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秋去哪了?


    這個問題頓時問的張天渾身一震,哪怕心中對楚龍圖已經怕極了,也忍不住抬頭看了楚龍圖一眼。


    眼神很複雜,但楚龍圖一眼就看懂了他眼神當中的意思。


    大哥,你問我,確定不是問錯人了嗎?


    “沒錯,我問的就是你。”


    楚龍圖冷淡的開口,緊緊的盯著張天的雙眼。


    “蘇晚秋,現在在什麽地方?”


    張天無言,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道。


    “我不知道。”


    “自從蘇晚秋生日那天將我從蘇家趕出來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況且從那天之後,因為你薑氏集團解除了我的合同,還反過來和我狠狠要了一筆賠償金,我直接破產,房車賣了都還不上,隻能搬到這種破地方來住。”


    “我都已經淪落成這樣了,哪裏還有資格去和蘇晚秋搭線。”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張天滿臉沮喪和委屈,頗有一種“你的人你居然跑來問我人在哪”的無語感覺。


    虞靈卿聞言兩條秀眉便忍不住皺了起來,很是泄氣。


    楚龍圖臉上表情卻沒有絲毫波動,眼睛微微眯起來緊緊的盯著張天。


    “你真的不知道?”


    “不怕讓你知道,蘇晚秋現在失蹤了,我們找不到她。”


    “而和她有仇怨,有動機綁架她的人也隻有那麽幾個,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若是現在老老實實的交代,我或許還能寬大處理。”


    “真要讓我自己找到,我讓你生死兩難!”


    楚龍圖聲音驟然鋒銳如同刀鋒一般凜冽鋒芒畢露,那冷酷的殺氣瞬息間橫掃全場,嚇的張天和兩個小弟猛的一個哆嗦。


    尤其是跪在張天左側的小弟,身體猛的一抽,就聽到一陣稀稀拉拉的水聲,緊接著空氣中便升起了一股子難聞的腥臊味道。


    那小弟,居然被嚇尿了!


    還不止如此,嚇尿的小弟臉色漲得通紅,又氣又急又害怕,生怕楚龍圖借題發揮,驚怒害怕之下,一口氣沒喘勻,咯的一聲直接悶頭暈倒在地上,竟是嚇暈了!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登時打破了那冷酷肅殺的氣氛。


    虞靈卿眼睛驟然瞪圓,本能的捂著鼻子就麻溜的躲在了楚龍圖身後。


    薑鬆山也沒想到張天的小弟這麽不禁嚇,同樣滿臉嫌棄的朝後走了兩步,忍不住開口道。


    “少主,就看他們這點膽氣,也不像是敢綁架蘇小姐的主。”


    “或許,我們真的搞錯了。”


    楚龍圖也很是無語的看著被嚇暈過去的小弟,還有哆哆嗦嗦的張天。


    沉默了半晌之後,楚龍圖緩緩開口。


    “你真不知道?”


    張天哭喪著一張臉,用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我真不知道。”


    “我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我哪還敢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


    “楚大哥,楚大爺,真不是我,求求您饒了我吧。”


    “我真的知道錯了,隻要您放過我,我立馬麻溜的滾出江東市,這輩子我都絕對不會踏入江東一步,絕對不會出現在您的視線中礙您的眼,求求您就繞我這一次吧!”


    張天淒慘的嚎叫著不停求饒,腦袋砰砰砰的就往地上使勁磕頭,用力之大沒兩下就把腦門給磕紅了。


    眼看著張天額頭上緩緩流下了一條條細細的血跡,楚龍圖忍不住皺著眉頭開口。


    “夠了!”


    張天動作立馬頓住,被嚇的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楚龍圖。


    楚龍圖皺著眉頭黑著臉,心情愈發糟糕。


    張天並沒有綁架蘇晚秋,如此以來嫌疑最大的人證明了清白,卻讓蘇晚秋的下落愈發顯得撲朔迷離。


    不是張天,那究竟還有誰?


    楚龍圖沉默了良久,好半晌後才陰沉著臉站起身,交過薑鬆山低聲耳語了兩句。


    薑鬆山不住點頭,拉開隨身攜帶的手包,從中直接掏出了好幾遝子厚厚的鈔票,直接扔在了張天麵前。


    張天的眼神不受控製的落在了那鈔票上。


    匆匆掃了一眼,張天的心髒便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那一遝子鈔票,絕對不下於五萬塊錢!


    若是換在以前,張天對這點錢連眼皮都不帶要抬起來看一眼的。


    區區五萬塊錢,甚至還不夠他和小弟打兩圈麻將輸的。


    然而在現在,五萬塊錢已經是一筆足以讓張天激動的心跳加速的巨款!


    他當初好不容易報上了薑氏集團的大腿,承建了下屬的一個幾百萬的小項目。


    隻要項目做好了,那麽薑氏集團後續的項目就不成問題!


    一步步做下去,他遲早能真正走向自己的巔峰!


    誰知道就在他人生巔峰誌得意滿的時候,卻被楚龍圖毫不留情的一腳踩了下來,直接摔的粉身碎骨。


    薑氏集團合同撤銷,反手告他賠償違約金便讓他賠的傾家蕩產。


    什麽人生巔峰的美夢破滅的幹幹淨淨,把家裏留給他的老宅全都賣出去又借了一屁股債才勉強賠完。


    連落腳地方都沒有,隻能住進了這貧民窟的地方。


    就這都不是他掏的錢,而是他這兩個小弟租住的地方,他實在沒地方去了隻好搬了過來。


    而那兩個小弟,也屬實是沒有更好的去處,也隻能勉強捏著鼻子和他混。


    然而三個人找不出一個有固定收入的人,混到現在甚至連飯都快要吃不上了。


    現在眼前突然出現了五萬塊錢,讓張天如何不心動。


    楚龍圖冷厲的開口。


    “是我誤會你了。”


    “這五萬塊錢,算是我的賠禮。”


    “你之後若有任何和蘇晚秋有關的消息隨時可以找我,多少價隨你開。”


    聊下這句話之後,楚龍圖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房間,虞靈卿和薑鬆山連忙跟上。


    伴隨腳步聲的遠去,張天和另外一個還清醒著的小弟懸著的心終於徹底的放了下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這一關,終於過了。


    鬆懈下來之後,張天這才感覺到腦門上的刺痛,疼的他直抽冷氣,扭頭看向另一個還清醒著的小弟,準備讓他給自己鬆綁上點藥,卻恰好看到了那小弟死死盯著那五萬塊錢的貪婪眼神。


    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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