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2:14——


    ——糟糕透頂。


    鮮血沿著腹腔不斷的滾落,黏膩在藍色的底裙上綻開一簇簇熱放的花卉,火焰的熱浪吹在麵頰上,掀起額前金色的發絲,雙手將被風王結界包裹的契約勝利之劍插`入地下,半伏的姿態,狼狽得將整個身體的支撐點墜在黃金寶劍之前,她側著頭,深藍的眼眸波瀾著起起伏伏的洶湧煞氣。


    直到此時,親耳聆聽到對方口中沾著淫邪的輕浮話語,名為騎士王的阿爾托莉雅才意識到眼前這位英雄王望著自己的眼神並不是過分高傲的怠慢,也不是針對自己的挑釁戰意——


    比起無禮的冒犯更甚,這樣近乎於淩虐的侵犯目光就像是一條盯準了獵物的蛇一樣,生吞活剝的蠶食殆盡還不足以填補其*的溝壑,企圖將她整個掌控在手掌之中戲弄,直到再無一點與樂趣相似的興致情感可言。


    ——什麽戰術都不重要了,這種家夥,就算身份再高貴,也是完全不可原諒的典範。


    阿爾托莉雅緊緊抿著下唇,牙齒幾乎咬得咯吱咯吱的作響,緊繃著渾身所有的肌理,用毫不動搖的冷漠神色凝望著吉爾伽美什,漣漪著澎湃情緒的藍色眼眸閃動著冰冷的殺意,占據在整張俊美的麵龐,更是顯出一種不屈服的堅韌姿態。


    “哈啊,saber,你這樣的表情還是收斂一些為好……”


    眯起紅石榴色的斜長眼眸,吉爾伽美什毫無預兆的湊在阿爾托莉雅的麵前,兩個人的鼻尖都幾乎觸碰在一起,重疊著彼此的唿吸,充斥著愉快的笑聲從他的嘴角分毫不漏的流入在對方的耳畔,帶著讓人寒毛直豎的親昵,危險重重的,他帶著壓抑般的輕然啞聲念道:“就是這樣的表情,讓我渾身都興奮起來了。”


    吉爾伽美的眼神露出讓人不舒服的情感,就這樣,深深的注視著阿爾托莉雅。


    “……什、你說什麽——你要幹什麽!!”阿爾托莉雅忍不住低吼出聲,怒然的情緒沾染在眼眸之上,讓深藍的眼眸沉澱出綺麗的色彩,冰凍的色彩幾乎讓人窒息,企圖掙紮的動作卻在下一刻完全被禁止住。


    一手重重碾壓著樹中劍的劍柄往下壓製,另一手改捏為掐,吉爾伽美什向下扣住阿爾托莉雅掙紮扭動的腰肢,勾起的嘴角上揚出不懷好意的弧度,就在此刻,在阿爾托莉雅的吼出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金色的漣漪出現在他的身後,幾乎下一刻就會從出冒出鋒利的寶具射中阿爾托莉雅。


    危機感讓挺直的背脊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阿爾托莉雅停止一切動作,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呻`吟,她在這個時候清楚的知道自己處於怎麽樣不利的情況,對手身上的甲胄至今完好無損,而其周圍更是散發著從容充足的魔力氣息,這一切,都足以讓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針對自己進行一場無可迴避的致命攻擊。


    “決定了,saber,如果你願意服從我,那麽,把聖杯就此賞賜給你也沒有關係。”出人意料的,吉爾伽美什的口氣卻異常平靜,仿佛他現在麵對著並不是自己的敵人,而他身後所出現的也不是充滿攻擊性的金色寶具群。


    正是這份平靜,讓此時被壓製在地麵上無可後退的阿爾托莉雅露出憤怒的情緒,無法克製的燃燒了最後的理智,連最基本的警戒也承載不了,她用尖銳諷刺的話語反問:“你在說笑嗎?英雄王!難道你就不追求聖杯?!”


    “聖杯?——哦,不老不死嗎?哼,那東西早就已經扔去喂蛇了。”吉爾伽美什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看上去根本就沒有真正在意聖杯的存在。


    “你就是用這樣的想法……跟我爭奪聖杯?”阿爾托莉雅的眼神變得更冷了一些,俊美的麵皮冷的讓人無法接近,她卻揚高了頭,從內心深處散發的憤怒張揚而上,雙手握住的風王結界散開銳利的魔力旋渦,將她的長袍吹得鼓滿,金色的發絲獵獵而起,凜凜的高傲暴露在空氣中,盤踞集中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從上空飛速落下的金色寶具直接刺入阿爾托莉雅握住劍柄的右手上,濺開一串豔紅的血液。


    “我喜歡你這樣不屈服的叛逆表情。”口中的話語帶著理所當然的話音,吉爾伽美什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嗜血的愉悅享受,毫無預兆的吻上阿爾托莉雅沾血的麵頰,舌尖滑過對方的充滿魔力波動的腥甜血液,他用低啞的聲音緩慢的訴說:“當然,我更欣賞你最後屈服的摸樣……”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根本就沒有把任何英靈當做與自己平等的競爭對手,敵人隻配被玩弄,被羞辱,他喜歡欣賞他們向自己屈服的樣子。自然,也不是每一個英靈都有資格讓他付出耐心去進行這樣的馴服過程。不過,這也不是一件令人高興驕傲的事情。


    起碼,此時的阿爾托莉雅感受不到這些,緊繃的身體將寒毛直豎的戰栗竄上頭皮,危機感太過於尖銳,就像是不斷唿號的警告器沒有人按住的嘹亮響徹著四肢,並不是不想要反抗,然而,無論是後背壓製的身體,受傷的腹腔都讓她無法做到掙紮,而此時受傷的左手更是讓她不顧一切的解放契約勝利之劍的可能也化為了不可能。


    浮動在半空之中未退開的寶具群更是威嚇一樣的晃動著尖刃,直直對準著阿爾托莉雅的方向。


    麵對這樣的危局,阿爾托莉雅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恐慌失措,不過,衝刷著理智的憤怒卻因此卻奇異的冷靜了下來,深藍的眼眸在暗夜之中變得越發淩厲,看著說出狂妄話語的吉爾伽美什,受傷的右手從劍柄滑到劍尖,鋒利的刃口在手心滑過一道傷痕,一瞬的刺痛讓她冷靜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致。


    一線鮮紅色的液體順著黃金寶劍一點點的滑下,沿路露出鮮明的痕跡,若有似無的,在茂密生長的密林之處,燃燒著火焰的柏油國道上,若有似無的冰冷湖水沿著阿爾托莉雅爆發式的滾動魔力,以她為中間波瀾般的扭曲起來。


    吉爾伽美什挑起一邊的眉頭,紅石榴色的眼眸深處滑過一道意外,甚至若有所思的看著周圍環境的輕微的魔力扭曲。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殺意乘著彌漫的霧靄淩空襲來!


    夜風吹拂著樹木發出沙沙的摩挲聲響,寒冷的夜風之中,此時,無論是吉爾伽美什還是阿爾托莉雅一齊將目光轉移向殺氣的來源,原本周圍開始擴散的扭曲魔力一瞬間消失不見,隻餘下另一位闖入此間的英靈氣息。


    “聖女殿下!您永遠最忠實的仆從吉爾斯·德·萊斯前來為你助陣!我一直等待著這一天,與你再次相見,一起對敵的一天!”


    一種不可思議的纖柔聲音正激亢的訴說著,激動到話語有些語無倫次的亢奮,突然出現在國道上的陌生英靈有一張看起來光滑而年輕的臉,但是異常巨大的凸起雙瞳卻有些驚悚的恐怖,並不僅僅是如此,他身上穿著的樣式古老豪華的深紅色法袍也顯得有些奇特。


    而事實上,無論是這位英靈的摸樣還是突然闖入此地的舉止都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刨除這位英靈口中莫名其妙的話語,阿爾托莉雅卻能夠很快得出對方的身份——這位英靈應該就是魔術師caster。


    雖然前一晚在遠阪府邸吉爾伽美什殺死一個assassin的事件還來不及讓阿爾托莉雅知曉,然而,就以她目前還未遇見的英靈來排除,這個英靈的階職就隻能從caster或assassin之間選擇,而暗殺者assassin的話並不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正大光明的出現,而應該是隱藏隔絕氣息,從這種方麵來說,這位英靈一般來說就應該是caster。而阿爾托莉雅的這一番推測也沒有錯誤。


    “哼,肮髒的家夥。”就在這個時候,將目光轉移一部分給予caster吉爾斯的吉爾伽美什卻皺眉露出顯而易見的厭惡,或許其中更是被打擾了自己樂趣的不滿,吉爾伽美什對於吉爾斯的神色顯得並不友好,不過,這也並不令人驚奇,實際上,吉爾伽美什也沒有對任何一個英靈表達過類似友好的情緒過。


    半空懸浮的金色寶具轉移原本的攻擊對方,一齊對準剛剛出現的吉爾斯身上。


    但是吉爾斯卻完全像是沒有察覺到這一危險的場景,他維持著原本激動的神色忘懷的看著阿爾托莉雅,察覺到阿爾托莉雅身負重傷的摸樣,才滿是憤慨的將目光轉移到吉爾伽美什身上,神色一刹那變得陰冷至極,渾身更是飛揚出一種似乎血洗大地的威霸氣息,帶著這樣充滿黑暗血腥感的壓迫力,他怒視著吉爾伽美什,然後氣勢洶洶的斥責:“不可原諒!卑劣的神明之子,你竟然傷害了貞德!”


    作者有話要說:  閃閃s的很愉悅,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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