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內西斯這還是第二次看到那個白頭發的小女孩。


    雖然在五台戰役開始前,他和安吉爾經常在路上逛的時候遇ncer——一般情況下都是碰到正在買菜/買水果/買日常用品ncer,然後聊著聊著就又跑ncer家去了,但是他和安吉爾完全沒有見過那孩子。


    他們去的時候,她不是剛剛睡下就是睡得正熟,給傑內西斯的印象就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足足有十八個小時是在睡覺跟動物界的某個動物似的。


    所以,在看到清醒的、坐起來的、沒有在床上的、笑眯眯的白發小女孩時,傑內西斯的表情是驚訝的。


    “你好,我叫薑臨溪。”看明白那種驚訝是什麽意思了的薑家小姑娘頂著一腦勺的青筋,咬著牙微笑,“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神羅聞名於世的特種兵戰士呢!”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電視上的不算。”


    “我的耐性不好,所以你最好快點說,”傑內西斯撇了一眼ncer推著輪椅移動的小孩子,目光重新放在麵前的路上,“你ncer,在這裏攔下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們此時是在一條廢棄的礦道中,路麵並不是很平坦,很多曠工們撤離是留下的小物件都被隨手丟在地上,還有一些個頭不大的礦石——大概是從礦車上滾落下來的吧。


    但是迪盧木多推著輪椅精確地避開了地麵上的種種雜物,安穩地前進。


    “其實也沒什麽,”薑臨溪並沒有因為傑內西斯無視的態度而生氣,按照他的個性來看,如果不是這麽個態度她才要覺得奇怪,“我隻想說,如果你的目標是毀滅神羅的話,可以加上我們的力量。”


    “你們?”傑內西斯詫異地瞥了一眼依然坐在輪椅上紋風不動的小姑娘,十二三歲的模樣,膚色白得有點不正常,頭發雪白。雖然現在五台的氣候不算冷,但她卻穿著厚實的卡其色外套,脖子上還圍著圍巾,隻露出一雙蒼白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趴在她腿上的小貓咪。


    這個“你們”,是什麽?是指她,還是指……


    傑內西斯一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你們是反抗組織的人?”


    “真不愧是傑內西斯,反應真快。”小姑娘微笑著說了這麽一句,然後道,“我們的目標是打敗神羅,你的目標呢?雖然之前接觸不多,但是,應該也是和神羅有關吧?”


    傑內西斯微微皺了下眉,卻沒有迴答,隻是沉默了一會,才問道:“……當初,那個見麵,還有後麵的接觸,是你們精心計劃的?”


    既然是反抗組織的人,接近神羅的特種兵,而且還是1st,他不得不想到那方麵去……


    如果是那樣的話,已經ncer當成朋友的安吉爾……


    紅發青年的神色沉了下來,無形的殺氣在並不寬敞的礦道中彌漫。


    槍兵的身體倏然緊繃——戰士的本能在發出警告!


    “不,我想你想多了。”小姑娘笑著搖搖頭,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那股殺氣,“我們可沒那個實力計算到神羅特種兵的逛街路線,更何況……”她攤了攤手,“傑內西斯可以看出來的吧,我ncer之間,明顯是我在做主導……那麽,你覺得,在我生病、而且是病得一塌糊塗神智都不清的時候ncer會以我的個人安危為第一考慮,還是以打敗神羅為第一目標?”


    這種情況,自然是應該以她的安危為第一要素……這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以傑內西斯的智商,自然能想到,遂不提這點。


    但是他不提了,有人卻要提了。


    “真奇怪,傑內西斯明明已經叛離神羅了,為什麽會關心起我ncer是不是刻意接近你們的事呢?如果是為了神羅內部機密的話,你已經叛離了,所以和你無關才對,那麽,也就是說……”小姑娘彎彎眼睛,“你在擔心安吉爾?你擔ncer是刻意接近安吉爾從他那裏套出機密來,會害得安吉爾背負上背叛者的名聲?”


    傑內西斯的臉色頓時僵了僵。


    “看來,傑內西斯和安吉爾是很要好的朋友呢!”小姑娘摸摸懷裏睡得安穩的小灰貓,剛剛傑內西斯的殺氣也沒把它驚醒過來,一直睡得好好的,“但是,傑內西斯有考慮過麽,你這麽叛逃,而且是帶著一堆的特種兵叛逃了,和你關係非常親密的餘下兩名特種兵1st會被神羅公司怎麽看待呢?”


    她的臉上掛著極淡的微笑,淡到隻能在她眼睛深處看到些許笑意:“傑內西斯明明是很為朋友著想的不是嗎?”叛逃了的現在,看到迪盧木多和自己是反抗組織的人,第一反應就是之前迪盧木多的接近是否刻意,“那麽,考慮過你離開後,安吉爾和薩菲羅斯的處境嗎?”


    迪盧木多這些天跟兩個神羅戰士打了那麽久的交道,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至少從安吉爾口中,他們知道了神羅的特種兵1st三人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這種情報看起來無關大局,但是有時候,就是這種不起眼的小情報會發揮出極大的作用。


    “……這種事我自有打算,用不著你操心。”傑內西斯的臉色鐵青,安吉爾不好說,但是薩菲羅斯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薩菲羅斯……


    比起那還在神羅的兩人,他現在更加想知道……


    紅發青年看了一眼暫且住口了的小女孩,對方還是掛著他看不懂的笑容,輕輕地撫摸著懷裏的小灰貓,似乎並不在意是否從他這裏得到剛剛那些問題的答案,


    這個小鬼,到底想幹嘛?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問了直戳他心裏最不想要想起來的問題,但是……


    他並沒有什麽想要扭頭就走的焦躁。


    那簡直就像是……


    不去細想,他冷淡道:


    “我不需要合作。”


    三天後,傑內西斯看著坐在樹下打盹的小姑娘,認真思考是不是哪裏不對。


    明明已經拒絕了不是嗎,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別想了,是你帶我們過來的,不是嗎?”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的小姑娘打了個嗬欠,笑眯眯道,趴在她肩頭的小灰貓愉快地應和了一聲。


    紅發青年瞬間黑臉:“我……”


    “是是,我知道,傑內西斯是覺得,如果放任我ncer這兩個歸屬於反抗組織、同時又能找到你的撤離路線的人在外麵遊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泄露出你的行蹤來,到時候讓你的計劃失敗就不好了,所以這是傑內西斯把我們抓迴來的。”小姑娘笑眯眯道,“我ncer是傑內西斯的俘虜,是這樣的吧?”


    他的確是這麽想沒錯,但是……


    傑內西斯咬著牙死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小姑娘,為什麽聽那小鬼的話,他總覺得自己是被當成小孩子哄了呢!!!


    那種“好啦好啦媽媽知道寶寶是要怎麽做了來媽媽來配合你乖呀”的語氣……


    啊擦!就是這個感覺!


    想明白了的紅發青年氣場頓時一變,空氣裏瞬間充滿了“老子果斷還是斬俘來得方便快捷之前會抓著活虜不宰的我絕壁是腦子抽筋了”的感覺。


    曾經一手拿著女神的詩歌朗誦一邊優雅行動的青年在幾天之內被某個小破孩給氣得什麽風度都不要了。


    “傑內西斯的脾氣真像小孩子呢!”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話讓傑內西斯的破壞*瞬間上升三個百分點,薑家小姑娘繼續彎著眼睛微笑,“真好奇,你的朋友是怎麽麵對你的呢?”


    朋友……


    一提到這個,傑內西斯的表情一僵,什麽都沒說,就轉身準備走人。


    但是身後傳來的話拉住了他的步伐。


    “傑內西斯,你知道嗎,每一次,在你和迪盧木多還有安吉爾聊天的時候也好,在這幾天裏也一樣,隻要是提到朋友的時候,你的表情,都很好玩呦!”完全沒有拔老虎胡子自覺的薑臨溪支著下巴道,“很複雜很有意思的表情,需要我說給你聽嗎?還是說,給你麵鏡子?”


    她麵對著轉過身來鐵青著臉看她的紅發青年,絲毫不懼。


    傑內西斯不明白ncer確實很強,但是,是因為ncer保護她,她就敢這麽肆無忌憚地說話嗎……可是那個使用著極為罕見的精湛武技的槍兵並不在這裏,她為什麽就那麽肯定自己不會對她動手呢?


    明明,弱小得隻要他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啊,那大概是因為,有些話,就算是死,也要說出來呢,”小姑娘微笑道,“算是,不吐不快吧?”


    聽到這裏,傑內西斯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不吐不快?


    嗬……


    紅發青年冷笑了一下,單手掐住小女孩的脖頸。


    紅色的皮質手套映襯下,那女孩的膚色更是蒼白得不見絲毫血色。


    但是,即使如此,那孩子的神色依然沒有多少變化。


    那種……似乎是看透了什麽的,微微帶著慈悲平靜的眼神,讓傑內西斯有些怔然。


    似乎……曾經聽人描述過這樣的神色……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他丟之腦後。


    傑內西斯平靜道,隻看他的臉,絲毫看不出他手上的動作此刻即將置人於死地:“那你就來說說你想說的話吧。”


    在被扼住喉嚨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阿b真漢紙扔了一個地雷!


    感謝阿b真漢紙扔了一個地雷!


    感謝阿b真漢紙扔了一個地雷!


    感謝拖延症晚期扔了一個地雷!


    感謝拖延症晚期扔了一個地雷!


    最後關頭找到信號……感謝正對我窗戶的鎮政府無線信號!!!


    我再也不要相信移動寬帶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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