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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林彈雨一般的黃金寶具仍舊不知疲倦的攻擊著。


    迪盧木多的神色嚴正以待,雖然本身適合近戰的雙槍對付遠戰的寶具群來說,實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此刻還顯得遊刃有餘,但是此刻任何人都可以從他麵頰上的冷汗得出他在進行著怎麽樣一場艱難的持續戰。


    從戰略上來說,會出現這樣的場景應該稱之為理所當然吧。


    作為迪盧木多所持的雙槍寶具,其中,“破魔的紅薔薇”是一把能夠將魔力構建的防禦無效化的鋒利長槍,也就是說,作為破魔的長槍在接觸敵對方寶具的一瞬可以令魔力編織的寶具切斷魔力源而使寶具無效化,但這也僅僅一瞬,針對於近戰來說,這一瞬有著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而相對於吉爾伽美什遠程攻擊的寶具群來說,其起到的作用就降到了極低點。


    雖然敏捷的身姿的讓他能夠順利躲避幾把寶具,但是麵臨著越來越多的寶具群,哪怕前幾擊能夠順利的讓“破魔的紅薔薇”觸碰到黃金寶具切斷魔力源,在這一瞬間順利躲開,但是,麵對著聲勢浩大的十把幾十把真實寶具,迪盧木多也隻能暫時躲避著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來。


    至於另一把寶具“必滅的黃薔薇”,這是一把具有“無法愈合傷口”詛咒的黃色短槍,在遠戰攻擊的時刻,並不能像是吉爾伽美什一般將其進行投擲使用,就算是能夠如此,迪盧木多也不能相信這樣粗劣的攻擊能否順利攻擊到對方身上從而造成詛咒創傷。


    恐怕就算是想法設法對吉爾伽美什造成了詛咒的創傷,但是,那樣的負傷狀態反而會引起吉爾伽美什更深的怒火吧,這根本不能對他繼續使用寶具群攻擊迪盧木多造成太大的影響,更大的可能是用漫天的寶具群直接圍剿迪盧木多來消除詛咒。


    以這種角度上來說,目前看似遊刃有餘的迪盧木多在這樣的遠戰上並沒有占據多大的優勢,並不能封鎖吉爾伽美什的攻擊,他也隻能內心苦笑著強撐使用魔力躲避下去,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對付吉爾伽美什的對策來,唯一的想法,也隻能是一邊躲避寶具群的攻擊一邊盡可能的拉近與對方的距離,將這一場遠戰變成自己擅長的近戰。


    不要說身處攻擊中的迪盧木多,在場的其他兩位英靈也清楚的看到了這樣的情況。


    阿爾托莉雅緊緊皺眉,握住契約勝利之劍的手指緊了緊,無論如何,最終還是沒有打算聽從切嗣的指令乘火打劫去攻擊迪盧木多,不過,就算是如此,迪盧木多的情況也並不顯得多好吧,深深對吉爾伽美什忌憚的她,轉而將從寶具群的目光放在了廢墟頂上。


    此刻,站在最高處的吉爾伽美什如同不屑一般冷哼了一聲,抱胸的摸樣看上去傲慢又猖狂,似乎是感覺到阿爾托莉雅的視線,他偏了偏頭,繼續讓寶具攻擊著迪盧木多,帶著嗜殺的紅色眼眸對上琉璃色的眼眸,眼底恍惚般流轉著一道光芒,勾起的嘴角翹了翹,他對著阿爾托莉雅勾勒出一抹類似於溫柔的笑意。


    不過,在這樣的場景,這種狀似溫柔的純粹笑容要比尋常時顯得更加危險。


    如果要讓阿爾托莉雅來說,她還是覺得吉爾伽美什流露出滿是惡質的微笑那才算是正常,這種正常人身上能夠存在的“溫柔表現”針對於吉爾伽美什本人來說才應該是最大的不正常吧,就像是逡巡過什麽,仿佛誌得意滿,夾雜著炫耀一樣的意味,簡直古怪到了極點。


    這讓神經敏銳的阿爾托莉雅感到後背直直的泛上一股莫名的涼意——


    實話說,阿爾托莉雅覺得自己最不擅長應付的對象,就是吉爾伽美什這種怎麽樣也無法用常理來推斷的家夥了,總覺得對方心思叵測,又像是把所有的陰謀和想法充滿惡意的擺放在了麵前,似乎不想要聖杯但又勢在必得的參與聖杯的爭奪,既矛盾又古怪,根本讓人弄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以阿爾托莉雅所認知的人之中,恐怕也隻有似敵似友的湖上女王維安能夠與他相提媲美了。


    “……隻要這個國家還有需要我的一天,我就絕不會跟你離開去往阿瓦隆。”


    “那麽,如果不列顛不在需要亞瑟王的話,你就願意跟我去往阿瓦隆嗎?”


    墨藍色的長發如同藤蔓般從後背纏繞而上,華順如同毒蛇的信子,讓渾身的肌膚都僵硬著不能動彈,麵對著如此的情景,就算是當時已經成王的阿爾托莉雅也不由臉色大變,唿吸疼痛一般翻騰著,一簇一簇的焦灼,血液抽離一般,麵臨不詳的危機感。


    “我最親愛的亞瑟,我的亞瑟王啊……”帶著輕輕的一笑,拂過麵頰的,是窒息一般的湖水氣息,女子輕柔軟綿的身軀整個挨靠著後背上,光`裸的纖細手臂從後向前伸張,蠱惑一般的聲音緩緩地訴說著:“跟我定下約定吧,我會保護你永遠不受病痛和死亡的侵擾,但是,如果有一天,不列顛再不需要你,你就必須跟我離開。”


    “……這並不是約定,而是一場交易。”垂下眼眸,阿爾托莉雅對維安這樣訴說,卻隻是得到對方意味不明的溫柔微笑。


    “如果你覺得這是一場交易,那麽,你願意嗎?”


    出現在麵前的,是劍鞘,閃爍著白色柔光的劍鞘。


    黃金質地,裝飾著耀眼的藍色琺琅,精雕細琢的華貴銘文,如其說是武器,更像是王冠和笏杖這樣顯示貴氣威嚴的寶物,這是絕非人類之手可以打造的工藝品——遺世獨立的理想鄉,被號稱為“阿瓦隆”的寶具。


    ——用以保護劍鋒的劍鞘,原本隻是兩個人的一場交易。


    琉璃色的眼眸微微暗了暗,阿爾托莉雅緊緊盯著吉爾伽美什,如同當年麵對著湖上女王一般,她始終不能得知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麽,然而,那種不詳一般的危機感卻是相同的,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的不詳感應,這讓阿爾托莉雅不得不保持渾身緊繃的警惕。


    不過,顯然吉爾伽美什並不知道阿爾托莉雅內心是何想法,看著對方那一副淩冽而銳利的姿態,氣勢凜凜而不容侵犯,身體裏麵產生一種觸電般的感覺,激烈而讓人舒暢,眼底的嗜血一瞬間蔓延到嘴角,淺薄的唇畔越發上揚,一瞬間的溫柔笑意在不知不覺中演變中滿是惡意的愉悅,仿佛之前那一瞬都隻是他人的錯覺一般。


    這種感覺很微妙,簡單來說吧,如果自身的威嚴被冒犯的話,吉爾伽美什隻會感覺到無法寬恕的憤怒,但是,如果反過來的話,去撩撥冒犯另一位王者——當然這單單隻是針對於阿爾托莉雅,看到對方失態的摸樣,就會讓他感覺非常愉快。


    此刻正是保持著類似於這樣的微妙心態,吉爾伽美什口中毫不猶豫的說出輕薄的話語:“怎麽了,saber,僅僅觀賞本王的身姿,你就感到滿足了嗎?這樣可不行啊,我能夠給予你的,可不是這些淺薄之物……”


    ——真想堵上這張胡說八道的嘴。


    雖然這樣想著,甚至恨不得將契約勝利之劍直接砍到吉爾伽美什身上,但是阿爾托莉雅卻並不打算參與這一次吉爾伽美什與迪盧木多的戰鬥之中,抿了抿下唇,阿爾托莉雅看著對方,冷俊的麵容上呈現出一副凜然而平靜的表情,用極為平穩的口氣說道:“英雄王,你已經沒品到無藥可救了,再加上饒舌,可就讓人覺得傷腦筋了。”


    對於阿爾托莉雅這樣的反唇相譏,吉爾伽美什露出愉悅的微笑,自然無比的接口道:“別這樣說,本王也一直覺得饒舌是壞習慣,但是,現在跟我對話的你,或許是沒有辦法無視這樣的壞習慣吧?你我之間,應該把這當做是一種樂趣才對。”


    阿爾托莉雅用淩厲的眼神阻止吉爾伽美什越說越曖昧的話語。


    吉爾伽美什麵對阿爾托莉雅冰冷的眼神卻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妥,反而興致高昂了許多,來帶著原本對於迪木盧多氣勢洶洶的攻擊也減弱到最開始的微弱程度,就像不上不下的吊著對方喘口氣,然後再加強攻勢,簡直就像是在耍弄一般,這樣的戰鬥心態自然也讓迪盧木多感覺到了,頓時,迪盧木多精悍的美貌上呈現出一種被侮辱一樣的怒氣。


    “archer——!”迪盧木多自然感覺氣憤,就算是敵對方比自己強也不算什麽,甚至遇到強大的對手,反而會讓參與其中的迪盧木多感到慎重而高興,然而,這樣完全不尊重一場戰鬥,以耍弄對手的心態來進行戰鬥,這讓身為騎士的迪盧木多完全不能接受。


    迪盧木多的低吼聲頓時將阿爾托莉雅原本對於吉爾伽美什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這讓吉爾伽美什微微眯起眼眸,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臉色突然變得凝重的阿爾托莉雅迴望了一眼森林深處,然後重新將目光望向迪盧木多和吉爾伽美什兩個人,然後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下一次……”


    看著神色凝重的阿爾托莉雅,有什麽事情發生是一目了然的,還沒有等她說完,吉爾伽美什就挑了挑,收起對付迪盧木多的攻擊,站在高處表情傲然的說道:“既然saber你這樣請求,如果不答應的話,反而顯得本王氣量太小了。”


    幾乎在阿爾托莉雅臉色凝重的下一刻,迪盧木多也收起怒容臉色大變,看到阿爾托莉雅和吉爾伽美什停戰的說明,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幾乎沒有停歇的就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把閃閃對阿爾托莉雅的好感度描繪的太高了【捂臉,算了,二周目的好感度高本來就很正常,等轉到fp中刷第一周目的時候就比較好玩了【喂。


    以及,今天去看投喂霸王票的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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