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地閣,迎麵是一道懸崖。石階寬僅容一人行走。二人一前一後,越過懸崖,就看見前麵光禿禿的石山上有一座磚木結構的寺廟。

    他們走進寺廟。廟中並無一人,空氣裏充滿了靜謐。廟裏迴廊石室眾多,占地卻並不大。那些石室裏除了簡單的用具,什麽也沒有。有的石室在牆壁上刻著佛陀的畫像;有的刻著大片經文。一看便知,這裏是苦行僧們修行的地方。他們走了好一會兒,靈根大師突然指著中間那間神殿道:

    “我們去那裏看看。”

    “吱呀”一聲,塵土飛揚。這間大殿的門似乎很久沒有被打開過了。幾隻雀鳥撲啦啦地飛起。殿門內,空無一物,隻有中間的青石地麵上,畫著一個奇怪的符咒。

    “施主!”不知什麽時候,院子裏多了一位年輕的小沙彌。他雙手合什,用梵語向靈根大師道:“這裏是禁咒之地。先師曾經吩咐過,凡人不可擅入。否則,必生禍患。”

    “你師父是誰?”靈根大師和藹地問道。

    “我的師父安知難大師已經雲遊去了。他不在這裏。”

    “啊!是嗎?”靈根大師有些失望。他不死心,接著又問:

    “安知難大師,走前可留下什麽話沒有?”

    那小沙彌仰頭看了他一下:“我師父當然留下話來,卻不是每個人都告訴的。需要一件信物,我方能說。”

    “什麽信物?”

    “一根婆羅門塔的寶石針。”

    劉羽軒和靈根大師鬆了口氣。靈根大師隨即臉顯微笑。他從懷裏取出那根寶石針遞給那個小沙彌:

    “你看,是不是這個?”

    “啊!就是這根針!”小沙彌驚道。他連忙說道:

    “請二位隨我來靜室一聚,我將把苦行大師留下的話告訴你們。”

    “不用了。”靈根大師道,“我們有急事,你這就對我們說吧!”

    “好!”那小沙彌道,“苦行大師說:‘這中央神殿中有一個符咒,名叫‘血遁’。因為愛羅拉是天下最接近天堂和地獄的地方。所以這‘血遁’才會出現在這裏。用它配合婆羅門塔的寶石針就可以進入‘血嶺’。”

    “好???好極了。”靈根大師喜道。他拉著劉羽軒的手,進到殿中。

    “血遁”開始發亮,照得整個大殿一片血紅。劉羽軒和靈根大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時,那根寶石針發出一陣絢

    麗的光芒,劉羽軒頓覺眼前一片紅霧升起,進入了一個血紅的通道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羽軒自那通道的亮光處掉了出來。他睜眼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隻見,眼前是一個精致的小花園。花園裏栽種著各種奇花異草。遠處亭台樓閣,流水潺潺,巨大的噴泉和別致的燈柱把這裏裝飾得優雅清新。

    劉羽軒身上的衣物幾乎全被燒焦了,冒著縷縷白煙,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

    “靈根大師呢?他去了哪裏?”劉羽軒四處張望,“難道這裏就是‘血嶺’?”劉羽軒不敢相信眼前這美麗的風景。

    “這裏明明是‘仙境’嘛!怎麽會是‘血嶺’呢?”

    他順著碎石鋪成的小徑向花園深處走去。一路上,獨角的梅花鹿,飛翔的三眼鳥,水中的九尾魚??????大批的珍禽異獸,令他目不暇接。

    忽然,他看見前方有人正在嬉戲,追逐。隻見白影紫雲,香風撲鼻。在大片五顏六色的花叢中,出現了三個女孩子。其中一個較文弱些,她抱著一隻小花狸,穿著一件天藍色背心,站在一旁笑。另一個女孩子穿著一身粉色連衣裙正在花叢裏撲騰,不知在尋找什麽。正對著花叢的方向,一隻由紫澤蘭、絲石竹、海棠花裝飾成的秋千架上,坐著一個女孩。她長發如瀑,白衣勝雪,那雙眼睛明亮仿如天上的星辰。

    “欣頤”劉羽軒差點昏過去。多少個日夜,他魂牽夢繞的人兒現在就在眼前。

    隻見欣頤手拈一枝紫粉色雙錦葵,櫻唇含笑,眼波將流,似乎正玩得高興。她手中得花兒向前連續點搖。那花叢中的女孩子,便忙得七零八落,把那叢花弄得花瓣四散,枝葉橫飛。

    “哈哈??????哈哈??????采兒”那抱貓的女孩子笑得彎了腰“不要和姐姐鬥了吧。這蝴蝶花兒,你是休想撲到了。它會飛呢!”

    花叢裏的女孩子不死心,抬起腦袋叫道:

    “欣頤姐姐,你使壞,把這花兒弄活了,不叫花兒了。不算??????不算??????”

    她們正鬧著,欣頤忽然麵色一變,手中的雙錦葵差點掉了下來。她從秋千上一躍而下,向劉羽軒藏身的地方張望了一會兒,轉迴身道:

    “采兒,月兒,鬧夠了。我們迴去吧!”

    那兩個女孩均有些戀戀不舍:“小姐,你平時那麽貪玩兒。今天是怎麽了?”

    “我??????我有點兒不舒服

    ,你們快點走吧!我要迴房了。”

    兩個女孩兒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欣頤打發走了,都有些掃興。那個粉色連衣裙的女孩兒把小花狸往地上一放:

    “小玉兒,快點跑。”

    那貓兒哧溜一聲跑遠了。兩個女孩兒手拉手追貓去了,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劉羽軒剛想出去。隻見欣頤迴頭,把中指放到嘴唇上一抿,隨後將手裏的粉色花朵搖了搖,好象在招引他一樣,快步向南邊的樹蔭下走了過去。劉羽軒心念電轉。他緊緊地跟著她,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子。

    這院子占地不大,卻布置典雅幹淨。一端的小亭子裏坐著欣頤。她長發垂在欄杆處,低頭沉思,似乎心事重重。

    “欣頤終於見到你了!你去了哪裏?我還以為你在迷穀中消失了???????”劉羽軒淚流滿麵。

    欣頤連忙拉住他的手,把他帶到身邊“你??????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子,我很害怕。”她邊說,淚水也打濕了長長的睫毛。

    劉羽軒一把把她抱在懷裏,緊緊摟住她的肩頭。

    “我們離開這兒吧!”劉羽軒輕聲說:“再也別管什麽‘微塵之鑰’了。我這一生就想和你長相斯守,共度一生。”

    欣頤把頭靠在劉羽軒的肩上,輕輕地說:

    “那去哪兒呢?”

    “我也不知道,先離開這兒吧!”劉羽軒道。

    “可是??????我這一生恐怕都離不開‘微塵之鑰’的。”欣頤柔聲應道。

    劉羽軒一愣,他迅速地恢複了理智:

    “你在迷穀中,怎麽會突然消失呢?怎麽會變成那塊黑色的玉石呢?”

    欣頤把一根食指放上了劉羽軒的嘴唇,阻止道:“噓,別問了。你不要問這些了,我隻問你喜不喜歡我?”

    劉羽軒狠命地點著頭,把她的長發握在手裏,撥弄著。

    “那好!以後你就和我住在這裏,你什麽也別問,什麽也別管。我們就在這裏生活下去,你??????願意嗎?”

    “我願意!”劉羽軒道。

    “那好!你跟我來吧。”欣頤喜道。她起身拉著劉羽軒奔進小屋:

    “你先住在這裏!過會兒,我再來找你。”說著,她起身關上房門,出去了。

    劉羽軒坐到鬆軟的床上,一股甜香撲麵而來,那是床邊百合花的香氣。劉羽軒長吸一

    口氣,頓時疲累襲來,不禁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嘈雜聲。劉羽軒警覺地翻身下床,伏在窗口偷看。

    隻見,欣頤站在門口,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確切地說那不是個人。他四肢僵硬,目如野獸,動作起來,直上直下,簡直就象僵屍。

    “鐵釺使者!”劉羽軒驚懼無比。

    隻聽一個空洞低沉的聲音,在院子裏迴響:

    “小姐,教主有事,請你去一趟。”

    欣頤皺了皺眉頭:“他有什麽事?又來煩我!”

    那鐵釺使者必恭必敬,似是非常畏懼和忌憚,竟然彎著腰站在一旁,完全象個仆人。

    欣頤走出院子。那兩個女孩兒都跟在她身後。鐵釺使者在前方引路。一行人都向花園北麵走去。

    劉羽軒悄悄跟在後麵。不一會兒,他們來到花園的圍牆處。這花園占地頗大,圍牆都由青銅鑄成,高有三丈,極為厚實。圍牆上部白氣蒸騰,直達天際,似是不可逾越的地方。圍牆上沒有門,隻是中間有一大塊,雕刻著魔鳥的銅像。那鐵釺使者將手放上魔鳥,口中默念咒語。那堵銅牆立刻象加熱的巧克力一樣融化開來,中間出現一個丈許寬的洞來。五個人都從洞裏走了出去。劉羽軒剛想跟上去,那堵銅牆便合上了,牆麵光滑,隻有泥土上掉落的銅汁才顯現出銅牆曾經融開過。

    劉羽軒大為焦急,他正在牆邊徘徊。左方就襲來一股血腥之氣。劉羽軒轉臉一看,隻見一隻四耳尖腮,形若猿猴的畜生正張開利齒向他襲來。劉羽軒側身避過。那畜生一聲尖叫,又轉身向他襲來。

    劉羽軒右臂上舉,匹練斬白光飛起。那畜生識得厲害,連忙向後避讓。一個聲音叫道:

    “是刀咒,老大,該你了。”

    隻聽“當”的一聲,一柄連著九個骷髏的紅色鐵錐在空氣中緩緩出現,將匹練斬架在半空。

    “血影錐”劉羽軒叫道。

    “這是‘月影錐’。‘血影錐’,你也配見嗎?”

    說著,左方已出現一名身材高大,金色披風的怪人。此人,臉如豹麵,兩隻眼睛純藍。

    “金釺使者,你果然厲害。剛才那一下,我的‘齧血刃’隻怕未必那個擋住。”陰影裏跳出一個白袍黑麵的人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柄鮮紅的長刀,刀把上雕著一隻滴血魔鬼的嘴。

    口哨聲響起,那隻猿猴狀畜生一個後滾翻

    ,坐到了一名麵容醜陋,瘦長尖牙的刃的肩上。

    “血牙長老,你退後些。讓我們來對付他。”

    說著,那穿著金色披風的怪人已消失在半空中,而那柄骷髏鐵錐卻疾向劉羽軒胸部刺到。

    劉羽軒奮起右臂,白光道道劈向鐵錐後部,他知道敵人雖然隱形,但錐尾必是他手持的地方。

    隻聽到“當、當”聲不住傳來,白光碰到紅影,總是劈不下去。刀勢嘎然而止。劉羽軒不由心驚。這時,那手持“齧血刃”的長老也加入戰團。劉羽軒本來匹練斬就練習不精,全靠其無比威力斬殺敵人。如今突逢勁敵,頓時處於下風,左支右拙,險象環生。猛然間,他左腿一陣劇痛,月影錐已經刺中他的左腿,鮮血頓時湧出,劉羽軒還想再戰。隻見那持‘齧血刃’的長老,口中默念咒語。劉羽軒腿上湧出的鮮血即刻化成一條血紅的鏈子,從他的腿部直捆到脖子。

    劉羽軒摔倒在地,被那血鏈捆得動彈不得。

    “血刃長老,好手段。今日立下大功,教主必有賞賜。”

    金釺使者怪笑道。

    “大家一起立功,不必客氣!”

    那血刃長老一迴頭望見血牙長老,說道:

    “你也有份!”

    說著,他一招手,上來兩名屍巫,抬起劉羽軒便走。

    神血殿,巍峨聳立在‘血嶺’的頂端。它的入口處豎立著兩個五丈多高的猙獰雕像。一個是振翅高飛的血蝙蝠,另一個是披著血紅鬥篷的魔鬼。紅色的地毯一路鋪進神殿,兩旁站立著無數屍巫。

    中間的金色座椅上,坐著個麵容蒼白,相貌英俊的年輕人。他的左邊站著血藤祭司、血錐祭司。右邊站著金釺使者,血刃、血牙兩位長老。

    “我剛剛感覺到了。愛羅拉的神聖遺址中有人作法,入侵了我們血嶺。”

    這年輕人說道。他的口氣威嚴、隱隱含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教主”金釺使者躬身施禮,“這個人,我們已經把他抓住。教主看,怎麽處理他?”

    “把他帶上來,我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是”

    金釺使者答應一聲,拍了拍手。

    兩個屍巫挾著被血鏈捆住的劉羽軒走進神殿。

    “為什麽捆住他?你們都害怕他嗎?”

    血教教主問道。

    “

    這個??????是的。”金釺使者迴答,“他的右臂擁有昆吾之精和無上刀咒匹練斬。所以用血鏈封住他的法力,否則很難對付。”

    “沒用的東西。就怕成這樣?”血教教主斥責道,“你的‘月影錐’呢?那可是用‘血影錐’生成的武器呀!”

    金釺使者的頭低了下來。

    “不過,你們擒他有功!等一會兒,都去後山血影錐處,領取血珠一顆。順便我再給你們幾件武器,省得日後讓人瞧不起。”

    金釺使者,血刃長老、血牙長老均喜出望外,紛紛跪倒磕頭:

    “謝教主賜予我們一百年的生命。我們感激不盡。”

    血教教主一擺手,似乎懶得搭理他們。他右手一伸,一道紅光射出。劉羽軒頓時渾身一鬆,血鏈解除。隻是長時間的束縛使他手腳酸麻,因此他仍然摔倒在地,起不了身。他想暗聚匹練斬的力量,作殊死一搏。不料,右臂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他心中登時大駭。

    “你不用試了!你雖束縛已解。但是,中了我的血結界,聚不了法力的。”

    血教教主平靜地說道。

    “你為什麽來這裏?”

    “我叫劉羽軒,為了取到‘微塵之鑰’,才來到這裏的。”

    “劉羽軒?啊我知道,銀釺使者,是死在你手裏,並且你還屢次和我們作對,是嗎?”

    “不錯!”劉羽軒昂首答道。他雖命在旦夕,在敵人麵前卻不願輸了氣勢。

    “嗯,很好。你很有些膽色。隻是,你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你的父母就是死在了你這種多管閑事的性格下的。”

    此言一處,劉羽軒不但吃驚而且憤怒:

    “原來,殺死父母,誣陷自己的罪魁禍首就是血教!”

    他的心中燃燒著仇恨之火。悲傷之下,他破口大罵:

    “你們血教,卑鄙無恥,使用這等陰暗手段,是不是打不過別人,搶不過別人,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鐵釺使者”教主冷冷地道,“你看你幹得多麽不利索?我讓你去取‘微塵之鑰’。你就弄出這種事情來?我們聖教的威名都叫你給敗壞了。

    鐵釺使者誠惶誠恐,一臉尷尬。

    “血藤祭司?”教主吩咐道,“鐵釺使者臨陣退縮,與同門爭鬥,手段陰毒卑鄙,我把他交給你,用血纏之法處死吧!”

    此言一出,劉羽軒一愣,血藤

    祭司卻怪笑起來:

    “教主英明,屬下這就照辦!”

    鐵釺使者突地站起身來:

    “教主,枉為我替你效力那麽多年。就這樣的下場?”

    “你想怎麽樣?我們聖教將來開天辟地,似你這樣德行敗壞之徒,日後怕也靠不住。你還是乖乖地死吧!”鐵釺使者

    鐵釺使者暴起,右手持鐵釺,左手伸開長抓,攻向血教教主。

    “跪下”隻聽一聲大喝迴蕩在血神殿中,仿佛是神靈的旨意一般,令人不可抗拒。

    隻見鐵釺使者,慘叫著跪倒在地。他似乎在掙紮,但那是無濟於事的。他的四肢痙攣著,扭曲著,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血藤祭司一把抓起他的後領,把他拖出神殿。殿外不久便傳來了他鬼哭狼號一般的慘叫。

    “劉羽軒!你看到了,我聖教中有無德行的家夥便處理了。可你硬要來奪我們的‘微塵之鑰’也是大錯!”

    “哼,‘微塵之鑰’是你們的?沒聽說過,這件寶物向由‘微塵聖女’守護,怎麽會是你們的?”

    “咦?”血教教主奇道,“你怎麽會知道‘微塵聖女’?原來的那個趙丙塵和破教授曼弗雷德都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我??????我在夢中所知。”劉羽軒想起徐宛如,心中不由得一痛。

    “嗯?那個趙丙塵,雖然聰明絕頂,到底還是被我們給追上了。曼弗雷德就更傻瓜。說來說去,倒是你最為厲害。”

    血教教主微笑道。

    “也好,我們聖教法天地之規,行主率世界的法令。原來,我打算把你扔進地獄的。現在就免了,我讓血錐祭司把你帶到血嶺的深穀中,讓血魔鳥啄食你的內髒,作為懲罰吧!”

    劉羽軒又氣又怒,又驚又怕,攤倒在地,渾身不住發抖。

    “不要嗬”一聲嬌嘶,隻見寶座後麵的拱門突然打開,一個白衣少女飛也似地奔出來。

    “欣頤”劉羽軒和血教教主齊聲喊道。欣頤麵色蒼白,淚流滿麵。她撲到劉羽軒身上,向著血教教主哀求道:

    “哥哥!饒了他吧!他什麽都不知道,是‘微塵之鑰’引誘他的。”

    “妹妹!”血教教主驚道,“你??????你半神之身,怎麽會喜歡上這個小子的?”

    劉羽軒驚得舌頭都發硬了,大腦混亂已極:

    “欣頤??

    ????欣頤怎麽會是血教教主的妹妹?”

    欣頤伏在他身上,放聲大哭,嬌軀顫抖,幾乎不能自製。

    血神殿中,眾屍巫乃至血教教主駕下眾多長老、使者、護法俱都鴉雀無聲。

    “血錐祭司把小姐扶起來,帶開!”血教教主鎮定下來。

    “你走開,不要碰我!”欣頤拚命地掙紮,推開了扶她的血錐祭司。她緊緊地抱住僵在那裏的劉羽軒,把頭埋進他的懷裏,淚水打濕了劉羽軒身上的衣服。

    “劉羽軒,你好,你好!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血教教主冷冷地道,“我妹妹年幼,不懂事理,你便欺侮她!”

    “沒有,他從沒欺侮過我。隻是你??????你老盯著那個‘微塵之鑰’,從來也不明白人世間美好的東西。你??????你派人殺了我養父母、殺了爺爺,殺了可兒??????難道你還要殺他?”

    血教教主長歎一聲:“唉!我不知道,殺你的養父母,是我錯用了‘巫毒’之法。許老頭兒和那個小丫頭,完全是我手下誤傷的。否則,我便把他們都接來和你同住在流霞之園裏。這些事,說來我也很懊悔!但是??????”他正色道,“你絕不能跟他這樣的凡夫俗子在一起。微塵宮中,我們的母親所受到的苦難,難道你都忘記了嗎?隻要打開‘微塵之界’,我們便可重啟世界,你作為‘微塵聖女’,也將擁有長生不老的力量。你尚未完全發揮你的力量。”

    “微塵之界”欣頤苦笑道,“打開又能如何?沒有溫情,沒有愛意,孤零零地在世界上存在,這又有什麽意思?沒有他,你永遠休想打開‘微塵之界’。”

    血教教主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枉為我在迷心穀中把你帶出來。你竟如此執迷不悟,不能超脫??????也好,我不殺他,你總滿意了嗎?”

    “真的?”欣頤破涕為笑“好哥哥,你同意了?”

    她站了起來,放開了劉羽軒。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紅光飛起,欣頤和劉羽軒便被分隔開來。

    血教教主一揮手,上來幾名屍巫,把劉羽軒硬生生地架走了。

    “你??????為何出爾反爾?”欣頤氣急敗壞地大叫,揚手一枝斑葉亮絲草向血教教主飛去。血教教主手掌輕輕一托,把花苞兒托在手裏道,“我答應了你,便不會反悔,但是有一點,你必需和他永不相見。”

    欣頤淚水漣漣,跪坐在地上。她全身顫抖著,縮成了一

    團。

    “教主把他關在何處?”有下屬問道。

    “血獸之牢吧!記住不要讓小姐去接近他。”

    “教主這是他隨身攜帶的物品。”幾名屍巫將劉羽軒身上的物品都取了過來。

    “放入天璣櫃中吧。”血教教主道。

    那些物品中,一柄小刀微閃寒芒,血教教主“咦”了一聲,轉頭看了看,複又轉過頭來,“拿去放好,他如好好離開,原物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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