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


    白發女孩驚訝地看著麵前的花海,還有花海中正在打譜的人。


    “好久不見,臨溪。”楚弈從棋路中抽迴心神,看到那邊滿臉驚訝的小女孩,微笑著打招唿,“看到我很驚訝嗎?”


    “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非常疑惑。”薑臨溪迴過神來,歎了口氣走了過去,在楚弈對麵坐下,“我以為沒有夢魘咒作為溝通渠道的話,我是沒辦法去別人的夢境的。”


    “我的夢境有點例外,願意的話,你可以天天過來玩。”楚弈在星目上落下一子,笑道,“生日禮物,喜歡嗎?”


    “很實用,不過要怎麽解封?”薑臨溪看看已經擺了一半的棋譜,沒有插手。


    “那得你自己去摸索才行呢!”楚弈笑得燦爛,“言歸正傳吧,遇到什麽難題了嗎?”


    “……你怎麽知道?”薑家小姑娘很認真地思考從剛剛開始自己是否有透露出什麽來。


    答案是,沒有。


    “怎麽說呢……用比較玄幻點的說法,大概就是……直覺吧?”楚弈歪頭想了想,道,“用科學點的說法就是……通過你的語言、肢體運動、眼神麵色等等各種細微的變化,推導出你有可能在煩惱的事……是任務世界裏遇到了什麽問題嗎?”


    薑臨溪考慮再三,點頭:“嗯,遇到問題了,想見老師……但是老師最近好像很忙,自從上迴直接投影過來跟我說了詛咒的事之後就沒再見過她了。”


    “嗯,凜她最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好。”


    說這話的時候,楚弈的眼中,淡淡的悲哀一閃而過。


    薑臨溪想到了小人魚的話,還有……上迴在花園裏看到的墓碑。


    “有什麽問題的話,說出來聽聽吧,也許我知道。”


    白發女孩猶豫了一下,道:“弈,已經被毀滅了的世界所殘留下來的奇跡之物……能夠在不傷及宿主本身的前提下,消除嗎?”


    “很難。”楚弈迴答得毫不猶豫。


    薑臨溪立刻抓住了楚弈話中的漏洞:“很難……是有辦法的意思?”


    “的確是有辦法,但是……這不是有沒有辦法的問題,”楚弈歎了口氣,“我來詳細解釋一下吧。”


    “臨溪,你覺得,如果把一個世界比喻成一個健康的人體的話,把世界支柱視作是支撐世界正常運轉,也就是一個人體健康存在的免疫係統,那麽,奇跡之物也就是係統常稱的聖杯是人體中的什麽?”


    世界是人體,世界支柱支撐著整個世界,那麽協同世界支柱的奇跡之物……


    薑臨溪點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有些遲疑道:“……白細胞?”


    “是的。”楚弈點點頭,“如果說一個人體內有屬於自己的白細胞,以及屬於另外一個人的白細胞,這個時候,你有辦法把屬於另一個人的白細胞取出來嗎?”


    “……我覺得讓這個人本身的免疫係統殺死那些白細胞更加靠譜。”


    “對,就是這樣。那已經是細胞級的微觀世界了,我們插不上手。而在整個世界的範疇裏來看,那就意味著法則和法則的對抗。”


    每個世界都有其獨特的法則,兩種法則的對撞,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了。


    “所以,我說的很難,是指我們沒有辦法插手法則間的碰撞,如果有法則級的手段的話,那麽,或許可以達成你說的要求。”楚弈看著女孩的眼睛,道,“明白了嗎,那已經不是人力的範圍了。”


    掌管著法則的……是屬於神明級別的力量。


    薑臨溪沉默了。


    可她不想看著薩菲出事……


    楚弈仔細地看著她,試探地問:“能把事情詳細說一下嗎?也許還有其他辦法。”


    “……嗯。”


    一刻鍾後。


    “……之後我帶著薩菲他們去見了他的母親,因為薩菲的母親封在水晶中,我擔心貿貿然一堆人進去對她有不好的影響,所以帶上了修雷的媽媽。”修雷是安吉爾的姓,避開真名自然是為了保護他們,薑臨溪自己都吃過真名泄露的虧了,自然不會疏忽這點,“畢竟她之前是神羅的a級研究員,也曾參與過傑諾娃係列的實驗,對此應該有所研究。”


    “然後就在五個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係統通知我說【找到被毀壞的奇跡之物(7/7)】,我才知道原來拉普索道斯(傑內西斯)、修雷、修雷的母親身上也有聖杯碎片在,而且是三人合在一起才達到七分之一。”


    當年的g計劃,也就是傑莉安計劃,其實質是先讓安吉爾的母親傑莉安感染傑諾娃細胞,然後將被感染了傑諾娃的傑莉安細胞植入到其他人體內,完成的成果就是傑內西斯·拉普索道斯和安吉爾·修雷。


    薑臨溪猜測就是這個實驗的緣故,讓這三人身上都帶有了聖杯碎片。


    “由於七分之一的碎片又分割成了三份,分別在其他兩個特種兵及其中一位的母親身上,導致濃度沒有達到係統給予提示的程度,直到所有的聖杯碎片匯聚在一起的時候,才有了那個提示。”薑臨溪說到這裏,深吸一口氣,“然後係統告知我,在一周內完成【令被毀滅的世界的聖杯碎片從本世界消失】。”


    而唯一的提示就是:被毀世界的聖杯碎片隻能寄居在生物身上,殺死被寄居的生物便可消除此碎片。


    “……也許你可以考慮另外一個方法。”仔細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楚弈忽然道,“還記得你當初定居在現在的世界裏的事嗎?”


    定居……不受世界排斥……正式居民資格……


    薑臨溪腦中靈光一現:“你是說給薩菲他們找一個新的能夠得到正式居民資格證的世界?”


    “按照你的說法,他們在那個世界也屬於正常出生,本身就有居民資格證,換個世界的話,還是老樣子會被世界排斥。而且到時候會有其他玩家被係統派遣過去。”楚弈搖了搖頭,“正式的居民資格證可以慢慢來,你需要先找一個擁有至少三個世界支柱的世界,讓那個世界接納他們。”


    “如果一個世界支柱代表一套免疫係統的話,那麽多個世界支柱就代表著多套免疫係統,一般來說,這種世界的兼容性都非常高,同化性也極高,你說的那些人身上的聖杯碎片總有一天會被世界本身的力量分解……嗯,ff7世界你可以看做是從小j□j細食物偶爾吃到保質期臨近的牛奶就腹瀉了的人,而你要找的那種世界……你可以理解成拍扁了就是一張元素周期表的天朝人士。”


    薑臨溪:“……”這個比喻……讓人吐槽不能。


    “不過這種世界的力量體係一般有點問題,如果讓他們過去的話,很可能會壓製住那幾個人的力量,不太舒服……熬過去了就好。”說到這裏楚弈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好像曾經體驗過那種感覺。


    “……有多不舒服?”


    “以我的親身經曆來說的話……當時我被壓製得恨不得毀滅世界。”


    “……”太恐怖了吧!


    “我是屬於精神係的能力者,所以對於精神壓製非常敏感,那種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的排斥感、就像是整個世界的惡意都朝你撲來的感覺……”楚弈微笑著道,“如果沒有堅定的心靈把握住自己而大開殺戒的話,會讓世界直接把你驅逐出境。”


    “……弈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我?我找了那個世界裏我最短時間內能找到的一切棋譜,直接開始打譜,精神力集中到棋路中之後,對外界感知就變得遲鈍了。等我從棋譜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試探期已經過去了,感官中整個世界都友好得不可思議。”楚弈輕描淡寫道。


    ……難道她要讓薩菲他們專注戰鬥?會被直接踹出那個世界的吧……


    完全不能參考啊……


    看著滿臉煩惱的女孩,楚弈豎起一根手指:


    “其實,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


    薑臨溪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腦子還亂亂的。


    楚弈最後的話還在腦中迴蕩。


    ——讓他們成為聖戰玩家。


    係統給沒有人工精靈的玩家們安排的房間是無屬性的,絕對不會排斥任何一個人,而且聖地也不會排斥那些攜帶世界碎片的人——不管是完善的世界,還是毀滅的世界。


    但是……她並不希望薩菲他們也進入這個遊戲。


    不管怎麽看……這個遊戲,都不是什麽生活類休閑遊戲。


    揉揉太陽穴,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站在水晶前——準確的說是水晶裏的露克蕾西婭麵前,看得目不轉睛的銀發青年。


    看看手表,自己已經睡了七個小時了。


    ……她記得自己睡前看到的好像也是這麽一幕。


    薩菲你七個鍾頭都沒移一步嗎?


    安吉爾和傑內西斯都是隨意地靠著牆閉著眼睛,安吉爾的母親正在給他們披上毛毯以免著涼。


    自己身上也有一樣的毛毯,應該是安吉爾的母親給她蓋上的。


    花紅扒在毯子上睡得正熟。


    忽然,薩菲羅斯倏然轉身,傑內西斯和安吉爾同時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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