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是怎麽用的?相信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像方鑒這麽用的,絕對沒幾個。


    “和他?”二郎神還沒說話,哮天犬就低頭看著黑蛋,無比同情地道:“看起來傻傻的,不會是個傻狗吧?”


    黑蛋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盯著哮天犬,開口說道:“我才不傻呢,不過你的腿好長呀,毛也白,比貓鑽風姐姐她們的腿好看多了。”


    “貓?”哮天犬聞言滿目不悅,道:“你怎麽能拿我和那種夯貨比?”


    黑蛋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你比她們神氣多了,我什麽時候也能變成你這樣子啊?”


    哮天犬瞥了一眼黑蛋那又粗又短的小腿,說道:“你和我不一樣。”


    “是不一樣啊,你長得這麽神氣,我比不了。”黑蛋說到這裏,失落地低下了頭。


    二郎神此時朝方鑒問道:“這是你養的靈獸?”


    方鑒有些無奈,隻得將黑蛋的來曆解釋了一遍,二郎神聽完後這才說道:“原來是那條青蛇的徒弟,當年她未成仙時,與她姐姐白素貞水漫金山,犯下了天條。若不是有佛門出麵接下了因果,隻怕如今已經被天庭處決了。”


    方鑒聽到這裏也微微點頭,當年的情況確實複雜,白素貞和岑碧青水漫金山,本來犯了天條。但金山寺是佛門的寺廟,所以佛門便出來接下了因果。


    至於佛門為什麽要接因果,那是因為許仙是藥王菩薩注定的弟子。


    而且白素貞又是黎山老母的弟子,所以相當於道、佛兩家同時接下因果,保下了白素貞和岑碧青。


    說到這裏,二郎神朝方鑒道:“既然你要我還這個人情,我也不和你客氣,不過這件事還得問問哮天犬他自己。”


    說著,二郎神與方鑒的目光立刻齊齊朝哮天犬看去。


    哮天犬扭頭看了二郎神一眼,二郎神笑道:“你不必看我臉色,這件事由你自己決定。”


    哮天犬聞言,當即朝方鑒說道:“那我就幫主人還了鴻清真人這個人情,從現在開始,這個黑胖就是我弟弟了。”


    “是黑蛋!”黑蛋糾正道,然後馬上上前抱著哮天犬的大長腿叫道:“大哥!大哥!”


    哮天犬嘴角一咧,身體微微一陣顫抖,然後急忙說道:“你別這樣,肉麻!”


    黑蛋嗚咽了兩聲,然後鬆開了哮天犬的大長腿,重新蹲坐在地上,尾巴飛快地搖晃著。


    二郎神看著這一幕笑道:“既然要結拜,那就要有個儀式。”


    說著,二郎神朝康太尉道:“去,布設祭壇,哮天犬和黑蛋要義結金蘭。”


    “這...”康太尉有些發懵地道:“二爺,這狗和狗結拜,祭壇上要拜誰?”


    這倒是把二郎神給問住了,按理說狗和狗結拜,當然要拜天地間最厲害的那條狗。


    可三界中最厲害的狗是誰?不就是哮天犬嘛?


    “敬天拜地吧。”方鑒這時說道。


    二郎神點頭道:“也隻好如此了。”


    方鑒笑道:“其實我還想叫他們拜佛祖或老君呢。”


    “...”二郎神直接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條狗結拜拜佛祖和老君,這不是變相罵這兩位嗎?


    聽說方鑒經常私底下拿這兩位打趣,活到今天真是個奇跡。


    ...


    西天,大雷音寺。


    正在講經的佛祖微微一頓,然後朝一旁的觀世音問道:“方鑒此世可有祖宗父母?”


    觀世音一怔,旋即搖頭道:“沒有。”


    如來佛祖又問道:“可有兄弟姐妹?”


    觀世音菩薩再次答道:“沒有。”


    如來佛祖又問道:“可有宅土祖墳?”


    觀世音依舊答道:“沒有。”


    如來佛聞言點頭說道:“原來是個孤兒。”


    凡間,南瞻部洲,金山寺。


    法海禪師從入定中醒來,隨後將金山寺的一眾高僧們叫了過來。


    當金山寺高僧聚齊後,法海一臉嚴肅地道:“佛祖有法諭示下。”


    高僧們頓時一臉嚴肅,目光齊齊看向法海。


    隻聽法海雙手合十道:“佛曰:鴻清真人方鑒是個孤兒。”


    “阿彌陀佛,傳下去,佛說:方鑒是個孤兒。”


    ...


    三十三天,兜率宮。


    太上老君抱著拂塵繞著丹爐一陣嘟囔,最後還是一跺腳,朝不遠處的丹砂童子叫道:“童兒,叫廣成子來見我。”


    丹砂童子聞言,立即躬身拜道:“是,老爺。”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道門大羅金仙之一的廣成子快步走入了兜率宮。


    身為上古大仙,又是道門大羅金仙之一,廣成子在太上老君麵前卻如同一個學生一般,“老君喚弟子有何法諭?”


    太上老君從袖中摸出一本玉冊,抬手一揚便送到廣成子麵前道:“此乃‘納合函光法’,用此法祭煉法寶,可以使法寶提前避免被一切攝寶之法攝走。”


    廣成子接過《納合函光法》玉冊,麵色微微一凝,道:“老君此法,莫非是專門針對鴻清真人方鑒那收攝法寶之術?”


    太上老君點頭道:“不錯,我雖然不知道此人用來收攝他人法寶的神術是什麽來曆,但卻知曉該如何躲。隻要用這《納合函光法》祭煉法寶,便可以循天機而避之。”


    太上老君的意思廣成子自然明白,就是說用此法祭煉法寶後,就可以提前循到天機軌跡,然後從天機軌跡中看到方鑒將要收攝法寶,法寶就可以提前進行躲避。


    “不過,那方鑒的神術連您也不知道嗎?”廣成子對此頗為震驚。


    太上老君笑道:“這有何奇怪之處?既然是天生異數,不該讓你知道時,你自然無法知曉,萬事切莫強為。”


    “是,弟子謹記教誨。”廣成子拜道。


    隨即廣成子又問道:“那麽,此法是要傳給我道門弟子嗎?”


    太上老君笑道:“貧道所賜之法,沒有教門類屬之分,無論道、佛、人、妖修士,皆可習之。”


    廣成子聽到這話不由暗自奇怪,這方鑒怎麽得罪太上老君了?要知道一旦這《納合函光法》成為人人皆會的法術,那方鑒收攝別人法寶的神術可就徹底廢了。


    而且看老君拿出此法的過程,分明是早就已經創出此法了,隻是現在才拿出來罷了。


    但廣成子也沒管那麽多,收起《納合函光法》便拜辭離去了。


    方鑒自然還不知道這些,他正在灌江口觀看哮天犬與黑蛋的結拜典禮。


    兩條狗的結拜非常簡單,就是各自敬天拜地,然後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叫你一聲小弟。


    然後就是梅山六兄弟用那些二郎神打迴來的妖獸肉辦了一場流水席,吃席的除了梅山六兄弟自己還有二郎神的那些草頭神部將,還有二郎廟的屬官以及灌江口的山神、土地、灶神、門神、水神、等等仙官,可以說是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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