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現在的情境。


    冬冬埋著頭,細膩柔滑的手在左窮的皮膚上換換遊動,這隻手掠過一個地方,左窮的心就劇烈地跳動一下,冬冬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羞澀地忽閃著,蓮蓬頭裏的水流深入左窮的每一個毛孔裏,左窮任由著冬冬的手在自己的胸膛、脊背上輕輕劃過。


    左窮的下身在這一係列的溫柔刺激下換換抬起頭,且有越來越膨脹的趨勢,左窮尷尬地對冬冬說:“現在我自己來就行,你去看看送餐的來沒?”


    冬冬抬起頭看看左窮,笑了一下,小聲說:“那好吧,記得一隻手不方便的時候叫我。”


    冬冬出去以後,左窮總算鬆了口氣,拿著蓮蓬頭簡單的衝了一下把這個複雜的洗澡工程結束。


    洗完澡,左窮走進門,打量了一下穿著家居服的冬冬,說:“這麽清涼,真是美女,嗬嗬。”


    冬冬一邊走一邊說:“美女什麽的就不要恭維了吧,坐吧,吃點兒什麽嗎?”


    左窮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靠在那說:“吃點?好吧,你這有吃的沒?我餓了。”


    冬冬皺了一下眉頭,說:“哎呀,你這時候在我這兒吃飯,就有點兒……不過我也就吃點泡麵,要不我也給你煮碗麵吃吧?家裏沒菜了。”


    左窮爽快道:“行!能填暫時填飽肚子就行!哪還管得了那麽多的。”


    “豬呀!”


    冬冬看了看左窮,笑道:“你今天還挺好伺候,怎麽了?是不是在哪受刺激了?”


    左窮愣了一下神,笑道:“看你這意思好像我一直很難伺候,嘿嘿。”


    “那得看本小姐的心情,有心情伺候著,沒心情拉倒!”


    冬冬站起身,把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鬆散的鬈兒,笑眯眯說道:


    “那好吧,你等著,一會就好。”說完,冬冬進了廚房。


    冬冬把煮好的麵端出來,左窮趕緊站起身接過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在茶幾上一看,裏麵還放了兩個形狀好看的荷包蛋和幾片火腿,左窮低頭聞了一下,道:“嗯,聞著就香。”


    冬冬看著左窮笑道:“快吃吧。”


    左窮狼吞虎咽地一邊吃一邊讚道:“嗯,好吃,你還真絕了,一碗方便麵也能讓你整這麽好吃。”說真的,他也沒怎麽誇大,想來冬冬這些日子在廚房的水平是穩中有升的。


    冬冬啐道:“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快吃,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嘻嘻。”


    左窮吃完麵之後,坐在沙發上摸著肚子笑嗬嗬地說:“撐死我了,還是吃飽了舒服啊。”


    冬冬坐在左窮旁邊用一隻胳膊支在膝蓋上托起臉,歪著頭眼含笑意地看著左窮,說:“你今天怎麽好像不太正常啊?老實說,遇到什麽事情了?”


    左窮心虛心虛,笑道道:“真沒遇到什麽事情,就是啊,看到冬冬你特開心,特愉快!”


    冬冬白了一眼左窮,說:“切!你就忽悠吧。”


    左窮仰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長籲一口氣,說:“我要是真能忽悠,我早把你忽悠成老婆了,嘿嘿。”


    冬冬揮起粉拳捶了一下左窮,道:“你這油嘴滑舌的毛病啥時候改改,都老大不小了,還以為你是能見一個愛一個裏的情聖啊,早過了那個時節了,你可別沒個清醒。”


    左窮一聽,坐直身子,看看冬冬說:“我啥時候成情聖了?暈,我覺得我最風光的那會兒也沒沾幾個女人的邊啊,倒是你,聽說最近有許多男人在你身邊打轉悠,唉,我這心啊,心裏別提多別扭了。”


    冬冬哈哈大笑。


    冬冬又想揮拳打一下左窮,左窮一下子捉住冬冬的拳頭,使勁一拉,把冬冬拉進自己懷裏,冬冬微弱微弱地掙紮了幾下,目光如水地看看左窮,淺淺地笑了一下,說:“幹嘛啊?”


    左窮用胳膊圈住冬冬,壞壞一笑,輕聲說道:“就抱你一會兒。”


    冬冬把臉靠在左窮臉上,看著對麵的牆壁,說:“左窮,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左窮信誓旦旦道:“你瞎想什麽,你看上去也就雯雯那麽大,十七八歲花骨朵,哈哈。”


    冬冬幽幽地歎了口氣,說說:“真的,我現在覺得我越來越老實了,有時窩在家裏一天也不出去,這不就是老太太的生活狀態嗎,要以往,我還不得鬧翻天了。”


    左窮吻了一下冬冬的臉頰頁,道:“這種情況人人都會有,與年齡無關,我看你就是在家裏悶壞了,要不咱倆出去轉悠轉悠?”


    這次,冬冬開車帶著左窮在離江很近的一個街道找到了一個酒吧,兩個人要了一些啤酒和小吃,等啤酒和小吃一上來,左窮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肚子裏現在咕咕直叫。


    左窮叫過服務員問:“能不能給我到附近飯店買點炒菜和米飯?”


    服務員說:“我們這是酒吧,這不太合適吧?”


    左窮說:“跟你們老板說一聲,特殊情況。”


    服務員無奈,迴去跟老板申請了一下,在老板同意後,出去給左窮買迴幾個小炒菜和兩碗米飯,左窮問冬冬:“你吃點不?”


    冬冬看著左窮笑道:“我吃過了,你吃吧。你淨整妖蛾子,把酒吧當飯館了。”


    左窮笑了笑,毫不在意說道:“我們國人把在外麵吃飯都叫喝酒,喝酒也是吃飯,一樣。憑什麽在酒吧就不能吃飯,酒吧是個洋玩意,想和平演變我們,沒門,我這是在反和平演變。”


    冬冬溫柔地笑了:“還沒被刺激傻,還行,這我就放心了,先吃吧,吃飽了就能少喝點酒,等下就不會耍酒瘋了。”


    左窮看了冬冬一眼,也沒說話,埋頭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吃了半天,吃得肚子再也沒地方塞東西了,兩碗米飯,幾個菜幾乎全部被左窮吃光,左窮才抬起頭來說:“飽了!”


    冬冬笑道:“看你吃飯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是在民國,在萬惡的舊社會。”


    左窮說:“台灣人民難道都吃不飽嗎,要不我們給人家捐點款救濟一下他們吧。”


    冬冬笑著說:“別貧了,說吧,把事兒跟英揚說了嗎?怎麽樣了。”


    “什麽事兒?”左窮低著頭問。


    冬冬輕輕打了他一下,嗔道:“不是要你向英揚表白嘛,把關係弄牢靠點兒,免得英揚老是疑神疑鬼的,看我都不順眼!”


    一說到這兒,左窮就沒聲了,過了一會,左窮說:“沒什麽,等有時間的時候再說吧,我們又不是那麽急,有時間的。”


    冬冬又想打他可被左窮躲了過去,說:“托著有什麽好處,一丁點也不好?”


    左窮看了看她,嘀咕說道:“是啊,那對你有什麽好處?”


    冬冬愣住了,好久才笑了笑說道:“有啊,很多啊,把你們倆弄一塊兒了,我才樂的清靜,你不知道哦,很多男孩子追我的!嘻嘻,英揚是我姐們,你以後就是我哥們好了,我為你們兩個好朋友,你說有好處沒有!”


    左窮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是啊,你他嗎的太偉大,我當你哥們真自豪!”


    冬冬愣了一下,歎了口氣,拿起酒杯晃了晃,沉默了下來。


    左窮笑了笑道:“不說了,喝酒!”左窮把酒杯伸到冬冬麵前,使勁撞了一下冬冬的杯子,冬冬這才迴過神來,“哦”了一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冬冬愣愣的看著酒杯自顧自說道:“嗬嗬,誰又能真正了解誰呢?我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左窮看了冬冬一眼,突然感覺無話可說,悶悶地喝了兩口酒,左窮才說:“是啊。”


    冬冬沉默了一會說:“生居本身也挺戲劇化的,比電影精彩多了。”


    左窮說:“那倒是。”


    兩個人又默默地喝了兩杯酒,左窮突然問:“冬冬,你知道麽,英揚那麽好的女孩子,我就不知道自己怎麽一直就沒下定決心似的好好把握,你說,這到底是怎麽了?”


    冬冬啞然失笑道:“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麽會知道?”


    說完冬冬想了想,又遲疑著說:“我們現在好像已經習慣了些什麽了,當生活已經不是一種事實,而是成了一種習慣,你說……”


    聽了冬冬的話,左窮心裏一震,有些傷感地說:“沒這麽糟糕吧,一種習慣那可是由無數的事實才培養出來的,一種東西成了習慣那就幾乎無法挽迴了。”


    冬冬突然笑了,說:“左窮,你知道你的優點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麽嗎?”


    左窮被冬冬突然的一問搞得一愣,問:“什麽?”


    冬冬看起來有些動情地說:“油而不膩,你不知道,現在一個還懷著理想的成年人是多麽稀少,理想主義者現在就跟過街的老鼠一樣,可是,我已經許多年沒看見過老鼠了,我記得小時候看見老鼠時的那種激動與驚慌,現在想起來,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迴憶。”


    左窮笑了起來,說:“操!我成老鼠了!”


    冬冬看著左窮,似乎有些傷感地說:“你確信一些東西,並且努力相信,跟你在一起會很快樂,不會空虛,英揚很聰明,她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你也要理解的,也要試著去感恩。”


    冬冬的話讓左窮感覺很溫暖,他尷尬而感激地笑了一下,說:“冬冬,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要什麽?幹什麽都沒勁,賺錢沒勁,工作沒勁,談戀愛也沒勁,出去玩也沒勁,一想我都是畢業好幾年的老男人了,心裏感覺很慌張。”


    冬冬溫情地看了左窮一眼,伸出手,放在左窮的手上說:“那是因為你在等待,等待總是很慌張的。”


    左窮動容地說:“我等什麽,嗬嗬,我感覺好像沒什麽是非要去追求不可的。”


    冬冬說:“不是,隻是你現在還不清楚,我也說不好,這一點我們好像有點像。”


    左窮看了冬冬一眼,目光逐漸溫柔起來。


    冬冬接著說:“等吧,生活一點點、一滴滴的過。用心生活的人都不會被生活拋棄。”


    左窮笑了笑說:“哈哈,我是不是該叫你媽媽?”


    冬冬笑了起來說:“莫名其妙,瞎說什麽呀?”


    左窮道:“一個外國電視裏說,隻有媽媽和獨裁者才喜歡告訴人們怎麽去生活。”


    冬冬也笑了起來,說:“那不跟你說了。”說完,冬冬開始低頭喝飲料,冬冬喜歡一邊喝酒一邊喝飲料。


    正在這時候,燈光突然暗了起來,酒吧的小型舞池裏已經有幾個人在跳舞,悠揚的有節奏的音樂響了起來,冬冬說:“我們也來轉幾圈吧。”


    音樂在昏暗的燈光裏一聲聲撫摸著人的神經末梢,夜晚低迷而溫和。左窮和冬冬在舞池中央隨著音樂的節奏旋轉著,感覺如同在城市的上空飄浮。


    左窮的雙手摟著冬冬的腰,冬冬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像一片柳葉似的,在音樂中輕輕飄浮著,看著冬冬沉浸在音樂中的樣子,知性而隨性。


    冬冬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老天似乎對她格外眷顧,幾乎不用在她光潔美麗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就能如此的鮮活生動。


    左窮不會跳舞,貼麵舞還行,貼麵舞就是不需要任何技法的互相抱著晃悠。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身體越來越熱,一種城市夜晚特有的暖昧情緒在兩個人的目光裏彌漫著。冬冬慢慢把頭靠在左窮的肩上,兩個人幾乎是全身貼在一起,在這個城市的江邊的某個酒吧裏搖晃著,飄浮著,不說話,也不思考。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跳了很長時間,左窮說:“累不累?要不迴去體息?”


    冬冬說:“嗯,迴去吧,雯雯還一個人在家呢。”


    兩個人迴到家,剛進門,雯雯就打開房門,伸出頭來說:“你們迴來啦?”


    左窮有點意外:“丫頭,你還沒睡啊,都快十二點了,不想睡?”


    雯雯笑著搖搖頭,看著他倆道:“沒事啊,下午休息的時間夠長的了,一點兒困意也沒有。”


    冬冬笑著去了衛生間,雯雯看著左窮有點兒羞澀,但很快的就習慣了又恢複了往日的親近。


    冬冬洗漱完畢走了進來,看了雯雯和左窮一眼道:“什麽事情說得這麽高興。”


    雯雯說:“冬冬姐,我要上學校去住了,不能照顧到哥哥了,我正和哥哥商量怎麽辦呐?”


    冬冬一聽也很高興地說:“學校的事都是大事,在學校住宿很有鍛煉意義的,不能耽誤,這裏現在不是還有我嘛,沒問題,你放心去吧。”


    左窮說:“嗯,你冬冬姐說得對,學校的事情不能耽誤,也別把你哥想得那麽沒獨立生活的能力,你明天上午好好準備一下,我去單位報個到,然後就迴來跟你一起收拾,送你去學校。”


    第二天一早,左窮就把雯雯送到了學校,說等有時間就把她的行李一並送到學校。


    左窮剛到辦公室沒幾分鍾,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毛大強好左窮約好的地點是縣郊區的一個賓館。左窮先到,沒大忽而毛大強就趕了過來,在門口寒暄了一會,進了茶樓,徑直去了二樓包間,服務員上了茶水,就轉身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毛大強打開公文包,從裏麵翻出一疊材料,遞了過去,輕聲道:“左書記,事情可能有些變化了……”


    左窮皺了皺眉,不動神色道:“什麽?”


    毛大強看著左窮小心道:“我在調查過程中竟發現周縣長也……他可是馬省長的親戚,能量不小,左書記,我們是不是要要謹慎啊。”


    左窮愣了下,思考了會兒擺擺手,微笑道:“先做些準備吧,也不見得非要動他,或許,情況沒有那麽嚴重。畢竟我們的目的或許不在他那兒!”


    毛大強微微一怔,試探著問道:“左書記,要是……”


    左窮知道他要問什麽,‘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翻看著材料,輕描淡寫地道:“就是他,把舉報信都搞到省長那裏去了,真是莫名其妙,我都忘記幾時得罪過他了。”


    “省長?”毛大強徹底愣住了。


    左窮沒迴答他的,前天晚上省長就通過肖阿姨向他傳過話了,說現在下麵有舉報他左窮作風不正,貪汙腐化,省長要想知道誰舉報的很簡單,沒三下就調查到了消息來源,然後就落到了左窮耳中……


    毛大強看左窮沒告訴他的意思,也沒去問,皺起眉頭,表情凝重地提醒道:“還是小心些好,外麵可都說,周然這人惹不起,睚眥必報,很容易記仇。”


    左窮微微一笑,信手翻著材料,淡淡地道:“我也一樣。”


    毛大強一時愣住了,想了好久才撓了撓腦殼,訕訕地措辭道:“不一樣,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左書記你是君子,他是小人,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左窮心裏發笑,毛大強這廝要認為自己是好人那才見鬼,早前肯定在心底罵了自己不下千遍!他看了材料,有些失望地丟在桌子上,抱肩道:“分量不夠,還得再加把勁。”左窮剛開始隻是想拿著蔣正春的把柄,沒想到有意外的驚喜,但看了有些失望,有背景的這點東西很難對他們形成實質性威脅,他要的東西在他們手中,自己也要有他們的命門!


    毛大強接過材料,裝迴公文包裏,有些泄氣地道:“主要是怕打草驚蛇,另外,他級別高,有些內幕,估計隻有少數人知情,光靠打外圍,速度會很慢。”


    “那就慢慢來吧,也不急。”左窮笑了笑,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


    毛大強剛把資料防迴去,卻突然‘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道:“左書記,我這時候倒突然記起有個線索,可以試著查查。”


    左窮微愕,看了他一眼,心想著這家夥肯定不是剛想起,不過也沒拆穿他,畢竟那隻是小心眼而已,放下杯子,輕聲道:“大強,你說說看。”


    毛大強給左窮點上了一支煙,又看看左窮,左窮笑了笑道:“別客氣!”毛大強才心滿意足的點了一支煙,皺眉吸了一口,小聲地道:“就在這茶樓旁邊,有個創光集團,幾年前,老板涉嫌商業詐騙,局裏本來已經展開調查了,可沒過幾天,就被上麵的人攔了下來,其中就有蔣正春和周然他們,而且有一次周然還在局裏麵視察的時候他放過狠話,要想立案,必須經過他的允許,我琢磨著,這裏麵肯定有內幕。”


    左窮頓時來了興趣,側過身子,輕聲道:“大強,情況屬實?”


    毛大強見引起左窮的注意很是得意,嘿嘿一笑,撣了撣煙灰,以極為肯定的語氣道:“沒錯,我當時就在場的,因為查這個案子,聽說王德陽和周然都吵了一架,自此以後兩人的矛盾在下江就是公開的秘密,事後,在農書記的幹預下,王縣長妥協了,卻把火撒在底下人身上,把蔣正春都大罵了一頓,我們這些當下屬的更是沒好臉色看,當時真是痛苦!”


    頓了頓,他又喝了口茶水,把玩著杯子,沉吟道:“據說,紡織的上級單位也接到過類似的指示,叫三不準,‘不準要錢’,‘不準告狀’,‘不準鬧事’,強調要和外方長期合作,不能因小失大。”


    “這是什麽道理!”左窮‘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沉吟半晌,輕聲道:“這樣吧,就從這條線索出發,先到二紡織那邊了解情況,把材料搞紮實了,過段時間,我會向縣委反應,爭取立案徹查。”


    “好!”毛大強一拍巴掌,熱血地道。


    正事商量完,毛大強坐了一會,就要告辭離開,可左窮卻沒讓,毛大強這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不好,但現在對他左窮還是忠心耿耿的,有這麽一個得力的手下適時關心下也是應該的。


    毛大強也有些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了,拉著左窮的手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


    兩人喝酒聊天,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極快,直到夜裏十一點多鍾,他才醉醺醺地返迴家中,洗過澡,迴到臥室,走到床邊坐下,打開壁燈,卻發現床頭櫃上多出一個精致的煙嘴,下麵還壓了張小紙條。


    他摸起紙條,定睛望去,卻見上麵寫著幾行工整的小字:“親愛的哥哥,看了電視廣告,用煙嘴可以去除焦油,有益健康,就讓白姐姐從國外幫忙買了一個,聽說很好用,,希望哥哥能喜歡,你的小寶貝,雯雯。”


    左窮不由會心的笑了。


    調查進行的非常順利,不到兩周時間,一份厚厚的材料就放在左窮的辦公桌上,裏麵列出創光集團的許多違法犯罪證據,包括公司老板馬興華的底細,也都摸得一清二楚。


    星期五當左窮迴到家,剛打開門,就聽見一串清脆的鈴鐺聲響了起來,他有些疲憊的心一下子鮮活起來,然後,雯雯就從自己的房間裏跑了出來。


    雯雯還沒等左窮抬頭,便道:“哥哥,先把眼睛閉上!”


    左窮剛想看個究竟,客廳的燈光一暗,左窮就什麽也看不清楚了,左窮道:“丫頭,你這是搞什麽啊?怎麽把燈關了?”


    雯雯拉了一下左窮的手,道:“你先蹲下來。”


    左窮頓了一下,在黑暗中感覺雯雯似乎心情很不錯,便蹲下來,說:“丫頭,可別胡鬧啊,讓我蹲下幹嘛?”


    雯雯走到左窮身邊,用一塊布把左窮的眼睛蒙了起來,接著,左窮似乎感覺客廳的燈又亮了,雯雯扶左窮站起身,然後拉著左窮的手,說:“跟我走哦。”


    左窮無奈地說:“鬼丫頭,到底整什麽妖蛾子?小心我打你屁股,嗬嗬。”


    雯雯拉著左窮的手往前走著,感覺雯雯領著自己穿過客廳,走到了自己臥室的方向,接著臥室的門發出一聲響,雯雯在左窮的耳邊道:“現在可以把眼睛上的布拿開了,嘻嘻。”


    左窮把眼睛上的布拿下來一看,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臥室被雯雯重新布置了一番,在臥室的一麵牆上掛滿了一串串的紙鶴,那些紙鶴掛在那裏把整個房間弄得非常夢幻,也非常有生氣,左窮還注意到,床單也換了一套綠顏色的,被子似乎被雯雯曬過,蓬鬆地鋪在床上,而且床上還多了兩個抱枕。臥室裏的每一樣東西都被雯雯換了位置,在床頭上方雯雯的那幅畫的周圍還圍上了一圈白色的羽毛,把那幅畫更襯托得如夢似幻。


    左窮扭頭看看雯雯,笑道:“丫頭,搞這麽大工程啊,不錯嘛,可我怎麽感覺你把我的房間弄成小姑娘的閨房了,哈哈。”


    雯雯掘起嘴,皺著小巧的鼻子,歎了口氣道:“你不喜歡啊?我想了好久耶。”


    左窮握著雯雯的肩膀,微笑著看看雯雯,道:“喜歡!我怎麽能不喜歡呢!”


    雯雯目光亮閃閃地看著左窮,撲進左窮的懷裏,道:“太好了,哥哥能喜歡就好,我可是忙活了好幾個小時呢,來,跟我來,我還準備了飯菜呢。”


    雯雯又拉著左窮的手往外走,左窮走到客廳一看,雯雯在餐桌上擺了一桌子菜,中央還擺著一個蛋糕,在蛋糕旁邊還擺著一個燭台,雯雯興高采烈地把左窮帶到餐桌旁坐下,然後拿出一個打火機把蠟燭點亮,接著雯雯就跑到客廳的開關處把燈關了,從冰箱裏拿出幾罐啤酒,然後坐到左窮對麵,說:“哥哥,我不管你吃沒吃過飯,咱倆今天都要喝幾杯。”


    左窮看著雯雯給自己的這一連串驚喜,一時間還沒怎麽適應過來,手裏拿著雯雯遞過來的一罐冰啤酒,心底溫暖得如同一盆炭火似的,看著燭光中雯雯美好的臉,左窮笑嗬嗬地說:“丫頭真是越來越懂事了,整這麽浪漫是啥意思啊?”


    雯雯笑眯眯地看著左窮,說:“哎呀,也沒什麽啦,我最近都不在家,從冬冬姐那兒我知道哥哥最近一直事很多,忙得焦頭爛額,還心情不怎麽好,現在一切都過去啦,我想和哥哥慶祝一下。”


    左窮道:“哦,那你倒是說說,都慶祝什麽?”


    雯雯把自己的那罐啤酒打開,然後催促道:“哥哥也打開啊?我們先喝一口再說。”


    左窮搖頭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那罐啤酒打開,舉起來跟雯雯碰了一下,說:“那我先說吧,我先敬丫頭一杯,感謝丫頭給我的這一連串驚喜!”說完,左窮就把啤酒送到嘴邊。


    雯雯趕緊阻止左窮:“不,你說的不對。”


    左窮把遞到嘴邊的酒拿開,饒有興味地看著雯雯,說:“規矩還挺多,那你說,我聽著。”


    雯雯俏皮地對左窮眨眨眼睛,然後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說:“首先,我覺得今天最該慶祝的是,這個家又變成我和哥哥的家了,雖然我不是不喜歡冬冬姐住在這,可我感覺跟哥哥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家。”說完,雯雯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左窮的看法。


    左窮想了想,笑道:“嗯,這個值得慶祝一下,接著說。”


    雯雯又道:“還有呢,就是我們倆分開許久後又團聚了,我想這是哥哥非常高興的一件事,是不是要慶祝啊?”


    左窮哈哈笑了起來,道:“對!該慶祝!還有沒?”


    雯雯笑了一下,把手裏的那罐啤酒又跟左窮碰了一下,道:“還有,多著呢,我挑兩條主要的說,一個是學習成績沒落下,嘿嘿,年級都是前幾名,還有,我在這段時間,還交了幾個好朋友,也學到了很多,還有就是,我現在算明白了,跟你分別一個星期簡直是太痛苦的事情了,不過也有快樂的,嘻嘻。”


    左窮聽完雯雯說的這條理由,心裏莫名起動了一下,這時,左窮感覺自己的心裏像亮起了一盞燈似的,亮堂堂的,也站起身,道:“好了,這些理由足夠慶祝了。”說完,左窮舉著啤酒向雯雯手裏的啤酒罐撞去。左窮與雯雯使勁撞了一下。


    雯雯看了左窮幾秒,臉上又恢複了甜蜜的笑容,喝了一口酒,然後坐下來說:“今天我還要批評一下哥哥哦。”


    左窮看看雯雯,說:“批評什麽?雯雯老師。”


    雯雯故作嚴肅地看著左窮說:“以後你不要‘丫頭’‘丫頭’地叫我了,我現在是大人了,才不是小丫頭。”


    左窮忍住笑,也故作嚴肅地說:“好!雯雯小姐,還有什麽批評的?”


    雯雯咯咯笑了一會,道:“還有!吃飯!嘻嘻。”


    這個晚上,左窮吃了這輩子最溫馨的一頓飯,在搖曳燭光中,在雯雯的笑容裏,整個世界都像夢一樣美好,左窮吃著最可口的飯菜,說著最幼稚的話,喝了最少的酒,在心底卻滋生了很多很多的念頭,這些念頭就像剛剛破土的幼苗一樣,仿佛能滴出翠綠的顏色。


    在吃蛋糕的時候,雯雯在左窮切好蛋糕之後,突然往左窮的臉上抹了一大塊奶油,左窮迴過神之後,也開始還擊起來,兩個人在客廳裏追逐著往對方的身上塗抹奶油,玩得不亦樂乎,這時,左窮的腦袋裏滿是快樂,這種單純的快樂像空氣一樣,在整個房間裏蔓延著。


    雯雯一不小心跌在沙發上,左窮一下子撲到雯雯身上,在雯雯的臉上抹了一大塊奶油才意識到自己把雯雯壓住了,這時候,雯雯如水的目光直視著左窮,左窮把塗著奶油的手擎在半空中,愣了一會,左窮對雯雯尷尬地笑笑,剛想站起身,雯雯臉色酡紅地伸出胳膊攬住左窮的脖子,在左窮耳邊喃喃地說:“哥哥,我今天很高興,你呢?”


    左窮舔了一下嘴唇,定睛看看雯雯,道:“高興!雯雯這麽懂事,我能不高興嗎?是不是喝多了?”


    雯雯吐氣如蘭地說:“我沒醉,我隻是太高興了,我自從迴家就沒跟哥哥好好呆一會,也沒告訴你,我在學校的時候特別特別想你。”


    左窮聽了雯雯的話,嗓子像著了火似的,眼睛集中在雯雯粉嫩的嘴唇上,這時,雯雯也咕噥了一下嘴唇,把腦袋微微仰起來,就在左窮的嘴快要貼近雯雯的嘴唇時,家裏的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


    左窮猛地站起身,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雯雯,把雯雯扶起來,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雯雯,我去接電話,你把身上的奶油洗洗去吧。”


    雯雯看一眼電話,有些不情願說道:“好吧,不過哥你得快點哦。”


    左窮放下電話就看到雯雯定定的看著他,有些坐立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然後站起身掏出一根煙,點上之後,訕訕笑了笑道:“嗯,那個……你冬冬姐現在情緒不太好。”電話中冬冬也沒說些什麽,像是個瘋子一般的埋怨他一通,然後就掛掉電話,讓他莫名其妙。


    冬冬眨了眨眼睛,說道:“那哥哥有時間多去看看她吧,雖然我說過我不喜歡冬冬姐,那也是因為我覺得哥哥跟冬冬姐在一起是很不好的,哥,你不要受我的影響,隻要你覺得開心就好,我現在已經開始明白一些事情了,跟同學們相處世挺好,你不用為我擔心了。”


    左窮看看雯雯,走到雯雯身邊,拍了一下雯雯的肩膀,說:“嗯,吃吧,我去洗個澡。”


    雯雯站起身,對左窮笑了一下,說:“我吃飽了,你去洗澡吧,哦,對了,今天爺爺給我電話了,問你在不在,嘻嘻,他還問我你有沒有欺負我。”


    左窮笑道:“那你怎麽說的?他有什麽事情嗎?怎麽不打我電話。”


    雯雯笑道:“我當然說你沒欺負我啦,不然爺爺肯定要罵你的,嘻嘻。他找你什麽事情他麽和我說耶,我不知道……”


    左窮沉吟了一會,說:“那就好,一會我給他打個電話,丫頭,你沒事就早點休息,明天早晨我跟你一起跑步。”


    雯雯點點頭,說:“好,哥哥也早點休息。”


    左窮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一進臥室,看見雯雯正在幫自己鋪床,雯雯一見左窮,道:“現在天氣涼了,我把被子給哥哥拿出來了,現在蓋毯子有點薄。”


    這時候的雯雯已經換上了一件淡綠色的睡衣,在肩膀的位置還打著兩個蝴蝶結,隨著雯雯麻利地抖動著床單,肩膀上的蝴蝶結一下子就散開了,雯雯白嫩光滑的肩膀隨著肩帶的鬆散裸露在外麵。這時候,雯雯還渾然未覺,一邊鋪床一邊說:“哎呀,我最怕冷了,真擔心冬天馬上就要來了,不過我倒是挺喜歡秋天的,哥哥你喜歡哪個季節?”


    左窮沒有迴答,走到雯雯身邊,道:“先別動丫頭,你的蝴蝶結開了。”


    雯雯猛地扭頭看一眼自己的肩膀,趕緊用手揪住散開的肩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左窮,說:“這個真麻煩,總是開,真後悔買這件睡衣。”雯雯費勁地在那裏係了起來。


    左窮道:“別費勁了,我來幫你係吧,這件睡衣挺好看,以後係牢一點就不會開了。”


    雯雯低著頭,兩隻手局促地絞在一起,臉紅得跟個番茄似的,左窮有些笨拙地給雯雯係著蝴蝶結,當左窮把那兩根細細的帶著拿在手上,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個蝴蝶結何從係起,雯雯扭頭看看左窮,說:“哥哥,我自己來吧。”左窮把那兩根帶著遞到雯雯手上,自嘲地說:“我可真夠笨的。”


    雯雯捂著自己的肩膀,對左窮微笑著說:“哥哥不笨,我迴屋了,晚安!”


    左窮對雯雯點點頭,道:“晚安!記得晚上睡覺把窗戶關上,天涼了,對了,我也和丫頭一樣,喜歡秋天。”


    雯雯聽了左窮的話,轉過身,眼睛露著笑意看看左窮,說:“那,再過一段時間,等葉子黃了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好嗎?”


    左窮笑嗬嗬地說:“沒問題,快睡覺去吧,到時候哥哥給你買個比上次還漂亮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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