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寒舟在許青雪眼裏就是個渣男,如今第一次見他,自然忍不住多看一眼。不得不說,能讓原主一見傾心,長相確實沒的說。和崇修竹的溫潤如玉不同,崇寒舟身上有青春張揚,似有無限活力。


    許青雪收迴視線,又注意到了崇寒舟旁邊站著的一對中年夫妻,瞧著夫妻倆的臉色也緊張的不得了,想來就是崇父崇母了。


    大家都在關心二房陳若雨的肚子,崇修竹和許青雪兩人進來,也沒怎麽引起注意,直到崇修竹主動問,才讓崇寒舟等人轉過頭來。


    “爹,娘。”崇修竹先是給崇父崇母打了聲招唿,隨即問崇寒舟:“二弟,現在二弟妹如何了?”雖然崇修竹看到大夫在紮針,但還是要問一下具體情況。


    崇寒舟轉過頭來:“老大夫正紮針保胎,還……”話還沒說完,崇寒舟看到崇修竹旁邊的許青雪,眼睛頓時就紅了,神情猙獰,直接朝許青雪衝了過去,那模樣要吃人:“賤女人,你還敢來這裏,若雨都是被你害的。”說著,崇寒舟已經到了許青雪跟前,抬手就要給她一耳光。


    許青雪見崇寒舟一見麵就要對她動手,想也沒想,下意識順手抄起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朝崇寒舟扔過去抵擋,讓他不能近身。


    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什麽叫陳若雨是我害的?你要是不和她吵架,她能氣的見紅嗎?怎麽現在一出問題全怪在我頭上了?我看你才是罪魁禍首。”她雖然是來解決問題的,但也不是來挨打的。


    崇寒舟被許青雪扔的狼狽不堪,衣服上到處都是脂粉,一張臉都綠了,神情更加猙獰。


    “你這賤人,若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吵架,而且我沒和她吵,若雨就是被你氣的。”


    說話的同時,崇寒舟抬手又要扇許青雪耳光。


    許青雪順勢撈梳妝台上的東西,奈何撈了個空。


    許青雪見那耳光就要下來之時,以為自己這次完了,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替她擋了一下。


    隻聽到‘碰’的一聲,崇修竹從轎子結結實實掉在地上。


    “嘶。”崇修竹狼狽的躺在地上。


    “你沒事吧。”許青雪大驚,連忙蹲下身子扶崇修竹。


    “大少夫人,還是讓小的來吧。”布穀直接把崇修竹抱了起來,重新坐在轎子上。


    “大哥,你幹嘛要替那賤女人擋。”崇寒舟氣急敗壞,他沒想到大哥會擋那麽一下。


    與此同時,崇父崇母也大驚失色道:“修竹,你怎麽樣了?”說著,夫妻倆就要過來查看究竟。


    崇修竹道:“爹,娘,我沒事,你們別擔心。”說著,轉頭看向崇寒舟:“二弟,縱使許青雪有錯,但她始終是你大嫂,別沒大沒小的亂了分寸,剛才那樣像什麽樣子!趕緊給你大嫂道歉。”


    許青雪有些感動崇修竹為她擋了一記耳光,又幫她說話。


    崇寒舟火冒三丈:“大哥,我縱使想打她,那也是事出有因,而且也沒打到她,她反而弄的我一身狼狽,我憑什麽道歉,大哥,你未免太有失偏頗。”


    “一個大男人打女人,你好意思說我有失偏頗!沒得讓旁人看了笑話。”崇修竹視線在大夫那邊掃了一眼。


    許青雪沒錯過崇修竹的眼神,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兒就過去了。”畢竟大夫還在屋裏針灸,他們在這裏鬧實在不適合。


    崇母道:“許青雪,你還有臉來這裏,若是我的大孫子有什麽好歹,看我饒不饒的了你。”她不喜二房,但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她的孫子。


    許青雪直接道:“娘,我是特地過來看二弟妹的。今晚喝醉了酒,碰到二弟無意說了些胡話,沒想到讓二弟妹誤會了,我在屋裏怎麽也放心不下,一定要過來守著二弟妹,親眼看她沒事之後給她解釋清楚才算。”


    她本來是過來準備代原主道歉的,但崇寒舟的態度實在令人厭惡,說來說去也不是原主一個人的錯,她為什麽要率先道歉。不道歉了。


    “喝醉了?”崇寒舟笑了:“你還能找到更拙劣的借口嗎?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若雨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崇寒舟那惡狠狠的模樣,好像要把許青雪生吞活剝了。


    許青雪正欲說話,崇修竹搶先了一步,正色道:“二弟,你在威脅誰?你大嫂說喝醉了就是喝醉了,需要找什麽借口?”


    許青雪見崇修竹這般維護她,她剛到口中的話咽了迴去。


    崇寒舟明顯不滿崇修竹這般偏袒許青雪,氣道:“大哥……”崇寒舟話還沒說完,崇修竹直接打斷了:“好了,別說了,二弟妹還在針灸,需要清淨,有什麽話等之後再說吧。”說罷,轉頭對許青雪道:“我們出去等。”


    “好。”許青雪知道崇修竹這麽做是為她好。


    兩人移到外廳,許青雪對喜舟道:“喜舟,你去打一盆熱水來,再準備一些白酒和白布。”喜舟是原主的貼身丫鬟,因著喜歡崇寒舟的緣故,所以給丫鬟娶了個喜舟的名字。


    許青雪想到原主的白癡做法,嘴角不由抽了抽,這樣戀愛腦的女子……


    “是,大少夫人。”喜舟連忙下去準備。


    “剛才多謝你了。”許青雪鄭重感謝崇修竹。


    崇修竹顯然沒想到許青雪會跟他說謝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我是見有外人在場才那樣做的,家醜不可外揚。”


    “你是因為老大夫在,所以才幫我說話,幫我擋了那一巴掌?”


    崇修竹點頭:“正是。”


    這話許青雪是不信的。係統給的信息裏,崇修竹就不止一次幫原主收拾爛攤子。而且剛才崇寒舟朝她衝過來,他想也沒想就幫她擋了,她不信是因為老大夫在的緣故。


    崇修竹見許青雪不信,補充道:“隻要你還是崇大少夫人一天,我便會護你周全。”


    這話許青雪是信的,崇修竹是個極其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原主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崇修竹從來沒讓她吃苦受罪過,哪怕他也看不上她,但每次都護著她。


    “大少夫人,您要的熱水,白酒,白布拿來了。”喜舟道。


    “好,你放在桌子上吧。”


    “是。”


    崇修竹疑惑道:“你要這些東西做甚?”


    許青雪看了崇修竹一眼:“有用。”隨即低頭把盆裏的綢巾擰幹:“你把手伸過來。”說著,許青雪直接去拉崇修竹的右手,先前他摔倒在地,兩隻手都擦破皮了。


    “你……你……”崇修竹震驚。


    “你的手破皮了,我給你洗洗。”


    “不…不礙事,讓布穀來做就行。”崇修竹不適應許青雪突然的好。


    許青雪瞪了他一眼:“布穀是個男子,這種細致活他哪裏做的好。”這傷是他幫她擋那一下,才摔在地上造成的,她幫他包紮情理之中。


    崇修竹一臉複雜的看著許青雪:“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那封和離書已經被你撕了。”


    崇修竹以為許青雪是想繼續留在崇府,想日日看到崇寒舟,所以才對他好。畢竟他之前已經給她和離書,她不願意離開,想來是怕他一意孤行讓她走。


    第3章


    許青雪解釋的話都說膩了,奈何崇修竹還是不信她。


    罷了,她懶得再說了,日久見人心,以後他自然明白。


    係統任務是要讓任務目標幸福過完一生,裏麵還夾雜著原主的願望。


    許青雪從穿過來開始,就意味著和崇修竹綁在一起了,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許青雪想的很開,她既然已經穿進了這具身子,勢必要和他過一輩子。不管是為了完成任務也好,還是為了自己也罷,她都要好好經營這段婚姻。而且崇修竹此人有責任有擔當,算的上是個不錯的男人,她和他在一起不吃虧。


    “我要用白酒給你清洗一下,可能會有點疼。”許青雪道。


    崇修竹一臉複雜的看著她:“我剛才的話,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許青雪看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


    “那你為何?”崇修竹不解。


    “解釋的話我今晚已經說了無數次了,都說膩了。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懶得說了,時間自會論證我的話,你等著看吧。”許青雪說著,打開白酒塞子,往崇修竹的手上倒去,頓時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酒香味。


    白酒淋下,傷口火辣辣的疼,崇修竹全程一聲沒吭。


    清洗完傷口,許青雪用白布把崇修竹的傷口包紮起來,遂係了個蝴蝶結:“好了。”


    崇修竹看著兩隻手上的白色蝴蝶繩結,眼眸複雜:“多謝。”


    “夫妻之間,不必說謝。”許青雪上輩子是個小說作者,腦洞很大,接受能力很強,她已經在試著適應和崇修竹之間的關係。


    在許青雪看來,隻要努力,就一定能成。上輩子許青雪剛開始寫小說,成績一般,但她不死心,不停看大神寫的作品充實自己,每天瘋狂萬更,皇天不負有心人,數據慢慢上去,她死的時候,已經小有名氣。


    事業可以通過努力得到迴報,她相信婚姻感情亦是如此。隻要她真誠以待,最終的結果一定不會差。


    崇修竹表情更複雜,‘夫妻之間’這幾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不亞於晴天霹靂,新婚之夜就後悔要求分床睡的人,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若不是崇修竹狠狠擰了一下大腿,感覺到劇痛,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你好端端的幹嘛擰自己的腿?”許青雪不解的問。


    “沒什麽。”崇修竹故作平靜。


    就在這時,崇寒舟一臉高興的送老大夫出來:“今晚多謝崔老妙手迴春,福財封十兩紋銀給崔老。”


    “是,二少爺。”福財應聲。


    “多謝崇二少爺。”崔老道:“這段時日尊夫人切不可隨意下床走動,需好生將養。”


    “好,我們會注意的。”


    “那老朽先迴去了。”


    “崔老慢走。”


    *


    老大夫一走,崇寒舟把崇父崇母都叫到了外間。


    許青雪見人都到齊了,心裏暗道,來了。


    崇寒舟惡狠狠的瞪了許青雪一眼,隨即對崇修竹道:“大哥,雖然若雨今晚萬幸保住了胎兒,但此事皆因這個女人而起,你得給我一個交代。”今晚的事情若雨知道後,便在他麵前哭,盡管他已經小心安慰,但前三個月胎兒脆弱,沒想到就哭了一會兒,就見紅了,說到底都是許青雪造成的。


    “你想要什麽交代?”崇修竹迎上他的視線。雖然崇修竹是坐著,崇寒舟是站著,但崇修竹表現出的氣場,絲毫不比崇寒舟差。


    “這種恬不知恥,沒有倫理綱常的女人,就應該一紙休書休迴家。”崇寒舟對許青雪厭惡至極,成婚之前便糾纏於他,成婚之後還是半分沒改,讓他煩不勝煩,更甚讓若雨差點滑胎,簡直不可饒恕。


    “之前你大嫂已經說了,今晚她喝醉了,不是有心的。”崇修竹這話就等於直接否定了崇寒舟的話,不會休掉許青雪。


    許青雪這時感覺腦袋脹脹的,有些暈,不由的用手揉了揉腦袋。不知是剛穿越接收了大量信息緣故,還是原主今晚在花園表白時受了涼,她現在難受的很。


    許青雪今晚過來本想自己解決的這些事情的,可現在身子實在不舒服,隻想好好休息。隻是這個時候直接離開,肯定是不合適。今晚崇修竹一直幫她這邊,許青雪索性站在一旁休息,任由崇修竹說,她到想看看這個現成老公能做到什麽地步。


    崇寒舟聽的氣怒不已:“大哥,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她說喝醉了就是喝醉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她踏進這個家門開始,這個家裏就沒安生過。這個女人從新婚之夜就不安分,她的惡名是日積月累下來的成果,哪裏是一句道歉就能過去的!大哥,這樣不安於室,丟人現眼的女人你有什麽舍不得的?”


    崇修竹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我再說一次,你大嫂說是喝醉了,那就是喝醉了。”


    “大哥,我知道我說的那些話可能讓你麵子上過不去,但我說的是事實。她根本就沒醉,你都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無恥,她居然想勾引我與她……與她……”崇寒舟羞憤難言,惡心不已:“居然想勾引我與她行魚水之歡,更恬不知恥的告訴她還是處子之身,和你成親這麽久,你們從未同過房。”


    崇寒舟這話一出,猶如一根導火索,把屋子裏的幾人直接點燃。


    許青雪心道,完了。上輩子原主跑出去躲著,這事根本沒被提起,而後崇寒舟也沒說出來過,沒想到這次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原主那個天殺的哦,可把她害慘了。


    對小叔子說這樣的話,她剛才在崇修竹那裏刷的好感度,怕是直接蕩然無存,甚至現在都為負數了。


    崇父崇母臉色鐵青,氣的進氣多出氣少。崇父猛拍桌子,大怒道:“荒唐。”


    崇母直接對許青雪道:“還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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