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身體極不舒服,靈渠仍然順利的進入了前二十名。今天的比試,是在晉級的各位選手中比試。今日,靈渠的對手是龍穴門下的一名弟子,叫沈年。


    此刻,台下被龍穴門的弟子圍得滴水不透,口中一致性的為沈年歡唿打氣。靈渠孤身一人,遠遠看著,清冷的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片刻後,她飛身而起,越過眾人,在擂台上緩緩落地,猶如仙女下凡般。


    台下的眾人突然從中讓出一條路,一個眉目俊朗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來,與靈渠相對而站。


    沈年禮貌的執手敬禮,溫和的說道:“請多指教。”


    靈渠默默地微低頭敬禮,算是迴禮。沈年愣了下,也沒在意。


    然後,二人各後退一步。沈年雙手合十,背後的利劍出鞘,穩穩地握在手中。


    而靈渠,仍舊負手而立,沒有兵器,沒有靈獸。此時,靈渠已心感不妙,自己一門心思修習水係靈術,而擂台之上,整個賽場中,又有什麽資源可供自己使用?比賽越往後越不好打,對手越來越強大,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麽時候。昨晚又是疼了一晚,身體狀況大大打了折扣。靈渠暗自打量著沈年,從那把利劍就能看出,此人靈力不低,尤其,還是龍穴門下,不可小覷。


    沈年見靈渠不見何動作,利劍一指,向靈渠撲去,疾若閃電。靈渠不敢輕敵,凝神聚氣,豎起兩根手指,口中默念法訣,整個身軀便霎時光芒萬丈,白衫也被映得仿佛金色。


    沈年睜不開眼睛,但利劍擋在身前,劍身緩緩流動靈氣。


    隻見那把利劍突然衝天而起,後直衝著靈渠的頭頂劈下,劍未擊到,靈渠的衣衫飄揚,大風襲來。


    台下觀眾連聲叫好。


    靈渠神情自若,絲毫沒有慌張。玉指一出,直衝上天,正麵對著來勢洶洶的利劍。金光閃爍,在靈渠周身劃了一道屏障。利劍打在屏障之上,無功而返,重新落入沈年手中。


    擊退利劍,靈渠順勢收迴屏障。沒有停歇,飛身走起,直衝到沈年麵前。


    台下眾人一片嘩然,對這猛烈的攻擊感到窒息,一片屏息。


    沈年雙眉緊皺,麵色肅然,咬緊牙關,利劍閃爍著靈氣,腳下的地麵竟四分五裂,裂痕越來越大。


    靈渠玉指間霎時充滿靈力,快如閃電,與沈年的利劍交叉在一起。瞬間,響起劇烈的碰撞聲,光芒大放,火光四射,映得眾人無法睜開眼睛。


    待眾人能睜開眼睛,光線不再那麽強烈的時候,頓時又是一愣。沈年麵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靈渠立在擂台的另一頭,麵色肅然。定睛一看,沈年的利劍一分為二,如破鐵一般,毫無靈氣。


    眾人呆若木雞。


    龍穴門的沈年雖不是靈力萬裏挑一之人,但被人這麽快就打敗,還是非常丟臉的。更何況,還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一陣安靜,後在裁判低沉的宣布,靈渠獲勝的時候,眾人才如夢初醒般,紛紛上前扶起沈年。再看向那纖弱的身影,卻發現,那盈盈佳人早已消失不在。


    坐在評審席的眾人也是一片寂靜,各個若有所思的神情。鬆葉大師心係徒兒,早就離席。蕭仁大師看向靈渠剛才所站之處,眉頭緊鎖。


    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竟是出自須無島門下。靈力精純,根基深厚。縱是沒帶兵器,沒有施展五行之術的情況下,壓倒性的製勝。


    隻是……為什麽鋌而走險?隱約間,還感應到靈力發揮的不夠穩定。


    蕭仁緩緩搖頭,這不是自己該關心的。


    一陣微光,蕭仁大師也消失在原地。


    薛清元眯著眼睛,懶洋洋的伸個懶腰,象征性的對著風旭津拘了一禮,然後頭也不迴的離去。


    一道白色光芒閃過。


    清虛殿外微微起了一陣清風。輕輕地腳步聲由遠及近,推開清虛殿的大門,走向靈渠的房間。


    哲羽輕輕敲了下門,卻沒聽到迴音。他皺了皺眉,大力推門而入,定睛一看,心中猛地顫抖一下。


    “靈渠!”


    暈倒在地的少女卻紋絲不動,仍舊安靜的躺在那裏,毫無生氣。


    哲羽大急,上前搖晃病弱的身軀,見她毫無反應,索性一把抱起。正想往門外走,身後傳來破空之聲。哲羽抱著靈渠立即敏捷的避開,一個跳躍,進了房間的內側。


    隻見華爾一身華服,搖著扇子優哉遊哉的緩步坐進來。


    哲羽麵色冷若寒霜,輕手將靈渠放置在床上,才重新轉身,快步走向華爾。


    兩個王子正麵相對,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華爾睨著寒氣逼人的哲羽,壞笑著說道:“平日清心寡欲,與世無爭的哲羽,什麽時候與異國公主這樣親近了?”


    哲羽冷冷一哼,不屑的反駁:“一向沉迷花天酒地,整體無所事事的長子華爾,怎突然插手我的事了!”


    華爾聽了也不生氣,笑得越發詭異,“說起來,你好像從未和我交手過。”


    “你若想打架,我隨時奉陪。可你也看到了,靈渠身體十分虛弱,你若還有點人性,就讓我先送她療傷。”


    華爾看了看麵色蒼白的靈渠,心知他所說不假。但不知為何,就是想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抬杠。


    “我總歸也教了她一陣,也算半個師傅。把她交給我,我自會照拂她。”


    哲羽跨步擋在華爾麵前,絲毫不肯退讓。


    “長子殿下事務繁忙,區區小事,就不牢你掛心了。”


    華爾麵色漸漸陰沉,見平日冷言冷語的哲羽竟三番四次衝撞自己,心裏不由得惱火起來。


    “靈渠公主的事,怎會是小事呢?父王交代過,靈渠公主是希津流的貴客,不得怠慢。”


    “正因不能怠慢,若沒有悉心照拂的人,怕會適得其反。”


    華爾的眼中閃過陰狠,語氣極其陰冷的說道:“聽你的意思,是覺得這等小事,我也無法辦好麽。”


    哲羽直逼著華爾的視線,沒有絲毫退縮,“我是什麽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之事,實在不必麻煩殿下了!”


    說完,再不理會華爾,抱著靈渠化作一道白光,瞬間消失。


    剛抱著靈渠出現在藥王穀的大門前,就碰到準備出門的雲初。看到毫無生氣的靈渠,雲初嚇了一跳。幾日不見,那個姑娘氣色越發不好了。


    雲初細細把脈,皺著眉沉默。


    站在一旁的哲羽雖然還是那副冷若寒霜的樣子,卻隱隱看出焦急的神色。


    雲初歎了口氣,清澈的眼眸沉重的看向哲羽。


    “幾日不見,她的寒氣越發厲害了。”


    哲羽大驚,“寒氣大增!這會如何?”


    雲初麵色肅然,幹澀的說道:“重則危及性命,輕則……輕則修為全失。”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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