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對著顧海瓊投來異樣的眼神。


    那麽,現在這視線可都投到了呂秀和施建國兩口子的身上,


    這都什麽人啊?


    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人?


    你被學校開除,你害得人家孩子受了委屈,還讓別人家的孩子受傷進醫院……


    她們想當然的以為是因為呂秀這個老師而受的傷。


    沒有過多的想那個學生是受不了而不想活……


    然後,你兒子紮了人家的車胎。


    不應該賠嗎?


    就賠這麽些個破爛玩意兒啊。


    你這是把誰當傻子呢?


    「啊,我記得她,這是二中的那個老師,以前我鄰居家的孩子在她班上讀,聽說老是挨打挨罰的,孩子三年讀下來,那膽子小的啊,比老鼠還要小……我記得我那個老鄰居也不知道為了啥還去學校裏頭鬧了一迴呢……」


    「對對,就是她。」


    「那次我跟著去的。」


    這是一個路過的中年女人。


    看熱鬧看了半響,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女人,自己見過啊。


    立馬就有人指著呂秀議論紛紛了起來。


    施建國的臉脹的通紅,


    丟臉啊。


    丟人!


    眼神滿是陰霾的朝著呂秀瞪了過去,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就這事兒傳出去。


    他以後還要不要去上班?


    越想越氣,再加上感受著身側不遠處行人的指指點點。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猴子一般。


    「老,老施……」


    呂秀是想開口問問施建國,這事兒要怎麽辦啊?


    難道要直接把這東西放下就走嗎?


    可是,瞧著這個女人的態度……


    她就是把這四個車軲轆都放在這裏,怕是她也不會認。


    更不會考慮放過自家兒子啊。


    這些東西可也是她的錢買的!


    施建國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轉了個身子氣唿唿的拂袖而去!


    走了!


    他走了!


    呂秀有點傻眼,那,那接下來自己要怎麽辦啊?


    顧海瓊的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瞟一眼呂秀,「我如果是你呢,趕緊把這些破玩意兒給人家退迴去,打哪買的退迴到哪去,然後花了多少錢說不定都能退迴來呢,對了,要是真心想賠我車胎呢,你們最好去正規的車廠配件處買,這是我車子的型號,千萬記得照著這個買哦。」


    「不然到時侯又是白花錢白出力氣呢。」


    顧海瓊把剛才寫好的一個字條神色淡定的塞到呂秀手裏。


    轉身離開。


    她的事情可是多的很,哪有什麽美國時間陪著她在這裏鬧騰啊。


    那都是閑人愛做的事兒!


    等到顧海瓊一走,呂秀是再也待不下去。


    又羞又怒的她本來是想著抬腳走人的。


    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住,


    還有地排車呢。


    轉過去,她架起地排車,歪歪扭扭的朝著胡同外頭走了出去。


    很快把行人給拋到了身後。


    直到迴頭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呂秀走出大半條街,才咣當一聲把車子放到地下。


    累死她了!


    就這麽一會兒,握著車轅把手的雙手都勒出紅痕子了。


    生疼!


    車子落地發出好大的一聲響。


    倒是把呂秀自己給嚇了一跳,迴過神,她又嗷的一聲驚唿。


    剛才車把掉到地下,竟然砸到了她腳後根。


    這會兒疼的她直抽抽!


    她氣的單腳跳了一會兒,一時看到地排車和車上的幾個車輪胎。


    氣不打一處來啊。


    想也不想的抬腳就踹了過去,結果就是腳又不知道碰到了哪。


    疼的她嗷嗷的直叫喚!


    好不容易拉著個地排車迴到家。


    屋子裏頭。


    施建國坐在椅子上看都沒看她一眼,低著頭自顧喝他的茶。


    「老施,那啥,這事兒你說到底要咋辦啊。」


    「咋辦?」


    施建國一聲冷哼,看她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可是可是,難道就這樣不管兒子了嗎?」


    呂秀看了眼施建國,沒敢大聲。


    她頂怕施建國的。


    這個家裏頭,別看她以前在學校裏頭人模人樣的。


    把班裏頭的學生批的一怔一怔的。


    哪怕是和她一塊當老師的同事呢,也是對著她笑嗬嗬的喚一聲呂姐。


    或者是,呂老師!


    可是在這個家裏頭,她是不敢和施建國頂的。


    這個男人他不打你也不會罵你。


    掉頭就走!


    我就讓你找不到人!


    嗯,哪怕是找到了呢,隻要你不認錯,不把我給哄好。


    那我就不甩你。


    我就不迴這個家,我生氣,我看到你就煩!


    呂秀弄不過人家啊。


    那怎麽辦?


    隻能忍。


    忍來忍去的,這個家裏頭這些年來就形成了習慣。


    從來都是施建國占上風,說了算!


    哪怕是這會兒她心急如焚。


    也隻能是幹著急,搓著手來迴的轉圈圈……


    「你能不能別轉了?」


    施建國把手裏頭的水杯直接就砸到了地下。


    轉來轉去的,人都轉暈了!


    「我這不是擔心兒子嗎,你可是當人親爹的,你怎麽就那麽大的心,兒子都被關進派出所了啊,好幾天了,你竟然都一點都不關心,姓施的,你和我說,你外頭是不是有人了,你在外頭養別的女人兒子了,所以不在乎我兒子了是不是?」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施建國臉都黑了。


    瞪著呂秀的眼神好像淬了毒,冰冷極了,


    「是我兒子不假,可是兒子是你教的,你把我兒子給教成了什麽東西?」


    「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他恨恨的拍了下桌子,怒視呂秀,「這樣丟臉的兒子,不要也罷!」


    呂秀一聽這話,整個人覺得天旋地轉。


    暈的。


    他真的不想要這個兒子了?


    憤怒的話還沒說出口呢,門口,一道尖銳怒到極致的聲音響起來,


    「你敢!」


    「我就說我大孫子怎麽幾天沒見人,原來是出事了啊,好啊,你們兩口子倒是一致,把我老婆子都瞞著,你們是看著我老了,覺得我眼瞎耳聾,不中用了,所以大事小事都想著瞞我是吧?」


    「你現在還敢說不要我的大孫子……」


    「施建國我打死你個狠心的玩意兒!」


    施老太太也是下過地,在生產隊裏頭著實做過活,掙過工分的人。


    這會兒被自家大兒子的話給氣到。


    想也不想的對著他就下了死手。


    把個施建國給氣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娘,娘,媽,你要是再打我可不幹了啊。」


    「好啊,你還想還手是吧?」


    「你還手,你還啊,你打我,反正我大孫子沒了,你打死我得了!」


    施老太太是一邊哭一邊打。


    而且手下的動作那是真的沒留情,能使多大勁兒就使多大勁兒的拍。


    你說一點都不疼嗎?


    那是不可能的。


    可施建國嘴上說著不幹,要跑,可他媽都六七十歲的人啊。


    他要是真的跑了。


    把老太太給氣壞了,他弟他姐那幾個能饒得了他才怪!


    到最後老太太還是自己打的累了。


    自己停了手。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氣喘噓噓的直喘粗氣。


    累的。


    另一側,施建國剜了一眼站在那裏沒動的呂秀,


    「你傻怔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娘去倒杯水去?對了,娘愛喝甜的,多加一把紅糖……」


    呂秀狠狠的在心裏頭喘了口氣。


    喝甜的,我還愛喝甜的呢。


    誰不愛喝甜的啊。


    可是紅糖不要錢啊……


    想歸想,可她還是氣哼哼的去端了紅糖水過來。


    老太太喝了一口便嫌棄的放下,「老大家的,你這打哪買的糖啊,怎麽一點兒都不甜?」


    「別不是被人給騙了吧?」


    呂秀扁了扁嘴,「那我下次不去她那買了。」


    她不想再說糖甜不甜的事兒。


    隻是紅著眼圈看了眼施老太太,「娘,您看施全才這事兒……」


    「對了,我大孫子!」


    施老太太瞪了眼呂秀和自家兒子,哼哼著,「說說看,我大孫子到底怎麽了,我剛才聽你們說,他在哪兩天沒迴來,到底是怎麽個迴事兒?」


    施建國抬頭看了眼呂秀,那意思是,你說。


    呂秀想也不想的扭開了頭,


    你媽,你說!


    這施老太太心思向來是陰晴不定的。


    她才不要觸這個黴頭呢。


    「瞪什麽瞪,你媳婦那蠢樣兒她知道個啥,你來說!」


    施老太太霸道的很,直接點名自家兒子。


    被嫌棄的呂秀氣的想跳腳,


    你才蠢呢。


    你全家都蠢!


    不過,想想這會兒老太太的全家好像也包括自己……


    而且吧,這會兒雖然老太太罵了,但不用自己開口說話啊。


    嗯,她且就忍忍。


    另一側,施建國拿他媽沒辦法,把這事兒三言五語的說了一遍,還沒等他最後作總結呢,另一張椅子上,老太太嗷的一聲,抬手指著呂秀和施建國兩個人,手都是顫的,然後呂秀兩人就看到她兩眼一翻,直接就背過了氣去。


    「娘。」


    「婆婆……」


    兩口子又是掐仁中又是揉胸口的。


    老太太總算是緩過了這一口氣。


    一抬頭,看到在自己跟前的兩俱樂部,施老太太氣的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嗯,本來照著施老太太那動作吧。


    應該是打在施建國臉上的。


    不過他躲的快,而且還在背後伸手把呂秀給往前推了一把。


    然後就是吧,啪的一聲。


    呂秀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


    呂秀,「……」王八蛋!


    她有點懵,反應過來之後,用著要吃人般的眼神瞪向施建國。


    結果施建國沒在她前頭啊。


    這一眼就被施老太太給看到,老太太冷笑了兩聲,


    「怎麽著,不服氣啊?」


    「我看我大孫子就是被你們兩個蠢貨給害的!」


    「娘,你這話說的兒子不服。」


    那是他親兒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能害自己親生兒子嗎?


    另一側,捂著半邊臉,連牙都覺得有點疼的呂秀猛點頭。


    是啊,那可是她肚子裏頭爬出來的。


    她怎麽可能會巴不得他好?


    「是啊娘,那可是我親兒子……」


    「蠢貨,你們兩個蠢貨!」


    老太太拍著桌子罵人。


    施建國,不包括施建國的兩個弟弟,三個姐妹,為什麽都怕施老太太這個親娘?


    那是因為施老太太罵起人來誰都罵。


    六親不認的那種罵。


    不把你罵個狗血噴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絕不罷休的那種!


    這會兒一看到老太太動怒。


    施建國也好,呂秀也好,二話不說大氣不敢出的聽著。


    還嘴?


    越還嘴施老太太噴的你越厲害!


    解釋?


    在施老太太的字典裏頭,解釋就是還嘴!


    我罵你的時侯,你就給我老實的站那聽著!


    解釋個球啊解釋。


    解釋就是還嘴,還嘴就是不聽話!


    不得不說,施老太太的這一套理念那就是彪悍的代名詞兒。


    可是,就是這樣的施老太太,硬是拖著一個病老頭,五六個孩子熬過了那個挨餓的年代!


    「我說你們兩個你們還不服氣,我問你們,錢重要還是我大孫子重要?」


    「人家也沒多要你們的吧,壞了人家的東西原樣的賠,你們有啥不服氣的?」


    最重要的是……


    「我問你們兩個,你們不服氣,能把我大孫子給不服氣迴家嗎?」


    兩口子齊齊搖頭。


    不能!


    「即然不能那你們兩個蠢貨還猶豫什麽?」


    老太太氣的心肝肺的疼。


    自己怎麽生了這麽個沒腦子的玩意兒?


    手邊的茶杯抄起來,對著施建國和呂秀兩個人砸了過去。


    剛好坐一塊呢。


    施老太太才懶得理那杯子砸到了誰身上。


    砸誰身上誰倒黴!


    兒子?


    她不少這一個!


    發泄了一番,施老太太站起身,一臉的強勢,


    「你們現在馬上,去給我打聽那車軲轆一個到底是多少錢,迴來後拿著錢直接給人家送過去。」


    「娘!」


    這怎麽行啊,那一兩千塊錢呢。


    「娘什麽娘,我要是天黑之前看不到我大孫子,你們兩個就也給我滾出這個家去!」


    這家院子是她一塊磚一塊瓦片的建起來的。


    惹老娘不高興?


    兒子媳婦都一塊給老娘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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