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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板?”


    “嗯?”


    “你拿來的到底是啥東西?”


    “我也不知道哦,畢竟那是他哥給我的,我就想啊,哥哥總不會坑自己的弟弟吧……”


    “現在感覺坑到我們了啊!”


    扳手一邊帶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醫生跑路,一邊哭喊。


    在給月櫻注射了那可疑的白色不明液體之後,月櫻就如同被注射了毒藥的病人一樣開始抽搐,不單隻如此,他身上的魔力也突然開始活化——通俗來講,就是變成了一個炸彈。


    之後的事情就顯而易見,隨著一聲如同魔物一樣的怒吼,月櫻就……爆了。


    鬱積過多的魔力爆炸的威力是毀滅性的,扳手隻來的及把醫生給帶出來,至於被深雪打倒的幾個士兵,隻能自求多福,但看那拘留所被毀滅之後的樣子,估計兇多吉少。


    扳手很狼狽,深雪也好不到哪去,她身上的禮服被燒焦了幾塊,就像是剛從火災現場裏逃出來一樣,事出突然,深雪來不及用魔力保護住自己。


    但是,問題遠沒有就這樣結束。


    “扳手啊,快跑。”


    “不用你說啊大老板!”


    彌散在空氣中的魔力開始迴卷,如同被抽煙機吸走的煙霧一樣,正常情況來說,人類是不可能吸收自然中的魔力的,人類的魔力親和度太差,隻能通過介質——比如說魔導具、魔晶石——來控製這些魔力,但想要將自然界的魔力吸收成自己的力量,那絕對不可能。


    但現在,這種異常的狀況卻真實地在眼前發生了。


    那麽,作為一個不是打正麵的角色,扳手此時不趕緊跑還等什麽?


    相反的,深雪留了下來,她身為現場唯一一個戰鬥人員,同樣也是導致問題發生的直接責任人,有阻止問題繼續發酵的必要。


    至於那個問題……


    肉眼可見的黑色魔力已被完全吸收,而在那中心點,月櫻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好你個小兔崽子。”深雪嘴角扯了起來,“是要我給你一點顏色看看的意思咯?”


    意識不清、毫無知覺、不受控製……要用一個詞來概括月櫻現在的情況的話,那就是“暴走”。而很明顯的,唯一一個還站著的深雪已經被月櫻給鎖定,暴走的人,可不管在場的人是誰,隻需要發泄,隻需要發狂。


    左手一甩,火銃便出現在手中,製杖為劍,深雪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現在想起來,這是我們第二次幹架……這次我要讓你徹底知道我的厲害!”


    月櫻低吼了一聲,奔流全身的魔力轉變成動力,催動著他的身體衝向了深雪。


    這一攻擊在一瞬間就發生了,扳手隻看見一道閃光掠過,然後便是刺耳的爆音。


    深雪的手杖彈掉了月櫻的攻擊,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扳手能看清楚,月櫻右手的食指已經斷了。


    “別以為我會手下留情!”深雪緊接著就是一腳飛踢,正中月櫻的胸口,將他踢到了已經變成了廢墟的拘留所裏。


    扳手暗聲叫苦,雖然踢的不是他,但他能判斷出,那一腳絕對是用了全力——月櫻現在可是重傷員,深雪也真的能下的了手!


    還好,月櫻像個沒事人一樣又站了起來,他的魔力雖然不被控製,但卻保護住了自己的主人。


    “這種力道還不夠嗎……”深雪甩了下手杖,手杖彈掉月櫻攻擊的那一塊已經有了一點凹陷,“不管到什麽時候,你都是個麻煩精。”


    仿佛是在迴答,月櫻高聲怒吼起來,發起了又一次進攻。


    失去了理智的月櫻仿佛一頭野獸,不考慮後果,不考慮後路,隻想著把麵前的深雪給撕碎、給吃掉,除此之外,威脅性也不大。


    對深雪最麻煩的是,月櫻是個重傷員,用力過猛的話可能直接把他給打死了——雖然現在月櫻的表現完全不像個傷員,反而像是打了過多的興奮劑。


    對於月櫻的糾纏,深雪起初還有著那麽一絲放水的意思,但幾輪交手下來,深雪就恨不得自己習慣用的是一把大錘子,一錘將月櫻給砸扁就什麽事都沒了。


    “你們確定是一夥的?”醫生忍著劇痛發問道。


    “當然是啊——你咋還在?”


    “腳受傷了走不動。”對於自己的傷情,醫生有著專業的判斷,他不是不想走,純粹是因為小腿骨折,想走的話就有終身殘廢的可能,反正現在看起來自己危險不大,起碼跟在身邊這個不靠譜的家夥旁邊應該沒危險,那就自暴自棄吧。


    “你要放心,我們是專業的。”


    “專業拆遷?”


    扳手看了下逐漸變成拆遷現場的街區,不好意思地拍了下額頭,“看你濃眉大眼的樣子怎麽吐槽力這麽強?”


    “是個人都會這麽想。”醫生還記恨著扳手收拾他的仇,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嗨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那是我大老板,我總不能和錢過不去——”扳手一個扭頭躲過了一塊飛來的小石子,“我感覺我們得走遠點。”


    就等你這句話呢。


    醫生低聲歎氣,握住了扳手伸過來的手。


    杖毆、銃擊、鞭腿,深雪用上了自己能用的所有攻擊方式,堪堪地和月櫻有來有迴,她雖然能打,但戰鬥經驗其實並不足,能打贏泰天其實靠的就是偷襲和裝死,泰天可沒想過硬吃自己一拳的人還能活下來——因為這個盲點,泰天就跪了,跪的徹底。


    而現在,遇上不講道理而且比自己強的多的月櫻,深雪是個野路子的弱點就暴露出來了。


    “要不是之前耗了一波……”深雪一腳踏住了月櫻的臉,將其踩進了石礫裏麵,“哪容的你這麽囂張!”


    平時令人羨煞的美腿此時使著足以令人致死的力量,就好像她踩著的不是自己信任的部下,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旁人很難理解,但深雪很清楚麵前這個小家夥發起瘋來是怎樣地難纏。不趕緊把他治住,萬一另一個「月櫻」跑出來,那事情就難以收拾——不,是根本無法收拾了。


    星影曾經告訴過深雪,「月櫻」已經和他訂立過盟約,隻有在月櫻遭受絕對的生命危險時才會出現,換句話說,「月櫻」是個保險絲,至於斷電時會幹掉誰……「月櫻」可不會講道理。


    黑色的魔力突然爆發,強行將深雪吹開,剛一從深雪的腳底下逃脫,月櫻就撲到深雪麵前,嘴一張就咬住了後者的脖子,三隻手腳也是瘋狂地在深雪的身體上進行攻擊,場麵一時十分不雅。


    “夠了!”深雪一掌將月櫻給拍飛,“給我醒來!”


    星影身形一頓,早已超過運行時限的戟就變迴了小黑球。


    在他周圍,躺了一大片的魔導士兵,保守估計有百來個,就連那個發號的百人長也躺在裏麵,因為場麵太過震撼,剩餘的士兵竟都不敢上前。


    不過這也很正常,平常來說傷亡率超過50%的軍隊大多都開始潰敗了,也就有信仰有幾率的帝國軍隊還能在這種傷亡率之下保持組織性和戰鬥力。


    當然,麵前導致這種傷亡率的罪魁禍首還站著,他們不敢上前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人都惜命,而且領導都躺了,沒人發號施令,身為一介士兵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都躺了這麽多,帶他們迴去治療一下吧,培養一個魔導士兵不容易。”星影看出了他們的處境,出聲說道:“我現在也累了,放你們一馬。”


    “兄弟們!我們帝國——啊!”一個看起來像是十人長的魔導士兵突然跳了出來,但還沒說完一句話,他就因為胸口插了一把劍倒下了。


    星影唿了一下,雙手叉腰,“我雖然累了,但幹掉你們還是沒問題……是想死,還是想活?”此時,星影做出了傳說中十分淩厲的眼神,以配合他的說辭。


    還好,這些士兵還算聽的進人話,在猶豫一陣子之後就收起了武器,開始救治自己躺在地上的夥伴。


    見此場麵,星影也終於放鬆了下來,幾個縱躍撤離當場。


    “嘖嘖嘖,要死要死要死……差點就穿幫了!”星影將剩餘的魔力都集中在雙腿上,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他其實剩餘的魔力並不多了,幹掉那個十人長的一劍就是最後一點,要是再蹦出來一個有領導精神的士兵說著要對著星影發起衝鋒,那星影就隻能飲恨當場。


    畢竟星影也隻是個等級6,魔力無論如何都是有界限的。


    “不知道月櫻怎樣了……”身為兄長,星影還是會擔心自己的弟弟,那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絕對不可能不在乎。


    而「月櫻」,不在這個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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