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不相信曹蘊的親爸親媽會吊死在李家的大門上,李家人又不瞎,兩個人吊大門上能看不見?看見了指定不能不管,所以想死在李家門口也沒有那麽容易。


    就算李家不管,那楊家兩口子真能尋死?


    自然是不能,頂多就是嚇唬嚇唬曹蘊和李家,指定不是真的奔著死去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春陽的預料,李家大門口還真的死人了!


    春陽跑到李家大門口的時候姓楊的男人正坐在地上抱著媳婦哭,他媳婦麵色青紫腫脹,舌尖吐在外邊呈現不正常的顏色,脖頸上還有一圈勒痕...


    圍觀的人不少,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卻沒有人真的敢替姓楊的男人做主。


    他們不敢做主嘴巴還閑不住,紛紛將矛頭指向曹蘊,讓曹蘊趕緊想辦法,畢竟死的是她親媽。


    平常多冷靜的人啊,這會兒也已經懵了。


    曹蘊是真的沒想到這兩口子真的敢在李家大門口上吊,更沒想到還真的吊死了一個。


    怎麽辦?現在要怎麽辦?這件事她管還是不管?不管會有什麽後果?管的話又要怎麽管?


    無數個問題在腦海裏打轉,她一個都抓不住,一個都解不出。


    春陽忙擠到曹蘊身邊,一隻手不輕不重的在曹蘊胳膊上掐了一下,讓她盡快鎮定下來。


    “蘊蘊姐,這可是大事兒,你千萬別隨便應承什麽”,春陽小聲在她耳邊提醒道。


    曹蘊慢慢迴神,第一件事就是讓李永剛騎馬去把警察叫來,以防楊家人借此事胡鬧。


    女人死了確實很可憐,可現在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確定責任在誰。如果責任不在李家不在曹蘊,那他們當然不會讓楊家來潑髒水。


    通過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講述,很快春陽就搞明白事情的經過。


    楊家夫妻早有準備,他們自帶繩子來找曹蘊,正好曹蘊在李家,他們就來李家糾纏曹蘊。


    李桂蘭不讓他們進門也不讓曹蘊出去,自己出來要把楊家兩口子攆走。


    姓楊的男人拿出繩子威脅李桂蘭見不到曹蘊就吊死在李家大門口,李桂蘭沒吃他這一套,放話“有本事你就吊死,沒本事趕緊滾蛋”就迴了屋。


    男人自己沒上吊,而是扯好繩子把媳婦吊上去,李家人都擱屋裏看著,曹蘊想出來阻止,李桂蘭攔著她道:“你出去可就上當了,他就想用這一招逼你出去呢。那是他媳婦兒他還能真看著吊死啊,吊上去意思意思就放下來了。”


    不知道姓楊的是不是這麽想的,總之最後女人蹬一會兒腿就沒了動靜,姓楊的男人驚惶之下將人放下來,人已經沒有唿吸。


    李永剛這一去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迴來,人一時半會兒的肯定散不了,春陽不能扔下學生不管,見曹蘊已經鎮定下來就跟她打了一聲招唿先迴學校。


    剛從人堆兒裏退出來就看到村長和劉校長領著鄉裏的領導以及辛然朝這邊走來,大概是要去村口坐車去下一個村子。


    春陽正想迎上去客氣兩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迴身一看竟然是郭知恩。


    知恩來的匆忙上身就穿一件退了色還磨壞好幾個地方的破毛衣,頭臉上都是汗,說話還唿哧帶喘的。


    “怎麽迴事兒?你先跟我說說怎麽迴事兒。你大姐換豆腐迴家說是路上碰著楊家的人進村,我怕有事兒趕緊過來,沒成想還真出事兒了!”知恩氣喘籲籲的解釋道。


    怪不得他來的這麽快,原來在事情沒發生前他就往村裏趕了。


    倆人頭湊到一堆兒,春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他,還道:“我得迴學校,蘊蘊姐這邊有什麽事需要我就讓人去叫我一聲。”


    知恩剛應下來,劉校長等人已經走到近前。學校接待誰跟知恩也沒啥關係,他連打招唿都省了。


    誰知話一直很少的辛然卻開口對知恩道:“小夥子,這裏發生什麽事了啊?”


    按說辛然要打聽也該跟見過麵的春陽打聽情況,問知恩就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她看知恩的眼神也不對勁兒,眼神裏似乎藏了很多東西,看的人怪不舒服的。


    知恩滿心想的都是曹蘊哪有心思跟別人閑嘮嗑啊,甩下一句“問春陽吧”就鑽進人堆兒裏。


    春陽尷尬的陪著這群人一邊往村外走一邊隨便扯話題想把這邊的事情搪塞過去,領導不好意思太八卦也沒追問,辛然似乎對發生了什麽事也沒多大的興趣,隻一個勁兒的追問知恩的情況。


    春陽不知道這人打的什麽主意,便說一句晃三句的對付過去,把人送出村看著他們上車離開,春陽才大大的鬆一口氣。


    往迴走的時候校長感慨道:“俊小夥兒就是招人稀罕哈,早知道人家稀罕俊的就該讓郭家那小子來接待他們,這給我嚇的,出一身汗。”


    要是擱往常春陽肯定要打趣劉校長幾句,此時她卻沒那個心情。


    曹蘊的事情沒解決,知恩這裏又冒出事兒來,煩的要死。


    等放學春陽再來李家這邊的時候警察已經把牽涉其中的幾個人都帶走,女人的屍體自然也一並拉走了。


    知恩跟著曹蘊一塊去了,春陽怕曹佩瑜擱家著急一路小跑迴去。


    知道事情原委曹佩瑜拍著大腿直歎氣:“這叫什麽事兒啊!老天爺怎麽就不給人一條活路呢,以後蘊蘊在村裏可咋過啊。”


    晚上春陽跟曹佩瑜在外屋地做飯,春陽瞅準時機又說了辛然打聽知恩的事情,還小心翼翼的問曹佩瑜:“大娘,蘊蘊姐的爸媽能找過來,知恩那邊的會不會找過來啊?”


    曹佩瑜機械的往鍋裏舀水,一舀子一舀子的,水快溢出來她才緩過神,忙又把鍋裏的水往外舀,順帶迴答春陽道:“那也是說不準的事兒,當年你大爺把知恩撿迴來就挺巧的,他還特意囑咐我別去打聽知恩親生爸媽的事兒。我猜啊,你大爺是知道知恩的爸媽是誰。”


    竟然還有這種事!


    “那,那如果真的是知恩那頭的人找過來怎麽辦呢?”春陽艱澀的問出口。


    曹佩瑜背對著她,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她平平淡淡的迴答道:“看他唄,想認就認,不想認就不認,我不管。”


    頓了好一會兒,她又輕輕的補上一句:“要是他親爸媽那邊條件好,我倒還希望他認迴去。跟著我,沒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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