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好過分啊,一聲不說就忽然請假還一請就是一個半月我和百合很擔心……啊啊啊你的頭發是怎麽迴事,,,”


    第二天正好是周一,薑臨溪才出現在門口就被小澤茜和清水百合給堵上了,短發女孩抱怨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友人的白發驚嚇到,直撲過來。


    “啊,染了一下而已。”反而是本人毫無概念地露出燦爛笑容,“怎麽啦,不好看嗎,”


    “額……好看是好看……”小澤茜呆了呆,才說道,“但是你怎麽忽然想到去染發了?”雖然和這位從中國來的轉學生認識了沒多久,但是從日常生活中,觀察力和自家表哥同出一脈的小澤茜一早發現那個女孩打扮非常低調。


    日本國中女生很喜歡打扮,尤其是冰帝這種貴族中學的女生,由於家境優厚的關係,在這方麵更是極為深入。彩妝更是必不可少,哪怕不能濃妝也要畫個淡妝才會出門上學來,小澤茜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素麵朝天的女孩子。


    而且,該怎麽說呢……


    上課鈴打響了,眾人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小澤茜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窗邊的白發女孩。


    那女孩單手托腮,一手拿著筆隨意地在書上畫了幾個重點。


    窗外有微風吹來,帶起她細軟的短發,她眯了眯眼,表情輕鬆愜意,好似在享受著什麽舒適的東西一樣。


    之前的臨溪,即使麵上時刻帶笑,眉眼間也帶著些許不自覺的壓抑。然而現在的臨溪,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時時刻刻笑著,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連那方空氣都跟著溫暖起來了一樣。


    ……總覺得,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發生……什麽事了?


    “啊,那個啊……去見了一個很好的人,然後……想開了。”下課後,聽到小澤茜的疑問,白發女孩思考了一下,笑著迴答道。


    “對了,這段時間謝謝小澤同學打理籃球部的事物了!聽隊長說你做得非常好呢!”忽然想到昨天詢問三浦友樹時對方說的話,薑臨溪彎彎眼睛,“怎麽樣,小澤同學,要不要考慮重迴籃球部呢?”


    女孩忽然之間紅了臉,用力撇過頭:“哼、哼!籃球部又沒多少養眼的人我才不要迴去!”


    似乎是要讓自己的話變得更加有說服力,她說完之後就轉頭快步走了。


    看來薑臨溪眼裏,更像是落荒而逃。


    下午,請假一個多月的小經理迴歸籃球部,讓整個籃球部成員都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小經理,不需要一迴來就出大招吧……”部長三浦友樹捧著下午才新鮮出爐的最新訓練計劃表,淚流滿麵。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那是未到傷心時啊!


    “但是看起來,我不在的時候大家都有很認真地找訓練計劃表訓練呢!”據說是為了轉換心情而去染了發的白發女孩站在安西教練身邊,笑容燦爛,“舊的訓練計劃表已經不適合大家了,需要及時更新了呢!對吧,教練?”


    頭發花白的老教練捧著杯綠茶,喝了一口,發出哦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的笑聲。


    “……”


    三浦友樹抹了把男兒淚,做好了明天到校後抄雨田亮作業的心理準備。


    ——隊長,你覺得雨田亮完成這個訓練計劃表之後還有時間和力氣做功課嗎?


    “大家看起來精神都很好呢!”安西教練挪動肥胖的身體,坐到身邊小經理搬來的椅子上。


    “嗯!看起來比剛剛開學那會兒好多了!”薑臨溪拿著記錄本一邊修改上麵的個人數據和接下來強化重點,一邊點頭讚同,“不過……”


    她咬了咬筆杆子:“那個學長……還是沒來……”


    “是那個之前一直在這裏練習的交流生嗎?”老教練想起從當校長的老友那裏打聽到的消息,問道。


    “嗯,是的,非常喜歡籃球的一個人,但是最近好像是在頹廢期……”薑臨溪盯著手上記錄的數據看了一會,重點停留在黑子哲也的名字和其後表示身體素質的項目上。


    可以看到,黑子哲也的身體素質水平比冰帝籃球部的人差一大截。


    ——雖然黑子哲也並沒有加入籃球部,他們之間也不過是見了幾次麵而已,但是洞察力過人的女孩早已通過對方行走、跳躍等各個方麵收集到了身體數據。


    還有……


    眼眸沉了沉,像浸在水裏微微泛光的漆黑珍珠。


    那個初生的……命格……


    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那個孩子,我見過。”安西教練說的話引起了薑臨溪的注意,“是個真心喜歡籃球的孩子……隻是現在有點迷茫而已。”


    等到迷茫破除了,他會爆發出壓抑許久的熱情,並且迎來自己才華的大爆發吧?


    和那幾個被譽為“奇跡的時代”完全不同的,無與倫比的才華。


    肥胖過度三高纏身的老教練喝了口茶,舒服地喟歎了一聲。


    和曾經教導過的櫻木和流川完全不同的,屬於常人的……才華。


    大概需要一年的時間吧……真想早點看到啊……


    並不知道身側教練在想什麽的薑臨溪看著手上的記錄本,在黑子哲也的名字上勾了勾。


    放學後,去見見他吧。


    薑臨溪的行動力很高,既然決定今天去,那就不會拖到第二天。


    雖然黑子哲也沒有參加什麽社團,而籃球部的部活需要持續到五點半以後,但是薑臨溪一早就讓花紅去盯好黑子哲也放學後去哪裏了。


    小灰貓不複一個多月前的虛弱,如今已經長成一隻精力極其充沛、鬧騰得讓其主人都為之頭疼的小貓咪。讓它跟著黑子哲也轉轉消磨消磨精力也不錯,至少薑臨溪覺得自己晚上可以清淨點了。


    完成部活後的薑臨溪最後在一個街邊籃球場裏找到了人。


    存在感極其薄弱的藍發少年拿著籃球,站在燈下,注視著空無一人的籃球場。


    還沒巴掌大的小灰貓蹲在樹上,靜靜地看著他。


    這個籃球場裏沒有人來,因為燈光不好。


    有個燈泡壞了大半個月了還沒修,晚上打籃球的話容易看不清。


    當然最重要的是,大概是一個多月前開始,這個籃球場裏總是傳出拍球聲,但是當人循聲找去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鬧鬼的傳說一流傳開來,本來還算有點人氣的籃球場立馬荒廢下來了。


    白天還有幾個人大著膽子來打幾場,日頭一旦西落,立馬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黑子哲也覺得明年的帝光祭上自己或許可以考慮專職扮演鬼怪。


    ……不,不對……今年,是在帝光的最後一年了……沒有明年了。


    甚至,自己現在不在帝光了。


    藍發藍眸的少年閉上眼睛,好像無法支撐了一樣,蹲了下去。


    曾經帶給自己那麽多快樂記憶的帝光……何時,迴想起來,竟然滿滿的,都是決裂後的傷痛?


    鐵絲門因為生鏽而發出的巨大響聲驚醒了他。


    “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隨著鐵絲網的門被推開發出的吱呀聲,白發女孩走了進來,“明明一直放不下籃球,為什麽要強迫自己放下?”


    或許是因為那個女孩說這話時的神色太過溫柔,或許是因為心中的傷痛壓抑了太久,或許是因為頭頂的燈光刺目得讓他想起全中賽上的燈光……


    那樣耀眼的燈光讓他甚至無法看清楚剛剛羞辱了對手的同伴們的表情。


    黑子哲也神差鬼使地開口了:“因為……拿起籃球,很痛苦。”


    是的,從全中賽結束之後,拿起籃球……對他來說,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自己那樣重視的約定,那樣重視的同伴,那樣重視的比賽……最後卻落得那麽一個下場。


    但他卻什麽都沒法對那五個人說。


    “但是……”


    黑子哲也的麵前出現了一雙黑色小皮鞋,順著往上,黑色絲襪,冰帝校服短裙。


    一隻小小的灰貓從樹上跳了下來,輕巧地落在了那人的肩頭。


    白發的女孩站在他麵前,雖然在笑,眉眼間更多的卻是無奈:


    “放下的話,會更痛苦吧?”


    黑子哲也沒有應答。


    拿起來,很痛苦;放下,更痛苦。


    所以一直搖擺著。


    白發女孩看了一眼肩頭的小灰貓,手在貓咪身上輕輕一撫。


    然後,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自她身上彌散開來。


    “呐,黑子學長!”


    那聲音微微上揚,帶著某種積極向上的情緒,吸引得蹲著的人抬起頭來。


    “現在放棄的話,以後當你想起籃球來的時候,最後留下的印象,都隻有痛苦啊!”白發的小學妹站在他麵前,眉眼溫和,聲音裏卻加入了某種堅定的強烈的意誌,“即使要放棄,至少……也要在品嚐到最甜蜜的果實時才行啊!”


    這個時候放棄,那就真的結束了。


    “學長的比賽,並沒有結束,不是嗎?”


    很奇怪,明明是很平常的話,但是由她說出來,卻莫名地帶著一種強烈的感染力,讓聽到的人的心髒都忍不住為之鼓動,為之顫抖,為之……從心底燃起希望。


    “至少,要給自己的籃球,一個美好的結局吧!”


    黑子哲也後來想起這個夜晚時,覺得那一定是美麗的月色迷惑了他的眼睛,迷惑了他的心。


    不然他怎麽會覺得那個時候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女孩,耀眼如光呢?


    作者有話要說:獵命師去搞傳銷的話……恐怕沒人能阻止……(集體格情緒格太牛叉了……otl


    困死了……qaq留言明天爬起來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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