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說實話,我現在心虛得不行,這段日子發生得事情太多了……”


    白蘭花頓了一下,說:“是啊,現在真是多事之秋啊,你現在心情好點沒?”


    左窮看看白蘭花,道:“你是指什麽?”


    白蘭花道:”你明知故問啊!”


    左窮歎了口氣,說:“算了,別提這些了!”


    說完,白蘭花看一眼時間,道:“哎呀,都這麽晚了,我迴酒吧看看去,找找樂子。”


    左窮道:“你啊,我看你還是別迴酒吧了,直接迴家睡覺去,你這一天公司酒吧兩頭忙,鐵打的也受不了啊,我現在就送你迴家吧?”


    白蘭花用手支著下巴,笑吟吟地看看左窮,說:“沒事,你瞎緊張什麽勁啊?難道你心疼我這個老女人了?”


    左窮道:“操!你怎麽老說自己老啊?再說了,我心疼你不行嗎?”


    白蘭花聽完,愣了一下,然後掩嘴笑笑,說:“你以為我真覺得自己老啊,咱倆要是出去,人家肯定以為你比我大十幾歲,哈哈。


    左窮笑道:“這你就不對了,雖然本公子看上去是滄桑點,也不至於跟你差那麽多吧,本公子現在還是風華正茂,前途一片光明。


    白蘭花站起身,道:“行啦,咱倆這大齡問題青年還是別在這發酸了,走吧,就聽你的,你送我迴家。”說完,白蘭花拿起自己的包。


    左窮和白蘭花走到門口,雯雯叫了左窮一聲,左窮扭頭一看,雯雯站在自己的門口,睡眼朦朧地看著自己和白蘭花,左窮道:“丫頭,我送你白姐姐迴家。”


    雯雯揉了一下眼睛,問:“幾點了?我還以為天亮了呢。”


    白蘭花哈哈笑了起來,道:“真是我的罪過啊,真不該讓這丫頭喝酒,雯雯,你接著睡吧,現在剛十點多。”


    雯雯迷迷糊糊地笑了笑,說:“哦,那白姐姐再見,還有,哥哥開車的時候注意安全。”說完,雯雯轉身把房門關了起來。


    白蘭花看看左窮,說:“看看,都把雯雯吵醒了,咱倆可真沒正事,胡咧咧一晚上。”


    左窮把白蘭花送到家,在白蘭花那坐了一會就迴去了,白蘭花這一個晚上的情緒變化讓左窮有些捉摸不定。


    迴家的路上,左窮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程方打過來的,聲音很惶恐,很痛苦,說東西現在還沒到手,但請左窮給他一些機會,左窮當時差點就笑了,說好,讓他自己去拉點兒自己的尿水喝一點,程方當時不信,但左窮直接的掛掉電話。


    夭夭師姐把這個緩解症狀的法子告訴左窮的時候,左窮當時差點笑噴了,這方法有多損!


    後來程方就沒再打電話過來了,想來是應該喝尿了!


    左窮躺在床上,反複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沒有頭緒,迴到家,倒在床上一覺睡到第二天,還是雯雯把什麽東西掉到地上,左窮才從這個大頭覺裏驚醒。


    左窮穿好衣服走進客廳,想看看究竟,左窮在客廳看了一圈,聽到聲音是從雯雯臥室傳出來的,左窮站在雯雯門口一看,雯雯正在屋子裏挪動床之類的家具,左窮納悶地問:“丫頭,你在幹嘛?”


    這時,雯雯正在搬一個床頭櫃,她那張床已經被她推到了靠窗的位置上,一扭頭看到左窮,雯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抹了一下額頭汗水笑道:“我想把我的屋子裏這些家具的位置重新調整一下。


    左窮看一眼被雯雯移動得與從前大不一樣的臥室,道:“原來不是挺好嗎?再說,你要搬東西,怎麽不叫我啊?”


    雯雯走到左窮身邊,喘了一口氣,說:“我就當鍛煉身體了,哥哥,你那屋迴頭也換換家具的位置吧,調整一下房間的擺設能夠換個心情,這是書上說的。”


    左窮看著雯雯煞有介事的樣子,道:“傻丫頭,你最近心情不好嗎?”


    雯雯低著頭想了想,拉住左窮的胳膊,笑著說:“沒有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哥哥,你去吃飯吧,你的早點還沒吃呢,我一會弄好了。”


    左窮走進去,把雯雯移動了一半的床頭櫃拎起來,說:“得了,還是我幫你搬吧,這個要放哪?”


    雯雯笑眯眯地說:“放那!”說完,就站到那個地方。


    左窮暗想,這個丫頭估計心裏有事,這個習慣也不知道是什麽養成的,左窮記得以前雯雯也經常調整自己屋子裏家具的位置,雯雯十歲的時候和十二歲的時候都有過這樣的事例,左窮記得那兩次是因為雯雯在和自己慪氣,這個丫頭心裏一有什麽不痛快的事情,都會找一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情緒,可現在看雯雯的狀態,也不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啊?左窮一邊想著一邊幫雯雯把臥室裏的東西弄完。


    弄好之後,左窮還真感覺餓了,看一眼餐桌上早餐,左窮又覺得不想吃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便提議說:“丫頭,要不咱倆出去吃點東西吧,都中午了。”


    雯雯一邊整理自己的屋子,一邊對左窮說:“哥哥,我不餓啊,我吃完東西沒多一會,怎麽?我做的東西你不想吃啊?”


    左窮說:“不是,現在到中午了,我看桌子上都是豆漿油條什麽的,感覺不像飯。”


    雯雯想了想,說:“那哥哥自己出去吃吧,你要是吃什麽好吃的給我帶迴來點就行,我再收拾一下,好嗎?”


    左窮一看雯雯一心想收拾自己的屋子,也沒堅持,道:“行,那我出去吃飯,你要是想起來吃什麽,迴頭你給我打電話。”


    左窮開著車出了小區,一想到自己出去吃飯就有點別扭,撥通了白蘭花的電話,打算找白蘭花一起吃點,電話打了好久,白蘭花才把電話接起來。


    左窮:“在哪?中午一起吃飯怎麽樣?”


    白蘭花:“你怎麽不在家吃啊?是不是雯雯出去玩了,你沒得吃了?”


    左窮:“不是,那丫頭在家倒騰東西呢,自己忙的不亦樂乎,嗬嗬,我剛起床。”


    白蘭花:“懶豬!哎呀,可是我現在正忙著呢,還有一組照片沒拍好呢。”


    左窮:“那也得吃飯嘛,這樣,我去你那等你,等你拍完咱倆再去。”


    白蘭花:“也行,你要是現在就餓了我勸你最好別等我。”


    左窮頓了一下,這時,肚子在那不巧地咕嚕了一聲,左窮一咬牙,道:“沒問題,我不怎麽餓,我一定要等到美女陪我一起吃飯。”


    白蘭花笑道:“那過來吧,我在分店呢。”


    左窮掛了電話,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開著車去了白蘭花的影樓。


    左窮到了影樓,前台的女孩就對左窮說白蘭花正在攝影棚工作,讓左窮坐在會客區等,左窮等了足足了一個小時,還沒見白蘭花的影子,左窮便走到攝影棚門口,敲了兩下門,這時,白蘭花露出大半個腦袋,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左窮有氣無力地說:“我來一個小時了,你啥時候能完事啊?”


    白蘭花對左窮笑笑說:“快了,你再等會,馬上。”說完,攝影棚的門一關,差點沒碰著左窮自認為很有型的鼻子。


    左窮皺著眉頭,迴到休息區的沙發上,隨便拿了一本雜誌看了起來,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左窮餓得心裏有點發慌了,站起身,打算再去一探究竟,剛走到攝影棚門口,白蘭花就帶著一對拍婚紗照的夫婦走了出來。


    白蘭花看看左窮,撲哧笑了一聲,道:“你怎麽比我還累啊?我可是快奮戰一天了,你不會是餓的吧?”


    “你大老板的怎麽親力親為呀,多累!”


    “累有什麽不好的,這樣才充實!不過我這可不是為了什麽錢財,隻是自己的興趣罷了!”


    左窮苦笑道:“跟美女吃飯還真不容易啊,先別說我餓,你什麽時候吃的飯,現在都快二點了。”


    白蘭花笑道:“好,現在就去,你等我換身衣服。”


    左窮拉住白蘭花的胳膊,說:“走吧,還換什麽衣服,這樣就挺好。”


    白蘭花忍住笑,被左窮生拉硬拽地出了影樓,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飯館,迅速點了好幾個菜,等菜一上桌,左窮和白蘭花就悶頭大吃起來,左窮填了個半飽,抬起頭看看白蘭花,隻見白蘭花似乎比自己還餓,吃飯的樣子比平時更加豪放,左窮嘿嘿一笑,道:“你也太不顧及淑女形象了吧?你是不是從昨天晚上就沒吃飽啊?”


    白蘭花用餐巾擦了一下嘴,道:“我哪有時間吃飯啊,一大早剛才那對就過去了,我從被窩裏爬起來就趕到影樓到現在。”白蘭花的神情很疲憊,可說話時眼睛還是亮閃閃的。


    左窮看看白蘭花,說:“你以後不能這樣,要是總這樣還不累病了,現在酒吧影樓兩邊忙活,什麽事都自己幹,放著請來幫手不用,你自虐啊。”


    白蘭花擺擺手,道:“沒事,我也就跟你發發牢騷,想讓你以後經常發發善心,請我吃飯,嘿嘿。”


    過了一會,兩個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左窮給雯雯點了點打包帶走的東西,然後把白蘭花送迴影樓,自己迴到了家。


    左窮到家以後,已經快四點多了,雯雯一見左窮進門,就撅起嘴,道:“哥哥,你怎麽吃飯吃了這麽久啊?”


    見雯雯這麽問,左窮看了看表道:“嗬嗬,是吃得挺晚,現在都4點多了,丫頭,你中午吃東西沒有?”


    雯雯看了左窮一眼,情緒低落地說:“沒有,不餓。”


    “怎麽會不餓呢?何況上午還幹了那麽多活。”說完,左窮把帶迴來的飯菜遞給雯雯,雯雯接過來放在餐桌上,然後站在那裏沒說話。


    左窮走到雯雯的房間門口,推開門往裏麵看了一眼,發現雯雯的房間還沒整理好,床頭櫃、甚至笨重的木製大衣櫃又重新挪開了。


    左窮的心裏一驚,同時,心裏又開始心痛起來,這個笨重的大衣櫃連左窮挪起來都十分費勁,雯雯肯定是一點一點地挪開的。


    不知道這丫頭的那根筋又出了問題,左窮若有所思地迴頭看了站在餐桌邊的雯雯一眼,看著她站在那裏沉默不語的樣子,眼睛茫然地盯著地麵,神情看起來很平靜,但左窮還是能看得出她神情裏透出的那種緊張,也隻有左窮才能從雯雯平靜的神情裏看得出她的緊張。


    左窮走了過去,摸著雯雯的頭,心痛地問:“丫頭,到底怎麽了?你怎麽又把房間倒騰了一天啊,上午不是基本都弄好了嗎?”


    雯雯對左窮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左窮說:“沒什麽,房間裏的家具好久沒動地方了,換個位置感覺好些。”說完,又走進了房間,開始擺弄裏麵的東西。


    左窮站在門口,看著雯雯自顧自地在裏麵收拾東西,半天沒說話。


    看著房間裏被雯雯放得東倒西歪外的東西,看著雯雯正在床上整理她堆得亂糟糟的衣服,左窮走了進去,默默地把雯雯的房間裏的大衣櫃和床頭櫃在征詢了雯雯的意見後又擺放到了雯雯滿意的位置。


    左窮已經充分領教過雯雯對家裏擺放東西的固執,從雯雯剛來自己家的時候開始,不管左窮如何反對,左窮滿地亂扔的書最後都會按雯雯的意思擺放上了書架,就是一些大的家具的擺設,也必須按雯雯的意思去做,如果你不認同,她當麵不跟你爭論,但等你離開後,她會自己一個人搬,無論多麽笨重的家具,她都會給你一寸一寸地挪到她認為應該擺放的位置。以前左窮對雯雯的這個怪僻發過很多次脾氣,但每次看到她滿頭大汗,不哼不哈平靜地接受完批評後,最後還是我行我素一如既往,左窮就沒有任何脾氣,這一點,左窮早已經習慣,並且覺得這種井井有條的習慣也很好。唯一讓左窮覺得頭痛的是,每次雯雯一變換房間裏的擺設,左窮總是有不好的感覺,總是在左窮心情不好,或者因為左窮而導致雯雯心情不好的時候,房間擺設變動的幅度隨事情嚴重程度不同而不同,事情嚴重時候,雯雯的房間擺設會變得麵目全非,包括床在內的每一個東西幾乎都會有變動,包括衣櫃裏的所有衣服也會重新拿出來折疊一迴。


    左窮站在門口實在看不下去了,默默地走進去,幫雯雯又挪動起來,雯雯先是愣愣地看著左窮挪東西,然後會偶爾說一句:“這個放那,那個放這,那個不重,我自己搬。”


    幫雯雯擺放好衣櫃和床頭櫃,左窮走出雯雯的房間,把帶迴來的飯菜放在茶幾上,然後重新走進雯雯的房間,見雯雯已經把衣服疊好,正坐在床上一本正經地看書,好像在跟誰較勁似的,臉色憋得粉紅粉紅的,左窮終於笑了,走過去拉著雯雯的手道:“有什麽事情先吃了飯再說。”


    說完不由分說把雯雯拉到沙發上坐下,說:“你吃飯,我喝酒。”


    然後,左窮啟開兩瓶啤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口道:“吃吧,吃完我們再聊,有什麽不痛快就說出來,哥哥一定會認真聽你說的。”


    雯雯看著左窮,說:“我不餓。”


    “一天沒吃東西了,怎麽能不餓?聽話,先吃飯,我們再聊,你別讓我著急,你知道哥哥脾氣急,受不得你這麽跟我悶扛著。”


    雯雯看著左窮不自然地說:“我沒什麽事。”


    左窮笑著說:“那就吃飯!聽話啊!?生悶氣是很不好的,這樣的雯雯是很不可愛的。”


    在左窮的強迫下,雯雯一邊拿起筷子吃飯,一邊還說:“我沒生氣!真的沒什麽事。”


    左窮無可奈何地說:“好了,你沒生氣就沒生氣,吃飯吧。”


    然後,左窮一邊喝酒一邊抽煙,心裏有些煩躁,也很疑惑,麵對雯雯,左窮現在感覺有些手足無措,實際上左窮隱約知道雯雯這兩天情緒不好問題在哪裏。雯雯估計是在對左窮不僅沒有跟雯雯走得越來越近反而越來越遠而鬱悶和生氣。可能讓雯雯更加確定左窮已經打定主意違背左窮和她以前的約定。


    那天晚上,雯雯說:“哥哥,要是姐姐不要你了,我就嫁給你好不好。”


    左窮當時毫不猶豫地說:“好!”


    兩個人拉勾蓋帽興高采烈地立下盟約。當時的左窮聽完雯雯的話的確是心潮澎湃,內心深處那看不見摸不著自己也不願意麵對的情感,也在雯雯純潔天真的願望裏釋放了出來。


    可即使是在左窮心潮澎湃的當時,左窮也十分清醒地知道,他隻能把這個當成一個玩笑,自己和自己看著長大的未成年的小女孩訂立婚嫁約定,別說別人會覺得是笑話,連左窮自己把這當成一個親密的玩笑,隻是,在左窮的心裏,這是一個讓他頗為心動的萬萬當不得真的卻願意經常開的玩笑。


    可是,雯雯卻好像是當真了。


    左窮皺著眉頭,看著雯雯把飯像吃藥一樣一口一口往肚子裏咽,心裏很不是滋味,清了清嗓子,對雯雯說:“丫頭,我看咱們還是好好談談吧,行嗎?”


    雯雯抬起頭,盯著左窮看了看,然後垂下眼簾,說:“談什麽?”


    左窮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最近是因為一些事情情緒不太好,可是丫頭,這些問題都是一個成年人應該麵對的,也是生活中不可避免的問題,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了,我怕我的一些情緒會影響你,所以你最近可能感覺我對你有點疏遠。還有一個原因是,嗯,你已經長大了,哥哥必須在某些方麵有所避諱,否則會對你的成長有影響,你知道嗎?”


    雯雯低頭沉吟了一會,說:“哥哥,我也知道,你因為跟冬冬姐,還有其它姐姐的事情,心情不太好,可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的生活不是還像以前那樣嗎?你為什麽老躲著我呢?你說過的,如果你和其它不能在一起……我們。”說到這裏,雯雯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可是眼睛還是直視著左窮,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左窮看到雯雯羞澀而熱烈的神情,嗓子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動了動嘴唇,聲音幹澀地說:“丫頭,你現在還小……,你現在還不知道到底什麽是適合你給你將來的男人,我相信隨著你的成長,你對感情的方向會越來越清晰,到時候,你會後悔,知道嗎?”左窮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心裏非常矛盾,每吐出一句話都讓左窮異常別扭和難受。


    雯雯的眼圈一紅,眼淚在眼圈裏轉悠一會,硬是讓雯雯給忍住了,雯雯語氣堅定的說:“哥哥,我不會後悔,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很幸福嗎?你覺得我是把感情當成玩具,一時興起才喜歡哥哥的嗎?不是,以前我隻希望你能幸福,那我就滿足了,可現在,我覺得我會努力讓哥哥幸福和快樂。”


    左窮聽了雯雯的話,心裏的震撼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麵對雯雯這些話,左窮根本無力辯駁,也不想辯駁,當前的情況似乎有些失控,左窮在心裏掙紮了很久,最終左窮是近乎狡辯似的說:“丫頭,你不能這麽想,哥哥能承擔生活給我帶來的一切,生活非常複雜,你不應該現在就想承擔這麽大的責任,幸福是一種感覺,更是一種責任,知道嗎?我現在隻希望你能快樂地成長,而不是在這麽小的年紀就把感情的事情放在嘴上,你現在這個年齡應該想想將來,哪怕你將來的理想就是好好去玩,痛痛快快地去幹自己喜歡幹的任何事情。”


    雯雯站起身,眼淚終於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看著左窮說:“哥哥的意思是,上次的話都不算了?”


    左窮道:“丫頭!”左窮站起身,走到雯雯身邊,打算攬過雯雯的肩膀。


    雯雯把左窮的手推開,盯著左窮問:“你是說以前說的都不算了是嗎?”


    左窮一下子愣在原地,左窮站在那看著抖動著肩膀,淚流滿麵的雯雯,嗓子像啞了似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雯雯抹了一把眼淚,對左窮說:“哥哥,如果你覺得我讓你為難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對你說話,可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我一直想說的,可是,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可以像姐姐一樣或者像白姐姐那樣也行,可你為什麽總把我當小孩子,我能分擔你的心事,快樂的,悲傷的,我都能理解,也願意和你一起麵對。”


    左窮的腦袋嗡地一聲,雯雯的這些話讓左窮被兩種感覺輪流碾壓著,一種是如甘泉般的溫暖與幸福,一種是世俗不容的道德與倫理,這兩種感覺把左窮夾在中間,讓左窮幾乎要大吼起來,左窮拚命壓抑住自己內心複雜的情緒,對雯雯擠出一絲幹澀的笑容,說:“丫頭,別說了,你今天情緒太激動。”


    雯雯咬了一下嘴唇,神色黯然的低下頭,然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雯雯美麗而單薄的背影,左窮突然又被一種感覺攫住了,那就是失敗。


    雯雯說話如此成熟,正好說明自己全方位的失敗。


    一個本來應該花一樣的無憂無慮的女孩子,現在卻像一個成年人一樣跟自己討論愛情和幸福,這種感覺讓左窮覺得自己的生活進入到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哀之中。


    第二天一早,左窮起床以後,發現雯雯已經出去了,早餐擺在陽光下的餐桌上,屋子裏靜得出奇,左窮茫然若失地看一眼雯雯半掩的房門,洗漱之後隨便吃了一口東西就上班去了。


    到了單位,大院的大部分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左窮徑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剛一推開門,就看見袁海在給自己的辦公室擦桌子,左窮道:“袁海,你怎麽幹這些啊?不是叫你不用做了麽!”


    袁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抬起頭,對左窮笑笑說:“左書記,你來了,嗬嗬,我順手了,他們都在忙,左書記,你吃早飯了嗎?我還給你帶了兩個茶葉蛋呢,我老家帶過來的,純天然的。”


    左窮看一眼自己的桌麵,在一個紙杯裏放著兩個已經剝好的茶葉蛋,便笑道:“我正好沒吃早飯,嗬嗬,謝謝你啊,袁海。”說完,左窮拿起一隻茶葉蛋,咬了一口。


    袁海盯著左窮,有些擔心著問:“左書記,味道怎麽樣?”


    左窮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嗯,真香,袁海啊,你這個茶葉蛋怎麽比外麵賣的還好吃啊?還是家鄉的好!怎麽做的?”


    袁海看著左窮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笑吟吟地說:“這個嘛,我老媽的獨家秘方,我也不會做,嗬嗬,左書記,你就等著吃就行,你要是覺得還行,以後我經常給你帶過來。”


    左窮抬起頭驚訝的看著袁海,道:“怎麽迴事?”


    袁海笑著道:“我把媽媽和爸爸都從鄉下接過來和自己一起住了,這……還得感謝左書記……”說著用手擦了擦有些發紅的眼角。


    左窮笑了笑,溫和道:“不用感謝,好好工作,這就是你應得的!”


    “嗯!”袁海重重的點點頭。


    “代我向伯父伯母道好!”


    “謝謝左書記!”


    袁海老媽這個茶葉蛋味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左窮早晨本來就沒怎麽吃,再加上剛才那個美味茶葉蛋的誘惑,把饞蟲引出來,又拿起另外一隻,吃了起來,剛咬完一口,猛然想起哪裏不對勁,看看袁海,道:“袁海,你吃了沒?我不會是把你的早點都給我吃了吧?”


    袁海搖搖頭說:“我在家早吃了,你都吃了吧。”


    左窮讚歎道:“嗯,真是不錯,不過你以後也別給我帶,這玩意估計做起來挺麻煩。”


    袁海笑道:“不麻煩,左書記,那我先出去了,對了,要不我再給你倒點水進來吧,吃那個挺幹的。”


    左窮道:“不用,你忙你的。”說完,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袁海手裏拿著抹布,看看左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左窮坐下來一看,自己的辦公桌被袁海收拾得幹淨整齊,連電腦都給左窮提前打開了,從辦公室的窗戶灑進來的陽光,剛好在左窮的辦公桌上牽出一個小角,左窮望著那一角陽光,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暗想,這個袁海還真細心,選這樣的秘書省心又省力,還真是選對了。


    想到這裏,左窮嘿嘿笑了笑,唐英揚他老爸選自己可沒眼力勁,自己沒伺候他老人家幾迴,老人家倒是時不時的邀請自己去家裏打打牙祭。


    下班的時候,雯雯給左窮打電話,說是晚上可能晚點迴去,讓左窮在外麵吃點東西,從語氣裏聽得出,雯雯似乎情緒不大好,左窮問:“丫頭,你晚上去哪啊?”


    雯雯說:“我去孤兒院看看小夥伴,你放心吧,哥哥,我會早點迴去的。”


    左窮說:“嗯,要是太晚了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雯雯“哦”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左窮拿著手機愣了一會,心想,這丫頭先掛自己的電話這還是少有的幾次,左窮坐在辦公桌前發了一會呆,這時,袁海敲了兩下門走了進來。


    左窮抬起頭看看袁海,說:“袁海,還沒走呢?”


    袁海頓了一下,說:“左書記,你最近下了班怎麽不迴家啊?家裏有什麽事嗎?”


    左窮苦笑了一下,說:“沒事,以前不是老早退嘛,現在晚退試試感覺,嘿嘿,你迴家吧,我也馬上就走了。”


    袁海撓撓頭打量了一下左窮,說:“嗯,那明天見吧,左書記。”


    袁海走了之後,左窮就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呆了一會,這個時候,大院裏隻剩下那些辦公的桌椅及其電腦之類的東西,透過打開的窗戶,樓下車水馬龍的,喧鬧的聲音充斥著左窮的耳朵,左窮煩躁地環視了一下辦公室,然後拿上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在坐電梯的時候,左窮打算去看看白蘭花,便從停車場取了車就直奔白蘭花平時都去的酒吧。


    這個時間,酒吧裏客人很少,即使有兩個客人,也是目光泛散,左窮走到前台,一個服務生對左窮笑著點點頭,說:“左先生今天來得這麽早啊?今天喝點啥?”


    左窮環視了一下酒吧,說:“我來找你們白老板,她過來了嗎?”


    服務生還沒來得及迴答左窮,那天的那個女招待就從後麵冒了出來,熱情地拉住左窮的胳膊,指了一下小屋的門,壓低聲音對左窮說:“左先生,你找白老板啊,她就在小屋子裏睡覺呢。”


    左窮看了一眼那女招待,道:“哦,知道了。”說完,左窮往小屋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想,這個女人怎麽神經兮兮的,在裏麵睡覺就睡覺吧,搞得跟接頭暗號似的。


    左窮輕手輕腳地推開小屋的門,看見白蘭花披著一件外套縮在那張小床上,看上去睡得很不舒服,眉頭緊緊地鎖著,眼圈也有些發黑,左窮見狀,心裏有些複雜,於是走到白蘭花身邊,輕輕叫了一聲:“蘭花姐?”


    白蘭花咕噥了一聲:“別吵!”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左窮又推了一下白蘭花的肩膀,道:“姐,起來,迴家睡吧。”


    白蘭花這才睡眼惺忪地轉過頭,看看左窮,道:“你來啦,我還以為是誰呢。”說完,白蘭花坐起身,打了個嗬欠,道:“現在幾點了?我不會是睡到半夜了吧?”


    左窮看了一眼白蘭花,說:“沒到半夜,現在還不到七點呢,你怎麽在這睡上了,要是累了就迴家體息啊。”


    白蘭花嗬嗬笑笑,說:“沒事,哪睡不一樣,哎?你怎麽過來了?又想喝酒了?”


    左窮道:“我來這就是為了喝酒啊,隨便逛逛,看看你幹嘛呢。”


    白蘭花笑笑說:“呦,這麽好心啊,我受寵若驚啊,嘻嘻。”


    左窮坐到小床上,點了一根煙,說:“還在那氣不順啊?”


    白蘭花看看左窮,笑得有些恍惚,似乎僵在臉上,沉默了一會,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搞的,最近比較煩躁。”


    左窮頓了一下,看著低頭不語的白蘭花,說:“你別太難為自己了,你看看你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快成工作狂了,這哪裏還像以前那個背起包來就走的土豪遊俠了。”


    白蘭花愣了一會,緩緩抬起頭,囁嚅了一下,苦澀地笑笑,說:“是啊,我現在也搞不懂,我天天在瞎忙活什麽。”


    左窮看著目光躲閃的白蘭花,說:“姐,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不要過得那麽累,我喜歡看到你開開心心的樣子。”


    白蘭花沉默了一會,對左窮笑道:“還說我呢,你呢?你看你現在,怎麽有點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啊?”


    左窮聽完,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我不至於吧,我隻是覺得這段時間應該好好靜下心來把自己該做的工作做好,其他的也沒什麽。”


    白蘭花靠在小床的床頭上,歪著腦袋看看左窮,不知可否地說:“真是這樣?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子比喝酒發泄還可怕。”


    白蘭花說完頓了一下,看著左窮突然道:“女孩子們的事情很難處理吧?”


    左窮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然後看著白蘭花說:“沒有,比你想象中的好多了,其實事情要是清楚明白了,就舒服多了,鬱悶的是你不知道事情是什麽樣子,但卻總是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時候。”


    白蘭花說:“無語,不過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倒是蠻方心的,你這人,有時候優柔,有時候果決,有時候傷感,有時候又特樂觀向上……唔,姐都看不懂你了!”


    左窮笑了笑說:“沒那麽邪乎,生活明確無誤,沒什麽可以迷茫的了,就不喝酒了唄。不過我現在看你倒是越來越清晰了。”


    白蘭花饒有興致地看了左窮一眼道:“看你說話這老氣橫秋的樣子,是不是感覺哀莫大於心死啊?你不至於吧?”


    左窮嘿嘿笑著說:“我才沒那麽容易心死,我還沒過過好日子,還沒有好好享受過生活,我為什麽要心死,你咒我啊。沒吃飯吧,我們出去吃點飯。”


    然後,左窮和白蘭花來到附近一個餐館點了點東西,趁上菜的功夫,左窮給雯雯打了個電話,問:“丫頭,吃飯沒?在家還是在哪?”


    雯雯在電話裏說:“在孤兒院。”


    左窮說:“那你先在那兒呆著等我的電話,我過一會去接你。”


    左窮掛完電話,白蘭花問:“雯雯這麽晚到孤兒院幹嘛?”


    左窮苦笑了一下說:“不知道,她經常去,跟自己家似的。”


    白蘭花笑了笑,然後看著左窮說:“你剛才好像說你看我越來越清晰了,怎麽個清晰法啊?”


    左窮說:“就是越來越發現你是個好同誌唄,咱們看起來像天生一對。”


    白蘭花意味深長地看著左窮道:“你是不是想說,咱們越來越像,跟一個人似的?”


    左窮笑笑說:“我們不應該是一個人,而應該是一對人,嘿嘿。你周圍找找看,有沒有發現像我們這樣看起來更像一對的?”


    白蘭花看著左窮說:“別瞎扯了,你現在身上心裏全是稻草,剪不斷理還亂,居然有心思逮到個女人就開玩笑,你還真是皮實,打不死煮不爛。”


    左窮笑道:“操,戰士!知道嗎?鋼鐵戰士!與愛情死磕到底!生命不息,意淫不止!”


    白蘭花笑道:“扯淡,你沒事幹拿我意淫啊。”


    左窮說:“也不是啊,你不是好像說過戀愛無敵手嗎?我算不算個敵手?”


    白蘭花深深地看著左窮說:“你冒傻氣到是無人能敵。”


    左窮打了一個響指說:“對頭,傻逼裝到底就是聖徒,的確無人能敵。我是認真的,你要是不考慮那個男人,到是可以考慮一下我。”


    左窮說完,白蘭花盯著左窮看了半天,沒吭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官路旖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二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二色並收藏官路旖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