步,大門被啪的一聲關上、


    薛小琴看著緊閉的房門,身後是瓢潑的大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她竟然被甩了。竟然連解釋都沒有。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薛小琴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接轉身,毫不留戀離去。


    她不是一個糾結的人,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她不會卑微的去挽迴什麽。


    薛小琴迴到家裏,依舊自顧自的做飯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薛小琴想了一夜,覺得邵東不可能是那樣的,他難道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畢竟她和邵東相處了好幾個月,對他的為人還是很了解的。


    他對她的喜歡,寵愛,甚至求婚,都不是作假,不然她不可能喜歡上他。


    他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薛小琴決定暫時等待,先看看情況再說。


    隻是沒等薛小琴看到情況,廖俊生卻出大問題了。


    薛小琴接到醫院打電話的通知,還有些不敢置信。


    廖俊生被邵東打了,肋骨都打斷了兩根,直接住進了醫院。


    薛小琴接到電話的瞬間,立刻趕往醫院看廖俊生。


    搶救室的走廊裏,空空如也,廖俊生是從別的廠子調過來的,他的家人都不在這邊。


    消毒水彌漫整個走廊,薛小琴在搶救室門口焦急等待著。


    沒一會兒,廠子裏的廠長也過來了。


    兩人一起等待。


    兩個多小時後,醫生護士們才推著廖俊生從搶救室裏出來。


    薛小琴連忙上前詢問醫生。


    “病人暫時穩住傷勢,接下來在慢慢觀察。”


    “多謝醫生。”薛小琴感激不盡。視線落在病床上,廖俊生一張臉蒼白的可怕,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臉上還有不少傷口,青一塊紫一塊。


    薛小琴不難想象當時邵東真的下了死手。


    薛小琴現在心裏有一萬個為什麽,讓廠長幫忙照看一下廖俊生,她快步去邵東的店裏。


    今天店裏的大門是打開著的,薛小琴直接敲門進去。


    店裏的人不是邵東,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很是幹練,精英範。


    薛小琴皺眉:“你是?”


    男人笑了笑,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一名律師,我叫徐鵬。”


    薛小琴皺眉:“邵東呢?”


    “邵東委托我全權幫他處理廖俊生的事情,他已經離開了。”


    “離開?去哪裏了?”薛小琴臉色大變,心都漏了半截。他走了?她不敢置信。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負責幫他處理廖俊生的事情。等下我要去趟醫院,幫廖俊生把醫療費處理了,小姐若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要關門了。”


    薛小琴怎麽也不相信男人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


    她快步迴到家裏,剛跑上樓,就看到隔壁的門大打開著,薛小琴趕緊過去看,隻見屋子裏空空如也,房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重新出租。


    “房東,邵東他不住了?”


    房東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你不是邵東的對象嗎?你難道不比我清楚?”


    薛小琴十分不理解,明明兩人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


    “房東,邵東他是什麽時候退房的?”


    “昨天晚上半夜給我打的電話,我睡的正香,被他吵醒之後,後半夜都沒睡好。”房東想到這事兒也來氣。


    薛小琴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要走了,一句話沒有交代。


    她還傻傻的覺得他是有難言之隱,在等他的解釋。


    薛小琴隻覺得很可笑。


    她顫顫巍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魂不守舍的走了進去。


    突然,地上有一張字條引起了她的注意。


    薛小琴彎腰撿起來。


    上麵是邵東的字跡。


    【等我迴來。】


    短短四個字,根本沒有任何解釋。


    薛小琴直接把字條撕碎。縱然他有什麽難言之隱,但就論他不辭而別這一條,她都不會接受他。


    罷了,隻是戀愛罷了,不適合就分,沒什麽好可惜的。


    大不了以後在找,難道還怕沒有男人?


    薛小琴坐在床上平複心緒,半個小時後,薛小琴收拾了一下,趕緊去醫院裏看廖俊生。


    本來孤男寡女不合適過去,但廖俊生是因為她的原因才被邵東打成重傷。


    薛小琴不過去都感覺說不過去。


    *


    薛小琴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廖俊生已經醒了,廠長和徐鵬都在病房裏,幾人正在說話。


    廖俊生顯的情緒非常激動。


    薛小琴快速走了進去。


    徐鵬見到薛小琴過來,也沒有絲毫讓步,依舊拿錢砸廖俊生,讓他妥協。


    薛小琴見徐鵬這般咄咄逼人,就是為了讓邵東不入獄,他的手段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普通律師。


    薛小琴心裏陡然升起一個念頭,這個名叫徐鵬的男人,可能是邵東幹爹的人。


    徐鵬依舊在不停的說話,勸說廖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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