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皇?嘖嘖……


    光聽這稱號,就霸道得不行啊!


    但是,就連這樣的強者都死在上古了嗎?


    話又說迴來,上古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現在隻有遺跡可循?


    不出意外,那應該是一個通神多如狗,大自在滿地走的年代,莫非還會被外力所滅?


    若是墮神族在那個年代降臨,怕是連水花都激不起一點,就得被滅個幹幹淨淨吧。


    想到這裏,他看向紅日,發現對方那清澈溫柔的雙眸,漸漸浮上一層迷離黯然……


    “是想到當年的某些慘事了吧……”林躍不忍出言打擾,便自行觀賞起此地其餘的壁畫……


    可他看了半天,隻是看出這些壁畫必定出自大家之手,連貫起來猶如一部波瀾壯闊的史詩巨作,但畫中所表達的內容是什麽,他是完全看不明白。


    “公子,我知道你心有疑惑,讓我慢慢告訴你吧……”


    不知何時,紅日靜悄悄地來到他身旁,微微欠身,雙眸迴歸清澈,麵帶淺笑,看來已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


    “好。”林躍也不反對,正好他急需一名講解員。


    紅日拉著他的手,開始一幅一幅地挨個介紹,當中不時會穿插些當年的故事……


    林躍聽得是雲裏霧裏,不是說龍皇如何揮手滅敵,就是龍皇如何不可一世……


    雖然他對龍很感興趣,但這些聽得久了,難免會厭倦,再說他好奇的點,是當年龍皇到底怎麽死的。


    可瞧著紅日那開心興奮的神色,他哪能問出如此煞風景的問題?


    這時,她指向一副色彩灰暗的壁畫,介紹道:“這是當年修行界另一尊巨頭……”


    唿……龍皇篇終於結束了,正當他感到解脫之時,心中湧出一陣異樣。


    “先等等!”林躍突然迴頭望向剛才走過的一幅畫,麵上帶著愕然之色。


    他快速走到那幅畫前麵,盯著其中一個角落,雙眼慢慢睜大……


    這幅畫在所有壁畫中並不起眼,畫幅也不大,是描繪五人分為兩方陣容,相互交陣的畫麵,主要畫幅,當然被那雄姿英發的龍皇占據。


    但其中右下角有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剛才林躍大致掃過,也沒太注意。


    不過現在,他在畫上發現了一名完全陌生的男子,隻是……


    “這人,怎麽好眼熟?”


    是的,他可以肯定,從前絕未見過此人,但越看,卻越覺此人熟悉。


    照理說一個上古年間的人,他是不可能見過的,而且此人也不顯眼。


    黑眸,黑發,製式鎧甲,麵容平常,身高一般,這是個毫無特色的人。


    “難道是我想太多?”


    他在腦海中默默搜尋著此生所見一切值得記住的人,但並無一人,可以和畫上之人扯上關係。


    “紅日,你認識他嗎?”他滿心異樣,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指著畫中人轉頭問道。


    聞言,紅日向後退了幾步,細細一瞧,點頭說道:“說來也巧,我剛好認識,此人名為曾良月。”


    “曾良月?的確是個毫無印象的名字……”林躍根本不認識什麽姓曾的人,良月之名也是聞所未聞。


    但一個能出現在龍皇壁畫上的人,卻在各方各麵都如此普通,這不恰恰證明了其有問題嗎?


    “仔細說說此人。”他認為這絕不是巧合,想要從紅日口中得到更多關於此人的信息。


    “其實我也不熟啦,隻是略知皮毛。”紅日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對此人如此感興趣,但既然主人發問,她自然會將所知一切道出。


    “曾良月是名散修,剛出道時,便在修行界闖出俠名,為人嫉惡如仇,位列十大青年英傑之一。”


    “後來好像修行遭遇瓶頸,漸漸泯然於眾人,再之後,也就鮮被提及了。”


    這就沒了?信息太少啊……


    林躍又仔細看了看畫中人神情舉止,此人隻是站在角落觀望,一切並無異樣。


    他還是想不通自己對此人那份熟悉之感從何而來,皺眉問道:“這麽說來,他不過是名小人物,為何會出現在這畫上?”


    紅日微微搖頭道:“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這畫不是你留下的?”林躍一愣,他一直以為這些畫都是紅日所作。


    “當然不是,這裏所有壁畫,都是大哥所作。”說到這個大哥,紅日雙目浮現一絲敬意。


    紅日還有大哥?男版日月雙生花?林躍開始自行腦補一名花樣男子的容貌……


    仿佛是猜到他心中所想,紅日耐心解釋道:“我所說的大哥,並不是親生兄長,而是當年主人麾下頭號軍師,畫師。”


    原來如此,名為畫師,想必畫技十分高超,難怪能把這些壁畫描繪得惟妙惟肖。


    弄清情況之後,他又問道:“那他還活著嗎?”


    如果活著,自己得找他好好問問,為何這曾良月會出現在壁畫上。


    “嗯。”紅日立刻答道:“他就坐鎮在龍窟之中。”


    還好,能找到作畫之人,否則不弄清楚這是怎麽迴事,他渾身上下都難受。


    “帶我去見見他。”


    “這……好吧……”紅日猶豫片刻,答應了。


    就在此時。


    “不用了。”


    又是那冷冰冰的機械聲,但這迴,聲音來自身後。


    林躍迅速迴頭,隻見身後站著一名矮小老頭,雙目渾濁發黃,卻又炯炯有神,須發皆白,麵龐枯瘦,彎腰駝背,看上去像是命不久矣。


    這老頭手中握著一杆比他人還高的粗長毛筆,背上頂著的,竟然是一副龜殼,其上片片龜裂,已破損不堪。


    “這貨是誰?龜仙人?”林躍低頭與這人目光交接,隻覺對方眼中如有神光,刺得自己雙目生疼。


    他趕緊將目光移開,心頭震驚道:“這老頭好淩厲的眼神!”


    “大哥。”紅日微微躬身施了一禮。


    林躍聞言一驚,這就是那名畫師?


    而且也是那冷冰冰機械聲的主人?


    原來自己早已和對方有過交流,隻是自己渾然不知。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大前輩,不能失了禮數。


    他對著老頭抱拳一拜:“晚輩林躍,見過畫師前輩。”


    為何他之前沒對紅日如此有禮?這主要還是形象問題……


    雖然他知道紅日歲數比自己祖宗還大,但麵對這麽個小姑娘,還是無法拿對方當前輩對待。


    畫師點點頭,開門見山地道:“你對曾良月感興趣,為何?”


    “因為晚輩雖未見過此人,但心頭莫名覺得有些熟悉。”林躍一五一十迴答,沒有絲毫隱瞞。


    “荒謬!”誰料畫師竟怒容滿麵,張口嗬斥:“他早已死了數萬年,你怎麽可能熟悉!”


    “這……”他不知道這老頭哪根筋搭錯了,發哪門子火啊這是?


    “大哥別動怒,聽公子解釋嘛。”紅日也不知這是怎麽了,畫師平時性情隨和,並非這樣易怒的性子。


    “你閉嘴!”畫師像吃了槍藥般,又舉起毛筆指著紅日破口大罵:“怎麽?你這小賤人自以為攀上棵大樹,敢和我頂嘴了?!”


    “大哥!”紅日第一次被人罵得如此難聽,氣得麵色通紅,但礙於對方往日積威,卻又不敢出言反駁。


    哎喲我去!這話林躍就不愛聽了,他平生最恨欺負女人的男人,再說,紅日現在可是自己的人,哪能被這糟老頭這般侮辱?


    “我敬你年長,才稱聲前輩,若再對紅日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


    他滿色一寒,沉聲說道。


    “公子……”見他居然替自己出頭,紅日感動得不行,又向其投去那深情款款的眼神……


    林躍被這火辣辣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


    “哈哈哈……”畫師聽完此言,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須發亂顫。


    突然間,他止住笑聲,麵容驟變,聲音陰狠地道:“小兔崽子大言不慚!有本事你不客氣試試!”


    嗨呀!我這暴脾氣!林躍平生最不能忍的就是激將法,挽起袖口就準備衝上去給這惹人厭的老頭點顏色瞧瞧。


    “公子,別!”紅日嚇得麵色一白,趕緊伸手攔在他麵前。


    她沒想到林躍真的敢動手,原本還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


    和畫師動手?別說林躍,就算她自己上去,也不是其一合之敵。


    因為畫師是他們幾個之中,唯一的大自在境界!


    “紅日,別攔著我!我要教訓教訓這老頭,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林躍一把撥開攔在身前的手臂,舉起拳頭居高臨下便朝著畫師臉上招唿。


    “啊!”紅日驚慌失措,想要攔截已來不及了!


    畫師隨意一抬手,便牢牢抓住了林躍的拳頭,可出人意料的是,他麵上再也不見一絲狠厲,而是一片笑麵盈盈。


    “你不錯,敢為了紅日對我動手,我也就放心了。”


    林躍用力迴收,想要抽出拳頭,但根本動彈不得,聞言頓時滿麵疑惑,不知道這老頭怎麽態度變化這麽大,難道和日月雙生花一樣,也是精神分裂?


    “公子!你沒事吧!”紅日趕緊上前分開二人,緊張地上下撫摸他身體各處,雙眸微紅,神色慌張。


    “哎……你這丫頭,有了公子,就不管我這老骨頭了?”


    畫師搖頭而笑,麵上卻是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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